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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程家旧事 ...
程士俊祖上是土生土长的河南人,从他记事开始,就开始在这片土地上艰难地讨食。
河水的冲刷虽然给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们带来了肥沃的土地,但频发的河堤决口,也常常造成黄河泛滥。
暖温带-亚热带、湿润-半湿润的季风气候虽然造就了一年两熟的种植制度,给百姓带来了冬小麦、玉米、大豆、花生等丰富的农产物。但冬季寒冷雨雪少,春季干旱风沙多,夏季炎热雨丰沛,秋季晴和日照足的气候特点也极易引发旱灾,旱灾往往伴随着蝗灾。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加上遮天蔽日的蝗虫,惨不忍睹。
“水、旱、蝗、汤,河南四荒”,饶是如此,这些朴实的农民也爱着这片生养着他们的土地。
程家世代生活的村庄叫做蒲草荡,蒲草荡得名于黄河泛滥后河沟、池塘内遍布的蒲草。程家在当地也属于名门望族,祖上虽然没有出过大官,倒也不乏县丞这样的小吏。虽然程家的祖上极其重视后代的教育,但自清朝末年连年不断的战乱,祖上的土地、积蓄也逐渐耗尽,到了程士俊父亲的这一代,也只能勉强地认识自己的名字罢了。
程士俊兄妹七人,他行三,上面两个哥哥,下面三个妹妹,一个弟弟。他们均出生在新中国成立之后,程士俊正是出生在农村合作社如火如荼开展的年代。
程士俊的家庭在农村阶级成分上,虽属于“富裕中农”,但文化革命期间,经历和遭遇和“富农”却是毫无区别的。所以程士俊兄妹的成长可谓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程士俊到了上学的年纪时,他的父亲程凤翔已经不干农活了,全靠着程老太太一个人挣工分养活一大家子人。程老太太姓郑,具体名字不详,因为她在郑家是最年长的,故大家都唤她为“大丫”,她也是比较命苦的人,在她八岁的时候,就被她的父亲用两升小米换到程家作为童养媳了,从那以后,“两升米”就成了她专有的绰号。
程凤翔的母亲去世的早,在生下最后一个孩子的时候,就撒手人寰了。郑大丫作为家中的童养媳兼长媳,自然而然的承担起了照顾弟妹的责任,而那时候,她也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在战火纷飞、物质匮乏的年代,程凤翔的弟弟妹妹能够健康的长大、成家立业都和郑大丫的辛苦付出、精打细算密不可分,即使在还算富裕的程家,因为程老太爷忙于乡里的应酬,根本无暇东顾,而程凤翔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甩手掌柜。
郑大丫是程家名副其实的当家主母,她的精明也是在日积月累为生计烦恼中历练出来的,而“两升米”也成了形容她精明强干的代名词。从当地流传下来的顺口溜“程家大哥成了家,整天闲逛不着家。辛辛苦苦两升米,不是妈来胜似妈!”
文化革命期间,因为阶级成分的问题,程凤翔时不时会被批斗,郑大丫作为曾经被压迫的对象,即使是程凤翔的媳妇,也没有受到牵连。故以,支撑孩子们成长的重担再次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生存已是比较艰难,何况还要支撑孩子们的读书,况且在当地百姓普遍的认知中,读书是没有出路的,还不如早点辍学挣工分。于是在大环境及家庭面临的困境之下,小学二年级刚毕业,程士俊就和他二哥一起失去了继续受教育的资格。虽然他的老师也曾多次前往程家做其父母的工作,虽然他也不甘心,可看着母亲一人操劳,看着嗷嗷待哺的妹妹和弟弟们,他最终还是主动告诉老师和父母,他不想上学了,这也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当时的生活虽然比较贫苦,但看着弟弟妹妹跟在自己身后,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他,程士俊也感觉莫大的幸福,他心里想着,只要弟弟妹妹们能够长大成人,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他也就知足了。他把打工赚的所有钱财,一分不剩的都上交给了他的母亲,虽然郑大丫告诉程士俊,她会这笔钱留做程士俊娶媳妇的经费,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动这笔钱的。但程士俊心里明白母亲一定会拿这笔钱补贴家用,他相信以母亲的精明,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的。故以,从他14岁赚到第一笔钱开始,直到1984年底,他上交所有钱财的习惯一直持续了15年。
