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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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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
眼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前额和后脑钝痛，大脑还残留着眩晕的感觉，让松田停下了试图坐起来的动作。
所以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自己按住了那个炸弹犯，但那家伙的力气大得出奇，让人完全没有办法去安全地处理掉他身上棘手的炸弹。
然后呢？
倒计时快结束了，但还有另一个人没有到安全区域去躲避。
他……
他好象是被拼命挣扎的犯人打晕了，是那个人把他和犯人分开。
然后就是爆炸。
松田叹气。
坐在一边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高木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终于对抗不了地心引力，一头栽下椅子。他揉着额头扶着床沿爬起来，正巧就对上听到动静看过来的松田。
“松田警官！你终于醒啦！”高木三两下站起来，“医生说你有些轻微的脑震荡，醒了先不要乱动。”
“终于？我晕了多久？”
“快三天了。”
“这样啊，那个犯人和把我带出来的人呢？”
“犯人已经……”高木沉默了一下，和病床上的警官交换了个彼此都理解的眼神，“把你带出来的话，哦，是邵舟小姐吧！她伤势比较轻，离开之前还拜托我等你醒了要第一时间替她道谢。”
“道谢？”
“她说，是松田警官在爆炸中保护了她，对此非常感激。啊，还有这个，”老老实实复述的小警员举起一旁的果篮和花束方便松田看到，“这个也是她送的。”
“案子已经结了吗？”
“嗯，因为性质极其恶劣移交到了其他权限更高的部门，很快就解决了。”高木放下手中的东西，“松田警官就不要担心了！先好好休息，我去喊医生再来看看。”
说完就匆匆忙忙小跑出了病房。
松田扭头，看着床头柜上色彩明艳的水果和花，有些恍惚的不真实感。
真的就是这样吗？
他觉得不太对劲。
无论如何他记得自己是在爆炸之前就失去了意识，也就不可能是他救出了邵舟，反过来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一些。
而且……
她也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得出这个结论后他的脑海里隐约闪过几个画面，模模糊糊的。
他当时的视线被暗红色浸染，发了狂的人用自己的脑袋狠狠撞向他，撞到自己也满脸是血还是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继续攻击。
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一跳一跳地传来痛感。
这样被撞到脑震荡还真是……少见。
再继续思考下去，皮肉连着骨头大脑也好像痛了起来，只能先停在这里。
“又被救了啊……”松田抬起一只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喃喃自语。
另一边，柯南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向举着两个甜筒回来的邵舟，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喜欢哪个口味？”
“呃，随意？”小侦探接过巧克力的甜筒，下意识就递到嘴边舔了一口，“谢谢。”
“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就在这里？”
“太阳底下无秘密。况且这样空旷的地方，人肉偷听估计要凑到我们脸上。”
“唔……”柯南沉默。
他想问的问题太多，从邵舟本身，到她如何认识自己的父亲，到隐约揭穿他的身份，再到这一场疑云遍布的案件。
思索片刻，他还是打算从最近发生的事情问起。
“当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口供版本的。”
“有人在和你调查的组织做交易，我需要拿到他们交易的物品。但那是他们抛出的诱饵，我被骗了，在逃脱之后就顺道帮一下被牵连的各位。”
“哦。”柯南又咬了口甜筒，让自己的思维从又增加的信息中脱离出来。
邵舟也没着急，只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人工湖，等待下一个问题。
像是小猫终于找到了毛线团的线头，小侦探又接着问：“你对这个组织的了解有多少？又是以……哪一方的立场在做这些事呢？”
“不算多，只是知道他们习惯用酒做代号，并且在试图研发一种让人返老还童，或者是永生的药物或者别的什么物质。关于第二点，是从你身上推断出来的。”
“我？”
“在现代社会，一个人的消失和出现都不可能毫无痕迹，你的亲人帮你做了足够的遮掩，但那只停留在信息层面，在现实世界中，并没有足够的痕迹去佐证。真的有心去查还是会有漏洞。”邵舟把目光转向表情严肃的小孩子，“弥补这种漏洞的是人自身认知的限制，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一个高中生可以在一夜之间变成小学生，也就没有办法在缺少关键信息的情况下将消失的人和出现的人联系在一起。”
“但你……”
“我并不缺乏这种认知。”
信息量有点大。
柯南眨眼，咬了一大口巧克力冰淇淋球给自己的cpu物理降温。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你现在还能安安全全坐在这里，或许已经是一种立场的证明。”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邵舟举起自己手里的甜筒碰了碰柯南那个已经没了大半的甜筒，在小侦探疑惑的眼神中说了句：“cheers.”
