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江五十五题之浮华万象》纳兰佩紫

18、十四：国士之伊达政宗

　　3：伊达政宗

　　——剑走偏锋的不羁之龙

　　终于可以快乐的吐槽少爷了，之前沉重的（何？）心情一扫而空，在写下‘伊达政宗’这四个字的瞬间，就莫名的开始开心。

　　我喜欢的武人之中，并没有什么野心勃勃之辈，少爷或许是个例外。然而我从来不认为，少爷真的具有信长那样的野心。在各种说法里，他都总是感叹生不逢时，没能赶上真正的风云乱世，失去了逐鹿天下的机会，但实际上，他却并不具备那种烧尽一切的野望。

　　真实的情况，在欢乐的吐槽之前，我得说一句，政宗绝不是一个人生色彩明快的人。一个从小就残疾（瞎了一只眼），还被生母厌恶到下毒，又因父亲被敌军所擒，被迫杀父的人，据说还被妻子暗杀过……这样说的话，其实挺符合后来他四处树敌的情况不是嘛？如果说光秀是个不被神眷恋的男人，那少爷就是一个不被人待见的男人。所以他的人生本来挺灰暗的，就算有心理变态倾向我们也应该给予理解（……），但实际上，之所以称呼他‘少爷’，并不是因为他在无双里那‘本少爷本少爷’的狂妄口头禅影响的（欲盖弥彰？），而是因为，我打心眼里想宠着他，一直觉得这是一个活的很肆意很少年的阴沉男人（……？）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少爷，一点也不想黑他。但我得说，我喜欢政宗，不是因为他远大的志向，也不是各代游戏里个性的角色，更不是什么所谓的名将威名，我喜欢他是因为，我们的政宗少爷是个充满了矛盾的，又囧又萌又有才又二缺的神奇的人物（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黑……）这样的人在战国也算是空前绝后，萌的人心花怒放，囧的人涕泪横流（笑的--）。

　　与伊达公战无不胜的赫赫威名相比（别问我这出自哪儿，事实上很神奇的，虽然带了支遇弱不强的豆腐渣囧军，但少爷他吃败仗的记录少得可怜。被幸村收拾了一顿后，群众对于青红的爱燃的更猛烈了……），其实我认为，少爷在内事上、战略上、阴谋诡计上、玩弄人心上……之类的，比他作为将领的才华要高不少。从繁华的米泽直到仙台百万石，抓生产、兴水利，绝对是农民之友，再加上几次白衣伏地的作秀，总能收到满意效果，这些看似铤而走险的举动，他若不懂人心是绝对做不出来的。秀吉是那么好哄的么！而秀吉曾当众说过一定要摘了少爷那桀骜不驯的脑袋去喂狗，能让这样的秀吉几次改变主意，独眼龙狡猾大大滴~虽然看上去有勇无谋（将周围打了个遍，弄得奥羽那小破地方怨声四起，告状的帖子纷纷发到总版主秀吉那里），总是四面树敌，且有‘桀骜不驯’之名，被一致鉴定是狂妄、傲慢的当主，但实际上从细节部分就能看出来，少爷做事却很求稳，很少冒进（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早年的冒进都被抽回去了，这个以后再说），而且有必要低头的时候就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哪里桀骜不驯了。他能审时度势，在屡战不胜（这个还是以后再说）、爱搞行为艺术、擅长内政和鬼谋的情况下以德川重臣的身份终老，有了个算是比较好的结局，到死也贵为‘天下副将军’、仙台百万石的大诸侯，怎么看都应该是个大局观不错的、心眼也不少的精明人，偏偏他的桀骜不驯之名自以前就传遍日本，这也还罢了，问题是二起来的时候也二的不可救药，就是这样的反差才萌啊！他要真的只是个会打仗会抓生产的名将名臣，倒也还真没这么萌了。

　　一般的说法里，政宗为人阴沉（当然好听的就是稳重），经常伤春悲秋（生不逢时），常有惊人之举（确实有些够惊人的-_-|||），被认为有异人之相（独眼当然异于常人……），在太阁记等猴子相关的记载里，政宗又被普遍认为天生傲骨，有不臣之心，所以猴子有事没事就爱敲打他，让他老实下去。不过神奇的是，德川家康掌权后，虽然看上去比较信任政宗，也的确对他很放权，怎么也算得上德川的重臣，但相关记载里，依然是‘桀骜不驯’，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不知道少爷被人不待见到了怎样的地步，他到底长了一张如何‘我就是要造反我骄傲’的脸啊……

