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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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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到话剧社的时候,大部分成员还没有到,他只能对着小黑板上的人物关系图猜她会扮演哪个角色。
      她会是为爱情忍辱负重的公主,还是如傀儡般麻木不仁的王后?他否决了这两个想法,既然她平常很不起眼,那就没理由会扮演这些主要角色。
      他逐渐发散思维:那会不会是戏份不多却讨喜的配角呢?她会不会反串扮演男性角色?比如说那个鬼机灵的王子侍卫……这部排演的话剧只是一部大众化的平庸之作,无论哪方面都不出彩,他却猜得有滋有味。
      开始排练了,哈利的猜想也一个个破灭了,无论哪个角色都不是她。
      “今天有没来的成员吗?”哈利忍不住问道。
      “没有啊,”同学摇摇头,举杯想喝水时却发现杯里空空如也,这才迟疑道,“那个倒水的好像没来。她是负责在最后面举着道具草的。”哈利这才注意到舞台后方有几丛东倒西歪的道具草。
      “她是不是有一头红发?”
      “对,就是那个‘红头发的’!”
      调查再度走进死胡同。
      “她有几天没来学校了?”哈利不死心地继续问。
      “谁知道呢,三天,或者一个星期了?我们社团一共有两个负责举道具的,好像自从另一个举草的人出事之后,红头发就没再来过学校了。”同学满不在乎道。
      “出事?”
      “还不就是那件超可怕的事……在学校附近被连环杀人犯‘神秘人’给——”同学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可能红头发被这事吓到了吧?才不敢来学校了。”
      他还想细问时,同学下一秒却从他滑落的帽子间隙瞥见了他额上的伤疤,“哎?你是不是那个哈利·波特?那个传说中的哈利·波特?”他的大嗓门惹得别的同学也朝这边望来,很快哈利就被蜂拥而至的人们挤得喘不过气来,只得狼狈地转身就逃。
      由于小时候的特殊经历和额上的标志性伤疤,哈利早已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了,可他这一次内心却分外难受,像是有只怪兽在心里左冲右突地咆哮,为她的不受重视而愤怒——为什么她的同学都毫不关心她的去向,还在为自己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名人”而尖叫雀跃?明明,她现在可能有危险!
      哈利的思绪忽然冰冻似的停滞住了。不仅是为这股无名火而感到诧异,还为自己现在才想到这个可能性而恐惧——这位红发的少女,这个美好的“蝙蝠精公主”,现在可能并不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看他的笑话,而是真的处在危险之中。
      毕竟,现在还有连环杀人犯“神秘人”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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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回家后全面地反省了一番,理清了脑中野草般芜杂的念头,觉得她有生命危险的可能性着实不大,而且理智地决定再也不掺和这个“猜猜我是谁”的恶作剧了,毕竟经过昨天一事,估计全校人都知道“哈利·波特来过了”,他可不想再被当猴看。
      可踌躇再三,眼前的画面始终是家养小精灵玩具中那张字迹跳脱的纸条和手账上活灵活现的小人,心里抓挠似的想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只好狠下心来做了个此生最艰难的决定——男扮女装!
      哈利记得一般学校更衣室的柜门上都会贴着学生姓名,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了。他买了一头假发,胡乱把桌上的报纸塞进胸前,再度通过那个密道钻进了学校,一路低着头走,也没什么人注意这个清秀的“女生”。
      等放学后女生们都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哈利才蹑手蹑脚地走进空无一人的更衣室。
      全盘皆输!
      哈利找到了她的柜子,却只是因为那是唯一一个没标记名字的柜子。哈利沮丧地检查了一下柜子里面,却发现这里不像她的桌洞,并没有精心清理过,还堆得乱糟糟的,有点违和。他也找到了提示的纸条:“既然你都找到这里来了,那我温馨提示一下:每个人都肯定知道我,却不知道我是谁”,末尾却有一道戛然而止的长横,像是匆匆忙忙地扔下了笔似的。
      那不是废话吗!哈利心想:你班里的同学都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却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他刚想合上柜门,背后的汗毛却敏感地立了起来,是背后的窗户没关严,有风灌进来了。他走过去关上窗户,心头却一直有种挥之不去的不适感,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刚刚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似的。
      会是她吗?他马上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因为这种被窥视感相当不舒服,窥视者饱含恶意,宛如准备捕猎的毒蛇。
      哈利回头再去看那扇柜门,终于意识到检查柜子时若有似无的违和感来源于哪里了——在柜子边缘有几道浅浅的抓痕。
      和昨天哈利在学校警戒线外见到的抓痕简直一模一样。
      巡逻老师的话语在耳畔响起:“……‘神秘人’会重回作案现场……”窥伺者究竟是谁?
