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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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柯南伸出去的手握了一下空气，感觉自己被轻轻推开。
“嘶——”
伤口被触碰的疼痛让小侦探倒吸一口冷气，他眨眨眼，终于看清了挡在他身前的人。
邵舟抬起帽檐，对他眨眨眼。
“你没事吧？”柯南看着几小时前刚刚见过的人，还是没忍住问到，“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事，不过小孩子还是不要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比较好。”邵舟抬起小侦探受伤的那只手臂，“这个需要先处理一下。”
没什么能力挣扎的柯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胳膊落在眼前的人手里，头脑风暴了一番后，拎出了现在最要紧的事，越过邵舟的肩膀看向那个爆炸犯。
距他们不足二十米的地方，男人扶着墙壁站起来，才放下遮住口鼻的胳膊，目光凶狠地直直看过来。
正好和柯南对上视线。
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表情？
小侦探没能得出结论，只下意识退后了小半步。
一直运转着的大脑强行驱赶走那一点猛然窜出来的恐惧，快速分析起现状。
此时此刻，在警察还未到场时，面对一个几乎是穷途末路的炸弹犯，他这里最大的筹码，就是面前这个仍带着一身谜题的人。
他们需要拖延时间，有可能的话，就降低这个嫌犯的危险性，甚至是彻底制服他。
可以吗？
柯南呼出一口气，没有闪躲目光，仍然默默和男人对峙着。
余光里，简单给伤处止血完的人像是读懂了他的表情一样点点头，转身。
邵舟在面向炮灰先生的那一刻就抬起了从他身上缴获的枪支，稳稳当当瞄准他的躯干。
炸弹犯的表情人眼可见的变得更加难看，柯南紧盯着他又摸向身后的手，在邵舟的遮掩下，悄悄半蹲将手放在了黑科技鞋的开关上。
“哐当！”
金属物体碰撞地面的声音。
白色的烟雾迅速蔓延开，柯南心里暗道不好，在那人的身形被彻底掩盖之前用尽全力踢出了“压缩足球”——
近距离观摩了全程的邵舟打算暂时这么称呼那个冲出腰带后就快速充气完毕的远程武器。
速度显然高于普通球场上足球的小型杀伤武器在冲入烟雾后裹挟着周围的白烟冲出一条通道，根据其后传来的撞击和痛呼声，应当是命中了目标。
另一边的脚步声仍然没有停止，尽管节奏紊乱，但不难辨别出他正在朝着远离他们的方向逃跑。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跑他！
柯南看向了邵舟，她的表情被兜帽挡住，看不清楚，只有端着枪的手跟随脚步声移动，又快速偏转方向，扣下扳机。
子弹与□□在空中相撞，骤起的火光让柯南不得不抬手遮挡。
黑烟和白烟掺在一起，爆炸声模糊了逃跑人的踪迹。
小侦探摸了摸丢失了眼镜而变得空荡荡的鼻梁，快速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打算再冒一次险。
“别动。”
一只手按住了柯南的肩膀。
“他逃不掉的，你保护好自己。”
邵舟把枪递到柯南手中，自己踏入了还未散开的烟雾中。
“！”
握着保险已经打开的枪支，柯南换了个安全的持枪方式，大脑难得停止运行了几秒钟。
等工藤新一.exe恢复正常，目光可及的区域，似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烟雾比刚才淡了一些，他跑向炸弹犯所在的那一侧，以更清楚地看到地上的血迹，判断嫌犯的行动轨迹。
烟雾弹这样的小把戏并不能干扰到邵舟，她控制着脚步声，在炸弹犯冲入楼梯间的那一刻，抓住了那一只被足球撞击到骨折的手臂。
惨烈的叫声传到还在赶来的小侦探的耳朵里，促使他加快了步伐。
待他到达现场时，嫌犯已然被按倒在地，鼻血混着泪水蹭在地上，一副已经无力反抗的模样。
全副武装的排爆人员迟一步到达，看到这多少有些出乎意料的画面，动作稍缓。
松田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冲到现场，他翻过扶手跳到犯人所在的楼梯转角，按住他试图抬起的脑袋。
虽然看不清制服嫌犯的人的样貌，但黑发警官的直觉已经对此有了几乎确定的答案。
是巧合吗？
他多看了两眼保持着压制嫌犯姿势的年轻女性，一边思考着，一边也没有多少迟疑地摸出一双手铐。
