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48、焦土之上

　　“奥斯卡！”

　　莱戈拉斯的喊声奥斯卡确实听到了，然而他完全不打算停下脚步，眼里只有森林中熊熊燃烧的烈火。

　　不是现在全速奔跑，他都无法感受到原来刚才他们边走边说，和莱戈拉斯已经走了那么远。此时此刻身上的盔甲仿佛有千斤之重，脚下像是裹了泥，这让他奔向树林的路途变得更外遥远。

　　没多时莱戈拉斯就赶了上来，跟他并肩，这一点也不让他意外，只让他沮丧。

　　“你打算做什么？”莱戈拉斯边跑边问，奥斯卡喘了口气说：“那还用说吗？”然后继续闷头往前跑。

　　莱戈拉斯见他不愿多说，干脆拔腿全力奔跑，很快就把奥斯卡抛在后头，可把奥斯卡气个够呛。

　　当他感觉到空气的焦灼时他就知道自己离目的地不远了。只不过燃烧的烈火让他颇为熟悉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他快要不认识这个地方了。

　　昨天艾斯黛尔不还说，这是个神佑之地吗？

　　莱戈拉斯在哪他不知道，他只是凭着之前的记忆判断应该往某个方向去，就在他放慢脚步往森林中走去时，莱戈拉斯的身影突然就那么出现在火光之中。他背上背着个看不清脸的人，即便如此奥斯卡还是立刻就猜到了是谁。

　　他快步走上前去扶了一把，顺带确认了一下被莱戈拉斯背着的果然是艾斯黛尔。

　　“她怎么样？”奥斯卡一边帮着把艾斯黛尔放平在地上一边焦急问，当然情况大概是个什么样子他也看在眼里。艾斯黛尔脸庞大半被熏黑了，头发丝和衣衫边缘也明显有一些烧焦痕迹。

　　“她的手被烧伤了。”莱戈拉斯轻轻牵起老人皱巴巴的手说，“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被熏晕了，幸运的是她的住处非常偏僻，龙炎也只是波及到了她的屋子。”

　　“……龙炎？”奥斯卡愣了，“真是龙？”

　　“……是啊。”莱戈拉斯叹了口气说，“自从我得知这里是多瑞亚斯，且图林正值壮年的时候就在想这种事什么时候会发生，没想到你刚来就碰上了。”

　　“你有办法帮她吗？”奥斯卡扶着老人的头问，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另一个相似的场景，只不过受重伤的是一个壮年男子，情况要比这严重得多。

　　“……尽量。”

　　奥斯卡一晃神回来，只听到莱戈拉斯话的后半截，那也够了。

　　“那你留在这里。或者去什么更安全的地方。”奥斯卡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艾斯黛尔说，“我进去看看。”

　　“你去做什么？”莱戈拉斯瞪大眼睛问，“林子里只有焦土和兽人，他们在搜寻剩下的所有活物，纵使你铁甲护身也……”

　　“我知道，我只是进去看看，记得吗？我跟你说过我死不了。”奥斯卡说着轻轻放下艾斯黛尔站起身说，“实在不行……去篝火那里等我吧，准错不了。”

　　说完他就转身就往林子里去，强行无视了莱戈拉斯一脸不快，冲进燃烧的树林。

　　当他看到艾斯黛尔的小木屋同时，也感到自己突然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被灰烬和火舌包围的，正在坍塌的世界。明明他刚刚才离开，现在看在眼里只觉得十分陌生。好在刚才已经确认艾斯黛尔没有危险，否则他肯定要冲进屋子。

　　刚才莱戈拉斯怎么说的，那是龙？眼下这种情况一时让他脑子发懵，反应不过来有可能是哪位载入史册的恶龙，而且现在也不是寻找答案的时候。

　　他听到了盔甲摩擦的声音，这可不是什么好声儿。

　　奥斯卡扭头望去，果然有几个着甲的兽人在探头探脑，他们的装备和武器在奥斯卡看来颇为眼熟，看来千年过去兽人的铸铁工艺和审美都没什么进化，好像……人类和精灵也是。

　　奥斯卡很快就被眼尖的兽人士兵发现，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哇哇叫着冲过来。

　　对于奥斯卡来说，兽人也算是“老朋友”了，比起成堆成堆涌过来的蜘蛛熟悉程度上可能差点儿，但如何对付他们奥斯卡早已胸有成竹。

　　闪避，劈砍，转身，绊倒一个，捅死一个，下一个瞄准盔甲缝隙攻击腋下，兽人的盔甲做工真不算太精细，缝和洞可太多了，要找破绽其实很简单。

　　解决掉这两个兽人后，奥斯卡顺着火焰灼烧的痕迹继续向前追踪。说来也是讽刺，因为龙炎的威力过于凶猛，导致大火迅速吞没焚尽一切能烧的东西，反而一定程度上熄灭了火势，留下一片冒着白烟的焦土，奥斯卡踩上去甚至觉得烫脚。

