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意》暮死嘲生

3、你很适合篮球

　　日暮西山，路过了月亮桥，桥下的人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劳作，那擦了又擦的桌子，今晚不知道会迎来什么样的客人。

　　车里的人打开窗，路灯映照着面前的景象，像是一幅画，遗留多年的藏画。

　　楚京野握着母亲的手，眼里掩盖不住的悲意，下一次见父亲应该是在判刑的时候了吧，他这是铁了心让母亲后悔。

　　接下来的日子，便只有他和母亲了，不过还好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等结束了一切在做打算。

　　现在的他不是没想过放弃高考，只是若是放弃了，他还有什么底气去跟母亲保证以后都会好起来，自己想放弃的东西是在母亲看来最重要的，不然也不会瞒着他这么久。

　　他们家算是书香门第，父亲从教师变成了商人，母亲也从大学老师辞职，相夫教子，说实话，他的日子当真是衣食无忧。

　　车停，贺清都连忙下车打开后座的门，楚京野涩涩的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谢谢，转身扶起母亲：“妈，你饿了吗，等回家就吃饭。”

　　徐纺满脸愁容说道：“不知道你爸吃了没有……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见不到他了！”

　　“会见到的，你先别想太多。”

　　徐纺点点头，会见到的，他不会那么绝情的，他明明那么温柔，对自己那么好。

　　贺清都送他们进了门，转身准备离开时却被一把拉住，楚京野收回手，微笑着看着他:“谢谢你，贺清都。”

　　贺清都盯着那扇刚刚关上的门愣了许久，他说出那句“贺清都”在自己心里生生滚了一圈，好像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脸上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悦。

　　原来喜欢一个人，他的每句话每一个字，都会在心里反复重播敲打。

　　楚京野站在门口收拾好情绪，将母亲扶在沙发上，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卡，这是祖母给的钱，是用祖母的名字开的户，一百万从小到大自己收着，本来也没想到能够用在哪里，现在却成了救命稻草。

　　等判了刑后，每个月都去申请一次探视，心里安慰着自己，这样见面，其实与以前也差不多。

　　母亲起身站在窗外，木然的待立着，楚京野去了厨房，捣鼓了一阵，居然发现自己连面都不会煮。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楚京野打开，是贺清都发来的消息，什么事不能发微信，发信息可是很贵的。

　　”我爸妈以为你们是租客，所以同意了先入住后办理手续，房租减半水电全免。”

　　刚准备放下手机，又来一条，“放心，他们不知道你家的事，我说你是我朋友”。

　　楚京野轻笑了一声，这个傻子，明明是自己一天天麻烦他，怎么感觉总是小心翼翼的，真是奇怪。

　　擦了擦手上的水准备回复，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贺清都提着两袋水果蔬菜站在门口，看见门开，磕磕绊绊的开口:“我妈让我看看你们缺什么……”

　　楚京野是在忍不下去，拍了拍贺清都的肩膀，“喂！像个爷们一样，这么唯唯诺诺的做什么，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

　　“好……”贺清都小声回道。

　　“大点声。”

　　“好！”贺清都提高了音量，这是楚京野迄今为止听过最满意的一次。

　　两人收拾着餐桌，楚京野开口:“之后去学校，你装作不认识我，我怕牵连你。”

　　贺清都手顿了下，眼角轻扬：“我背你请假的时候，已经被看到了。”

　　“什么？”楚京野拿起桌上的香蕉，对着贺清都，佯装生气道:“你居然敢背我，这么丢脸的！”

　　贺清都吓得一愣，随即转身跑出门，“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楚京野看他慌慌张张的背影轻轻一笑，就是逗逗他，看他这害怕的样子，长这么高多半是吓高的。

　　弄了半天，终于按照手机里的教程终于做好了一碗面，母亲吃完就躺回了床上，楚京野靠在窗台边，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迎着月光，眼间不经意的有些悲戚，他甚至没去家里看上最后一眼，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但其实也不敢去。

　　月色总会落在肩上，而他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光。

　　楼下的风吹着，一面镜子里折射出楼上人哀愁的面容，贺清都手指轻轻的摸了摸镜中的楚京野的脸，借着月光像是抚摸着一样至爱的宝贝。

　　手不小心碰到桌边的牛奶，漏了一滴出来，贺清都眼睛望着，手可没停下来，已经掏出手机点开微信。

　　“如果你觉得太累了，就关了灯睡一觉吧，生活总是有裂痕，那会是光照下来的地方。”

　　“哪本书上的？”

　　“我这本。”

