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意》暮死嘲生

5、除了书便只有你了

　　晚风吹走了今日的最后的一丝热意，两人在奶茶店窗边坐着。

　　贺清都悄悄的又打开那本书，楚京野眼尖，一眼便看到了。

　　“你也喜欢看《聪明的投资者》，我以为只有我爸喜欢呢。”

　　贺清都又放了下去，他其实也不是喜欢，至少在以前是不爱看这类书的。

　　语气淡淡的解释道：“随便看看。”

　　楚京野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瓶牛奶，推了过去，“你最爱的牛奶。”，随即又从包里拿出一瓶，拆开便喝了起来，“以后也是我的最爱了。”

　　“你的梦想是什么？”楚京野无厘头来这么一句，贺清都一时回答不上，他爱看书，那以后一定是想做个作家，写下他的故事吧，可这个梦想有些幼稚，所以干脆就不回答了。

　　贺清都温柔的看着玻璃上的楚京野，也就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去直视他。

　　“说不出来的话，总有想去的大学吧？”楚京野翻着手机，头也没抬，“不过你可别去什么贵族学校，这样我们就不能一起玩了。”

　　贺清都被撩拨得有些紧张，满眼期盼的看着楚京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楚京野翻手机的手一愣，但又很快恢复了之前的速度，笑着说:“我开玩笑的，别为了我委屈自己了。”

　　奶茶店有些吵闹，这家店的奶茶不仅便宜而已手艺一绝，所以来喝的人渐渐地变多了，花姨为了两人放学能有地方呆，每天都准时来开门。

　　“阿姨太累了，我们以后换个地方休息吧。”楚京野连忙转移着话题。

　　贺清都还没回答，就听见有人叫楚京野的名字。

　　抬头，便看见徐纺阿姨站在门口，叫着小野。

　　楚京野惊奇的跑出店，母亲之前怎么说都不愿出门的，天天在家里念着父亲的名字都快魔怔了。

　　“小野，你爸爸有消息了吗？”

　　楚京野刚刚有些开心的眼色一下就暗了下去，只是摇摇头，恐怕下次见面真的只能在法院了。

　　“没有……又是没有。”母亲呢喃着，往家里走去，眼里黯淡无光，像被抽了魂一般。

　　贺清都看着楚京野的身子一下子松了下来，悲伤的气息围绕着全身。

　　这些天他依旧用以前的状态面对着众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不敢面对母亲，每天躲在学校里，不敢去面对这些现实。

　　楚京野受伤的眼神一闪而过，又回到了奶茶店，拿着手机，心思却早就没在上面了。

　　贺清都却始终不敢伸出手去安慰他，呆在他身边却给不了他安慰，自己也是最没用了。

　　两人无话的回了家，明明也就一楼之隔，却轻的连呼吸都听得见。

　　到了深夜，楚京野刚有点睡意，就被微信声音吵醒。

　　“看楼下。”

　　是贺清都发来的，楚京野穿上睡衣打开窗，他在楼下招招手让自己下去，这么晚了搞什么名堂。

　　下了楼，楚京野没好气的拍了拍贺清都的屁股，“朋友，12点了耶，就算明天不上课也要遵守一下生物钟吧。”

　　贺清都穿着黑色的衬衫，汗水浸湿了全身，紧紧的贴在胸膛，呼吸有些急促。

　　“跟我来。”

　　楚京野有些好奇的跟上他的脚步，绕了一圈，来到小区后面，就看见一扇铁门，宋庭九输入了密码，打开了门。

　　里面是类似于欧式的后花园，门后悬挂着一张写着迷雾区的小牌匾，到处挂着花和风铃，还有字条，上面都写了字，有的还画了几笔，娟秀的字迹一看就是他写的，还有摆放整齐的椅子沙发，里面你弥漫着香味，周围的杂草都除去了。

　　这玻璃的材质冬暖夏凉，太阳透过玻璃只有一点温热，还有微风吹进来，避暑胜地呀这是，每张桌子上都放着牛奶，还有书籍。

　　楚京野好奇的按了按那个沙发，软软的还有按摩功能，平放后就可以拿来睡觉。

　　“搞什么？不是你专门建的吧。”

　　“没有，这里以前就是我妈的后花园，很久没种了，我稍微弄了一下，你不是想找个地方休息。”

　　这叫稍微，这都能出租了吧，楚京野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就不用天天去奶茶店坐板凳了。

　　贺清都坐下，小声开口道:“这里的密码是0120 ，你可以偶尔带阿姨来休息。”

　　“这么巧，我生日也是0120，那我跟这里还挺有缘的。”

　　楚京野打量着，以后一定带妈妈来看看。

　　贺清都打开所有的风铃灯，亮了许多，楚京野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过去坐。

　　他摇摇头：“不了，我身上都是汗味。”