　　看样子那条龙往阿蒙欧贝尔山上去了，奥斯卡一时想不起来书上是怎么描述这段历史的，他只是确信那条恶龙来者不善，一定会造成大量伤亡，既然如此作为一个有战斗力的人他就没有理由视而不见。

　　奥斯卡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撵上了跟在恶龙身后的兽人部队，没走几步他又发现三个在人类民居里搜刮的兽人，他们满嘴抱怨怨气冲天，根本没注意到奥斯卡慢慢接近他们身后的门口。

　　“妈的，那条龙把一切都烧光了，连进屋都得担心随时被砸死。”一个兽人大声骂道，“我们为什么非要跟那么个怪物一起行动？嗯？连一点麦皮都剩不下。”

　　“至少不用鉴别金子了，”一个兽人在隔壁房间遥相呼应，“淦，当我没说，这种穷地方有个屁的金子。”

　　“咱们快上山吧，我早听说只有老弱病残才会住在山下，有钱的都在山上，他们跟精灵来往密切。”

　　接着这个兽人就没声了，另一件屋里的兽人嚎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后怒气冲天地走出来，被奥斯卡当头一剑劈开脑瓜，倒在他两个同伴的尸体上。

　　前面肯定还有更多，奥斯卡喘了口气心想。一条龙带这么多兽人做什么？也许他本身就是类似某种军阀的存在……

　　等等。

　　奥斯卡心里突然有了答案，不如说突然想起了书上是怎么说的。

　　……不是，图林·图轮拔正值壮年……

　　不会真的是那个吧。

　　本来他这么不顾一切地冲进烈火熊熊的森林只是为了救出艾斯黛尔，救了她之后又想帮助其他居住在附近的人类。毕竟精灵不可能像他跟莱格拉斯这样可以从这么近的距离二话不说冲进火场施救。

　　现在他反应过来了，自己来得某种意义上太是时候了，他很有可能亲眼目睹史诗级别事件发生的一幕！

　　主角正是图林·图伦拔！

　　而且……如果……万一……

　　他有办法改变他悲剧的人生结局呢？毕竟他可是知晓了历史上发生的一切后才来到这里的啊！

　　是，很难说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和好处，纯粹只是……

　　想起来太令人激动了！！！

　　这是什么样十辈子都难求的体验机会啊！

　　奥斯卡突然感到自己的血液又翻涌起来了，跟头一回听说图林也同样活跃在这个时代时一样。其实他心里有个小小的角落试图提醒自己就因为这种想法而穿行火场追踪恶龙太过幼稚轻率了点，可是他压根不想搭理这个声音。

　　这种“肤浅幼稚”的热情支持他一路上杀出一条血路冲上山去，仰头看见山路仍然兴致高涨，甚至迫不及待再砍几个兽人。这一路兽人似乎因为有恶龙开路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警戒，更不会料到有个奥斯卡这样的人从大部队屁股后面杀上来。大多数兽人都在焦土上继续烧杀抢掠要把这片土地搞得寸草不生。所以哪怕是个军团也表现得像散兵游勇，奥斯卡一路突破到山路上真不算难。

　　那条龙也并非走一路烧一路，后来奥斯卡干脆沿着他碾压过地面的痕迹追踪，顺带再消灭几个兽人。正如之前那两个兽人所说，山上也零零散散分布一些民居，他们很好地利用了地势依山而建，簇而不挤，井然有序，规划得体，浑然是个规模可观的山村。可惜那条恶龙就像是故意的一样，经过这些地方时故意大肆破坏，把民居和喷泉水池之类弄得一塌糊涂，或者直接烧毁。奥斯卡经过这样的地方时总能听见悲伤的哭泣声。

　　“嘿！你！”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卫兵突然跑上前抓住奥斯卡的胳膊问，“你是丛山下来的吗？”

　　“是啊，”奥斯卡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流利地答，“山下有兽人大部队，虽然已经被我消灭了大半我还是建议你们不要轻敌，快点组织防御吧，他们就是来这里三光的，不要怀疑。”

　　说完奥斯卡一闪身摆脱了那个士兵的手，继续兴致勃勃地向山上进发。

　　他根本不需要问话，龙经过破坏的痕迹如此明显，不可能错过。奥斯卡顺着追踪一路爬至高处，不知不觉间已经远离山村，来到了城墙外的地界。他摸着倒塌横断的树木，烧红的石块来到了一处风声呼啸的山崖上。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阿蒙欧贝尔山，景致是真的壮观，但……图林呢？龙呢？

　　奥斯卡站在山巅上顶着狂风四处张望，一度怀疑自己的视力。

　　直到他再次听见熟悉的恶龙咆哮，震撼了他脚下的阿蒙欧贝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