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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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出测试舱，罗莎曼德就看见向自己跑过来的福尼娅。
“罗曼。”她小跑着过来，喘了喘气。
“我想起来她是谁了。”
“谁？”没头没尾的话让人听得发懵，稍稍停了一瞬，罗莎曼德的脚继续走动起来，福尼娅于是也紧跟了上来。
“就是那个女beta。”福尼娅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她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注意她们，贴近了罗莎曼德。
“席恩老师班上的布瑞格？”
“是，是她。你小声点……你以前不在意学校里的流言，不知道也挺正常的。”
“她当时是转学过来的。我的叔叔是教育部门的员工，你还记得么？”
“嗯哼？”罗莎曼德点了点头，她看了眼福尼娅，又看向其他的地方。
好友的不专注令福尼娅有点心急，这种突然回想起的小细节就像在路边捡到的硬币，价值被放在一边，幸运和得意是最重要的。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很在意。
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被她抓住了。
有学生这时候已经下课准备回家了，走廊上人不算少，稀稀拉拉的，福尼娅把罗莎曼德拉到一边，直视着她的眼睛。
“嗨，听着。你现在几年级了？”
被突然拉近距离，罗莎曼德本能地推开福尼娅。她看着好友的脸，突然感觉面前的人很奇怪。
福尼娅·沃勒卡尔以前是这样的么？
她不应该是无忧无虑，不在乎任何事的人么？
眼前这个固执又胡搅蛮缠的人是谁？
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仿佛是外星虫族那些令人生恶的触角，那异样的触感像针头一样扎进她的皮肤里，随着四肢百骸游走全身。
罗莎曼德甩开了福尼娅的手，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马上就快毕业了。”
“对啊！问题就是这个！”
福尼亚又激动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一般人都是刚入学不久或者第二年转进来，谁会在这时候转学过来呢？”
福尼娅在说布瑞格。
罗莎曼德愣住了，她甚至没再注意福尼娅抓着自己的手了，她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不知道是在为谁辩解道:“……或许她有什么特殊情况呢？这事虽然罕见，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福尼娅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注意到她们。她带着罗莎曼德往她刚刚走的方向前进，边走边道:“当时我叔叔跟我说过这件事。他说有个很奇怪的学生想到我们学校读书，几乎没有人同意她转入。”
“为什么？”
“转学的前提是，你以前在某个学校上过学，但她以前并没有在别的学校就读过，只说是在家读书。”
“她什么文件都没有，连ID识别卡都没有，也没有监护人陪着。我叔叔虽然没接触到文件，但最近转学进来的不就那一位嘛……还一转进来就是毕业班的学生。”
她越说越肯定，福尼娅·沃勒卡尔抬头看向了她最好的朋友，离气球完全饱胀还差最后一口气。
可惜罗莎曼德·普特没有看她亮晶晶的眼睛，她蓝宝石般的眼睛只直视着前方——没有福尼娅身影的地方，然后开口说道:
“那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
福尼娅愣了一瞬，浑身的气力都被这句话扎破了。
她回过神，见罗莎曼德继续向前走着，犹豫了一下后追了上去。
“你去哪，罗曼？”
“找布瑞格。”
福尼娅跟着罗莎曼德踏进隔壁班的教室里。
修长的手指随意往一个还没来得及收拾完的学生课桌上敲了敲，它的主人抬起头，听见面前不相熟的女alpha问他。
“布瑞格在哪？”
周围人都停下来看向这边，被问的学生也没说话，只回头向后看。
罗莎曼德顺着视线往后看看，向后走了过去。
福尼娅也跟了上去。
她看见罗莎曼德停在一张靠后的课桌前，那座位上做了一个人。
那人低着头，戴着兜帽，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也不说话，就坐在那等她们过来。
真古怪。
到底是怎么转学进来的？
福尼娅暗暗想着，听见罗莎曼德对她说话。
“你没回去测试，我就过来找你了。”
罗莎曼德看着布瑞格，她突然希望对方能抬头看自己一眼。
为了这一眼，她可以不去细想测试舱里的接触，不去追究福尼娅回想起来的猜疑。
