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玉九狸

8、不甚愉悦的初恋

　　“喂，你什么时候交过这么一个男朋友？怎么都没跟我提过？”挣扎良久，汪舒筱实在憋不住，还是决定开口。
　　“高二的时候。你没问，我就懒得说。”
　　汪舒筱在升高中时随父母去了其他城市，学习日趋紧张，加之两人都颇为懒散，整个高中与端木薰不过几封书信的往来。不过，对端木薰这个回答她显然不甚满意，随即瞪了端木薰一眼：“初恋哎！这么重要的事就算我不问，你也应该主动交代嘛！我连失恋都特地打电话告诉你！”汪舒筱现在一对比，颇觉不公平，愤愤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端木薰尴尬傻笑：“唉，其实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话还没完便被汪舒筱断然打断。“初恋还不重要？初恋的意义简直比初夜还重大！”她这一大声嚷嚷，惹得街边行人纷纷侧目。
　　“你能不能小声点？”惹人侧目事小，给城市增加噪音污染就太不厚道了。
　　沐浴在大叔大取爷爷奶奶投来的各色目光中，汪舒筱也不禁尴尬，虽然语气还是愤愤，声音一下子降了八度。“哎，多少人一生的爱情悲剧都在初恋里埋下了伏笔啊！”
　　“有那么夸张吗？”
　　“你还真别不信。那个谁，就是……”汪舒筱突然立住，激情澎湃的演讲戛然而止，狐疑地瞪视端目薰，“你现在这样该不会跟贺子爵有关吧？”
　　端木薰登时吓了一跳，忙澄清道：“不不！不是！不是！没有的事！”
　　“没有你这么手忙脚乱的，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唉，真不是。”端木薰抚额，“和他没一点关系。那时大家年纪都还小，能谈出什么大影响来。”
　　“那你们后来分的手？”汪舒筱力图让自己的话问得自然，关心友人，或者干脆就是普通八卦，不过脸上依然有几分僵硬。好在端木薰现在极力想撇清贺子爵，并没有察觉她的小私心。
　　“高三上学期的时候他出国了，自然就分了。”
　　“那如果他没出国……”汪舒筱倏地收了口，暗示懊恼自己这话说得太急了。
　　端木薰默默地看她发窘，叹了口气：“就算他不出国我们也会分手。在学习之余谈个恋爱在当时是流行趋势，我和贺子爵不过是顺势凑在一起。”汪舒筱的脸上稍稍明媚了些。端木薰顿了顿，接下去说，“贺子爵，他女生缘非常好，学校一多半女生都对他有好感，外校的女生也经常找到我们班来。贺子爵很享受这种待遇，也乐于跟各种女生保持暧昧关系。受女孩子欢迎，于男孩总是可以炫耀的资本。”
　　汪舒筱心下了然，点点头说：“我有分寸。”沉默片刻又问道，“不难过吗？毕竟是他的女朋友。”
　　“难过肯定是有一些的。”夏末初秋的傍晚，燥热渐渐退去，拂过身体的风似温还凉。树上的知了已经聒噪了一天，此刻懒洋洋的，叫声也显得有气无力，此刻的不屈不挠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端木薰恍惚记起七八年前的某个下午，少女时代的她曾穿着蓝白相间的水手服，背着一个很大的蓝色双肩包，在一片懒洋洋的知了声中等待一个少年的出现。长大以后，偶尔会想，如果那个时候在中学生里普及了手机，她就不必从下午１点一直等到５点半了。第二天，少年嬉笑着向她道歉，夸张地抱怨一大早就被母亲押着去了表姨家，问她等了多久。她只是淡淡一笑，说不过半小时。虽然早有同学拖着她的手状似神秘地告知她，前一天在电影院里看到他和某某学校的校花亲密地坐在一起。“不过，既然是自己作出的决定，也只好受着。一开始他就明白说过，最不喜欢爱吃醋的女生。我既然不反对做他的女朋友，自然不能动不动就对他摆出一副吃醋的表情。”端木薰自嘲地笑笑，“我大概是他最满意的女朋友吧。他后来交的女朋友好像都挺爱吃醋。”
　　“你怎么知道？”
　　“刚开始他给我写过一些信，总在信上抱怨女朋友爱吃醋，信的内容一直没什么变化，女朋友的名字倒换了好几个。”
　　“你怎么回他的？”
　　“回过一次，建议他再找个不爱吃醋的。”端木薰耸耸肩，淡淡笑了。“当时毕竟年少，多少还是有些负气的吧。幸好是写在纸上的字，他大概看不出”
　　汪舒筱叹了口气：“薰，你总是这样。”
　　“呃，总是哪样？”
　　“没有底线地对人好，结果人家还不领情。”
　　“我有这么伟大？”
　　“什么伟大！蠢毙了！”
　　端木薰黑线。

作者有话说

　　嗯，我要勤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