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38、梅开二度

　　“失踪？”奥斯卡皱起了眉头问，“怎么回事？”

　　“其实不是一个月，”瑟兰迪尔叹口气抱起胳膊说，“是二十一天，至于发生什么……菲奥兹，你比我清楚。”

　　那个叫菲奥兹的精灵闻言转过头望向奥斯卡，开腔道：“啊，是的，当时……二十一天前有人报告说这附近发现新的蜘蛛巢穴，因为离绿林道太近了所以有必要清理，当时莱格拉斯王子自请出同行，结果……”

　　“被蜘蛛怎么了？”奥斯卡问。

　　“那些蜘蛛对王子来说本来根本不在话下的，但是……当时我们太过靠近蜘蛛巢穴，近的能看见巢穴入口，蜘蛛要么已经被消灭要么被逼着退回巢穴，大家都大意了……王子在背对的情况下毫无防备地被蜘蛛丝缠住……拖入洞穴。”

　　“蜘蛛丝？？”

　　奥斯卡还真没想到意外是这样发生的，非奥兹满面愁容继续道：“我们以前真从未见过巨蜘蛛会这个，所以根本……”

　　“行了，”瑟兰迪尔冷冷地打断他对奥斯卡说，“事发地点就在那个方向，那是蜘蛛的老巢。”

　　这是在问我敢不敢啊，奥斯卡心想。

　　“那我去看看。”奥斯卡说着就往瑟兰迪尔所指方向去。

　　“等等，”瑟兰迪尔喊住了他，“你并不知道具体方位吧。”

　　“你的意思是……”

　　瑟兰迪尔似乎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他摁住佩刀一边往前走一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我来带路。”

　　“可……”

　　可到一半奥斯卡就闭嘴了，虽然他打心眼里认为这么危险的地方国王不该亲身犯险但毕竟……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而且他都这么说了他手下那些精灵没理由不跟着去，所以他决定还是少说两句少管闲事。

　　果然瑟兰迪尔这么表态后其他几个精灵战士也都自发聚拢过来了，人多了也多些安全感，没什么不好。

　　于是队伍再次触发，瑟兰迪尔仍在最前面打头带领，奥斯卡跟在身边，一路观察路过的林地环境。显而易见的，越往前走挂在树梢和枝干上的蜘蛛网就越多，个个都比他见过的最大的蜘蛛网还大，当然见过巨蜘蛛后这一点也不值得奇怪。

　　蜘蛛网越来越密，多到走两步就要拨一下，奥斯卡注意到了同行的精灵脸上大同小异的嫌恶神色，只有瑟兰迪尔一脸专注似乎无所谓残破的蜘蛛丝挂在头发上。

　　奥斯卡当然是更加无所谓了，只不过他有种诡异的感觉，那就是随着时间推移树林比之前更加挨得更紧密，也使得道路加倍难走，他们不得不翻过一个个粗壮的倒地树干，盘亘的乱石，大小水洼，这路走的奥斯卡相当烦躁。

　　就在他忍不住想问到底还要多久才到时，瑟兰迪尔呼了口气，指着前方问：“看到了吗？”

　　奥斯卡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第一眼没发觉什么，再眨眨眼睛仔细看，才发现一处平地而起的断层下方黑洞洞的，断层上方杂草丛生，洞口前一片地也是如此，还真是不仔细发现不了。

　　不过这个洞口对巨蜘蛛那个体型来说，是不是太小了点？

　　奥斯卡带着疑问走上前去，身后某个精灵不由得吐出个“慢”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奥斯卡就这么大咧咧靠近洞口，仔细一看，这个洞口果然比远处看的要大，断崖断层上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还有一大部分藏在地面上乱生的杂草中，洞口周边的土壤向外裂开，看样子就像被被什么从内部强行拱开一样。

　　那还用说，当然是被巨蜘蛛拱开的。所以这个洞开的大小应该比最大的蜘蛛还要大一点。

　　想到这里奥斯卡打了个寒战，如果他的印象没有差太远的话，刚才他们遭遇的那些大蜘蛛，最大的怕也是比这洞口小不少。

　　他身后的一干精灵们瞧着奥斯卡一脚踏在洞口上，头都快伸进洞里的黑暗中了，心里都默默为他捏把汗，随时做好准备应付突然出现的意外。

　　然而直到奥斯卡看够了转身也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洞口周边的蛛丝晃晃悠悠，随风而动。