1984年底的春节,他的青梅竹马赵雪结婚了。这个等了他7年的姑娘,最终嫁作他人妇,而这一切都“得益于”郑大丫“精明”的算计。
在郑大丫的认知中,程士俊与赵雪的结合是必然的,只是时间的问题。郑大丫算到了一切,唯独没有算到赵老太爷赵狗剩的意外身故。
程家与赵家的渊源还要从1942年的河南□□说起。
1942年河南经历一场惨绝人寰的□□,那是一个触目惊心的年代,虽然程士俊并没有亲历,但据程士俊的爷爷程沛岭所诉,真是赤地千里,饿殍遍野。由于粮食绝收,人们为了饱腹,不得不食用平时用来喂牲口的糠麸子、菜叶子、野菜……,后来这些食物吃完后,人们为了活命,不得不开始使用树皮,但树皮除了增加饱腹感外,并没有任何营养,加上人类并不能消化树皮中的纤维素,所以好多人被活活撑死。
灾情进一步恶化,人们为了活命,不得不选择逃荒,程家也属于西行逃荒中的人员,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带的粮食多了一点,可是越向西行,程沛岭越感觉前路渺茫,望着一路上的累累尸骨,他们最终还是选择折回了家乡,叶落归根,即使死也要死在生他们养他们土地上,这大概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执念吧,至少对程沛岭来说是这样的。
在折回的路上,程沛岭遇见了赵雪的爷爷赵狗剩和她的父亲赵拴柱。赵狗剩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时的场景,那时候,他刚掩埋了饿死的老婆,孩子已经奄奄一息,自己也两眼发昏,是程沛岭匀出来的一碗稀米粥救了他和孩子的命。
赵家感念程家的一饭之恩,也跟着程沛岭回到了蒲草荡,自此以后,一直为程家的长工。直到赵拴柱分了土地,娶了老婆,并生了两个孩子赵霖和赵雪,赵家算是彻底在蒲草荡扎了根。
作为程士俊发小赵霖的妹妹,赵雪自记事开始,就与程士俊他们玩在一起,赵霖和赵雪兄妹从来没有因为程士俊的家庭成分而看轻他,即使在文化革命比较严重的那几年。赵家作为程家的长工,虽然在阶级成分上没有问题,但因赵霖与赵雪父亲的身体并不好,所以家庭也比较贫困。但相对于程家来说,尚能支撑一个孩子的教育,在重男轻女的成长环境下,赵雪毫无疑问地也早早辍学了。在“割青草、积肥、看庄稼、捡牛粪”挣“活工分”的相处过程中,程士俊像照顾自己妹妹一样照顾着赵雪,在他们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们都心存好感,彼此躲闪又彼此关怀着,他们本以为这一生会彼此相伴,却最终只能是有缘无份。
赵狗剩曾向程沛岭与郑大丫表示在赵雪年满18周岁的,就会将赵雪许配给程士俊,而且并不会收程家任何彩礼,以报答程家当年的一饭之恩。一来不想被别人瞧不起,二来因为不想赵雪受委屈,程士俊觉得彩礼钱并不能少,且不能输给任何一个他的同龄人。为了能够赚到更多的钱,所以在改革开放后,程士俊就去广东打工了,他觉得凭借自己肯吃苦,一两年就可以赚到娶媳妇盖房子和彩礼的钱,只是理想和现实往往并不能相符。
在1978年至1984年这几年间,程家确实陆续地盖了两套房子,弟弟、妹妹们也陆续小学、初中、高中毕业,妹妹们也相看并订好了人家。只是郑大丫原本许诺给程士俊结婚用的房子,陆续地搬进了程士俊大哥和二哥的一家,用郑大丫的话说,程士俊大嫂和二嫂闹腾的厉害,加上陆续出生的侄子和侄女,分出去住更好。程士俊愈发觉得对不起赵雪,那时候赵雪已经24岁,在农村已经算老姑娘了,春节刚过,他就去赵家跟赵狗剩和赵拴柱承诺,肯定会在年底盖好房子、凑齐彩礼,取赵雪为妻。他也确实按照年底迎娶赵雪准备着相应的工作,他觉得所有的事情还是亲历亲为的比较有保障,于是他让郑大丫用他刚上交的钱买了块地,订了盖房子的物料,并预留了盖房子的工钱,才外出打工。他有信心年底就会赚够礼金,他满心期待着,可是年底回来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变了。
房子并没有盖好,赵雪定婚了!!!
房子没盖好的原因是付不起工钱,付不起工钱的原因是郑大丫把程士俊预留下来的工费作为赔偿款给别人了。而这一切的根源在于程士达在学校上学的时候,不小心让一个女同学怀孕了,女方家属索要赔偿,并扬言道赔偿不够就要上告,让程士达坐牢。这次赔偿掏空了程家的积蓄,即使贴上了程士俊预留的工钱,也不够。想到在南方打工的程士俊,郑大丫和程士达向女方家里承诺,只要等到年底,就会把所有的钱财还上的。
而这比用来补窟窿的钱财,自然还得程士俊出。而程家“逼宫”的戏码也十分精彩!
