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47、恶龙咆哮

　　“时间的……深渊。”莱戈拉斯低声跟着念了一遍，然后转头对奥斯卡说，“我想路上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解释这一切。”

　　“不，你想得太简单了，”奥斯卡头疼地扶了扶额头说，“我知道的真相恐怕不会比你更多……我只能跟你解释我为什么会来这儿，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是我来这儿。”

　　莱戈拉斯挑挑眉，看来是认可了这种说法：

　　“说说吧，我父亲……为什么会选中你来找我。”

　　其实要说清楚这件事，奥斯卡基本就得把自己的老底抖个差不多了。至少自己死不了这事儿就无法掩饰，不过反正莱戈拉斯早就目睹过他点燃篝火，这些事情说清楚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没有必要和盘托出，奥斯卡仍然自称自己是寻求疑难杂症解决之法的冒险者，从自己离开贝奥恩的屋子之后开始说起，因为那之后的每个细节都不能省略，一旦省略就会使自己的故事可信度大大下降。这种情况能避免就避免。

　　在他讲述的过程中莱戈拉斯听得格外认真，只是偶尔打断奥斯卡问一些问题。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接近艾斯黛尔的小木屋，奥斯卡话头戛然而止，莱戈拉斯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原来是艾斯黛尔坐在门口哀声叹气。

　　奥斯卡果断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打了招呼，艾斯黛尔伸着脖子很努力地张望片刻，露出了松口气的笑容。

　　“你们回来了呀，”她满面喜色地走上前问，“怎么样，有收获吗？”

　　“那场大雨下完之后至少得过一个晴天才能有干柴，我是不会再捡湿柴给你的。”奥斯卡义正言辞道，“你不如趁着现在天气不错晒晒太阳。”

　　“可我有点儿饿……”艾斯黛尔囔囔着揉了揉肚子，莱戈拉斯耳尖听到了，也走上前说：“之前我不是建议你做点儿干肉吗？没有储备？”

　　奥斯卡注意到莱戈拉斯及时拉上了面罩遮住面容，又只露出一双很难令人忽视的蓝眼睛。

　　“啊！有的有的！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有，那你们就别管我啦，我要给自己弄点吃的去。”

　　艾斯黛尔说着迈着慢腾腾的步伐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屋里，奥斯卡和莱戈拉斯对视了一眼，继续向树林外走去。

　　等到奥斯卡觉得走的足够远了，又问道：“你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关照那个老妇？”

　　“……差不多，反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莱戈拉斯扭头望了一眼伸手指向破旧木屋方向，“她永远都等不到她的儿子了。”

　　“……什么意思？她的儿子……”

　　“就在我来之后不久，我在熟悉环境的过程中目睹他的儿子和巡逻队路过那阿蒙欧贝尔山上的裂谷时失足摔死了。”

　　莱戈拉斯指了指南边的一座笼罩在云雾里的高山说道。

　　“这……”奥斯卡哑然。

　　“她的邻居似乎都很有默契，没有人告诉她，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可以持续多久。”

　　奥斯卡实在很不擅长聊这种话题，于是转移话题：“说起来，你似乎在艾斯黛尔面前一直隐藏身份？连脸也不愿意露。”

　　莱戈拉斯瞥了他一眼挑唇笑道：“你是不是也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奥斯卡现在已经能够面不改色梗着脖子直言：“因为丑。”

　　“……什么？”

　　“你不会想看到我这张倒胃口的脸的，任何人都不想，这个问题可以跳过了吗？”

　　莱戈拉斯果断移开眼神又道：“你应该知道，布瑞希尔只是庭葛王‘借’给人类居住的地方，这片区域到底是精灵的王国，在我之前，从没有精灵像我这样，既不与族人同住又和人类保持距离，离群索居独来独往，这种消息落到谁的耳朵里都足够怪异反常，我只是想要避免这种情况。”

　　“你主要是不想引起同类的注意吧？”奥斯卡抱着胳膊说，“毕竟现在见过你的精灵，很可能千把年后还能再见到你，这就很尴尬了。”

　　“是啊，”莱戈拉斯叹道，“这个时代只能存在一个莱戈拉斯，我连名字都绝不能泄露，往后如果有机会，你也要记得避免在他人面前直呼我的名字。”

　　“……嗯，知道了。”

　　“好了，你继续说你的吧。”莱戈拉斯的口气似乎轻松起来，“刚才讲到我父亲跟你一起来到那个洞口前了，然后呢？”

　　“然后意外很快就发生了——我和你一样，被蛛丝拽进去了。”

　　就这样一人说一人听，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远离了布瑞希尔森林，平野上风自然要比树林里大得多，灌在耳朵里呼呼作响。奥斯卡讲完之后，两人抬头望去，正好能清楚看到地平线尽头那黑漆漆的山尖，以精灵的视力，甚至能看到山体剥落崩毁的“伤疤”。

　　“好吧，”听完故事的莱戈拉斯发表了听后感，“如果你果真是不死之身，乌戈立安特的最后归宿我也能够相信了，照你的说法，你死而复生的能力是来自于诅咒？”

　　“是啊，”奥斯卡压低声音说，“其实我不想摘……”

　　他的声音，被一声遥远天际传来的咆哮声打断。

　　奥斯卡和莱戈拉斯同时顿住了脚步，僵住了。

　　这一声咆哮刺透了迷雾穿过云层，甚至震撼了刮过草地的大风，百里之遥也让人胆战心惊。

　　两人回过身去，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当然，那就是布瑞希尔方向。奥斯卡没有精灵那样的好眼力，他只能看到一片遮天蔽日的黑影在森林中若隐若现，重重树影不详地摇摇晃晃，明显是有什么体型巨大的怪物碾过森林。

　　接着毫无预兆的，冲天烈火在林中升腾而起，冒出浓浓黑烟窜向天际。那种令人胆寒的咆哮再次传来，树林在烈火的席卷上瞬间烧成一片火海，火舌乘着风势燎过树梢冲向山峦，很快布瑞希尔边缘地带就已经成为一片火海。

　　“该死，”莱戈拉斯跺脚道，“还有兽人！”

　　他话音刚落，奥斯卡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往布瑞希尔方向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