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东》九块

13、亲密

　　新A班的九个人站在前面，拿出自认最佳的状态完成了主题曲。

　　底下捧场的呼声掌声惊叹声一阵又一阵，直到投票选择C位时才渐渐止息。

　　舒双成捏着纸条投进纸箱，纸条上是方笙的名字。

　　柳意语的纸条上一定写的是许欢。

　　这是她们同经纪人早就约定好的事情。

　　离开那个决定A班九人命运的小黑屋后，舒双成和要进去的柳意语交换了下眼神。

　　回到老位置后，田斯鸢正在和同公司的练习生柏艾宜聊天。她的声音依旧轻且柔，长发从肩头滑落披散，像一块光滑的缎子，把她整个人几乎都遮住。

　　舒双成莫名想去摸一摸她的头发。那头发像是自出生就被精心保养着，黑亮柔顺，是洗发水广告商一定会选择的类型。

　　回来的柳意语唤回舒双成飘忽的神。

　　“双双，你说谁会是得票最多的。”柳意语语气轻快，眼前瞟着台上九个等待结果的人，还挥挥手，遥遥和许欢方笙打了个招呼。
　　舒双成看一眼远处的摄像机，小声说：“听刚刚的欢呼声大小，卓轻语似乎有优势。”
　　柳意语猛地凑近，“你也是这么想的啊，我也是。”
　　“不过……”柳意语凑近她耳边，“应该还会让我们投一次票。结果一次就出，多没看点。”
　　“那你觉得会是哪几个走到第二轮选拔？”舒双成也凑近柳意语，好让声音不至于飘得太远。
　　柳意语开始掰手指，“按照以前的节目规则，应该是三个人再比。卓轻语一个，我觉得初A那个成霖也有希望，至于剩下的那个……”
　　柳意语冲着舒双成另一侧努努嘴，“有可能是我们公司的，也有可能是她们公司的。”

　　听到柳意语的话，舒双成下意识看向台上的南楠。

　　她很飒。
　　A班的训练服颜色衬得她肤色白皙，扎进去的衣服下摆骄傲地显摆着主人的身材比例优势。头型漂亮，扎着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此刻南楠正垂着眼盯着地面，没有同周围人交谈，似乎在考虑事情。

　　舒双成又看了看自己公司的许欢和方笙。
　　两个人明明挨着站，却分别都在同另一侧的练习生相谈甚欢。方笙在和卓轻语聊天，许欢正在对成霖笑。

　　“或许，南楠的优势大一些。”这话刚溜出舒双成嘴巴，就被柳意语立刻捂上。
　　“双双，嘘。”柳意语一脸凝重。

　　导师带回来的结果和她们谈论的一样。
　　卓轻语，成霖，南楠，三个人是票数前三，因此需要她们三个再battle一次，再进行一次投票。
　　节目组安排其他六位落选的A班练习生分别站在左右两侧，随后让竞争主题曲C位的三个人轮流站C，好让台下的练习生看清楚，到底谁更适合C位。

　　本就因为落选C位不开心的许欢，在听到节目组的安排后差点当场黑脸，方笙眼疾手快将她拉到舞台一侧站好，不给摄像师捕捉表情的机会。

　　“这下该投谁呢？”柳意语似乎是在问她，也似乎是在问自己。
　　舒双成瞥了一眼旁边已经越坐越远的田斯鸢。

　　于是她在纸条上写下了南楠的名字。

　　最终的结果有些出人意料，拿到C位的确实是南楠。她比第二名的卓轻语高出12票。

　　选完主题曲C位，她们便被大巴拉去主题曲拍摄现场，一遍又一遍的跳主题曲，不停地调整位置。
　　有人从低处上去，有人从高处下来。
　　整整五个小时后，脸色凝重的导演和导师们喊了休息，围在一边商量事情。

　　仅有唱歌还算出挑的舒双成把守着后方的位置，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仰着头喝水。旁边的柳意语直接躺倒在田斯鸢腿上，有气无力地嚷着要出人命了。

　　舒双成擦擦嘴角，把水扔过去，“起来喝水了。”
　　柳意语恍若未闻，反倒问田斯鸢，“斯鸢喝水吗？”
　　被枕着的田斯鸢看起来并不反感柳意语过分亲昵的肢体接触。面对这个刚刚熟悉了几个小时的新朋友，也能像老朋友一样对待。

　　她正要回答，南楠的声音传了过来。
　　“斯鸢，渴不渴？”
　　虽然是问句，南楠却已经把矿泉水的瓶盖拧开，递了过来。
　　田斯鸢半扬着脸，伸手接过那瓶没人喝过的水，笑容甜美，“谢谢。”

　　舒双成突然意识到，田斯鸢和同公司练习生的关系，比她以为的还要亲密。

　　站在另一侧的柏艾宜也走了过来，她甚至穿过了大半个场地，手里同样拎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她们席地而坐，和柳意语打了个照面，自我介绍后一边喝水，一边谈着她不感兴趣的东西。

　　明明就坐在两米开外，却好像隔着一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