柯南半月眼，扭过头还是开始乖乖解决剩下的部分。
这场问答形式对话的主动权理论上讲应该在提问者手里，但他怎么有种被反向引导的感觉。
“你应该完全有能力隐瞒住吧，为什么会……”
“这样直接地找到你，是吗？”
犹豫了一下，小侦探还是点了点头。
“直觉。”
？
意外的回答又出现了。
答者显然察觉到了一边柯南递来的更加疑惑地眼神，接着道：“如果你一定需要一个确切的回答，那就是……虽然不清楚另一边是谁在替你遮掩，但没有的发现尸体又清楚实验内幕的人显然不会放过一个流落在外还活着的‘实验体’，这是一条摆在明面上的线索，在缺少信息的当下，我没有理由不去跟进。”
“以你为线索调查的话，我们再次相遇的几率不会低，与其放彼此去相互猜测，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浪费这个时间。”
“况且我没有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倾向，有现成的合作对象在为什么不去接触呢？”
“我吗？”柯南指了指自己。
即使他对自己的能力确实抱有自信，也有探究到底的决心，但这样直接的，正式的，将某个显然只被他发掘了冰山一角的阴谋推到他眼前，又递上一份绝不简单的邀约，还是让人很难第一时间理清思绪。
他解决和见证了不少涉及人命的案件，但不管再如何恶劣，踏破了法律这条底线的人也总会很快被制裁。
侦探在其中，也不过是个有功能的旁观者。
而非像现在一样，被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要面对的组织也不是什么偶尔犯法的个人，是一个庞大的，黑色利益集团。
他们始终在那条底线之下，却无法被很快处理，制裁。
这已不是个人力量可以对抗的。
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小侦探已然陷入沉思，手里甜筒的包装折了又折。
他低着头，在邵舟这一侧，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比起同龄人要瘦弱一些小大人还是有些婴儿肥。
不经常出现的良心难得受到了谴责。
但这些话并非只说给柯南听。
风吹来，毫无动静的人工湖终于舍得动两下，托起细碎的光。
邵舟把落到眼前的发丝丢回去，望向远处。
“别想太多。”一只手放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你反应能力不错，持枪姿势非常标准，防身道具也不少，至少可以应对一部分普通的危险。”
“至于应付不了的，足够的理智和勇气应该能让你找到逃脱和求助的机会。”
“况且真让一个未成年人陷入到那样的危险里，其他人是否太没用了些。你的监护人说不定还要付监护不到位的法律责任。”
小侦探的顶着有些乱的头发站起来，走到邵舟面前。
即使说着这样可以说是感人的话，这个人还是没有什么太明显的表情。
他摆出了那种让人降低心防的天真小孩表情，笑得眯起眼睛，说得话却是多少带点攻击性：“所以那张纸条和枪是姐姐的一种考核吧，真是信任我呢！”
邵舟点头。
“你和你父亲真的很像。”她突然开口，“我是说性格。”
“你和我父亲很熟悉吗？”
“一般，但他们夫妻都是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她说着，话锋一转，“先到这里吧，假设我们智慧异于常人的小侦探也需要一些时间去整合已有信息。”
哪里来的这样奇怪的形容。
还是忍不住在内心吐槽了一番的柯南小跑两步，跟上已经向外走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