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真的闻不到信息素啊》提肛周报

8、第 8 章

　　布瑞格敲了敲门，走进了办公室。
　　她一进门，就对上了席恩的视线，他招呼她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
　　安静的办公室里并没有其他人，椅子拖拽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并不宽敞的空间划裂了一道口子。
　　布瑞格没由来的有些紧张。她坐了下来，拉了拉兜帽，没有回视对面男alpha热情和善的视线。
　　“布瑞格。”
　　“是，老师。”
　　“把帽子摘下来吧，”
　　这里没有别人，席恩老师也不是第一次瞧见自己的长相，于是布瑞格听话地把兜帽摘了下来。
　　虽然被乱糟糟的头发遮着，但看着她那双如金芒般的眼睛，这种朦胧的遮掩也变成了致命的吸引力。
　　席恩不禁再一次发誓，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美了。
　　席恩突然往前坐了坐，靠得离她更近了些。但布瑞格不喜欢别人离自己太近，可顾忌到席恩老师，就没有顺从这些不讨喜的怪癖，她忍住没有往后移动。
　　布瑞格不太想惹对方不高兴，她总是很能忍耐的，以前能忍住，现在也能忍住。忍耐席恩老师的接触对她而言总比忍耐那个人好些。
　　像是看出她的紧张，席恩善解人意地试图安抚一下她。
　　“你喜欢吃糖么？”
　　“什么？”
　　“你喜不喜欢吃糖？”
　　“…？我……”
　　没等布瑞格回答，席恩已经打开了一罐糖递到了她面前。
　　不管是战争前的人口膨胀还是战争后的科研污染，用地紧缺都让这种上上世纪流行起来含天然水果成分的水果糖成为货真价实的奢侈品。布瑞格以前每个月能吃上一两次这种糖果，所以她认了出来。
　　不同的是，以往这些糖果都单独被精巧的包装起来，从不和眼前这罐糖果一样，略显拥挤的被装在一个罐子里。仔细看来，它们的颜色和形状也略有不同。
　　许是有不同的牌子。
　　男alpha殷勤的态度和往前递出的糖果罐使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布瑞格自己也喜欢吃甜食。她只好顺势随意拿了一颗红色的，正打算放进口袋里时，被对方打断了。
　　“你不喜欢吃糖么？现在就吃了吧，我怕你回去忘记了。”
　　“……好。”
　　席恩看着她用青葱般的手指把包装撕开来，再将糖块捻起来。
　　她张开唇，那颗半透明的红色糖果被她含在了嘴里。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美味且昂贵。
　　“咔嚓。”
　　布瑞格把糖咬裂了开来。
　　席恩下意识止住了呼吸，渴望的那一方总是会对对方的行为产生错觉。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植物永远向着阳光生长，水永远往低处流去。这是席恩所不屑的自然羁绊，可为了布瑞格，他愿意亲吻它，对本能的憎恨也变成了最直白的依恋。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了得到，要学会忍耐。赢了之后，就算再痛苦的过去都会变得甜蜜起来了。
　　为了她压抑自己也是一种享乐。
　　太期待以后被她撕碎的机会了。

　　席恩的表情依旧完美无缺，可惜布瑞格只咬了第一下，后面都只默默含着。他看着布瑞格吃了一会糖，继续说道:
　　“别太紧张，布瑞格。我今天只是来找你…谈谈心。”
　　布瑞格难得抬起头看了席恩一眼，以前她只跟南希小姐“谈过心”。
　　她难得的注视令席恩的刚刚发出的音节化在了喉咙里，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这个话题：
　　“你们下午是体育测试吧，我拜托了一个alpha来辅导你。你知道她的名字么？”
　　布瑞格回想别人对罗莎曼德的称呼，答道:“我知道。”
　　“罗莎曼德·普特。她是一个优秀的alpha是不是？运动能力出众，头脑也聪明，还乐于助人。哎呀，现在的年级第一真是出色。她还转告你我要找你对吧？真是贴心的孩子，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嗯。”
　　“你对她是什么看法呢，布瑞格？”
　　“我？我不知道，老师……我今天才认识她。”
　　席恩动了动指节，在桌上无意义地敲击了两下。
　　“那么杰米·卡尔松呢？”
　　……
　　……
　　“哎？”
　　布瑞格已经尝不出糖果的味道了，她跟不太上席恩的思绪。
　　说到底席恩老师为什么要找自己谈心呢？她这种学生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体育很差只有头脑还算清楚，但肯定没有办法参军。
　　布瑞格默默想着，试探性地回答了一下：
　　“不是很熟，但我记得他是位alpha。是alpha的话，大概很优秀吧。”