　　楚京野将窗帘拉上，只漏出一点的缝隙，一点光就够了。

　　相安无事了几日，请了病假在家后倒有些无聊，楚京野每日观察着母亲的变化，总觉得与以前有些不同的，或许是父亲拒绝探视后有点伤心过度了。

　　“妈，今天要不要出去逛逛？”

　　母亲坐在沙发上摇摇头，望着电视，可电视根本没开，又是走了神。

　　楚京野拉开窗帘，阳光刺进来，母亲不适应的往里面挪了挪，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再把自己关下去得闷出病来。

　　喵——

　　打开窗，一只灰色的小猫从栏杆跳下去，还好是三楼，否则真成了肉饼了，楚京野朝下看了看，一道黑影从小区栏杆外一闪而过，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看岔了。

　　这个时间，应该是快放学了，楚京野朝学校方向打量了一会，想起了什么，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响了很久都没接，终于在快挂断时，沉沉的一声喂，打乱了楚京野的思绪。

　　“喂？是大伯吗？”

　　那边过了一会才回应，“小野啊，你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你妈还好吧。”

　　“挺好的，我想问一下我爸公司的一些事情……”

　　“小野，你还小，公司的事你爸跟我都处理好了，你就别打听了，你知道我给你们家压这个新闻花了多少钱嘛，不然你跟你妈早就被公布在网上被受害者讨伐了。”大伯不屑的语气真是少见，以前大伯可是这个家里最疼自己的人，连他亲儿子都不曾有过自己的待遇。

　　“我只是想问问，受害者家属的钱都给到位了吗？”楚京野小声开口。

　　“当然，可惜你爸还是得坐几年牢。”

　　楚京野自知自己从来不懂父亲公司的事，从小到大自己都贪玩，天天报名参加什么足球赛篮球赛，玩什么机甲，打游戏等等，事到如今连一句冠冕堂皇的商话都不会，怎么跟大伯那个老狐狸讲什么公司的事。

　　叮咚，微信弹出一条消息，是游边发来的。

　　“野哥，我打听了，是崔宁在学校散布你家的事，但大家都半信半疑，不过现在崔宁退学了，学校也出了通知，没人讨论你的事了。”

　　这个学校的人非富即贵，八卦的心总是一层又一层，就算是昔日的校草又如何，大家最关心的还是自己今天买了什么名牌鞋，名牌包，最后沦为饭后谈资，还希望能持续多久呢。

　　过了一会又发来一条，“我们学校来了个油头粉面的小子，把风头都抢完了，你快来学校吧。”
　　油头粉面的小子？谁会在高考之际转学来读书，不过这都不是他关心的事，既然同学们不谈论家里的事了，那自己在学校的处境应该会好一点。

　　突然之间还有点厌烦自己以往在学校出的风头。

　　楚京野靠在窗边，突然一辆公交车停下来，高高的贺清都一眼就被自己捕捉到，他下了车，便进了超市买了四瓶牛奶放进了挎包里，迈着长腿跑进了小区。

　　猜想，不出三分钟，自己家门铃肯定会响。

　　门铃响起的时候，楚京野撇了撇嘴，猜错了，是两分钟，打开门贺清都拿着两瓶牛奶放在自己面前，瓶子映着扭曲的脸，有点诙谐。

　　“牛奶……”

　　“两瓶呀，我一个人一口气都得喝四五瓶。”楚京野佯装思考道。

　　贺清都连忙从包里又掏出两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楚京野点点头，难不成他还想私藏牛奶给其他人。

　　“你这么白就是喝牛奶喝的？”楚京野打量着，这贺清都又高又白，虽然自己也爱保养皮肤，但跟他待在一起，看起来对比太明显了。

　　贺清都点点头，嘴里小声念叨，“不止……”

　　“你怎么不去打篮球，你这身高真是可惜了。”

　　“我爱看，就不爱打了。”

　　楚京野将牛奶放进冰箱，“兄弟，这段时间谢谢你了，我明天就去学校了，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的你就说。”

　　兄弟——

　　贺清都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虽然自己能够跟他做朋友已经是奢侈了，又不想仅仅如此。

　　但他也只是点点头，有些话他是真的说不出，也怕说出来吓着他。

　　楚京野打开牛奶喝了一口，嘴角沾着点奶渍，贺清都刚巧抬头，看着面前这副场景，不自然的咽了咽，其实他脑子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想。

