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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时间 ...

  •   当天晚上,小匀留在了徐澍年家里,徐澍年给小匀铺床时,小匀抱着手臂靠在门上,问:“我睡床,你睡哪儿?”
      徐澍年抱着毯子往门外走,道:“沙发。”
      小匀道:“你可以跟我一起睡。”
      徐澍年回头看他,道:“别这样。”
      小匀点了下头,并没有因为被拒绝就表现得失落。
      徐澍年心情复杂,转身继续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他以为小匀要跟上来,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小匀的确脱得干干净净,但只是准备洗澡,看到徐澍年看他,小匀将内裤丢在床上,毫无羞怯地站在那里。
      他的肩腰和长腿,每一寸都仿佛咄咄逼人,在褪去青涩之后透出了艳冶,徐澍年感觉自己喘不过气,却没办法移开眼睛。小匀当着他的面走到浴室,坐在浴缸旁放水,恍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吸引力一样。
      徐澍年拿他没办法,替他关上卧室门。
      一晚上,徐澍年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最后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小匀打开卧室门,走到沙发旁将他吻醒。在梦里,小匀穿着那条绿裙子。(省略)
      最柔情缱绻的时刻,徐澍年想摸摸他的脸,但是远处传来了唰唰的水流声,有人打开了水龙头在洗东西,接着有人砰地关上冰箱门。徐澍年忽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独自躺在沙发上,天已经亮了。
      徐澍年睡得脖子疼,揉着脖子抬头看,小匀在餐厅那边煮速冻馄饨,背对着他,身上随便套了一件他的旧衬衫,光着两条腿。小匀掀开锅盖,水蒸气就在金色的阳光中向下倾泻,小匀一只手撑在白瓷台面上,似乎在轻轻哼歌。
      厨房很少开火,所以很干净,那个背影也是洁净梦幻的。
      身上的毯子有一半掉在了地上,徐澍年也顾不得捡起来,凝神听小匀在哼什么,原来他哼的是《明天会更好》,响着音乐的洒水车远远经过,小匀随便跟着哼了一段。徐澍年坐在那里没有动,仿佛是怕惊扰他,过了一会儿,小匀转身打开橱柜找碗,看到徐澍年醒了,问道:“你喜欢香菜吗?”
      徐澍年凝视着他,小匀道:“那就是喜欢了。”
      等徐澍年刷完牙出来,小匀关上火,将两碗加了香菜的馄饨端到桌子上。徐澍年克制着不看他的腿,可能因为昨晚的梦,他现在看小匀的赤足都觉得有一种色情感。徐澍年有些羞愧,打定主意压抑自己的感情。
      吃完早饭,小匀换衣服准备走了,徐澍年道:“我有东西给你看。”
      小匀问是什么,徐澍年带他到了地下室。当门锁打开,灯光亮起,小匀看清地下室的陈列,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

      从台阶走下去,看得出地下室打扫得还算干净,这说明徐澍年经常下来,旧沙发上还搁着报纸、酒瓶和烟灰缸。小匀继续往前走,慢慢走到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两面白板面前,一面画着人物关系图,一面写的是彭宝亮之案的线索。可以想象曾经有多少个夜晚,徐澍年就待在这个狭小昏暗的地下室,对着这些线索自苦。
      看清人物关系之后,小匀意识到徐澍年知道的并不少,最顶上是周乾、周砚的名字,再往下还有老马、冯治祥那些人。周砚那张照片是隔着马路偷拍的,像素不太高,照片上的周砚穿大衣戴手套,倚在车旁抽烟,面色淡静。这样子看周砚的感觉有点奇特,小匀多研究了一会儿,也没管徐澍年就站在自己旁边。
      小匀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只不过没贴照片。他的名字旁边有个括号,里面写着:曾是谋杀案嫌疑人,在看守所中被关一个月。小匀移开眼睛看另一块白板,看到徐澍年认真梳理了彭宝亮之案的时间线。
      那是五年前的事:
      三月,周乾在去酒店的路上出车祸去世,车上有周乾的女儿、怀孕的妻子,以及姐姐周令仪。警方判定为意外事故。四月,周砚返北。林大成与情妇死亡,一家惨死,林大成一对双胞胎儿子被分尸,刑侦支队成立专案组,队长彭宝亮负责查案。
      五月,彭宝亮被举报贪污、嫖妓。六月,彭宝亮自杀。
      ……
      小匀一直知道周砚的哥哥是车祸去世,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更没想到周砚与徐澍年的渊源这么深。
      小匀又往下看,最后是今年发生的几件事:
      三月,化工厂被举报,发生爆炸,毒品货仓被毁。红磨坊酒吧发生枪战,事件被压。四月,范中宇被杀,范中宇司机保镖失踪,唐烨持续失联。
      范中宇的正下方挂了两个名字,写的是周砚和江永佳。这个春天的一切动荡都是这两个人暗中较劲掀起的波澜,只不过江永佳在暗处,连周砚都不能完全确定江永佳背后有没有别人。
      正在这时,徐澍年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到名字是郭忠兴,示意小匀先别说话,小匀坐在旧沙发上拿起一包薯片来吃,咔嚓咔嚓吃了两片才想起看生产日期,发现没过期之后又接着吃。
      徐澍年接起电话叫副局长,郭忠兴并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问他今天局里的聚会要不要来,徐澍年本来想拒绝,郭忠兴说大家都来,徐澍年只好同意了。小匀问他什么时候去,徐澍年说不着急,小匀随口道:“他对你好吗?”
      “人还不错。”
      小匀吃着薯片,有一丝怀疑从心头闪过,他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暂时想不起来。
      徐澍年问怎么了,小匀道:“下次可以买番茄味吗?”