　　撒谎。

　　她肯定从来都没把这种渣滓放在心上吧，在布瑞格眼里，杰米是依附于帝国体制的蠹虫；而罗莎曼德是自以为是的伪善者，女alpha的那点伪善，连施舍都算不上，施舍才不会有目的性。
　　可她又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混沌幼稚的灵魂还没萌芽出憎恶这种情绪，布瑞格没有怨恨谁，她只是努力压榨她所学习过的浅薄常理，试着说些席恩可能喜欢听的话。
　　因为她觉得这样做会对自己有利。在布瑞格认知里的人类都认为alpha是优秀的，而老师席恩作为alpha，应该会喜欢自己的阶层受到赞美。
　　……被培养成了这样的孩子啊。
　　席恩不自觉摩搓起手来，仔细品味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看着面前的beta，妄图再次得到她的回视。
　　说不上来是兴奋还是失望，作为人类来说，他活得时间不算短，但依然没有办法对内心残存的人类情感熟悉起来。
　　于是从人类的立场出发，他问了这场谈心中的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alpha呢？你对alpha是怎么看的？
　　“……”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alpha是帝国的荣誉，是……”
　　“帝国的剑与帝国的盾。”布瑞格没说完，席恩接下了她后面的话。
　　这是帝国的誓约词。
　　“很高兴能跟你聊天，今天也是你值日吧，天色不早了，我会帮你做完的，你就先回去吧。”
　　布瑞格放松下来，感觉就像勉强通过了场艰难的考试，她站起身想要跟席恩道别，却被叫住了。
　　“哦我差点忘了，作为浪费你时间的赔礼，请带些糖果回去吧，它们的味道应该不算糟糕。”
　　“我想，你不会反对我去你家里家访对么，布瑞格？”

　　————
　　“布 瑞 格”
　　福尼娅把这个名字打了上去，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问罗莎曼德：
　　“你知道她的姓么？”
　　罗莎曼德对福尼娅摇了摇头。
　　“之前点名的时候教官有念她的姓么？”
　　福尼娅耸了耸肩，直接按下了搜索键。
　　罗莎曼德和福尼娅看着屏幕，没由来的紧张。
　　屏幕刷新了一下，下方很快出现了一份档案，福尼娅点了进去。
　　他们不约而同地先看向照片的位置。
　　“喂，你们两个。”
　　校医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福尼娅连忙把界面关掉了。
　　回过头，校医正一手拿着药向他们走过来。他直接坐到椅子上把界面关掉，斜了一眼已经退到一旁的福尼娅，把药推到罗莎曼德跟前。
　　“回去照着说明书吃两天。”
　　“谢谢医生。”
　　拿了药，福尼娅做贼心虚地赶紧拉着罗莎曼德离开校医室。
　　“吓死我了。”
　　她心有余悸地怕怕胸口，“还好那个校医懒得找咱们麻烦。”
　　“都说了不要乱搞了。”
　　“嘻嘻，这有什么！？不过那个布瑞格长得也太普通了吧——也不算特别丑，不知道干嘛把自己弄成那副德行。好像她的脸会吓死别人一样。”
　　两个人走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校门口。
　　“明天见，罗曼。”福尼娅朝罗莎曼德挥挥手。
　　“明天见。”
　　看着福尼娅走远了，罗莎曼德才转身离开。

　　她静不下心。
　　“那是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