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当敖寸心变成敖铁心》青柠煮酒

6、劫一双筷子

　　“要是我可以长大点就好了。”铁心扁扁嘴，“算啦，也不急在这一时。”
　　她将斧头还给杨戬，佯装不在意，一蹦一跳地回到前庭，看见还在施法的太乙真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对紧随其后的杨戬，小声道。“所以为什么不能像复活哪吒一样，复活你的母亲呢？”
　　应该是不能的吧，她还记得自己说出那句话时，杨婵的眼神，绝望，冷漠。让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揪扯开了。
　　“没有办法，母亲的身体被毁坏了。”杨戬摇摇头，他何尝不想复活母亲，“哪吒兄弟能够复活，是因为三妹在真人的指点下，在他被迫拔剑自刎之后，带回了他的尸身，覆上泥土做成神像，在华山受了整整三年的香火，才求得一线生机，虽然神像最后被哪吒的父亲打碎，但他的元神还在，又有这举世无双的莲花做新的身躯，才得以复生。”
　　“而母亲，她的身体化成灰以后，魂魄无处安放，早已经消散于天地，再也寻不回了。”
　　“对不起。”铁心为自己的无知莽撞的言论感到难过和抱歉。
　　“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杨戬冷笑一声，抬起头，咬牙切齿，“五十天，再过五十天，你就可以得到这把斧头了。”
　　铁心这一次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好半晌，却只憋出一句，“我饿啦！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杨戬也有两三日未沾水米，虽然法力在身不曾感到饥乏，初次带娃的责任感还是让他觉得该是时候准备饭食了，二人悄悄在洞中转了一圈——太乙师叔不愧为寻仙访道的真人，偌大一个洞府，只找得出一些仙茶美酒，并无半点柴米油盐。
　　也不知道三妹这些日子怎么过的。
　　“我出去瞧瞧，看能不能打两只山鸡，寻几个野果来。”
　　“嗯嗯。”铁心也不是真心想吃东西，自然事事都依他的意，随他的便。她顺手拔下一片荷叶，跟着他出了洞门。

　　“把它拿荷叶包起来，裹上泥巴，应该就可以吃了吧。”她把叶子像伞一样举在头顶，看着拎着猎物的杨戬，不太确定的说。
　　“先去那边的河里，把它的内脏清理干净。”杨戬说着，自顾自地迈着长腿，铁心这么一个小矮个儿，只能小跑着追他，一个没留神，脚下绊到了什么。
　　“哎呦~”
　　她凝神一看，是只墨玉一般的滑溜溜黑亮亮的乌龟，巴掌大小——是杨戬的巴掌，对她来说大概就是足有整个脑壳那么大。似乎感觉到什么，它从厚厚的壳子里探出头来瞧了她一眼，立马紧紧地缩了回去。
　　“诶~”
　　铁心拿荷叶的杆子轻轻扒拉扒拉，“出来。”
　　“出来嘛！龟龟，出来出来。”
　　她只是看它新奇好玩，随口说上这么一句 ，没料想，这小家伙竟然真的听得懂人话，“呜……不要吃我。”
　　声音清亮亮，像是个半大少年。
　　铁心：“……”
　　行叭这是个神话世界我要早些习惯。
　　“我们已经有食物了。”她指了指河边柳树下忙碌的杨戬，“放心吧，小家伙，我知道，你是乌龟，又不是甲鱼，壳子那么硬，不好吃的。”
　　“我不是小家伙，我成年了的。” 乌龟顺着铁心手指的方向歪了歪头，黑漆漆的眼珠，目光却没有停留在杨戬身上，而是无意识地朝着河水里看去。它的动作幅度不大，铁心却很微妙的刚好领会到了它这一刻的心理活动。
　　“你不会是刚好有个甲鱼朋友吧。它在河里？”
　　“甲鱼是什么，我不知道……阿若他是一只白鼋，确实没有我们这样的硬壳……”它的话总是听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不过他也不好吃的！”
　　“是嘛。那我得看看才知道。”铁心抱起它，走到河边，装作凶巴巴的样子，“咳咳，里面的王八……白鼋是吧，你听着，此山我是第一次来，此树比我年龄还大，但是你的朋友，他被我挟持了！听到了嘛，他被我、挟、持、了！听到你就冒个泡。”
　　水中咕噜噜冒了一串泡泡。
　　“乖~你上岸来，让我瞧瞧你，我还没有见过鼋是什么样呢，都说癞头鼋癞头鼋，听上去好像不是很好看的样子，不过外表这种东西应该也不重要，你们的审美和人类不一样的吧？唔……我现在好像也不是人了……”

　　那边半晌没有再传来回应，铁心没有很在意，随手把它放在脚边，和杨戬一起，生了火，把打来的山鸡架起来烤 ，肉香开始弥散的时候，河里钻出一个白胡子老头，精神矍铄。
　　“灵寿子！”小乌龟的声音愈发软糯糯的，有点带着哭腔了。
　　杨戬下意识地站过来护在铁心身前——他的手里此刻没有拿着武器，而是举着喷喷香火候正好的烤鸡，样子还有点说不出的滑稽。
　　“小殿下。”老头对铁心行了一礼，道，“不知殿下到此游玩，未曾设宴款待，亦颇为失礼，老朽先在这里赔罪了，只是我这孙儿胆子甚小，小殿下倘或玩够了，可否放它归家？”
　　“设宴？不用不用，我们有东西吃啦！” 铁心有些心虚，忙摆摆手，向前一步，“我就是心血来潮，吓唬吓唬它们，没有非要拦着它不让走的，不过，你为什么叫我小殿下？”
　　“老朽虚长这些年岁，倒还有些眼力，殿下的真身是龙族，还是一条幼龙，必定是四海之中某一家的公主。”
　　“公主？”铁心听得有点儿懵，说起来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差点儿以为自己是人鱼公主，毕竟剧情相似度很高，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其实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儿。
　　“为何说幼龙就一定是公主？”杨戬道。
　　“年轻人，你有所不知，若说龙族，哈，乃是上古的神族，混沌初开之时便已存在了，那个时候的龙族，生来便拥有极为强悍的肉身和无与伦比的天赋，跟随祖龙征战八方。
　　“然而也正是因为过于强大，天地并不允许他们轻易延续血脉，这也罢了，说来如今世上尚存的龙族，比之从前亦是相去甚远——即便如此，龙族繁育后代时，仍然处处受限，所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龙族诞下的后代，并不一定完全是龙族。他们有的外表拥有一部分龙的特征，有的甚至毫不相干。”
　　“只有分掌四海的几位龙王，各自持有一件宝物，可以使得龙蛋在孵化之际，能最大限度的继承父母的血脉，所以，仅有他们嫡传的一支，才能在在年幼时就能拥有完整的真龙之身。”
　　“这么说我还挺厉害的？”铁心年纪不大，听到这种剧情多少有那么一丢丢小小的兴奋，但她心里属实抗拒那什么劳什子的公主，总觉得海里面的公主，是龙是鱼结局都容易往be上靠拢，她手里还攥着杨戬随便扯给她的两根柳枝，便道，“那什么，你带他回去嘛，饭我就不吃你的了，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给我一双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