挣扎不断的犯人像是终于知晓了自己的结局一样，放弃挣扎，只是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着，呼吸粗重。
他的双手被拷在身后，不知罪犯伤情的警员拉着他受伤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疼痛。
他深吸一口气，僵硬地扭动了脖子。
疼吗？
低下头的人咧开嘴角。
他感觉不到。
只有一股将理智烧光的狂热的使命感从额头到喉管、从心脏蔓延到全身。
他颤抖地越来越剧烈，猛地一侧身，狠狠咬住了警员没有防护住的下巴。
这一口几乎直接咬到了骨头，甚至发出了牙齿摩擦硬物的声音。
一边的钳制松动。
火烧得越来越旺，他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开始燃烧，已经模糊的视线中只有那个本该在他的计划中死去的，懦弱的家伙。
他手以一种扭曲的状态脱离了手铐的禁锢。
“你们都别想活。”
他这样说。
迎着本可以将一个成年男性彻底击晕的攻击，紧紧地，抱住了松田。
场面安静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让松田听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电子原件摩擦的声音。
这是直觉。
又或许错觉。
松田一把掀开犯人的大衣，深色的衬衫下透出红光。
余下的警员协助他摆脱犯人的手臂，尽力制住不断挣扎的犯人。
衬衫被掀开，其下掩盖的，是几乎嵌在腹腔的定时炸弹。因为动作太大，嵌合处已经是血肉模糊。
倒计时不到一分钟。
显然精神状态不对的犯人故技重施，再次咬住一侧警员的手腕，即使隔着衣物，也几乎就要撕下一块肉来，还伴随着奇异的灼烧感。
“啊！”
剧烈的疼痛迫使他松开了手，再次爆发出巨大力量的犯人挣脱钳制，扑向这里最容易挟持的，对警方来说最难放弃的对象。
一个小孩。
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被抓住似乎已成定数。
柯南只感觉脖子一紧，紧接着双脚离地，被丢了出去。
心理素质和反应力都合格的警员成功接住了空降的小孩子，抱着他立刻冲向楼下安全的地方。
柯南最后通过楼梯夹角空隙看到了一脚踹开犯人的邵舟。
松田立刻做出了决定，反手制住显然精神状态不对的犯人，提高音量：“立刻撤离，他身上还有炸弹！”
“什么？！”
“我们帮你……”
他没回答这些问题，只是非常严肃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来处理，撤退！”
“你们都别想走！”犯人声音嘶哑，他这样喊着，不管自己被扼住的喉咙，努力去够不远处看不清面目的人。
松田按住了他，并试图带他离开楼梯口，让身后被堵住的两个人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可是这个状态下的犯人力气大的离谱。
方才的一片混乱之中，柯南被只感觉自己突然被拎起来，丢了出去。
柯南只勉强看到丢出自己的人指了指其他方向，应该是表示自己会去别处躲避。
那松田警官呢？
只能这样吗？
一个转弯，他已经没办法再看到上面的情况。
邵舟这边倒是没什么紧迫感，她能清晰地听到加速下心跳下滴答的倒计时，以估算逃脱的剩余时间。
“你怎么……喂！”
余光瞥见还站在原地的邵舟，松田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手臂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拉回目光。
是事态过于危急导致精神紧绷出现错觉了吗？
不然他为什么会看见有暗红色的肉块从炸弹犯腹部的伤口处伸出来。
那肉块不规则地生长着，灰绿色的血管一样的细带嵌在其中，蠕虫一半缓慢爬行，似乎还在微弱地跳动。
松田突然感到眩晕，视线开始被不规则的色块占据，犯人像被什么粘稠的液体淹过口鼻，耳边粗重的呼吸声被咕嘟咕嘟的翻涌声替代。
这不对劲！
他用力咬下舌尖，闭上眼睛。
色块没有消失，只是咕嘟声中掺杂了一两声沉闷的嚎叫。
几乎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
松田感觉自己再被拉扯，在某一刻，一方的力量减弱，他落入了一个安静的怀抱。
邵舟没去管被击中头部的怪异尸体，拖着已经不太清醒的黑发警官躲进了商场中，顺手带上了看着还比较牢固的防火门。
倒计时结束。
防火门未能完全阻挡下剧烈的爆炸，一点火星燎到了警官的头发，又被一只手拍掉，顺便取
下带着焦糊味的碎肉。
麻烦了。
搞到这种程度，已经不光是圣殿的问题了。
这群人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