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克殿下后，本将军成了受》1005号宇航员

10、第 10 章

　　周易今日难得清闲下楼用膳，大厅内的众人原先是挨着尹兴德大人围坐一团。
　　看到周易，众人急忙起身跪安问好：“微臣给殿下请安。”
　　“无妨平身吧，出门在外不需要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然后坐在尹兴德大人的旁边的空位上。
　　“尹大人你们在聊什么趣事，能与本殿分享吗？”周易倒也不是真的八卦，只是这段时间过于紧绷，一直蜗居在方寸之地的书房内。难得清闲，自然想要沾沾人间的烟火气。
　　“殿下也没什么，就是此次北行的琐事。殿下不嫌枯燥乏味，臣乐意之至。”是臣的荣幸。
　　琐事亦是奇事，尹兴德一行人北行寻找水源，找了一个多月，要么是水源干涸枯竭，要么就是属于别国私有领土。
　　一路奔波无果一行人都很气馁，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身上所带的粮食和饮用水已经接近预期的极限时。
　　决定明日折返，却在途中遇到一个昏迷的人一袭白衣。尹兴德大人不忍心还是将他带回驻扎处。好心安养，夜里那人醒来，交谈中得知他的名字叫翟隽。家中排行老二，因为与家中的兄长闹了矛盾所以偷跑出来。
　　尹兴德大人看着翟隽和泰清差不多一般大，善意的说到：“家人之间无论闹什么矛盾，也终究会和好的，早些回家吧。”
　　那少年苦笑了一声，在心里回答到：大概是不会了。
　　次日众人与少年分别，临行前又给翟隽分了些干粮和水，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
　　翟隽看着众人递来的包袱，沉思片刻抬眸：“尹先生如果还要寻找水源，可以往这个方向试试。说不定有转机！”
　　然后消失在荒野中，众人寻着他所指的方向走了一天一夜。终于找到了一座银装素裹的雪山，山脚下是一条波浪涛天的长河。众人喜极而泣，欢天喜地的抱在一起。
　　尹兴德感慨道：“天佑我盛京。”
　　后来呢他们返程清点干粮时候，又发现了那个包裹。众人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那个白衣少年，亦或是荒漠中看到的海市蜃楼。亦或是众人的一个梦。
　　众人听完故事，七嘴八舌：“尹大人您说这位翟隽少年会不会是神仙显灵啊？”
　　“是不是会腾云驾雾？”
　　“是不是比人长得俊俏？”
　　“他会不会法术。”
　　正当众人讨论的激烈的时刻，裴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确切的说裴艏哐被齐将军踢了一脚当撞在了驿站的门上，连同裴艏一起飞过来的还有那扇大门，着实吓坏了大厅内的众人。原本热闹的大厅声音戛然而止。本来裴城打算起身接着找齐将军算账。但是正好视线撞上了周易，那股委屈劲就嗖的一下子窜上头。捂着脸指着外面的齐将军说：“殿下他打我。”明明他被踹的地方是腹部，这会脸倒是金贵了。
　　周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木屑，还有一只靴子，在远一点有一只坏了一半的木桶中颤颤巍巍地爬出一个人，全身粘满了木屑，狼狈至极：“裴艏你个鳖孙，恶人先告状。”
　　裴艏和他相比都算不上什么，可是裴艏会演啊，裴艏这会憋着小嘴，耷拉着脸。一脸委屈样如同一只顺毛的小猫。委屈极了……
　　周易突然觉得今天不宜出门用膳，：“原因？”
　　有位热心观众告诉周易：“殿下，裴将军和齐将军向来不和这是心照不宣的事，今日裴将军和齐将军讨要了几匹马吗，这事您是知道的呀，然后呢回来碰面了又拌了几句嘴。本来好好的，突然齐将军说要和裴将军切磋一下。”军中之人嘛，切磋武力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热心观众一股脑的倒出来，完全没看到一旁的裴城在给他使眼色。
　　周易面不改色的听完了，简而言之他家阿城诓骗了齐将军的马匹。还将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阿城的翅膀越来越硬了。
　　淡淡的看了裴城一眼，没有和他说任何话。
　　裴城咽了口唾沫，讪讪地笑了。企图用笑容蒙混过关！
　　“还不快去把人请进来。”等人走近了，周易才发现齐将军脸上挂了彩，眼眶黑了一圈，很明显是被某人打出的淤青。
　　“齐将军，本殿已经停听闻今日您与裴城切磋之事，裴城年少不知轻重还请您多担待。马匹的事情是本殿唐突了，没有事先与齐将军商量。”说完周易递出一块御马苑牌子，那是皇家的马厩。随便一匹都是汗血宝马。何况是特意为殿下设的马厩。说不定连踏雪乌雅都有。
　　别说齐将军本人，整个大厅内的人眼睛都亮了，直勾勾的盯着着令牌。“齐将军回盛京后，哪天得空了来本殿的马厩逛逛，相中了什么就带回府吧。”
　　齐将军受宠若惊，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最后跪在地上谢恩。
　　裴艏这会感觉殿下大抵是不喜欢自己了，然后打算灰溜溜的上楼。
　　“站住。”周易瞥了一眼角落想逃跑的某人。
　　“给他。”周易示意小厮将手上的修门工具和扫帚一并递给他。
　　裴城还想说些什么，周易铁面无私的回答他：“夜里冷，将士们不能受风寒。”
　　齐将军哪里看过裴艏吃瘪的模样，惹得的捂着肚子放声大笑，完全不在乎形象。
　　可还没高兴多久，小厮也给他递上相同的工具。“殿下这是何意？”