程凤翔说:“这事别找我,找你妈和你弟!谁闯的祸,谁承担后果。我一会还要出去打牌呢!”
这确实非常“程凤翔”,典型的甩手掌柜、只生不养。
郑大丫边哭边说:“士俊呀,你救救你弟弟吧,钱不够,他要坐牢的!妈也是没有办法呀,你哥哥结婚生子要办酒席,你弟弟妹妹要上学,你爹啥都不管,你哥种庄稼也赚不了几个钱,妈想着赵家那丫头愿意嫁你,就先紧着你哥哥和弟弟妹妹了!可谁知道赵家那姑娘等了你七年,咋就不等了呢?你弟弟要做坐牢了,我也没脸见人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在孩子众多的家庭,父母很难将一碗水端平,受委屈最多的那个通常是那个最懂事的。程士俊是所有孩子中最好说话,最孝顺的,郑大丫只要她一哭,问题就解决了一大半,精明如她,深谙此道。
程士国说:“要不是咱爷爷,赵拴柱早就死了,赔个闺女不亏!”
程士民说:“赵家那婆娘就是一个白眼狼儿,他都不想想要是没有我们家,他老公能活吗?拴住也是够怂的,狗剩一死,那婆娘就上天了,为了让儿子升官,把女儿嫁给二婚的镇长,可真是豁得出去!”
程士国和程士民不愧是转移注意力的一把好手,生怕把自己牵扯进来。
程士达说:“哥,我知道你有钱,救救我吧!我不想坐牢!我知道,你从小最疼我了”
亲情牌,程士达知道,只要自己祭出这张牌,自己就不会输。
“可是,为什么单单要我出钱?”
程水芹说:“大哥、二哥家还有一大家子要养,赵雪已经嫁人了,你准备的彩礼钱也用不到了呀?你自己一个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程士俊大嫂道:“士俊呀!你知道的,晓峰的身体一直不好,每年都要生病,这么多年,为了给他看病,我和你大哥并没有存在钱财的。水芹明年开春也要结婚了,彩礼钱要用来办嫁妆的,不然婆家会看轻她,她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程士俊二嫂道:“士俊呀!你知道的,我弟弟也不成器。上次跟别人打架斗殴,把人家打伤了,赔了好多的钱的。我和你二哥把钱都替他赔给人家了。都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都是自己弟弟,我们不帮,谁帮呀?可是我跟你二哥心有余而力不足呀!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坐牢吧?”
道德绑架,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达到我的目的,就是你的错。我永远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摘你。
……
世界就是这样,当一个人的付出变成一种习惯后,所有的享受者都会觉得理所当然,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付出的人原本并没有义务承担这一切。他们通过对付出者进行不断的索取以填补自己欲望的沟壑,当付出者满足不了他们欲望的沟壑时,他们就会进行道德绑架,当道德绑架不能奏效的时候,他们就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通过贬低付出者,来掩盖自己的懒惰、懦弱……,仿佛自己就是世界之光。而这种情况一旦出现在亲情中,大部分的付出者往往难以逃脱,除非割裂所有的关系。
程士俊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陈述着自己的理由,仿佛他不出这笔钱,他就是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人。他自诩从辍学到此刻,他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在小时候辍学赚“活工分”的时候,他从未喊过累,亦未偷过懒,他尽自己最大努力赚更多的工分,以便帮助母亲补贴家用,即使看见二哥时常偷懒,他亦未抱怨过;从赚到的第一笔钱开始至今,他就把赚的钱全上交给了母亲,即使他知道母亲用他赚的钱贴补他的兄弟姐妹,即使他知道母亲虽然口头上应承了年底会帮他把赵家姑娘娶回家。
他并非不知道母亲“不想盖房子、不想出彩礼钱”的想法,他想着自己主动地谋划、推动,母亲也只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可弟弟突如其来发生的这件事,让他明白了现状,他不曾一刻赢过兄弟姐妹在母亲心中的位置。
想起村里面的流言蜚语,这一刻,他不得不相信其真实性。他并不是程凤翔和郑大丫的亲生儿子!即使怀疑,他也并没有打算求证,毕竟程凤翔和郑大丫将他抚养长大。
“那么,对于你们来说,我算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们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什么?”程士俊道。
“我们怎么了,这些不都是你自愿的吗?当时晓峰看病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借别人的钱的,是你非要给我们的呀!”程士俊大嫂道!