　　但他那眼神，可谈不上清清白白。

　　贺清都找了个借口下了楼，莫名的有些口干舌燥，打开自己房门，墙角都是牛奶，一箱接着一箱，桌子上都是楚京野的照片，如果不是自己的房间，还真以为这就是个变态的房间。

　　其实，这喝牛奶不仅长白，还格外长高，自己高一的时候还是个刚到一米69的小矮子，而他也是在那时候遇见浑身散发着魅力的楚京野。

　　打了打脑袋，多年前那么不光彩的事就别想了，珍惜现在还能跟他说话的时光吧。

　　太阳还出来，贺清都已经在门口等了挺久，跑了几条街买的早餐，一定是头一份才会好吃，但坐在地上还不敢按门铃，生怕吵着里面的人。

　　只是发了一条信息，楚京野睡得贼熟，等八点的时候才看到信息，打开门，贺清都坐在那里耷拉着头，像是快睡着了。

　　“贺清都……”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贺清都一下就惊醒了，猛的一抬头，脖子轻响一声有点疼，迷迷糊糊的开口:“你醒了，我也刚到，给你和阿姨买的早餐。”

　　可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可不像是刚到，楚京野被这示好砸的有点懵。

　　“我是救过你的命啊？”好笑的接过早餐，这贺清都怎么感觉跟自己儿子一样，儿子也不一定这么无微不至。

　　贺清都没回答，只是扭了扭脖子，这坐着睡了一个多小时，真的蛮腰酸背痛的。

　　楚京野吃着白糕，眼睛却不停的撇着面前的贺清都，“我爸还活着呢。”

　　贺清都歪了下头，满眼的疑惑，这事自己知道呀。

　　“所以，我妈可能也不会喜欢一个高中生。”楚京野满脸的嫌弃。

　　贺清都吓得差点凳子都没坐稳，连忙摆摆手，“不……不是，我对阿姨一直很尊重的。”说着，擦了擦额头的汗。

　　“那你这跟做孙子一样，难不成是想……”楚京野凑近，“认我做爸爸？”

　　贺清都屏住了呼吸，这张自己幻想了无数个日夜的脸就离自己三厘米，满嘴甜甜的香味，眼角的泪痣看起来比梦里还清晰。

　　楚京野噗嗤一笑，“怎么，这个笑话不好笑吗？”看着贺清都越发僵硬的脸，有些好笑的回到椅子上。

　　“我懂了，你就是一个圣母，看不得人间疾苦！”楚京野咬下最后一口白糕，拿起挎包从贺清都头上扬了过去，“走了，贺妈妈。”

　　下了公交车，校门口挤满了女孩子，难道知道自己今天返校特地来接自己的？楚京野整理了一下校服的衬衫，理了理头发。

　　“贺妈妈，我这头发怎么样。”

　　贺清都扯了扯嘴角，这个称呼真的是他这辈子最不想听见的，无奈的点点头。

　　“让一让，让一让！”

　　粗狂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个穿着西服的彪形大汉推开站在路边的贺清都，“挡什么路！”

　　楚京野看不过瞬间反推过去，一脚踢在西服的膝盖上，“这是人行道不是狗走的。”这一脚生生把这个保镖踢得捂住了腿连退几步，练家子啊。

　　看了眼这车也不过一百多万而已，这保镖怎么跟吃了火箭一样，横冲直撞的。

　　楚京野还没仔细看，身后一群女孩子冲了过来，差点自己就要平地摔倒在这人行道，一双手连忙把自己抱住，贺清都皱着眉头，嘴轻轻张了张，说了句小心。

　　自己这个大老爷们，光天化日的让男人抱也太丢人了，眼神随着那群女的跑过去的，那个西服大汉也被粉丝们推走好几米。

　　一个顶着深蓝色发色的男生从车后座出来，脸上白得跟打了面粉一样，明媚的眼睛看见粉丝围了过来立马弯成了月牙，衣服上还挂着碎钻堆砌的吊坠，这还真是雌雄莫辨啊。

　　但五官精致的像个瓷娃娃一样，像动漫里的撕漫男，只是粉有点重了。

　　贺清都捂住楚京野的眼睛，“太阳太大了，该上课了。”

　　“这才八点呢，哪来的太阳。”楚京野打掉眼前的手，这就是游边说的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吧，这得十八线明星吧，看起来都不眼熟啊。

　　那个彪形大汉看见自家雇主出来，也懒得计较楚京野踢那一脚，连忙打起伞掩护着男生进入学校，路过楚京野的时候，男生轻轻看了一眼，挑了挑眉进了校门。

　　游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了眼那高高的贺清都，这人怎么没在学校见过啊，平时是蹲着走的吗？

　　“野哥，你来啦，看到没那个男的，油头粉面的不知道那些女的喜欢他啥。”

　　“他谁啊。”

　　“好像是新的偶像团体的队长，我爸都投资过他，听说蛮红的，叫江尾。”

　　江尾，没听过，楚京野只觉得最讨厌的便是这种天天化妆的男的，像自己一样纯天然的帅哥不好吗。

　　游边笑嘻嘻的指了指一旁的贺清都，“这谁啊，野哥，几天不见你有新朋友了？”

