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东》九块

17、好

　　节目组提供的一公曲目共10首，分vocal、dance和rap三大类。4首偏vocal，4首偏dance，2首rap。

　　A班共有9个练习生，被要求所选曲目不可相同。显而易见，节目组铁了心，要将A班九个人全部打散，分到每一大组中。

　　不过这也是极有看点的时间，因为九个人绝不可能刚刚好喜欢的歌曲全都不同。

　　舒双成站在后排，半垂眼看A班练习生们热切地讨论。决定运气的抽签不会因祈祷改变结果，不过C位总会有特权。

　　卓轻语没有犹豫，走到dance曲目里最有前途的那首歌前站定。

　　小小的遗憾声四下惊起，不过很快被导师的麦克风压了下去。

　　一阵又一阵喧闹过后，A班九个人全都选择完毕。

　　方笙选中了自己第一想要的vocal曲，许欢运气有点差，只能在最后一首dance曲目前停下脚步。

　　唯一剩下的自然是一首rap。

　　接下来是选组员环节。

　　无所事事的舒双成开始猜测谁会被谁选走。

　　许欢自然是要选柳意语的，方笙不出意外也会第一个选裴绒，选dance的南楠答应田斯鸢会选她，食堂遇到的郑闻羽同样选了dance，第一个估计就会选钟霄潇。

　　那自己呢？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被选走，舒双成短暂地叹一口气，顿时感觉自己仿佛无根的浮萍，凄惨又可怜。

　　本场第一个拒绝牌被钟霄潇打出。

　　面对初C卓轻语的邀请，钟霄潇爽快直接地拒绝掉。

　　“我拒绝。”
　　“因为有人答应过我要选我的。”

　　第二个拒绝的人是柏艾宜，田斯鸢同公司队友。面对成霖邀请她去rap的举动，她拒绝得更加委婉。

　　“rap方面我实在不太有自信，而且也不想拖你的后腿。所以还是想要尽量待在我的舒适区里。”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秉持着“有人选我就谢天谢地”的想法，压根不考虑拒绝的问题。

　　舒双成本来也是这样想的，直到卓轻语喊出她的名字时，她才恍惚一下。

　　“舒双成，我想选舒双成。”卓轻语语气坦然，目光坚定。

　　隔着很远的距离，舒双成也能感觉到那道目光正在询问她的意愿，等待她给出回应。

　　她心里明白，此刻所有镜头都对准自己。

　　正当她要说话时，一道声音突地插进来。

　　“导师你好，我想问可以抢人的吧，我也想选舒双成到我们组。”

　　舒双成有些讶异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南楠，第一个组员就选择了田斯鸢的南楠。

　　被两个A班争抢，连带着所有练习生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舒双成觉得嗓子有点干，可还没等她说话，方笙也举起手。

　　“导师，我也加入，我也想选舒双成。”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扬起。大家都在小声讨论着，在大脑中检索着，这个没名没姓的练习生，为何能让三个A班练习生争抢。

　　然而无论怎么想，也绝不会想起来这人有什么过人之处。从D班到D班，初舞台也没有加试，长得不算惊艳，公司也普普通通。

　　舒双成心里也是这样认为自己的。至少在节目里，她就是这样的形象。陪读，陪衬，不知姓名的一轮或者二轮游练习生。

　　这应当是被规划好的东西。

　　所以她也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

　　最后她还是到了方笙的组里。

　　因为陪读还没离开节目的时候，应该要发光发热，照亮公司定好的摇钱树。

　　分组选人结束后，舒双成特意找了个时间，来跟田斯鸢道歉。

　　她心里清楚，南楠提出选自己，肯定是田斯鸢的主意。
　　田斯鸢是好心，卓轻语选的那首歌，舞蹈动作对于爆发力和基本功要求很高，这对她一个只练了三个月舞蹈的新人来说实在是太过艰难的挑战。
　　南楠选的dance就没那么激烈，对付对付大概也能过去。

　　“没关系呀。”田斯鸢换上了新的训练服，蓝色调让她看起来有种抓不住的虚幻感，不过和她的味道很般配，“不过你能去到vocal实在太好了。”

　　“还是要谢谢你。”舒双成递给田斯鸢几颗糖。

　　田斯鸢只拿了一颗奶糖，凉凉的指尖与温热潮湿的掌心一触即离。

　　“啊，对了，双双，”分开前，田斯鸢扭头问她，“晚上要一起去便利店吗，轮到我请你了。”

　　“好。”

　　她没半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