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躯》卷毛森

17、第17章 去日苦多

　　“我让刘妈熬了补血的粥。”
　　房间内很安静，婉婷下午有班不能多陪楠柯，刘妈也被暂时的打发走了。
　　顾昭将微烫的粥吹凉了才一勺又一勺的投喂。
　　有些惹得小猫不自在了。
　　“先生，我自己来吧。”
　　温柔只的动作只会让他觉得是顾昭认错了，又被当成了苏木才会如此呵护。
　　望着那支插着针的手作势要接过碗碟，顾昭眼神一滞，脱口而出的话也带着寒气。
　　“别跟我玩矫情。”
　　是了，他谢楠柯不够格，连情人都算不上又怎么会有矫情的资格 。
　　只是楠柯已经有些撑了，碗里的半碗粥始终没有被喂下去。
　　“对不起先生，我吃不下了。”
　　又是这种唯唯诺诺的语气，像个女人一样。
　　“下月二十四书意手术。多吃些，养好身体再和我提条件。”
　　连病号服都撑不起来，瘦的硌人。从前的楠柯每一寸肌肤生的刚好，匀称的身材也带着少年的阳光味。现在远远看着就枯败萧瑟，驮着的背提不起丝毫精神还是一朵失去高光的玫瑰。
　　顾昭的言下之意露骨的清晰，
　　除了上床以外，他谢楠柯现下最大的作用便只有人体移动血库，任人随时抽取丢弃。
　　对于顾昭，能救活小情人就好，多余人的死活本就没有那么重要去。
　　“先生，我提什么条件你都能答应吗？”
　　“信以为真了？”
　　顾昭凑到耳边，将小巧的耳垂吻到湿润染上粉红才补了一句。
　　“当然，乖一点。”
　　“先把粥喝了。”
　　承诺向来不该如此轻易就被得到，彼时的顾昭觉得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轻易间就能揭过去，可他低估了楠柯的执拗。
　　直到事态的发展越发曲折，覆水难收的地步。
　　“我先走了。”
　　顾昭在强压下那碗粥后，被书意的一通电话叫走了。
　　临门一脚时他背对着楠柯，微侧的头只能看清垂下的睫毛。
　　“你父亲...”
　　就此于止的停顿，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凝聚成无形的匕首，最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医药费我先填上，你不用管。”
　　“这个月给我呆在这哪也别去，老实点。”
　　谢铮快死了，他不能让楠柯知道。不敢想象消息被这个人听到，楠柯会不会就此疯掉。
　　可纸包不住火的，迟早有人联系谢楠柯。但这个真相至少不能从他顾昭嘴里说出去。
　　接下来的一周内很平和，楠柯很乖。
　　每日好好吃饭，婉婷闲下时间也常来陪自己唠嗑。
　　若不是手机收到了条视频短信，他会一直安静下去。
　　那是他的父亲。
　　老人的十指被录制者砍下，无尽的血色蔓延在地上。熟悉至极的声音不是记忆力换自己的温柔平稳，取而代之的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爸爸...”
　　楠柯不敢置信的摇头，他很无措，却也只能在屏幕外无措。
　　谢铮很痛，施暴者像是凌迟那样刻意的折磨。
　　利刃在手背来回划弄，本就被打的青紫的皮肤顿时血肉模糊。
　　带起一块有一块的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