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苔藓》一圣殿

24、第 24 章

　　人群渐渐稀疏了，两人终于能够重新站到了走廊上。
　　“真是两只臭虫！”斯内普厌恶的说。
　　他们拐过一个墙角，斯内普停在楼梯口，佐伊则继续往前走。
　　“你去哪儿？”斯内普瞪着眼问道。
　　佐伊头也没回的朝他摆摆手，斯内普没忍住好奇跟了上去。那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黑乎乎的入口藏在一副锈迹斑斑的盔甲后面，佐伊矮身钻了进去，斯内普犹豫了一瞬。
　　通道里面是几阶光滑的石头台阶，似乎这条通道已经存在很多年了，石块砌成的墙壁上挂着黄铜灯，地上铺着石砖。两人一前一后在通道里，投在石壁上的影子像扇子一样摇摆个不停。
　　走到一半时斯内普发现几乎每块石块上都有刻痕，似乎是历代发现这条通道的学生留下的名字，他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就看见其中一块石块上刻着波特和布莱克的名字。在旁人看来，这两个人的名字是用漂亮美观极具个性的花体字刻成的，可在斯内普眼里，它们像一只毛发纠缠的死狮子，上面还挂着发霉并落满灰尘的蜘蛛丝。
　　他啧啧出声，移开了视线。在紧邻的一块石块上他看见了佐伊的名字，刻痕拙劣，像刚学会拼写的笨蛋的笔迹。旁边刻着卢平的名字，从石块上的字迹都能看得出他是个暗搓搓的狡猾的家伙。
　　他迅速的四下寻找一番，似乎也想寻找一块光滑的未被人占领的石块。
　　通道拐了一个弯，脚下的路开始变成了下坡，走在前面的佐伊踉跄了下。斯内普没作声，通道的坡度越来越陡，佐伊越走越慢，两人很快就几乎并排走在了一起。
　　坡道尽头又是一处石头台阶，斯内普已经听见通道外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了，石壁上的黄铜灯也变成了两束火把。
　　踏过石头台阶，她推开一副肖像画爬了出去，通道外面就是二楼的大理石台阶。两人一言不发的继续“赶路”，最后又一同坐在了斯莱特林长椅上。
　　吃午饭的时候，斯内普注意到她只吮了一个橙子，喝了半杯南瓜汁，下午去上魔药课的半路上，他又想起她在吮那个橙子时，明亮的蓝眼睛湿润润的。
　　“她真的生病了。”斯内普心想，他抬眼朝佐伊看去，她眯着眼睛搅拌着坩埚，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桌子上的毛蕊花茎被她切的长短不一。桌子那边的布莱克嘴里叼着一根干枯的毛蕊花茎，漫不经心的也在搅拌坩埚，坩埚底下的火苗太大，他只顾着偏头和波特说话，没有及时将剩下的材料倒进坩埚里，更没有注意到生病了的佐伊。不出所料的话，他和佐伊这堂课的魔药成绩会不及格。
　　“西弗，该开始搅拌了。”莉莉提醒他说。
　　斯内普拿起搅拌棒开始搅拌坩埚，莉莉坩埚里的药剂颜色开始变得像书上写的那样完美，她的脸被蒸汽熏的潮湿红润。
　　“这一次我比你先完成。”莉莉高兴的说。
　　斯内普加快了速度，坩埚里的药剂慢慢发生变化。他的目光又往那边扫了一遍，布莱克低声骂个不停，开始手忙脚乱的补救，波特在一旁咯咯直笑。而佐伊似乎已经决定放弃了，她把一锅像稀薄的甘草糖浆一样的药剂胡乱的倒进了瓶子里。
　　布莱克还是没有发现他的妹妹生病了。