“房子,我们虽然搬进去了,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也可以搬出来呀!只是我们也出了钱的,虽然没有你出的多,但要我们搬出去,你得把我们出的钱还给我们!”程士俊二嫂道!
“老三,现在是说老四的事情,你提那些陈年旧账干什么?老四这事,你出不出钱?”程士国说。
“你们让我死算了,我真是后悔生了你们呀!”郑大丫说道。
“不管怎么样,家丑不可外扬。要是四哥这事传出去了,我也没法嫁人了。三哥,你难道要我当一辈子的尼姑吗?”程水芹道。
……
这部家庭伦理剧的确很精彩,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既然程士俊还姓程,他知道,不管如何,这笔钱,他跑不掉了。这一刻,他突然庆幸,赵雪没有进这个家门。
“这笔钱我会出一半,剩下的一半哥哥们和妹妹也该尽些力,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如果我承担了所有的费用,就显示不出大家友爱之心了。另外,在出这笔钱之前,我还有一个条件,需要妈答应!”程士俊心灰意冷道。
“三哥,你说。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妈也会答应的。”程士达道。
郑大丫点点头。
“从今天开始,我赚的钱不会全部上交了。大哥、二哥每年给你们多少,我也给你们多少。另外,年初选的院子,等盖好房子了,归我。还有,我的婚事,也不用二老费心了。”
“好的,都依你!”郑大丫道。
事情谈拢后,除了程士俊外,所有的人都开开心心的,这一年,程家照常准备了年夜饭,只是这次的年夜饭,程士俊并没有出现。
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当天晚上,程士俊就去了赵家。
赵雪母亲道:“我闺女等了你足足七年了,可你父母仗着曾经的一饭之恩,就可劲地作弄我家闺女。这还没有嫁过去呢,要是嫁过去,不得天天受气!你说我们忘恩负义也好,说我蛮横无理也罢,没有哪个当娘的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士俊呀,你跟小雪一起长大,如果是为她好,就忘了她吧!”赵拴柱道,“欠你们家的是我,不是我闺女,我不该让我闺女替我受累!你家那还未开始盖的房子,我已经付了工费,开春就可以动工了。这事,您父母也是知道的,我女儿七年的青春加上这个费用,报当年你家的一饭之恩算是足够了。”
“虽然从小一起长大,我到现在才明白你母亲打的如意算盘,她是想让我出你们结婚盖房子的钱。她如果早点告诉我,我也早就把事情办好了,并且也不让你和小雪知道,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到婆家受委屈?可是她不该这样耗着你和小雪,你等得起,可小雪不行了,她已经二十四,马上就二十五岁了!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加上你母亲和你两个嫂子的精明,小雪嫁过去肯定要受委屈的。你恨我和你婶子也好,这门婚事,我们不同意了。”
“士俊,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了。假如你当初能够有担当,也不用空耗小雪那么多年!作为发小,我为你感到遗憾,作为兄长,我恨不得狠狠地揍你一顿。可是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希望你也放手,分开,对你、对小雪都好!人生总归是要有遗憾的,经此一事,望你未来能够好好地把握自己的人生,莫要轻易地被外界干扰、动摇了,真正地为自己活一次!”赵霖拍了拍程士俊的肩膀,就离开了。
“对了,小雪在县城了学烘焙呢,今年过年就不回来了!”
从赵家归来的路上,程士俊一路都在思考,假如他当初不畏人言,不怕别人瞧不起,他和赵雪会不会有另外一番天地。他本想着去县城找小雪,可是双方的父母已经闹成这样了,即使勉强在一起,怕所有的美好都会被这些鸡毛蒜皮消耗殆尽,变成怨偶。
这一段感情,终究是错过了,他想着未来,一定要为自己而活。。
“世间好事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他与赵雪的从情窦初开到如今确定分开,也算比较长久了,且让这份美好留在心底吧。
想明白之后,他就回家了,一切就像往常一样,只是他心里明白,一切都不一样了,三十岁以后,他要为自己而活。
程士俊在家里呆了将近四个月的时光,在房子盖好后,他也迎来了自己30岁的生日,与发小庆祝过这双重之喜后,他就离开了家乡,再次南下。他心里打定主意要为自己而活,故以,在接下来的一年时光里,他也没有与家里面的人联系,正是在这一年的时光中,他结识了他未来的老婆钱秀兰。
这一章通过交代程家的背景,程士俊从小生活的背景,来反映程士俊对程楚璜姊妹四人的教育观念,为程楚靓姊妹四个从小生活环境做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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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程家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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