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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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兴德一行人舟车劳顿，与殿下等人寒暄过后，便打道回府休息整顿。
而驿站内人声鼎沸，早已炸了锅。吃了几月的饼，如今终于奢侈的吃了一回汤面。白瓷碗冒着热气，热气腾腾。若是再有些葱花点缀就再好不过了。
“康家老人去哪了？”裴艏环视一圈客栈都没有他的身影，平常这人可以最好这口吃食。
小厮双手摊开，无奈的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次日清晨，所有共事的人都早早的候在殿下的屋内，干劲十足。等待着尹兴德大人的到来。
只见尹兴德大人呈上一份羊皮地图，展开细细的为殿下介绍：“殿下，各位大人，这是下官在回来的路上所绘制的地图。”
上面清楚的描绘了新水源所在的位置，以及如何寻找的标记。太极城以北的方向大多是荒地枯木。
“下官在枯木上系了布条，那布条上涂抹了特质颜料。夜间会散发微弱的光芒。”一定能为将士们节约不少时间。
大家看着地图，难掩心中之喜，高声庆贺。
只有周易盯着地图，面露难色。裴艏察觉出了小殿下的异常。思考片刻后心领神会：“大人寻刀水源固然很好，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简单的搬运耗费的人力物力却是无法估量。”如同用尺子丈量深渊，事倍功半。如果没办法从根源解决问题，太极城最终的归宿还是被历史巨轮掩埋。
“裴将军不必忧虑，药到病除的办法不是没有，请看这里。”尹兴德
指着地图上的红色线路。蓝色为运输水源的路线，红色则为修建暗渠的路线。
“大人需要什么？”一直缄默的周易终于出声，将视线从地图上移开，看着众人。
“殿下，臣需要三队人马。”
“什么时间？”
“殿下自然是越快越好。”
“好。”
“尹大人，那还有一队人马未有安排。”好奇宝宝齐将军上线。
尹兴德捋胡须，卖了个关子：“那队人马需要解决最大的问题，跟随泰清出城即。”
齐将军还想追问，被缙云将军拦了下来。
周易听得差不多，胸有成竹：“齐将军、缙云将军听令。”
“末将在。”
“本殿下命你二人负责运送水源、修建水渠。今日整装待发，明日即刻出发。可有异议！”因为裴城是孤身前往太极城，只有散兵，无法胜任。只能辛苦两位军。
“末将得令。”
“泰清，此去路途遥远。还需要你们帮忙准备路上所需的粮食。”周易看着站在角落一直未发声的泰清。
“待小人送人出城后，立刻去办。”虽然泰清表现的极为镇定，但是周易还是看出他待的不痛快。
“不必，裴将军他们自行出城。”周易给了泰清一个台阶。他便也不再推辞，速速离去。
“裴将军听令。”
“末将在。”
“本殿下命你即刻召集人马，兵分两路。一支队伍出城到尹大人所说的地方，另一只队伍着手操办粮食收购、招募工人。”
周易拿出纸笔，在纸上写到：因太极城遭遇旱灾饥荒，特此向周遭县城收购粮草，价格均以高于市场价两成计算。修建水渠的工人工钱也为高于市场价两成计算。粮草交易当面结清，工人月结。若无法当面结清，请前往盛京城太子李安结清。利息则为市场价的一成。
周易停笔，交于裴城拓印。裴艏看了眼太子印，起身附耳。没人知道他与周易说了些什么。
只是后来所有的告示上的太子印右下角，印有太极城三个字。
太极城牢房
裴艏坐在桌前，单手托腮，百无聊赖的敲击着桌面。“先生画好了没。”
“裴将军欲速则不达。”作画的先生专注的看着前方。
裴艏拿起画笔，闭上左眼。有模有样学着作画先生比划。：“要不裴某帮帮先生。”
作画先生看了一眼裴艏的鬼画符：“只怕寻遍世间也绝无此人，裴将军还是别和小人抢饭碗了。”
一炷香过后，作画先生停笔将画像交于裴艏手中。
裴艏特别欠揍的将画像展开，与牢房内的人一一比对。牢房内的人感觉自己如同戏班里的猴，被耍着让人看，气的脸都绿了。咬牙切齿的瞪着裴艏。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碰到不配合的裴艏还将那人的掰正：“放个聪明点的表情。”
“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o⊙)哦，那本将军手中的戴罪立功的机会还是另寻他人吧。”裴艏抬脚佯装要走：“既然不配合，那便找个时间斩了吧。”
“竖子休要胡言，我等不过是山贼。最坏的结果无非发配边疆。”为首的头子便没有被他恐吓到，镇定自若的回答裴艏。
裴艏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众人：“如果加上挟持水部司副使家眷，行刺太子殿下呢？”