　　临近下课时，斯拉格霍恩在桌子间慢慢走动着，轮流检查大家的药剂瓶子，路过佐伊时，他好奇的看了一眼，有些生气的摇了摇头后转身朝桌子那边看，布莱克和波特的药瓶放在一起，里面的魔药还在缓缓流动，像是在失败与合格间反复横跳。
　　“还不错。”斯拉格霍恩点点头，“我认为你们两个还能做的更好，比这种更好。”
　　接着他又夸赞了卢平，斯内普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莉莉倒是非常高兴，斯拉格霍恩注意到她是第一个完成药剂的学生，高声夸赞了她还为格兰芬多加了十分。
　　波特低声和布莱克嘀咕几声，两人偷偷笑了起来，还意味深长的朝斯内普看了几眼。斯拉格霍恩这时又对斯内普说：“有点不专心，孩子，这堂课对你来并不难，你是不是遇到其他难题了？”
　　“没有，先生。”斯内普回答。
　　斯拉格霍恩拍拍斯内普的肩膀，出声称赞了他的魔药，却没有给他加分。斯内普的表情像是被人迎面揍了一拳一样，尽管他非常迅速的调整回来了，可还是被一直关注着他的那两人看见了，对他发出此起彼伏的嘘气声。
　　斯拉格霍恩故作生气的看着他们俩，“下堂课你们两个要是还做这种糊弄我的东西，我就要罚你们禁闭了。好啦，下课了。”

　　课后佐伊就不见了，晚餐时也不见人影。饭吃到一半，斯内普看见马尔福级长和他的女朋友布莱克级长从礼堂外面进来，他们好像去过校医院，身上还留有提神剂的味道。
　　“马尔福级长，”斯内普试探着说，“我发现好多人都没有来礼堂吃饭，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是的，看来你已经注意到了。”卢修斯点点头，“流行性感冒，很多学生都病倒了，斯普劳特教授下午上课的时候喷嚏打个不停——”说到这儿，他厌恶的皱起眉，“我让级长们去弄了些药，你需要吗？”
　　“谢谢，暂时还用不上。”斯内普装作无意的说，“这场感冒会让校医院手忙脚乱吗？我是说，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万一提神剂不够用的话，我们学院的出勤率也会受影响吧。”
　　“确实如此。”卢修斯看了他一眼，想到了他们嵌在壁龛里的宝石沙漏，斯莱特林一直遥遥领先。
　　于是，斯内普就看见马尔福级长招手叫来了各年级的级长们。
　　他低下头，继续吃饭。晚上，他回到公共休息室，里面弥漫着浓重的提神剂味道，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瓶药，他也立刻被塞了一瓶。一些喝过药并康复了同学说级长们一定是把校医院的感冒药都洗劫了，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那三个学院生病的人才有药吃！

