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楼》我见清月

5、第 5 章

　　何风总觉得路上有人跟着他，然而他几次三番的回头，却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感觉很敏锐。”秦衿点评道。
　　李琤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秦衿与李琤两人堂而皇之的跟在何风后面，路上店面的橱窗映出了来往行人的身影，却唯独映不出他们两个，路上熙熙攘攘，却没有一人撞上他们，而是下意识躲开。
　　两人跟在何风后面，看着何风胡疑的四处张望，秦衿跟的无聊，还顺手掏出个苹果啃。
　　忽然，何风像是看见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猥琐至极的笑容，脸正好对着他们两。
　　李琤：…………
　　秦衿：……这人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
　　何风维持着那猥琐的笑，走进了一个少有人至的小巷子里。
　　秦衿咔咔几口啃完苹果，手一扔，苹果核完美的投入街边的垃圾箱，又拍拍手，动作一气呵成：“走，跟上。”
　　李琤点点头默默跟上，还顺手拿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递给秦衿。
　　“喵～喵喵～”
　　秦衿和李琤一走进巷子，就发现何风一脸猥琐的笑，一边嘿嘿嘿，一边……撸猫。
　　那猫明显是一只流浪的狸花猫，毛乱糟糟的，看着大小还未成年，却不算怕人，不知是不是走丢或者遗弃的。
　　而何风就是在路上看见这只猫，发现这只猫与他对视居然不怕人，才溜了进来。
　　秦衿：卧槽撸个猫至于吗？
　　李琤：感觉现世里的事情我虽然不太懂，但是我大受震撼。
　　正当秦衿和李琤两人默默无语的时候，何风突然左顾右盼，似乎是在确定周围有没有人，最终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了小猫的脖子上，瞬间发力。
　　小猫突然间发出凄厉的叫声，被何风的另一只手捏住嘴，只能化作呜咽之声。
　　何风眼中全是扭曲的沉迷与疯狂之色。
　　这毛茸茸的小生命，就在他手中，从鲜活走向死亡，脉搏、呼吸，全部都由他掌控，人类无法掌控灵魂，他却可以将灵魂从□□上剥夺开，高高在上的看着生命的挣扎，它的死活全然在他的一念之间。
　　对秦衿，如果他这样报复回来，那必然要承受法律的后果，但对象如果是只猫，别说法律了，作为一个对人类救死扶伤的医生，舆论会到向哪边还说不好，因此他有时还会期待被发现，享受众目睽睽之下，生杀予夺的快感。
　　何风脸上的表情简直扭曲了，全然不顾小猫的爪子在他手上划出血痕，实际上他的手上还有不少痊愈后疤痕，只留下一点色差，不易察觉，只怕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
　　李琤：！！！！
　　李琤当场手中聚集灵力，眼中灼灼精光，就要向何风逼去。
　　秦衿立马拦住李琤，感受到他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秦衿却来不及解释。
　　李琤在楼里长大，没有什么对战经验，更不了解如今的凡人有多脆弱，这一掌下去，只怕会将何风当场打杀。
　　秦衿手中结印，一道阵法瞬间便在何风周围亮起，何风的眼神瞬间便从扭曲化为呆滞，手也无力的松开，小猫也趁机逃脱，溜得飞快。
　　何风呆了一会，他突然忘记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又脏又乱，几栋房子背面夹出小巷子里，自己的手还多出了几条血印子。
　　难不成他来这里找快活，却被什么打扰了？
　　何风在恍惚之后，大脑自动补充了记忆上的漏洞，并对此深信不疑，走出了巷子。
　　秦衿和李琤继续跟在后面，秦衿低低的说道：“下次不要这样鲁莽了，容易打草惊蛇。”
　　李琤也低低的应道：“是，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秦衿听出李琤有些失落，忽然心中就生出一点怜惜。
　　李琤这样的少年（两百来岁的那种），家世清白，灵力清湛，就连灵魂也是纯净的，特别像班上那种乖乖好学生，这样的学生没有哪个老师是不爱的。
　　秦衿以不知道歪到哪个国家去的眼光，愣是把李琤瞧成乖学生，几乎立马心就软了，安慰道：“没事，你也是刚从楼里出来，不太有经验而已，慢慢来就好。”
　　李琤遇见秦衿后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点头，不是服从，就是听取意见：“恩，谢谢秦姐。”
　　秦衿看着李琤，再次真心实意的想把他从李长老那个糟老头子手里抢回来养。
　　多乖的小孩啊，老李那臭老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
　　“秦姐，何风身上那些瘴气就是这样积攒下来的吗？我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李琤对着秦衿虚心求教。
　　秦衿沉吟片刻：“老师和医生这两种职业自古以来都是功德之体，老师的职能早已和从前不太一样，但医生却没什么变化，按理说何风是个有编制的医生，只要他正常工作，救人所攒下来的功德不知道要多少只猫的生命才会抵消，就刚刚他身上涨的那一丝瘴气，除非他不吃不喝杀个几年，只怕背后还有别的。”
　　李琤虚心受教，心想不亏是三楼的屋主，经验老练不说眼光还十分毒辣。
　　秦衿不知道的是，在李琤心中，她早就涨到了李长老那样老妖怪的级别。
　　说话间，何风已经走到了医院，两人跟着走进了医院大门，看着何风走进了综合大楼，便被医院的单向通行门拦了下来。
　　整个医院是由综合大楼，住院部，办事大厅，一个极小的园子，以及外包的疗养院组成，大门可以随便进，但要进入某栋楼，就必须在电子设备上刷身份证才能进去。
　　李琤：(●—●)
　　秦衿：科技果然是修仙的最大克星。
　　秦衿和李琤看着整个医院，几乎是哑口无言。
　　这冲天的瘴气，是真的是正经医院吗？真的不是屠宰场吗？里面的病人还好吗？
　　秦衿立马推翻了之前的想法：“我算是懂了，这医院的瘴气太浓，人待久了也会沾上瘴气，影响心智，所以不是何风虐猫导致功德之体消失染上瘴气，而是这破医院只怕本来就没干好事没什么功德，何风又染上了瘴气才被影响到跑去虐猫。”
　　李琤感叹道：“那看来也不是他的错了，倒是这医院害人不浅。”
　　秦衿摇摇头：“瘴气只是会将人心的黑暗面放大，他原本可能有这样的想法，瘴气会促使他满足自己的欲望，付诸行动，他也不算全然无辜。”
　　李琤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这件事不能不管。”
　　秦衿低头喃喃道：“确实不能不管，而且还要尽快通知楼里，只是现在最好是想个办法混进去……”
　　秦衿忽然看向李琤，李琤只觉得背后一凉。
　　李琤坐在医院提供的轮椅上，闭着眼睛，听着秦衿在他身旁大呼小叫。
　　“哎哟医生，快来帮我男朋友看看，我和我男朋友吃了一顿饭之后他就开始肚子疼，恶心……”
　　一位医生仔细的听着秦衿描述，而何风就站在那位医生旁边，即使李琤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何风看向他们的复杂目光，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mdzz。
　　李琤，放弃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