　　“齐将军本殿向来赏罚分明。”然后给齐将军做了个请的动作。
　　两人在众人注视下“和颜悦色”、“相亲相爱”的离开。
　　估摸过了半个时辰，康家老人端着一盆硬菜放到桌上，“殿下菜来咯，还是您最爱油爆牛肉干”
　　周易“老人有心了，是师父的意思吧学生心领了。谢谢！先给大伙分分吧！”
　　康家老人：“殿下敞开了吃，肉管够。”然后招呼小厮赶快上菜。
　　听到这话周易便知晓，这是他师父康元义吩咐下人给他“夹带的私货”，知道他与众将士同吃同住，是不会偷偷开小灶的。所以特意带足了分量。周易敬重的向盛京的方向鞠了一躬。
　　牛肉干的香气飘散在大厅里，刺激着每个人的味蕾，为了不让哈喇子流下来，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几个月都没尝过肉沫子香味的众人，此刻胃里已经战鼓响起。蓄势待发，可是殿下没有动筷，没人敢当第一人。
　　周易只好先盛了第一碗饭，又差人留了两份给相亲相爱一家人。
　　此刻正在扫地的两人望眼欲穿，看着大厅内大快朵颐的众人。齐将军咒骂：“什么狗屁交情，一群饭桶晦气。”
　　然后抬头看看对方冷哼一声，傲娇的转头。
　　等到他们扫完地，收拾完屋外的狼藉。大厅内的牛肉干已经被消灭了一半之多。
　　可是他们还有门没修，两人趴在门外望眼欲穿。缙云将军看着两人的模样，如同地主家的傻大儿，真是个大聪明。
　　正打算接过工具替他们修门。却被周易给拦了下来：“缙云将军军令如山，望你做个榜样！”
　　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了，缙云将军也不好在逾越，向两人表示爱莫能助。
　　此刻的裴城是真的委屈极了，他以前何时见过周易这个模样。噘着嘴满眼渴望的看着周易身后的肉：“小殿下。”
　　旁边的齐将军何曾见过这种阵仗，看了看周易的反应。眼前人倒是波澜不惊，面无表情的摇头拒绝了裴艏的请求。。
　　齐将军只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裴艏，如同在看瘟神。裴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神情转换。恶狠狠的指了指对方另一只完好无损的眼眶，举起拳头示威。
　　齐将军用拇指在脖颈上一划，回敬他一个抹脖子，同归于尽的动作。
　　虽然都是无声的小动作，但是周易又不是瞎子。没法装作没看见，看着眼前的两个“顽童”，岁数加起来都近半百的老人。行为举止却如此不着调。
　　周易无奈的叹了口气，裴艏哪里舍得周易叹气。周易皱一下眉，他都能难过半天。心中暗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和齐将军置气，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
　　加紧进度修缮好了大门。大厅内除了周易这个大活人，其他地方干净的连肉沫都没见到。
　　周易招呼他们回房休息，转身便上了楼。想来今日是没有口福了。裴艏也只能跟在殿下的身后上楼。
　　没过多久，走廊内传来欢快的步伐。裴城敲了敲书房的门。还未出声询问，里面便传来周易的声音：“进来吧。”
　　裴城端着晚饭进屋，：“陪小殿下用膳……”话还没说话，裴城便看到周易桌子上的晚餐，原来周易同样饿着肚子陪着他们受罚。自己还不知悔改。
　　“殿下，阿城知错了。”裴城将晚餐放置在一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祈求原谅。
　　“起来吧。”周易今夜是故意亮着灯火，等着裴城前来。
　　“阿城，你出自本殿麾下，本殿要管束你自然要以身作则。”不必过多自责，以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即可。
　　“本殿去过太守的牢房了，便也知晓你借马匹的用意。”你出于好心，本殿知道。“但希望往后你无论做什么都要与本殿商量。”如果本殿没有即可做出反应，那你这可就是欺君之罪！
　　“小殿下训得是，阿城知道了。”对于周易面前，裴城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全然接受训斥责罚。
　　“齐将军是盛京的大臣，也是父王的心腹。这些以后都是要与之打交道的。”周易说话向来点到为止，不会刻意赘述。无论是为了盛京还是将来裴城的仕途，都不应该在如此随心所欲！
　　深夜裴艏已经熟睡，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裴将军不知深夜叨扰，可否一见！”
　　“请进。”裴艏起身正襟危坐，看着眼前人，正是白天魂不守舍的泰清。若不是自己受罚耽搁了，大概晚饭的时候就会来找他。
　　“小人有一事相求。”泰清恭敬的向他行礼。
　　“本将军同意。”裴艏打断他直接同意，然后准备上床入睡。看到泰清还愣在原地，“还有事吗？”
　　“将军没有，只是小人还没说什么事……”您就同意了，最后几个字发声如同细蚊，微乎其微。
　　裴艏深吸口气：“不就是你想随齐将军他们去北上修建暗渠？已经和白鹤打过招呼了，你放心去就行了。”
　　裴艏看着泰清退出房间的身影，那句话还是没能说出口：其实泰副使大可不必为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刻意逃避惩罚自己。
　　只是道理都懂，但是学习代价如何都是每个人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