“你觉得你有几个脑袋能消除天子之怒？”裴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是生是死诸位好生考量。
果然搬出周易，事情就好办多了。那群山贼纷纷跪在地上乞求饶命；“还请裴将军指条明路。”
裴艏从怀中掏出几串手链扔在他们面前：“戴上。”
“贵妃铃！”几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挺识货。”贵妃铃又名戴妃铃，是前朝产物，为了防止宫中女眷逃跑所制。后来常用来赐给要灭门的家族。以此来杀鸡儆猴，威震四方。坊间常言：铃现灭门，诛九族，唉兮叹兮。
“想不到正人君子手段如此阴险毒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都是死说话也再也顾忌。
“大当家谬赞，裴某不敢当。”裴艏的一技之长便是气死人不偿命。
其实双方都懂，贵妃铃不过是个让双方彼此信任的平衡点。裴艏怕山贼脚底抹油，不讲信用。对方亦是怕裴艏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本将军才疏学浅，技艺拙劣。设置的机关只能够维持十天。期限一过，铃声响起那可就爱莫能助了。”虽是前朝旧物，但是如此令人闻风丧胆之物，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众人极不情愿戴上，谁让现在处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裴艏看着画像：“希望大当家一路顺风，切莫在路上耽搁了行程。”否则没有如约归来，恐怕这些画像会贴满整个盛京。那时候可不是戴个贵妃铃就能解决的了。
解决这一问题，裴艏又折返至城外。他抄了近道，比队伍来的更快些。上次见到呼伦池还是第一次到太极城时，如今已经过去了几月之余。
如罗盘一般规整，其规模浩大。经过旱灾饥荒洗礼，徒留一片废墟。令人唏嘘！
“裴将军，栾吉先生有请。”说话的人正是泰清。裴艏蹙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泰清，最终什么也没说。
“栾吉?”裴艏在太极城待的时日也不算少，但是从未听过有这号人物。
泰清：“是我家大人的旧识，昨日回城时也是见过的。”
裴艏细细想来确是这么回事。这位栾吉先生做事干练，干脆利落。
寒暄照面后，栾吉先生开门见山：“裴将军曾探寻过太极城灾情背后的原因？”
裴艏摇摇头：“未曾有过收获。”初到太极城时，他便暗中探查过此事，毫无收获。
“其实主要原因就在脚下。”栾吉先生指着地面说到。
裴艏：“先生的意思是呼伦池有问题？”
栾吉：“裴将军很接近，宋代其实就已经出现过类似的问题，过度开发森林造田导致水土流失，而今太极城在呼伦池围湖造田，加上地处北方雨水本来就少，多重原因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困扰多日的难题如鲠在喉，而今迎刃而解，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醍醐灌顶。
裴艏向栾吉行了个大礼，恭敬的询问：“请问先生，裴某应该如何解决眼前困境。”
栾吉“退耕还湖，换而言之恢复原貌，重新储蓄水源即可。”
“谢先生指点迷津。”
“泰清吩咐下去，让大家抓紧时间拆除呼伦罗盘所有浇灌沟渠，填埋田地。”
裴艏接过康家人递来的锄头，脱下盔甲劳作。看了四周，都没有康佳老人的身影：“老人家哪去了？”
“回将军早晨拖着马车出去了，未归！”
“继续干活吧，本将军知道了。”
呼伦池占地千亩之余，工程巨大，因此到傍晚时分，裴艏一行人的战果与要攻克的难题毫无可比性。
安慰众人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一行人披着晚霞回到了驿站，裴艏因为太累，也不怎么注意形象。盔甲随便挂在身上，肩扛锄头，裤管高低不齐。整一个蓬头垢面！
还没进大厅，一声哨子吸引了众人目光。转头一看正是齐将军。
齐将军打趣到：“农民伯伯回来了，辛苦辛苦，快快有请。”
裴艏虽然很累，但是嘴上从来不饶人，上下打量了齐将军一圈，身上沾满了木屑：“不敢当，不像齐大木匠，”木匠二字咬音特别重。
“当得了将军，修得好瞻星台，养得好马匹。真是技多不压身！裴某佩服。以后裴某还有很多事需要劳烦将军。”
“裴城你……”气得齐将军说不出话来，不提这茬还好。一提马匹齐将军气的肝疼。裴艏从来手里顺走了好多匹上好的马！
真好今天又是气死齐胖子的一天！裴艏心情大好双手扛着锄头大摇大摆的走进客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