　　楚京野直接拉着他坐下，都是糙老爷们，有汗算什么，贺清都不敢转头，明显感觉到楚京野已经顺着沙发躺了下去。

　　等听到轻微的呼噜声才敢转身，楚京野已经睡熟了，贺清都拉着毯子盖在他身上，轻轻起身坐在地上，给沙发上的人挪点空位。

　　月光透过玻璃撒了进来，这玻璃可以从里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贺清都轻轻的关上门，准备去楼上洗澡，刚出门，脚下便踩着一颗槟榔，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但还是没多想，反手关上了铁门。

　　槟榔从围栏外又滚进来一颗，墙角一堆白粉，一双手在墙上扣着，血混着白粉凝成血块，落在地上，黑夜中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有嘴里咯吱咯吱嚼槟榔的声音。

　　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花园的大门，真是幸福啊。

　　过了良久，那人才离开。

　　贺清都洗完澡又回到了花园，坐在一旁陪了他整夜。

　　楚京野醒来的时候，一张纸条刚好落在了脸上，打开看了，只是简单的一些数字。

　　“2015年11月20日，三年前？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打开风铃里的第二张，“2015.12.16，他是找不到字写了，换成了数字了。”

　　第三张:“2016.2.3”。

　　第四张:“2016.3.19”。

　　应该没什么重要的，贺清都还紧闭着眼睛，眼镜上都是雾气，早上的时候看来又出去了一趟。

　　楚京野本想拍醒他，却看见他的手指轻轻的放在桌上，旁边是按着的是插线板。

　　后花园的电压有点不稳，但这么弄岂不是很危险，一看就是文科生，物理什么的都不懂，楚京野连忙叫醒宋庭九。

　　“你这样多危险啊，我来帮你修。”

　　贺清都有些迷迷糊糊，但还是乖巧的将手套递了过去，本来想早上做早餐的，结果跳闸了，差点就在摸黑中睡觉了。

　　楚京野开始动手修，嘴里也没停下来:“你那些风铃里的纸条是什么？”

　　“一些年月份而已，你都看完了？”

　　“没有，没那个耐心，你以后追女孩子可不能搞这些花样，我怕等她老了才懂什么意思。”楚京野又说:“这大概就是书里写的那些文科生的浪漫？”

　　贺清都盯着楚京野的背影，要盯出个洞来:“如果是说不出口的喜欢呢？”

　　“没有说不出口的喜欢，只有胆小的人。”楚京野拍了拍插线板，瞬间亮了起来，“怎么，我贺妈妈有喜欢的人了？”

　　贺清都抿了抿嘴答道:“没有。”

　　的确不止是喜欢。

　　桌上的手机响起，楚京野瞥了一眼手机上的名字，瞬间挂掉，这个名字看着就想吐。

　　“我回家了，等晚上再来乘凉吧。”

　　楚京野拿着手机出门拐弯上了楼，贺清都坐在沙发上，扯下了最后一只风铃，看了眼里面的内容叹了口气，又放了回去。

　　好像自己做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已经尽了全力，在他的眼里却是轻描淡写，可惜自己不是有权有势之人，给不了他最好的，成不了他最坚实的港湾。

　　楚京野打开门就闻见一股子血腥味，满屋的狼藉，徐纺坐在地上，周围都碎玻璃，手里握着浸满了血的玻璃在墙上划着。

　　惊声叫道：“妈！你做什么？”

　　楚京野快速的跑过去想抢走玻璃，母亲还没缓过神来，一直紧紧地不放手，楚京野握住满是血的手，可母亲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墙壁，墙上写满了父亲的名字。

　　“你这是要做什么？！”

　　母亲满脸泪水，手轻轻摸着墙上的划痕，“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楚京野想扶起母亲，可她拉着桌子腿不愿起来。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晚上出门了。”楚京野话里全是哀求，她现在跪在碎玻璃里，满腿的伤痕。

　　“你没错，你长大了，肯定要离开我的，你跟你爸一样，都不爱我了……”

　　“不爱我了……”

　　楚京野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在胸前，“求你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先起来好不好！”

　　“假的……”

　　徐纺又拿起玻璃在墙上划着，满眼的红血丝，她就这样坐了一夜，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保姆，没有管家。

　　没有丈夫，没有儿子……

　　“我以后不会再丢下你了，妈，我发誓，真的！！”

　　徐纺手顿了顿，似笑非笑的转头说道:“真的吗？”

　　“真的。”

　　楚京野笑着，想拉起母亲，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疼得松了手，玻璃划过脖颈，渐渐渗出了血珠。

　　徐纺扬起的手还没放下去，楚京野跪在一旁，脸上被扇得通红。

　　“骗子！你跟你你爸一样的，你们楚家的人都看不起我。”

