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苔藓》一圣殿

9、第 9 章

　　佐伊和斯内普又打了一架，两人滚在地上，斯内普撕扯着佐伊的头发，佐伊的指甲嵌在他的脸皮里。
　　“停下——”斯内普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痛的尖叫。佐伊一声不吭硬是把他的手从头发上扯下来，反剪到后背并叠了起来，两只手的无名指被向下掰，几乎压在了衣服上，他的上半身立刻垮在了地上。
　　佐伊翻身把他压在地上，一缕金色头发还缠在斯内普的拇指上。她抓着他的手腕，想把它们拧成螺旋状，可力气不够，他的骨头太硬了。
　　“你赔我头发！”
　　“呸！我呸！”
　　“你这个坏蛋胚子——”佐伊的头皮痛的发麻，身下的斯内普躬起背，她跌坐在地上，惊诧的发现自己动不了。
　　斯内普揉着红肿的手腕，轻蔑的对她冷笑，她瞪大眼睛，眼神越来越惊慌。斯内普把手腕伸过去，在她眼前晃了晃，“我的手腕很痛，你呢？是不是双脚已经没知觉了？”
　　佐伊的心往下沉，斯内普又说：“好像是冰冻咒吧，我可能是从哪本书上看到过，这个咒语很复杂我记不清了。因为——”
　　佐伊的心一提，果然，斯内普捏了捏她的胳膊微笑着问：“开始酸痛发麻了吗？再过一会儿就好了，再过一会儿你全身都会变得没有知觉，连脑浆都会结上冰，因为这可不是普通的冰冻咒啊！”
　　佐伊的眼睛酸涩疼痛，眼角像是被蚂蚁啃噬般跳动抽搐，因为没法眨眼，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斯内普不自然的偏过头，“我还没学会解咒的咒语！”
　　他站了起来，又低下头去看她，然后吓了一大跳，眼泪正从她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我是骗你的——”他赶紧念了咒立停，“这只是普通的冰冻咒——”
　　佐伊猛地朝他扑过来，把他拍到地上，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又把额头狠狠的撞到了他的嘴唇上。
　　斯内普眨了眨眼，后脑勺痛的他头晕目眩，嘴巴里的血腥气也直冲脑门，而佐伊捂着额头还在流泪。
　　“你还哭？”
　　“我额头痛！头皮痛！”她的眼睛酸涩难忍，“眼睛也痛！”
　　“我的胳膊差点就被你拧断了。”他也愤怒不已。
　　“ 你没骗我，这不是普通的冰冻咒，是不是？”
　　“那又怎么样？”斯内普没否认。
　　“告诉我这个咒语——否则我就去蜘蛛尾巷找斯内普先生告状，我见过你爸爸，他看上去可不像是喜欢魔法的麻鸡。”佐伊威胁他。
　　“你敢——”
　　佐伊双眼通红的瞪着他，嘴角掠过冷笑，“明天你来店里找我，不然我就去你家找你，欢迎我吗？”

　　两人一前一后从游乐场离开，佐伊回到圣安东尼商店时刚巧拉尔夫和乔斯琳从店里出来。
　　“你的额头怎么肿了？”拉尔夫问。
　　“你跟谁打架了吗？”乔斯琳也问。
　　佐伊看了她一眼，乔斯琳抓着拉尔夫的手臂解释着，“我是说，你和伊万斯姐妹她们一起出去的——”
　　“摔了一跤而已。”
　　拉尔夫抽回手臂，乔斯琳低下头，“派瑞夫人让我们出去逛逛......”
　　“一起来吗，佐伊？我们晚饭在外面吃。”拉尔夫热情的邀请她，完全没注意到乔斯琳的脸又红又白，变了又变。
　　“不，我头晕。”佐伊不耐烦的摇手。

