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苔藓》一圣殿

23、第 23 章

　　车厢里还有座位，詹姆却关上了门，他神秘的指了指自己的箱子，西里斯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把它弄出来，我还打算去翻倒巷买个能隐身的斗篷凑合着呢！”
　　“我妈妈收到麦格教授的信可是气坏了。”卢平无奈的说。
　　“我爸爸妈妈也是，不过很快他们就开始称赞我了——不亏是一个格兰芬多。”詹姆得意的说，“爸爸把斗篷没收了，但还放在老地方，我不能假装没发现。”
　　西里斯绝口不提家里的人和事，詹姆于是说起了魁地奇，佐伊听了一会儿，然后就翻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列车行驶到一半时，外面下起了大雪，车厢的门被人敲响。卢平站起来去开门，是彼得，长袍湿哒哒的，怀里还抱着一只老鼠。
　　“嗨，西里斯、詹姆，你们——你们好。”彼得小心翼翼的说，“莱姆斯，谢谢你为我开门。”
　　西里斯和詹姆没怎么理他，卢平和他笑着打招呼，彼得这时看见车厢里还有一个人，他立刻重新堆起笑容说：“佐伊，你好啊？”
　　“你好。”佐伊说。
　　“你看的是什么书呀？”彼得凑近问，借机坐在了詹姆和西里斯旁边的位子上。
　　佐伊合上书朝他扬了扬封面，彼得讪讪的点点头，“你居然能看懂这样的书——”
　　“小矮星彼得，你怀里抱了个什么玩意儿？”西里斯指着彼得抱着的老鼠问道。
　　“我的圣诞礼物，一只宠物老鼠。”彼得显然很喜欢它，他把老鼠托在手上，“它叫希瑟，其实我想叫它洋葱头，因为它对洋葱过敏，它偷吃我的洋葱馅饼，差点就死掉了。”
　　希瑟趴在彼得的手心上，长了一双和它主人很像的水汪汪的眼睛。
　　“那你可要把你的老鼠看好了，城堡里有很多猫，佐伊就养了一只。”西里斯说着就问佐伊，“公爵在哪儿？我记得你放假把它也带回来了，它就在车厢里吗？”
　　一丝惊恐在彼得脸上闪过，“你是在开玩笑吧，西里斯？”
　　西里斯哈哈大笑。

　　“这本书，”卢平轻声说，“我在图书馆看见斯内普也看过这本书。”
　　“就是他介绍我看这本书的，你经常在图书馆看见他吗？”佐伊问。
　　卢平点头，“只要我去那儿他都在，斯内普很用功——”
　　“一个书呆子鼻涕精！”西里斯插嘴道。
　　卢平笑笑，感兴趣的去看那本书，佐伊把书递给他。
　　“你能看的懂吗？”
　　卢平摇头，“你呢？”
　　“好像在迷雾里行走。”
　　卢平微微一笑，接下来的行程两人都在看书，西里斯和詹姆不时的嘲笑打趣彼得，听见彼得微弱的求饶时，卢平的目光也都没从书上抬起，没有像往常那样帮彼得讨饶，说一些有趣的事。他似乎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加入哪一方，他表现得就和佐伊平时看他们和斯内普的“热闹”时一样。
　　卢平和佐伊都不知道，在他们低头看书的时候，西里斯若有所思的朝他们看了好几下。

　　列车停靠在霍格莫德站，他们下了火车，彼得这才松了口气，佐伊的行李中没有那只猫。狂风暴雪中，佐伊看见霍格莫德站外的街道上停了很多辆马车，每辆马车的轩辕之间站着一些怪模怪样的动物。尽管佐伊在斯内普介绍的书里认识了过很多神奇动物，但它们的模样还是让人不知道该管它们叫什么名字。
　　“你在看什么？”卢平问。
　　“你认识这些——魔法生物吗？”佐伊指着拉车的动物问，西里斯和詹姆跳上了马车，彼得跟了上去。
　　“什么？”卢平眯起看见看了好几秒钟，疑惑的问。
　　“你看不见吗？”佐伊问，它空洞的白眼睛正在注视着她和卢平，卢平却一脸茫然的看着马车轩辕。
　　“快上来。”西里斯从车厢里探出头也在问，“你们在看什么？”
　　他们都看不见它，西里斯也看不见——佐伊心想，它明明就在面前，鼻孔里喷出的气息在风雪中凝成了白色的水汽，和山谷里那群野马一样。
　　“你看见了什么？”车厢里，西里斯在她耳边悄声问。
　　“拉马车的东西，身体有点像马，脑袋像书上说的火龙，毛皮是黑的眼珠是白的，它还长了双黑色的大翅膀。”佐伊说，她在西里斯的灰色眼睛里看见了它的影子。
　　“听上去很有趣。不过，你别对别人说，在魔法世界，看见别人都看不见东西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大概率会被人当成对空气说话的疯子。”
　　“你的眼睛里映出了它们，西里斯，我看见了——”
　　“我相信你，一定还有其他人和你一样能看见它们，可没人把它说出来。”
　　“你觉得是因为害怕吗？”佐伊想了想问。
　　“害怕和恐惧大部分源于无知，我巴不得想看看它们到底什么模样。”西里斯激动的说。
　　马车摇摇晃晃停在了通往橡木大门的石阶旁，詹姆第一个下了车。
　　“伊万斯，假期过的愉快吗？”
　　佐伊跳下马车，看见莉莉冷淡的对詹姆点点头。
　　“嗬！”詹姆喉咙里发出一个声音。