　　楚京野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低着头，一滴一滴泪落在地板上混进了母亲的血里。

　　他知道，这场火烧没的不止那些无辜的工人，还有自己的家，他回不到以前了，再次见到母亲发疯的样子，明白这些日子所有的逃避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父亲放弃了我们，母亲放弃了自己，而我呢，我又要放弃什么，才能得到救赎呢。

　　人生一定要过得悲惨，才值得刻骨铭心吗？

　　楚京野起身，他没再叫母亲起来，脸上的疼痛也抵不过内心里的，走进卧室将医药箱从柜子里翻出来，擦干了地上的血，将碎玻璃一片一片放进手里。

　　花姨拿着小蛋糕站在门口，门虚掩着，打开门便看见满地的血，吓得小蛋糕都落在了地上。

　　“小野，这怎么回事？”

　　楚京野抬头，本想笑的，结果硬生生没笑出来，解释道：“我妈把水瓶打翻了，正收拾呢。”

　　花姨小心翼翼的穿过玻璃，本来做了新蛋糕上来见见小野的，结果进门就满地的血，还以为出了意外，吓得差点厥过去。

　　“我来收拾，你把你妈扶到沙发上吧。”

　　“不用，花阿姨，我自己来吧。”

　　花姨将楚京野轻轻推开，这种事当然得当妈的做了，哪有儿子天天收拾这种危险东西。

　　楚京野拉起母亲，“对不起，我妈她最近心情不好，这些东西我会重新买的。”

　　“心情不好也得照顾好自己，要不....”花姨突然话锋一转：“你们搬来跟我们一起住吧，我也方便照顾你妈妈。”

　　花姨收好玻璃，脑海中突然蹦出个完美计划:“我一个人天天在家看电视，无聊的很，刚好跟妹子做个伴？”

　　楚京野擦好母亲的手，虽然听着是个不错的提议，但他知道也许别人只是可怜自己然后客套一下，而且自己和母亲不是第一次麻烦他们。

　　“不了，太麻烦你们了，你们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我会照顾好的妈妈的。”

　　楚京野敛下眼底的悲伤，有些捉摸不透的心思，不知道为什么花姨跟贺清都对自己莫名的好，说不出来，就是别有所图的感觉，明明是最近才相识。

　　能够将房子最低价租已经算得了便宜了。

　　而且，刚跟贺清都认识的时候，也是他主动的，当时还以为是自己魅力无极限，现在仔细想来，怎么有点背后凉嗖嗖的感觉。

　　“哎哟，你看你也要读书，你妈妈心情也不好，跟我来做个伴还能相互照顾啥的，你上学也照顾不了，我家房间可多了，房租再少一成？”花姨眨着眼睛盯着楚京野，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两成！”花姨再次降价。

　　“阿……阿姨，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确实太麻烦你们了，而且……”，而且虽然我很喜欢你，但其实也没熟到那个地步……

　　楚京野心里吓得直打鼓。

　　母亲一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两人的谈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花姨看说服不了楚京野，便开始打起老姐妹的注意，急忙从地上捡起小蛋糕的盒子递了过去:“妹妹，你看这个蛋糕好看不？”

　　母亲点点头，这蛋糕做的是一只淡黄色的小兔子，Q弹Q弹的。

　　“我愿意把做甜点的手艺都教给你，这样小野每天回家都有甜品吃。”

　　楚京野两眼望着母亲，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这可千万别上当啊！

　　母亲情绪一转，拿起兔子连连点头，嘴里念叨着给小野做甜点。

　　“那大妹子可以跟我们一起住，从白天做到晚上！”

　　咳咳咳，楚京野吓得被口水呛到，但自己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吓到了，这花姨这架势怎么有点像拐卖儿童的模样……

　　楚京野摇摇头，赶快打消不好的念头，花姨就是人热情，应该也不是那种人，不然贺清都脾气也不会那么好，这样的一家人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就连从小到大玩的好的游边都不敢这样明目张胆。

　　“小野呀，阿煜他爸三年前就走了，我一直一个人待着，姐妹也住得远，没有人说话，阿煜那性格也是不爱说话的，我都快憋死了！”花姨又开始打感情牌。

　　阿煜是贺清都的小名，好像是因为他父亲叫做贺煜，贺清都小时候跟他爸一模一样，所以邻里都他小阿煜。

　　楚京野吃软不吃硬，最看不得可怜人，毕竟现在也感同身受了。

　　“阿姨，我们可以平时多走动，也就上下楼……”

　　花姨双眼一亮，“你跟阿煜住楼下，我们俩住楼上！”

　　这又是什么神逻辑！！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花姨想跟我妈聊天的时候可以上来玩之类的……”

　　花姨娇羞的拍了一下楚京野的胳膊:“姐妹之间熟了，肯定很多夜晚悄悄话的。”