　　楚京野拍了拍贺清都的胸口，“我朋友，贺清都。”

　　游边点点头打量了一番，不过他看这个贺清都怎么有点眼熟，但怎么也会想不起来，大概应该是平时在学校有过一面之缘吧，不过自己这172的身高站在他身边也太自卑了点。

　　进了校门，贺清都就跟他俩走散了，游边拉着楚京野撒娇，“野哥，前几天我错了，为了弥补你，我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楚京野翻了翻白眼，其实他不生气，倒也希望游边那样做，这样自己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牵扯到别人。

　　“没事，反正快毕业了，我就可以摆脱你了。”

　　游边收住了笑容，“野哥，我听我爸说了点你家的事，以后有什么用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跟我说，我一定义不容辞！”

　　“有啊，微信转账5万块。”

　　游边连忙掏出手机，转了5万过去，这对于他这种富二代来说就是三天零花钱，楚京野心安理得的按了收款，这小子平时花自己的也不少，就当是孝敬自己的。

　　“以后啊，你野哥靠你养了。”楚京野想了想，“倒也不用你，我现在不止你一个朋友。”

　　“别呀，野哥，我偷我爸钱养你！”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教室，里面的同学倒也真没把目光放在楚京野身上，不过是一个落魄少爷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偶尔可惜一下这么帅的帅脸。

　　直到江尾进了教室，那群女同学高兴得裙子都要飞起来了，江尾带上了口罩，露出那双邪魅的丹凤眼冲着教室里的人放电。

　　“据说他只是来挂个学籍，一个星期后就走了。”游边开始窃窃私语，楚京野倒没兴趣听。

　　班主任进了教室，看了眼坐在前面的楚京野，敲了敲黑板，让那群眼冒心心的女同学们收敛一下，这下子他们眼睛不会往前发呆了倒还往后看了，这课还怎么上。

　　收拾好桌上的书，班主任想起件事，“这省篮球赛还有最后一场，你们还是原来的人参加吗？”

　　话音刚落，众人眼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楚京野身上，他可是篮球队队长，只是他现在这种状态，还能打比赛吗？

　　楚京野手里攥着笔，听到这件事攥得更紧了，现在的他还这样出风头，对家里会不会有影响。

　　“老师，我身体不舒服，你挑其他人吧。”楚京野开口，众人都不敢吭声，楚京野不去，那肯定是输了呀。

　　班主任面露难色，这学校里的公子哥们，天天坐着跑车出去泡吧，谁还会打篮球。

　　楚京野笔尖在桌上敲了敲，“老师，我有个人选。”

　　“谁啊？”

　　“隔壁班的贺清都，他身高可是我见过最合适的。”

　　贺清都？班主任疑惑的眨了眨眼，没听说过有这号人啊？

　　这时，后座懒懒的声音传来，“老师，我也可以打，不过我太久没玩了需要个教练。”

　　江尾睁开眼，原本睡回笼觉的，只是听到楚京野的声音便来了兴趣，来之前听别人说是兰英里最帅的校草，好多公司都想挖他出道，可惜人家家里有钱，谁稀罕那点签约费。

　　班主任笑得花枝招展，这比赛要是有江尾参加，那肯定给学校拉不少的赞助费啊，“好好好，那那个叫什么何亲堵的，还有江尾都交给你了。”

　　看着班主任名字都念不顺的样子，楚京野犯了愁，教贺清都还行，这个江尾算什么，“老师，我说了身体不舒服。”

　　“口头嘛，你就坐在旁边指导指导，你可是队长。”

　　楚京野无奈嗯了一声，回头看了眼又继续睡觉的江尾，这种男的还会打篮球，玩的怕不是健身球。

　　放学铃一响，楚京野等着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收拾东西起身，江尾也留到了最后，毕竟最后走才少引起轰动。

　　“楚队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啊？”

　　楚京野斜了一眼，“明天，不过，你卸妆再来。”

　　江尾摘下口罩，“楚队长这是对我们这种爱豆很有敌意啊，怪不得没人挖的走你。”

　　楚京野没理会，径直错过身旁脂粉味的男生，贺清都在门口等着许久，看见人出来，满心欣悦的迎过去，结果身后还跟着今早那个男明星。

　　江尾看了眼贺清都，果然很适合打篮球，这身高不错啊，当个模特更合适了。

　　“这是？楚队长的小弟？”

　　什么小弟？贺清都眼里终于有了些不耐烦，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楚京野拍了拍贺清都的肩膀，示意快走，可不想跟这人说话，江尾在他们身后摇了摇手，又带回了口罩。

　　江尾渐渐放下手，轻笑一声，楚京野，果真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