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躯》卷毛森

18、第18章 鸟尽弓藏

　　施暴者甚至将相机拿在手里近距离录制伤口，像玻璃柜里的展品。
　　血迹溅到镜头，又被很快的擦掉。
　　“错了没有，老东西？”
　　“对...对不起。”
　　“欠债还钱，没钱拿命来抵。”
　　谢铮很久没有清醒过。哭的眼泪鼻涕滴在裤子上，身上狼狈不堪。他的爸爸变成了一个老小孩。世界里除了糖果是甜的，放学要出去玩没有体验过冷暖黑白。
　　就像一个孩子不该在看童话的年纪，去承担酗酒父亲的动辄打骂。
　　“别打了。”
　　“因为你，我儿子他妈的连米汤都喝不起。”
　　又是一鞭子，擦到嘴角那块被打到肿起来的肉。谢铮再难开口。
　　如非艰难，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不是这样的....”
　　偏袒自己的父亲从来不是个好人，如果有报应往自己身上来就好了。
　　楠柯的胸口闷的厉害，喉间泛起的腥味被习惯性的咽下去。
　　绑匪并没有留视频放完的时间。屏幕间那条显示海外号码就拨了过来，是刻意用变声器处理过的。
　　“三百万，来买这老东西的贱命。欠了一屁股债，还他妈好意思呆在医院安享晚年。”
　　“你只有一周的时间，下周五晚我在中央公园亭子那儿等你。别报警，不然你父亲我会一块一块寄给你。”
　　...
　　“钱会凑齐给你，我要他活着。”
　　“求你。”
　　他这一生曾无数次低三下四的祈求，原本自尊被抛弃不算什么。唯独这次牙齿咬碎了摩擦才艰难的说出话。
　　屏幕里的谢铮，手指被砍断身体不再健全。
　　即便活下去，也是一种痛苦。

　　电话被挂断后，
　　楠柯整个人木愣愣的呆在那里，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我父亲在做治疗吗？他叫谢铮。”
　　如果是以前，这个时间爸爸应该在做康复，而不是伤口裸露白骨绑在椅子上。
　　“您是谢先生？”
　　“之前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您说不在意这个事情。再打电话就显示是屏蔽的状态。”
　　“院方这边一直试图找到走失的老人，但这一路上受的无形中干扰太多。”
　　“我想和他说说话。”
　　“需要报警立案吗？”
　　照顾到不刺激到楠柯的情绪，那边没敢再次直接强调老人的事实。
　　“不用了。”
　　“他走的时候护士在换岗，刚用完晚饭。”
　　谢铮是三天前走失的，摄像都设在死角，仅余的几个店铺能拍到的画面要么被清除，或者干脆连设备都坏了。
　　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楠柯没什么亲戚，谢家倒台后谢铮那些平时交好的朋友鸟尽弓藏。
　　婉婷也是个来混口饭吃的外乡客。
　　若非万不得已，他决不想求顾昭，毕竟他与谢铮的关系如同洪沟的存在。
　　可多年的医疗费用，楠柯连普通的开销都很吃力。

　　卷毛：
　　这几天太忙断更了，很抱歉。
　　书不打算签约了，但不会太监，会坚持写完的。
　　就是进度会被拉的很快。原定的二十万字可能压到五万字左右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