      两天之后,周砚从天津回来。
      一进门,小春花从楼梯狂奔而下,一路缠着他到吸烟室。小匀跟冯治卿他们玩牌,早听到了车声,周砚到了吸烟室就松领带,冯治卿等人问他辛不辛苦。周砚似乎心情不错,一一回答了,然后俯身吻一下小匀的脸,问他有没有赢钱。
      小匀手上动作一顿,冯治卿笑嘻嘻说:“哥,有人输了一晚上,快把你的钱都输光了。”没办法,小匀刚学会打牌不久,哪里比得过这些赌场老油条,每一次上牌桌,这些人就可劲欺负他,把羊毛都快薅秃了,只有冯治祥和易准会给他放放水。
      “能赢回来吗?”这话是对小匀说的。
      “不能。”
      周砚站在小匀身后看牌,教他这把怎么玩。
      冯治卿嚷嚷说这是耍赖,是出老千,旁边的易准一句话不说地出牌、喝水。小匀的牌面太烂了,就算周砚出手也没能拯救,掏钱的时候,小匀责备地看了周砚一眼,周砚手放在小匀的后颈上轻轻捏了捏。
      阿浚站起来说要去厕所,周砚坐下跟他们玩,这一次由周砚来洗牌。周砚洗牌的姿势很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小匀不由得一直看他的手。冯治卿放狠话说自己还能赢,周砚靠着椅背,要笑不笑说:“不然这一把赌得大一点。”
      “赌什么?”
      “你手头所有的钱。”
      冯治卿咬了咬牙,答应了。
      他们玩桥牌,周砚摸牌的时候,小匀探头看他的牌面,周砚随便给他看,还教他怎么对付另外二人,最后小匀几乎是斜倚在周砚身上,悄声跟他说话,两个人完全同气连枝,把冯治卿气得咬牙切齿。
      卑鄙,太卑鄙了!
      冯治卿输一次钱就在心里呐喊一次,最后输不起了,连赢小匀的钱也都输光了,易准更没好到哪里去。周砚是玩牌的高手,牌风强悍,小匀跟着他渐渐悟到了一些技巧,玩得很有兴致。周砚看赢得差不多了,便看一看腕表,道:“明天再玩吧。”
      小匀看不过九点钟,以为周砚累了,结果一回卧室周砚就咬住了他的嘴。小别胜新婚是真的,不过两天没见,周砚就索取得厉害。最后一次在浴室,结束之后小匀趴在周砚身上,两个人都泡在水里,周砚问他这两天做了什么,小匀说没什么。
      周砚托着他的脸,道:“想我吗?”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看来不想我。”
      “有一点点。”
      周砚将小匀的湿发往后捋,露出他光洁的额头,然后落下一个吻,小匀道:“你心情很好。”
      “事情比较顺利。”
      周砚示意他吻自己,小匀只好仰头吻他。周砚漫不经心地回应,吻得不怎么专心,过了一会儿,小匀停下来捏住他的下颌。周砚摸着他的后背,道:“明天有客人来,你跟他们一起去。”
      “什么客人?”
      周砚伸手拿毛巾擦头发,只道:“到了就知道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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