　　第二天上午，佐伊在店里耐心等待着，斯内普没有来。
　　乔斯琳欲言又止的在她身旁转悠了好几次，临近中午最后一个顾客结完账走后，她挪到了佐伊面前。
　　“佐伊，我——”
　　佐伊眯起眼睛，她看见斯内普了，他低着头正朝商店走来。
　　“你在看谁？”乔斯琳问，她转过身看见了已经来到门外的斯内普，“他是来找你的吗？”
　　斯内普脸色阴郁，径直朝佐伊走来。
　　“他——”乔斯琳问佐伊，“他是你的朋友吗？”
　　斯内普看也没看乔斯琳一眼，冷淡的问佐伊，“我们要在这儿说？”
　　佐伊转身朝商店后面走，斯内普跟在她身后。两人来到小教堂，斯内普第一次踏进这种地方，他警惕的站在十字架下，佐伊挑了挑眉。
　　“告诉我吧。”
　　“你要去伦敦？”他问。
　　“是呀。”
　　斯内普唔了一声，好像故意显摆似的说：“伦敦有对角巷，我去过那儿。”
　　佐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他不自在起来，“你也去过对角巷？”
　　“我正准备去那儿。快告诉我咒语——”
　　“你去那儿做什么？”
　　“找人。”
　　斯内普暗自耻笑她去伦敦大海捞针，“哦，那希望你能找到。”
　　“你只是来找我聊天的吗？”
　　斯内普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一句陌生的词从他傲慢的嘴巴里冒出来。
　　“再说一遍。”
　　斯内普傲慢的又说了一遍，佐伊默默记下了这句咒语。
　　“你是真的打算把我冰冻住，是吗？”
　　“没有。”
　　“如果我没有哭，如果我的脑子也结了冰，我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不会的，我真的只是想吓唬吓唬你——”
　　“把我变成冰棍叫做吓唬？”佐伊生气的质问。
　　斯内普往后退，佐伊逼近，“莉莉以为我们都是朋友，好朋友，西弗勒斯，如果莉莉知道你这样欺负好朋友。你说，她会不会对你生气失望呢？”
　　“这不管她的事！”
　　“你用这种手段欺负过佩妮吗？”佐伊忽然问。
　　斯内普轻蔑的哼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怪不得佩妮说你是怪物，她害怕你，你知道吗？”
　　“我没有欺负过她！”
　　“你不屑跟她说话，因为她是我们口中的麻鸡，是吗？”
　　“是麻瓜，在英国我们都说那些人是麻瓜。”
　　“你看不出来吗？如果你想和莉莉做朋友，就得接受佩妮。莉莉也和我们一样吧？”
　　斯内普转过身，脸色警惕，“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因为我要走了，佩妮和莉莉是我在这儿为数不多的朋友——”佐伊顿了下，“嗯，算是吧，毕竟我的朋友也不多，既然她们已经把我牵扯到你们三人的关系里，走之前我打算为她们做点什么。”
　　“麻瓜和巫师永远成不了朋友。”他语气冷淡，认为佐伊脑子有问题，把麻瓜当朋友。
　　“好吧，但听我一句，最好别用你的手段欺负佩妮。”
　　“这是黑魔法，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你一样只会些可笑的小把戏吧？”斯内普气急败坏的说。
　　“你还会其他的黑魔法，是吧。”佐伊问，但语气笃定。
　　“不算很多，但也够用，尤其在我和别人打起架来不会用麻瓜的方式。”
　　“如果你也对佩妮做了这种事，莉莉永远不会原谅你的，鼻涕精。”
　　他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又闭上了。