　　礼堂里布置的还和放假前一样，斯内普和一小部分留校的学生已经坐在了位子上，皮皮鬼兴奋的在礼堂上空大喊着他在门厅那朝每个学生丢了一个雪团。
　　斯内普焦灼的望着礼堂入口，一群人涌了进来，有的手中还握着雪团，看见皮皮鬼后使劲朝他丢了过去。皮皮鬼俯身冲进人群，几个女生发出刺耳尖叫。斯内普终于看见了莉莉，她被挤在人群中间。
　　各个学院的级长很快维持好了秩序，莉莉和她的同学们坐在一起，头发有些乱，脸也红红的。远远的，他朝她笑着挥手，莉莉用手指捋着长发，俏皮的朝他吐了下舌头。
　　接着，一股冰雪的寒气朝他袭来，是佐伊，她一屁股坐在他的边上。
　　“真是的，我早上才洗的头。”她举起一把茶匙对着背面照来照去。
　　斯内普瞅了眼她的头发，湿淋淋的像是被埋进了雪地里刚被皮皮鬼揪出来。她放下汤匙从口袋摸出一方手帕，擦来擦去头发只是不再滴水而已。
　　可恨的是，和她挨着坐的斯内普的脸和身上被溅了好几滴冰凉的水珠。
　　第二天好多人都感冒了，佐伊也有些病恹恹的，奥里利亚喝了庞弗雷夫人发给她的提神剂，上午在魔法史课上，她耳朵一直在冒烟。
　　不过佐伊没有看见，她第一次在魔法史课上睡着了。

　　“杰姬，我们的舞蹈老师把我选进了舞蹈队！”她放学回到库尔佩珀的那个家里，兴奋的喊道，“她还教我弹钢琴，圣诞演奏会上我可能要表演两个节目。”
　　杰奎琳高兴极了，开车带她去了城里的百货大楼，买了一套美丽的舞蹈服。里昂说他的一位姑妈家里有一架钢琴，他可以试着借来用几天。
　　那年学校的圣诞演奏会上，佐伊头上带着白色的天鹅绒帽，穿着漂亮的有缎带的裙子，跟着音乐跳舞。跳跃、旋转，舞台上的灯光很奇怪的就聚集到了她的身上，身后那群女孩子都被扫进没有灯光的地方了。音乐结束，在后台，女孩子们包括她的舞蹈老师都对她怒目而视……
　　斯内普用一只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听着宾斯教授干巴巴的念书声。另一只手记下一个自己没听过的名字，正想着去图书馆的哪块区域能找到关于这个名字的书时，他听到一阵细微的颤抖的呼吸声。
　　他俯身向前，看见佐伊枕在手臂上睡着了。她睡得很不安稳，肩膀一抖一抖的，睫毛也跟着微颤，一脸的委屈模样。

　　佐伊勉强表演了第二个节目，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她和杰奎琳回到了家，她把自己关进房间，杰奎琳在外面敲门，“亲爱的，你生来就是与众不同的，这里不是你的舞台。
　　“我听的出来，这是你编的安慰我的话！”
　　“不，亲爱的，因为你是巫师呀……”
　　佐伊诧异极了，她看了下四周，她不在库尔佩珀的家里，她在一座教堂外面，杰奎琳倚靠着教堂的墙角，这是她去世那晚。
　　杰奎琳在她的梦里。
　　“我现在看上去怎么样？”杰奎琳问。
　　“你还和以前一样美。”佐伊回答，天很黑，她其实连杰奎琳的脸都看不清。
　　“你走吧……别回头……”杰奎琳虚弱的用手支开她，“我们说好的……”
　　佐伊转身离开，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断开了，她试着走了两步，突然跌进大坝决堤的洪水中，连呼吸被扼住了。
　　她无法站稳，摇摇欲坠，她快要被淹死了。
　　她转过身，杰奎琳还依靠在墙角里，她祈祷杰奎琳招手叫她过去。天这么黑，夜这么冷，她怎么会让女儿一个人走开呢。

　　下课了佐伊还没有醒来，宾斯教授布置了一篇三英尺长的论文，斯内普一边朝教室门口走一边在心中列出在图书馆看到的关于这篇论文的资料。他走出教室，走廊拥挤吵闹，他原地转了个身，返回了教室。
　　“下课了。”他伸手去推佐伊。
　　佐伊睁开眼睛，视线里有很多彩色的泡泡，她揉了揉眼睛，看见教室里只剩下她和斯内普两个人。
　　“下课了。”斯内普又说了一遍。
　　“你的同桌比尔布罗课上到一半就和宾斯教授请假去了校医院——”斯内普说，像是在解释为什么是他把她叫醒，然后就看见她的同桌留给她的纸条。
　　“奥里利亚也生病了。”佐伊看完纸条说。
　　“你生病了？”他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佐伊，“我还以为你从来不会生病。”你连那年的圣诞夜都平安度过了，不是吗？
　　“宾斯教室留课堂作业了吗？”佐伊问，两人走出教室，费力的穿过拥挤的走廊，人群越来越拥挤，大家都朝礼堂走去。
　　他们被挤到一边，西里斯和詹姆卢平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
　　“是鼻涕精啊！”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拥挤的人流就把那两人推走了，只留下一句尖叫，“再见，鼻涕精！”
　　佐伊后背贴着墙踮起脚朝人流望去，西里斯他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