她现在是一只被母亲捋顺皮毛的绵羊，将脖颈上伸向不识趣的老狼。
是了，周围的人都仿佛异类般令人作呕，只有布瑞格和自己才是天生的同族。
一个alpha，心甘情愿被一个beta杀死。
……
一个beta？
布瑞格没有回应她，罗莎曼德也一时哑了声。一盆冷水浇下来，她又变得像石头般冷硬了。
除却想靠近面前beta的冲动外，alpha的血给了她其他的东西。
罗莎曼德装得比同龄的其他alpha更好一点，她缺乏同理心，但非常理智。小时候有温柔的omega母亲告诉她这是不对的，有强大的alpha父亲支持她接受教育改善自己。
布瑞格的遭遇让她想起自己失去父亲——失去良好的家庭环境后的遭遇。加上她有股危险的魅力，让罗莎曼德·普特差一点就为其献上真诚了。
罗莎曼德沉默得有点久了，福尼娅听见坐在桌前看不清脸的人开口说话。
“你，有什么事么？”
“席恩老师让我转告你，让你放学后去办公室找他。”
罗莎曼德回答完，也不再多留，带着福尼娅走了。
“刚刚那个人是布瑞格么？”福尼娅往回看了一眼，又转头问罗莎曼德。
“嗯。”罗莎曼德简单回了个字，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看过她的脸么，罗莎曼德？长什么样啊？”
“……没看过。”
“你没看到她的脸么？好好奇啊……唉，罗曼，我们现在去哪？”
“回家。”
“我说，你不好奇席恩老师和布瑞格什么关系么？”
罗莎曼德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福尼娅。
“还能什么关系，师生关系。”
“我…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福尼娅也觉得今天的好友很奇怪，准确说，是和布瑞格组队后的她很奇怪。
可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觉得现在的罗莎曼德缺乏安全感。
福尼娅试着伸手抓她的胳膊，却突然被对方拍了下来。
双方都愣了一下。
“……你今天怎么了，罗曼？”福尼娅看着面前的好友，她依旧是自己熟悉的样子，这所学校最出挑的alpha。现在她脸色有点白，没有以往的成熟果敢。
她在怕什么？
她有什么可怕的呢？
福尼娅突然有个猜测:“你…是不是易感期了？”
罗莎曼德愣了一瞬，想到之前种种，感觉确实像这么回事。
“大概吧。”
“那先别急着回家，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这个猜想让福尼娅和罗莎曼德都稍稍放松下来，福尼娅又开始开起玩笑来。
“嘿，你之前差点把我吓死了，我都以为罗莎曼德·普特被外星人掉包了呢。”
“哪有什么外星人，外太空只有虫子。”
“……也是。你这次怎么没有打抑制剂？你以前从来不这样，我都没怎么闻过你的信息素呢。”
“怎么，你想闻？”
“恶，还是不了……”一个alpha的信息素就算再怎么好闻，也不会惹其他alpha喜欢的。
她们说着话来到校医室。
校医室里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值班老师。
他看见罗莎曼德和福尼娅，只认命般地转过身，有气无力地开始在智脑终端上戳戳点点。
“叫什么？”校医都没回过头看她们一眼，直接问到。
罗莎曼德在校医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说了自己的班级和名字。
她坐得近，能看见校医在端脑上找到了自己的档案，上面有她的照片和资料。
“什么病？”
罗莎曼德刚想开口，对方就自顾自的道:
“alpha易感期？”
她看见对方难得看了她一眼，估计在心里想alpha和omega真是麻烦。
但这也没办法反驳，罗莎曼德只好点点头。
校医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戳戳点点几下后，对罗莎曼德说在这等着，就慢悠悠去后面找抑制剂了。
他一离开，福尼娅就走过来。
他们都看着屏幕。
学生档案在终端的屏幕上一览无余，从照片，性别到病例档案，都非常清晰。
福尼娅突然将手伸向终端，罗莎曼德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了福尼娅的手。
“福尼娅，你干嘛？”
她抬起头看向福尼娅，又回头看了看校医离开的方向。
“你不要乱碰，这里有监控。”
福尼娅回答到:“我想搜搜布瑞格。”
“你和我都清楚他们不会看监控的。”
“你不想知道那个beta长什么样么，罗曼？”
她看见福尼娅·沃勒卡尔偏过头看她，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的样子。
是的，她想知道。
她想再看看那双眼睛。
那双似暖阳穿云，美如艳日的眼睛。
一双不像beta的眼睛。
罗莎曼德抓着福尼娅的手松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