      他颤抖着把手指放在抓痕上,正好契合五根手指的形状。
      无穷无尽的猜想在脑中疯了似的旋转交融,哈利不敢确定任何一个,只是匆匆将胸前的那团报纸掏了出来。
      今天的报纸头条是“又发现一位‘神秘人’受害者的尸体”,他略过被摧残到认不出长相的图片急切地往下读,最后一段有对受害者身份的猜测:“……据韦斯莱夫妇几天前的报案,受害者疑似不久前失踪的韦斯莱家小女儿金妮·韦斯莱,案情仍在持续侦破中。”
      果然是“每个人都肯定知道我,却不知道我是谁”……
      看到报纸头条的人肯定都知道“金妮·韦斯莱”,可“神秘人”害死的人太多了,就算是读过新闻的人也不会记住一个普通受害人的名字。
      他梦游般冲回她的座位,将“金妮·韦斯莱”这个名字的缩写“G·W”填入本子的密码锁中。
      本子发出一声“咔哒”轻响,应声而开。
      6
      哈利呆呆地坐在金妮的位子上,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机械地翻开了手中的本子。
      依然是熟悉的跳脱字迹:“既然你能通过我的提示得知我的身份,那我最糟糕的猜想恐怕成真了,因为我设下的玩具机制只有当我无法自由行动时才会触发。接下来,每分每秒都相当珍贵,请你仔细听好:我现在正在‘神秘人’的手中,所幸我的调查显示‘神秘人’不会在抓住受害者的当天实施杀害,我或许还有可怜的丁点希望,你的每个举动都将关系到我存活与否。唉,允许我在此刻丧气一小会儿,99%的可能性我现在已经game over了,就算1%的可能性我还活着,并且把我猜到的凶手告诉你,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尽管哈利此刻心急如焚,却也不得不承认金妮说得对。
      但别说是1%的希望,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可能对此放手不管。
      曾经他有那么多次想放弃这个无聊的“游戏”,可现在那个红发女孩儿却变成了他心中特殊的存在,也变成了他不能推卸的责任,明知道面前将是一片熔岩的深池、广漠的荒原,而自己手无寸铁,也无片甲蔽身,却还是要义无反顾地走向前。
      “当我得知戏剧社里唯一一个能和我说上几句话的同学也被害后,就决心找出‘神秘人’的真实身份。当我有所猜测之后,心里明白只有以自身做诱饵才能验证我的猜想,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哪怕是我的父母,因为一直以来在他们心里我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已。我自己一个人做了很多努力、有了一些设想,说实话,这感觉也太孤独了,比在冰冷窒闷的漆黑深海中潜泳还要孤独……有时我也会悲观地想:会不会终其一生,都不会有人为我而认真地驻足,让我有机会向他敞开我的整个世界。因为我到目前为止,别提谈恋爱了,都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
      “我想,我只是茫茫宇宙中一颗再平凡不过的小小星球,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真空裹挟,毫不起眼。但我仍然怀有浪漫的坚信:终究会有人会在我不知道的角落,拿起天文望远镜,经过百般调试焦距、移动镜头后找到我,并视我为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赋予我最特殊的身份——恋人。”
      “或许是我太贪心啦,我在采取诱饵行动之前,实在是不甘心自己死到临头也没有恋人可以倾诉心里话,就这样向命运寻求了一个随机的恋人。我从未有过恋人,那就让命运来决定谁是我的恋人吧!嗯……我悄咪咪地希望,你现在是心甘情愿的(宽面条泪)!”
      “假如你不情愿的话,那肯定是觉得我就这样擅自把你拖进莫名其妙的麻烦事里去了,实在是不负责任。可是我怎么可能让我的恋人就这样为了我以身涉险呢?(叉腰)我是不会告诉你我最终猜出来的凶手身份的,既然你是我选中的恋人,那如果想救我的话,就一定能像我一样发现真凶!”
      “假如猜不出来的话,也没有关系哦,我当然希望我的恋人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啦!”
      哈利这时还能苦中作乐地想道:亲爱的,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7
      哈利并没有金妮那样长的时间来筹划准备,他只考虑到了凶手“神秘人”的一个重要特点——“神秘人”习惯重回作案现场。
      哈利甚至回想起检查柜子的那天,都会感到十分后怕,因为那个毒蛇般的窥视者很有可能就是回溯行凶路线而来的“神秘人”。
      既然线索如此少,那么哪怕只要一点儿机会也要抓住。哈利第二天依旧是男扮女装去了金妮的学校,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这次戴了一顶浓密的红色假发。由于金妮平常存在感太低,同学竟也无人发现来的人不是金妮。
      哈利趁机在无人时去更衣室晃悠,甚至“期待”凶手会再度来到犯罪现场,这将是他揭开凶手身份的唯一机会。这种策略并非消极,而是目前无人能总结出凶手“神秘人”的犯罪规律,只知道遇害的往往是在学校附近的年轻人,且“神秘人”常常会拖拽受害者。
      到底是怎样的凶器,才能拽住受害者后让他们难以反抗,以至于留下绝望的深深抓痕?哈利百思不得其解。
      正思考间,有几个女生进更衣室了,讨论着班里最受瞩目的女生准备邀请大家去附近温泉泡私汤的事。
      哈利有点窘迫,正想缩着身子离开时,却无意间瞥见了一个女生手机上社交媒体的照片。照片上正是那个花枝招展的帕瓦蒂倚靠在白雾袅袅的温泉池子旁,桌上放着个造型怪异的书包。
      哈利愣愣呆在原地,紧盯住了图片上的书包——整个书包非常前卫时尚,包背部呈巨大的爪型,包带只有一条,却长到足以在包上绕好几圈。图片的像素并不高,却足以让他看清包前端闪着寒光的“铆钉”。
      这就是哈利苦苦思索的拖拽类凶器,竟每天都作为一件时尚单品在学校里招摇过市。
      “听说帕瓦蒂几乎每周都去一趟……说是温泉对皮肤好……”
      哈利无心再听,查到私汤地址后就径直打车过去了。
      他倒要亲手揭开这个“班里最受欢迎女生”的假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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