　　不过与此相对的，政宗擅长算计人心，狡诈如狐的一面，被说的就不多。再加上各游戏里设定的政宗形象（以无双为代表），一说起政宗，大家难免就觉得他就是狂、傲，倒也真的很少能想起他其实一次又一次的低过头，而且用的是最让人不忍心的姿态。

　　在我的印象里，那样的独眼龙是最有魅力的。心里在冷笑着，眼珠在转动着，却穿着一身白衣如雪的丧服，诚惶诚恐的伏地求饶，那种悲怆伶仃的感觉，甚至让仇视他的人都感到不忍，觉得如果不原谅他简直就要遭到天谴一样。当然，秀吉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并不是真心臣服的，即使这样，都没有忍心砍掉他的脑袋，除了要维护自己的统治，诛杀已降的大名时要慎重之外，白衣政宗的演技，应该也的确不错吧，那副样子，也的确会让看到的人感到心痛吧。在一次又一次险境中，都不紧不慢穿上白衣，虽然不是什么上策，但他玩不烦，被玩的人也居然看不厌，且回回都能收到奇效，那种剑走偏锋非死即生的胆魄与从容，应该丝毫不亚于作为名将攻城掠池之能吧。因此，说起白衣乞降，几乎立即第一个就能想起他，没有之一。这种并非通用的手法，甚至说不上是什么良策，但他用的得心应手还总能得到原谅，可以想象白衣的少爷应该是个万人迷吧。（喂）而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少爷的黑是那么的多，甚至有位殿下孜孜不倦的将少爷这辈子干过的所有二缺事都整理成册供人阅览，为什么独独没有人黑他这点呢……这是多么值得黑的地方啊！总觉得自己生不逢时还‘桀骜不驯’的家伙，居然一次又一次穿丧服求饶……为什么不这么黑啊混蛋~我可以很自豪的说，少爷和直江山城一样，之所以够萌就是因为他们够二啊！

　　不论是大军压境，以十倍兵力屠个小城还让城主跑了；还是兴高采烈去偷人城结果被还在内乱中的对手给抽回去；还是巨败家的组建了一支号称战国史上最华丽的骑铁队，但从来没派上啥用场；还是莫名其妙用一万人把背对着自己的几百友军给灭了，因为这事干的太二了连岛津老爷子都忍不住写书嘲笑（两万人那个版本我就装着没看到好了，少爷……）……前面说过，那是一个能看清大局、向有鬼谋，明知道怎样的自己最招人待见，但平时就是总忍不住要干点不让人待见的事……虽有不羁之名，却能随便低头的狡诈之人，这样的人竟然还干了这么多二缺事，不觉得其实挺微妙的萌嘛……

　　所以在我的认知里，政宗不管年纪如何变更，始终都是一个‘少爷’。他的狡黠是一种孩子式的智慧——千万别小看孩童的狡黠，对于强势者（大人）的察言观色，恐怕没有几个大人能比直觉敏感的小孩做得更好。欺负了同学就在家长面前装可怜，转过头又去继续欺负……被抽两下就会哭着说我再也不敢了，让人忍不住就放过他。而这孩子偏偏是班上有名的小霸王，谁让他不顺心了他就揍谁。揍完了被家长找上门再继续可怜兮兮的说我以后不敢了。←当然这段全是我在犯癔症，和正史没有一毛钱关系，请不要被误导了。

　　然后这孩子还很败家，觉得直升飞机拉风就一定要自己弄一架，坐着它上下学倍有面子。少爷的骑铁具体有啥作用现在大家始终都在争论，先不论到底那有用没用，鄙视他花大钱弄了个中看不中用华丽队伍的人，也不可否认那确实很拉风吧……少爷早在四百年前就告诉了我们，搞行为艺术是要付出代价滴。而且要坚持到底死不悔改，就算打仗不好用，装13也很帅嘛！何况到底好用不好用现在还没定论呢……但是那么拉风的队伍除了少爷可别无分号了，这叫做品牌效应，如果生在当时，就算你以前不认得伊达政宗，看见这么一支队伍想必以后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了。再然后就是那发起飙来敌我不分的无差别攻击（当然他事后给了个比较好听帅气的解释‘我伊达家的军法执行起来是不分敌我的！’）……更何况，至少铁炮走火的借口比不小心全砍死了要可信的多嘛……（请无视吐槽吧，这真的只是我癔症中的少爷，和历史上政宗殿没有一毛钱关系……）