　　这……还没成姐妹吧……

　　楚京野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刚刚悲伤成河的情绪都吓没了，花姨还真是活泼热情啊，不过就是热情得有点废心脏。

　　楚京野:“要不，跟贺清都商量一下？”本想指望贺清都能够拒绝，就不用搬下去了。

　　花姨:“我家我说了算，小野，阿姨可喜欢你了，阿姨也没人陪。”

　　说完，又拍了拍徐纺的手，“这大妹子，一看就是自家人，我也喜欢！”

　　贺清都此刻还在楼下翻着书，打着喷嚏，这妈不是说出门买盐，怎么这么久都还没回来。

　　直到门铃响了，贺清都合上书，怎么今天没带钥匙。

　　打开门，楚京野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挽着花姨在门口笑的僵硬。

　　“你可算开门了，快快快，把你徐阿姨和小野的拖鞋拿来！”

　　贺清都一脸懵，拉过母亲:“你怎么回事？那行李箱是什么？”

　　花姨淡然一笑，深藏功与名，“你妈我可是花了两个小时口水呢，你可别辜负了我。”

　　楚京野站在门口使劲使眼色，贺清都得到暗示后就出门被拉到了角落。

　　“你妈太热情了，根本拦不住，你要不劝劝，这住在一起挺麻烦的。”

　　贺清都瞬间get到自家妈妈的良苦用心，可这也太突然了，房间的东西还没收拾好！

　　贺清都拉长了脸，略带悲伤的开口:“我家我妈做主，她以前也不这样，只是我爸出车祸后她挺孤单的。”

　　楚京野看了看屋内忙碌的花姨藏不住的笑，“我也没听过你家的事，没想到花阿姨那么开朗也有这种往事。”

　　反正毕业了应该就可以搬走了，楚京野叹了口气，刚好花姨也可以帮忙看着母亲，总感觉母亲的情绪不怎么对，怕就是没人说话闷出病。

　　“行吧，又得麻烦你们了。”

　　贺清都连忙摇头，不麻烦的不麻烦。

　　楼下跟楼上不同，四室两厅，左边的房间跟右边的房间隔了两个厅，花姨早早的把大妹子安排到自己房间旁边，对面就留给小野吧。

　　“我这种妈妈，世间罕有！”花姨收拾着床铺，脑子里的画面已经成形。

　　儿子还小，需要妈妈帮助才能有机会拱白菜。

　　贺清都在房间收拾着床，楚京野呆的无聊便想去隔壁房间看看。

　　刚打开门，就看见桌上的牛奶，他还真是牛奶控啊，桌上的镜子反着光，照进了桌边的照片，只能看见模糊的背影，不过挺眼熟的。

　　楚京野有些好奇的走进去，想拿起照片看一看，手刚接触到照片，突然后背一沉，宋庭九直直的扑了上来，两人倒在了床上。

　　只闻见淡淡的牛奶香，贺清都手长脚长的，把桌上的照片连忙丢进床底，

　　“你怎么了？”楚京野疑惑发问。

　　“我……我绊倒了……”

　　楚京野刚想起身，突然头压着什么硬硬的东西，贺清都瞪大了眼，连忙将相册挪进床的缝隙里。

　　“唉？你也有那个球服？”

　　橱柜上挂着球服，大大的69号印在上面，这不是上场篮球赛结束后被游边那小子拿去拍卖的那件衣服。

　　“我……捡的……”

　　楚京野一脸的不相信，“少来，那可是限量版，你不会找游边买的吧。”

　　“额，我觉得69号是我的幸运数字！所以买了。”贺清都脑子转得快，但还是急得出了汗。

　　楚京野头一歪，便看见台灯上挂着一条项链，也很眼熟，衣柜里挂满了各色球衣，桌上还放着一堆笔，也似曾相识。

　　推了推身上的人：“你别压着我。”

　　贺清都连忙起身，每退一步藏一件东西，项链是楚京野打篮球丢的，各种样式的球衣是他每一场比赛穿过的，那堆笔是他每一支用完就扔了却被游边捡起来卖的。

　　总会有人买的，无论是校外还是校内的人，所以游边天天都搜集楚京野的东西。

　　每次都拿这些东西出来拍卖获取零花钱，一件球衣十几万都有的。

　　可这些只有他知道，楚京野不会想起，他随意丢下的东西，都是别人奉在至心的宝物。

　　楚京野看他紧张那样，肯定藏着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那就不翻了，免得翻出来有损他的形象，青春年少嘛，很正常。

　　不过，他房间东西真多，奇奇怪怪的，还以为他这种老实人的房间只有书呢。

　　贺清都将楚京野推出门，快速的收拾着东西，这写东西被发现了肯定会以为自己是变态吧。

　　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小心翼翼的收进了盒子里，房间瞬间也只剩下枯燥、乏味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