　　第二天早晨，佐伊精神奕奕的出现在了公共休息室，怀里抱着她的猫，手上攥着一把肉干，一根接一根的往猫的嘴里塞。
　　公爵吃饱了肚子，眯起眼睛对着斯内普尖声尖叫，控诉他昨晚没有让它上床睡觉。斯内普匆匆的离开了公共休息室，来到外面，他开始回想昨天做的一切事情，比如，从什么时候发现佐伊生病了——是在魔法史课上，她睡着了，被他叫醒后悲伤的像是被人遗弃在了荒野。
　　如果再让他重过一遍，他是不会跟着她走那条近道的，凭他的聪明劲，迟早会发现那条通道。如果是和莉莉一起发现的就更妙了，他们也要在石块上刻名字。
　　而魔药课上，他仅仅只是好奇布莱克多久才会发现她生病了而已——算了，斯内普闭了闭眼睛，鼻子呼出两道粗气——他根本就没必要和马尔福级长说那番话，她的室友只要还回寝室睡觉，就能发现里面有一个病人！
　　他咬着舌头，在满腹满腔的懊恼的同时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你站在那儿又要干什么！”一声尖利刺耳的叫声打断了他，费尔奇冲到他的面前，对着他呼哧呼哧的喷气，“就是你干的吧！你这个脏小子！”
　　斯内普往后退了两步，震惊的看着气疯了的费尔奇，似乎还没从那股复杂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别想溜！臭小子！”费尔奇捉住斯内普的袖子，“就在你身后，到处都是脏东西！我不知道你要拿它们干什么！碎掉的狐媚子蛋……粘液糊的到处都是……薄荷叶子——”
　　他用鼓起的眼睛把斯内普上下打量了一遍，“邓布利多校长的薄荷叶子被你揪光了！是不是！”
　　斯内普把袖子从费尔奇的手中挣出来，费尔奇又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子。
　　“我忙乎了一个清晨才擦洗干净！你这个坏小子——”
　　“闭嘴！我只是在这儿站了一会儿！”斯内普说，“你为什么不挥挥魔杖？一个简单的咒语就能解决的事——”
　　“一个简单的咒语就能解决的事！对！没错！对你们来说只是一秒钟的事！”费尔奇的脸变得可怕起来，龇牙冲他咆哮，双下巴上的肉跟着颤抖，“‘只是在这儿站了一会儿’！我告诉你！贼小子！瞧你刚才后悔的样儿！你瞒不了我！”
　　这时，已经有不少学生从公共休息室出来了，他们的争吵声很快就引起了围观，费尔奇得意的向围观的学生宣布他所犯的“罪行”。
　　“玷|污城堡！盗窃邓布利多的财产——”
　　“我没有！我说过我只是刚刚走到这儿——”
　　“天呐！鼻涕精，你居然偷到邓布利多头上了？”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高声说，是波特，他挤到人群前，一双兴奋的眼睛似乎从那张可恶的脸上跳了出来又被鼻子上的眼镜拍了回去。
　　“勇敢的人！”布莱克也挤了出来，和波特挤眉弄眼的笑着。
　　“阿格斯，我想你弄错了。”
　　邓布利多来了，后面还跟着马尔福级长，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邓布利多笑着朝大家打招呼，然后对费尔奇说：“我的薄荷叶子不是被斯内普先生摘走的，至于摘走叶子的人——”他朝波特那边眨了眨眼，“希望它已经帮了上忙。”
　　“可是，先生——”费尔奇松开手，尖声说。
　　“我刚刚问过走廊上的肖像画了，他们告诉我狐媚子蛋是昨晚后半夜被人不小心打碎的，至于是谁，天又黑人又困倦，他们都没看清。”
　　费尔奇双下巴上的肉重新颤抖起来，他抿着嘴，眼睛也鼓了起来，“我弄错了！”
　　“是的，阿格斯，很遗憾你抓错了人。”邓布利多点头，“所以，你要向斯内普先生道歉。”
　　费尔奇脸上的肉抖的更厉害了，围观的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斯内普气的开始耳鸣，真正的盗贼就在他的边上——波特和布莱克，甚至还包括假装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卢平和那个一脸老鼠相的男生！
　　“对不起，小子。”费尔奇咬着牙说。
　　“没关系，先生，这是你的工作。”斯内普说，“狐媚子蛋和薄荷恰巧是制作提神剂的两种材料，庞弗雷夫人手里的提神剂都发完了，如果今天有谁私下熬制提神剂的话——”
　　“好小子！我冤枉了你！”费尔奇激动的说，伸手打算捋一捋被他攥皱的衣袖，斯内普嫌弃的挥了下手臂。
　　“好了，都去礼堂用餐吧。”
　　邓布利多还没说完，波特几人就飞快的逃窜了，斯内普看见邓布利多的眼睛里迸出了笑意。
　　“斯内普先生，你也去吧。”
　　“是，先生。”斯内普垂下目光，离开了那儿。
　　身后邓布利多在和费尔奇说话，“忙了一早上累坏了吧，阿格斯，快去吃点东西吧。”
　　“我发誓我一定要抓住偷东西的人！一旦让我抓住——先生，这次请您一定要允许我把那个小偷倒着挂在天花板上！”
　　“那到没必要，阿格斯——”
　　“不！先生，这群孩子不这样惩罚不行了，尤其是那个波特，还有布莱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