　　所以，虽然是一个有口皆碑（？）的阴沉男人，幼遭不幸，生活也不怎么顺心，还总被至亲背叛，但他都有阳光开朗（……？）的努力活着，无论去兴高采烈的打人还是无可奈何的挨打，一直都以一副意气风发的姿态奋迅。哪怕是白衣求饶的样子都有种‘我又这副样子来了，你还是饶了我吧’的微妙的傲岸（你怎么就确定你不换个花样还能被原谅啊），爱显摆爱拉风，却又具有良好的大局观和心理素质，屡败屡战（……），到最后他终以德川重臣身份风光老死，而昔年和他做过对的甚至赢过他的人，都早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发霉去了，所以说伊达公战无不胜的威名倒也不全是说假的，最后的胜利显然是他的，局部细节还计较那么多干吗。一个心机深沉又活的潇洒漂亮的男人，每次想起他，除了少爷不想叫别的。

　　另外，说正经的，我一直觉得政宗并非像人所说的那样野心勃勃。至少他在实现自己野心的时候，是会考虑别的东西的，而那个别的东西，并不只是他的性命。真正野望强燃的信长，面对今川上洛大军，并没有一丝认输求饶的想法，而今川贵为三河远江大大名，他所能动员的强势兵力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信长可用之兵有多少？感兴趣的可以自己查一查，你会觉得世界真的很奇妙的。即使在这样大的差距下，信长还是去了桶狭间并成功逆转了形势。但是，那确实有很大的运气成分。而且，只能说今川义元运气太差。可是如果将政宗放到相同的情况下，他应该会考虑低头服从的，但这并不是说他软弱（事实上政宗的强硬倒是从以前开始就挺有名的）。当然，你如果非要说政宗见风转舵欺软怕硬，我还真没什么话说，但伊达家终能在政宗的带领下迈入新时代并保持了家门，这却不是靠的运气。而且，即使当时臣服了秀吉，在秀吉死后，家康与丰臣政权对峙，如果政宗想要搅乱世道，扶摇直上，还有很多种方法，甚至在德川开幕初期，也是暗流涌动，不服的人并不少，政宗有很多机会再现他的乱世之梦，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这样老死。

　　你可以说政宗是为了保全自身的荣华富贵，放弃了曾经逐鹿天下的梦想，可以说他没有勇气。然而在我看来，放弃无疑也需要勇气。拿得起放得下，也是真正武人的气概。只能说，他想要守住的东西，比自己的梦想更重要罢了。那或许是自己的性命，或许是荣华富贵，或许是伊达一门的未来，又或许是这天下苍生好不容易才盼来等到的盛世太平。事到如今，谁又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所以，政宗是一位走在了士之道上的君主。

　　本为国士的光秀，不知何故最终走到了君主之道上，并落败身死，徒留骂名；本为君主的政宗，也不知何故走在了武士的道路上，并坚守一生，武名传赞。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却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放弃自己行至半途的道路，转向背道，必有一个沉重到必须放弃的理由。

　　这个理由，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说明。

　　不过无须这么沉重，少爷的吐槽篇要欢乐的开始，欢乐的结束。那就用流行的句式来结尾吧：

　　爱打仗，更爱拉风。

　　不是独眼，请叫本少爷独??眼??龙

　　败家算什么，要败的天下扬名。

　　神马农民之友，仙台百万石不是本少爷种的==

　　白衣飘飘什么的最有型了

　　幸村，幸村，幸村，幸村，幸村……

　　竟敢打赢本少爷就挂，连报仇的机会都木有……

　　我爸都没打过我！！！

　　有人笑话骑铁中看不中用？来来，让本少爷打一枪试试。

　　ARE YOUR READY？Let’s Party！

　　（你问英文跟谁学的？没看到本少爷的称号吗？）

　　澳洲笔头伊达政宗！

　　（↑大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