　　有段时间佐伊和杰奎琳只能靠领食品券生活，那年在来南方过冬的路上她们的钱都被偷了，杰奎琳不得不在去夏威夷的半路上把车子驶向通往新墨西哥的洲际公路。
　　“我宁愿留在明州帮客人清理铲雪车也不想来这个地方，我怀疑我们俩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儿，天呐天呐！”杰奎琳不住的说。
　　车子停在灰扑扑的城市街道，杰奎琳用一挂钻石项链给她和佐伊在一个相对整齐的街区租到了间公寓，她叮嘱佐伊，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哪怕对方是白人。如果有人问起家里的男人，就告诉他们，爸爸和哥哥都坐牢了，她们来这儿躲债。
　　杰奎琳弄乱卷发，用橡皮筋胡乱扎起来，穿上廉价的雪纺连衣长裙和皮夹克，光脚穿球鞋，除了皮肤有些过分苍白，她看上去和当地人几乎没区别。她坚称自己就是当地人，于是辗转领到了大量的食品券，过了几天，她又找到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
　　“杰姬，你总是这么有办法。”佐伊崇拜的说。
　　“我不在家你最好不要走出房门，看看电视或看看书都行，如果实在无聊，就在窗帘后面看行人和街道。”
　　公寓的电视节目都是收费的，行人也不好看，整天刮风，听着凄凉。暖气不够热，待在这样的屋子里会让人生出看不见生活转机的消极念头。街道破破旧旧，到处都是车子，也是破破旧旧的，像一块块陈年面包。
　　后来，杰奎琳每天给她带回来一份报纸，读完上面的新闻后还可以做填字游戏。
　　实际上，佐伊觉得新墨西哥没有杰奎琳说的那么吓人，因为她交到了人生中第一个朋友汉娜。
　　汉娜是公寓大楼管理员克朗兹先生的孙女，祖孙俩也住在这栋楼里，她和佐伊一样，每天都孤零零的一个人，不过她在公寓楼下草地上玩，她还有一个叫阿方索的哥哥，大约十五六岁。
　　汉娜总是被阿方索欺负，阿方索不住在这儿，每隔几天他会回来一次，掐着汉娜的胳膊逼她交出钥匙，然后偷偷潜进公寓，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溜出来，把钥匙丢给汉娜后，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佐伊从没听公寓里有人说家里被盗，克朗兹先生也没有报过警。汉娜有时会露出满是青紫掐痕的胳膊，佐伊不相信克朗兹先生没看见。
　　“欺负你的男孩是谁？”有天，佐伊在楼上朝下问。
　　汉娜吓了一跳，躲到一堵墙后面，好一会儿才慢慢探出头，胆怯的望着佐伊。
　　“是我的哥哥，阿方索。”她躲闪的说。
　　“我看到他拧你了，每次。”
　　“我叫汉娜，你呢？”
　　“佐伊。”
　　第二天汉娜继续出现在楼下草地，手中拿着一个旧布娃娃，佐伊打开门来到草地上，她们各玩各的，直到佐伊用报纸叠的纸飞机飞到了汉娜的布娃娃上。
　　“请把飞机拿给我好吗，汉娜？”佐伊说。
　　汉娜把飞机还给她。
　　“布娃娃能坐你的飞机吗？”
　　从那以后她们每天都会在楼下玩，汉娜不怎么会说英语，佐伊的西班牙语也不灵光，所以她们不怎么说话，只是哈哈大笑。汉娜说她的爷爷一直攒不够钱送她去上学，佐伊问钱是不是都被她哥哥偷走了。
　　“怎么能说是偷呢？这也是我哥哥的家，那些钱也是他的钱。”汉娜连比带划激动的说。
　　佐伊没能理解，阿方索又来了，他看见佐伊有些吃惊，然后像往常一样掐住汉娜拿到了钥匙。
　　“你哥哥为什么不找份工作呢？”阿方索走后佐伊问。
　　汉娜只是哭，脸色通红。
　　“别哭了，汉娜。”佐伊撒谎，“你知道吗？我的爸爸和哥哥正在坐牢！”
　　汉娜停止了哭声，佐伊继续说：“我还有姐姐，我的姐姐，还没成年她就怀孕了。”
　　汉娜对她比以前更好了，她告诉佐伊她家的秘密，父母是从墨西哥偷渡来的，把兄妹俩丢给爷爷就不见踪迹了，克朗兹先生已经是美国人了，如果兄妹俩的父母一直不出现，克朗兹先生就能以非直系亲属身份收养他们。
　　“可阿方索不学好，整天在外面鬼混，如果被抓住，我们就会被驱逐出去。”汉娜说。
　　佐伊对汉娜的这份信任感到很羞愧，她想向汉娜坦白撒过的慌，不过幸亏没来得及，因为汉娜大骂她是怪物！
　　她们友谊的破裂原因是因为阿方索，佐伊对汉娜说别再把钥匙给他，汉娜果然也照做了，阿方索抓着她的头发逼迫她。
　　“别以为我不敢打死你！你知道我都做过什么吗？”阿方索红着眼睛，面目狰狞，“把钥匙给我！汉娜！”
　　“就不给！”
　　“胆子肥了！”阿方索松开她，转身朝佐伊走来，“小贱丫头！你是捣的鬼吧？汉娜自从认识你就翻了天，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你是她的哥哥，你该为你们以后想想。”
　　阿方索渐渐逼近，汉娜挡在两人中间。
　　“别伤害佐伊！”
　　“滚开！等会儿我再好好收拾你！”他把汉娜推向一边，汉娜的头磕在水泥台阶上咚的一声，她爬了起来鲜血很快就流了一脸。佐伊朝阿方索挥动拳头，汉娜开始尖叫，杂物从四周飞来，阿方索被埋在了杂物堆里。
　　佐伊很慌，和汉娜一起把阿方索从杂物堆里扒了出来，兄妹俩惊恐的看着她，都是一幅见鬼的模样。阿方索痛苦的嚎叫几声昏了过去，汉娜不住的尖叫咒骂。
　　“怪物！怪物！”
　　赶来的大人们报了警，救护车和警察都来了，佐伊被匆匆赶回来的杰奎琳护在怀里，阿方索和汉娜被带走了，克朗兹先生脸色阴沉，几天后只有汉娜回来了。
　　“汉娜！”佐伊在楼上喊她。
　　汉娜头也没抬，后来她不再去楼下草地玩，佐伊也很少在楼道里遇见她，她们的友谊因为阿方索和魔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