　　“就是这个洞？”奥斯卡拿大拇指指了指身后问，瑟兰迪尔神色有几分落寞，沉默着点点头。

　　“你们是亲眼见到王子被拖进去的，对吧？”奥斯卡又转头问其他的精灵战士，菲奥兹最先点头道：“绝对没错，好几个精灵同时目睹，我们自然是不能就这么放弃，所以很快就全部进入洞中搜寻，结果……”

　　“结果？”

　　“当时去的，就只剩我一人回来。”他说着蓝眼睛罩上一层阴影，“这是事后我第一次返回现场。”

　　“那之后呢？”

　　“之后我们又派出了三拨搜寻队伍，”瑟兰迪尔接话说，“无一生还。”

　　奥斯卡有种自己背后出了一层冷汗的错觉。

　　“怎么会？”他忍不住问了，“里面到底有什么？就是蜘蛛？”

　　“就是蜘蛛？”菲奥兹冷笑两声，“我现在无法直接展示给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从这里到这里，”他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下，从自己右下侧腹划到右上肩头，说，“我被螯肢划开这么长的伤口，足有接近两寸深，甚至划到了骨头，并且带毒，剧毒，从未有人……至少在密林从未有人见过的毒。”

　　“那你……”

　　菲奥兹瞥了一眼瑟兰迪尔说：“为了救我陛下特地准许我们前往伊姆拉崔求医，埃隆领主也称这种蜘蛛毒跟现存的巨蜘蛛毒不太相同，他也是第一次见，好在他医术高明花了半个多月替我清理掉了体内毒素，我才保住一条命，能出现在这里。”

　　奥斯卡猜想他的伤应该不止胸前，只是那里最严重最致命罢了。

　　瑟兰迪尔斜了一眼菲奥兹补充道：“据说，他们遇见的最大蜘蛛有这个洞口的尺寸两倍大不止。”

　　“那它怎么出来？”奥斯卡脱口而出问。

　　“所以它不出来。”菲奥兹耸耸肩说，“鬼知道蜘蛛是怎么生活的，反正我出来之后……没听说有人目击到那么大的蜘蛛。”

　　奥斯卡两手抱着胳膊陷入了沉默。

　　“如何？”瑟兰迪尔脸上挂着苦笑问，“还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吗？如果你临时改变注意我可以理解，不会……强迫。”

　　最后一句说的很勉强，奥斯卡能听出来。

　　他略一思忖，捏着下巴说：“鉴于你们提到的里面藏匿的异常巨大蜘蛛，我有必要再提一个要求。”

　　瑟兰迪尔挑了挑眉，没有立刻答话，人群中有个面生的精灵忍不住开腔了：“你还想要什么？成吨的黄金？还是堆积如山的珠宝？”

　　奥斯卡只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瑟兰迪尔平静问道：“想要什么，说吧，我理解你的顾虑，毕竟人的生命太过脆弱，次数多也不能改变人对死亡的恐惧，对吧。”

　　奥斯卡还真没想到这个看似道貌昂然的精灵王一句话说中不死人的真实一面，他弯了弯嘴角答：“我需要武器对付体型巨大的敌人，兽类，也就是说得换个大剑或者特大剑。”

　　“大剑？”瑟兰迪尔微微抬起下巴反问，“什么规格？”

　　“嗯……我得回想一下，顺带一问你听说过火焰松脂或者焦炭松脂吗？”

　　“……什么松脂？”

　　“就是……能让寻常武器附上火焰燃烧效果的消耗品。”

　　“……从未听说，我也不认为这种能力人类或精灵有途径拥有。”

　　这话啥意思？奥斯卡暗想，意思是一般人没办法给武器附魔呗？连精灵王都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片土地上各个种族的芸芸众生都做不到这种程度的魔法施展？

　　其实他都不认为附魔算是种魔法，松脂到底是谁做的他也不知道，反正抹就完事儿了。而且他曾经认识一些特别的铁匠能将武器永远改变属性，不过在这里……算了都不指望了。

　　“算了没事，我可能还剩几个，”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腰包又问，“刚才的要求你接受吗？”

　　“可以，”瑟兰迪尔干脆果断地应了，“但你最好把具体要求描述到位，精灵并不使用……那种武器。”

　　“当然可以，不过我得想想。”

　　说到大剑特大剑，奥斯卡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自然就是双手巨剑。过去的冒险中虽然认识的人寥寥无几，但说起武器无一例外不是向奥斯卡夸赞双手巨剑多么好使，强无敌，会上瘾，他也的确尝试过，基本也不算夸大其词。

　　但亚斯特拉直剑这东西吧，本来也不以锋利见长，从造型到工艺也没有什么算得上特别出众优秀的地方，唯一不一般的就是自带的祝福效果，可斩不死之尸，尽管如此除了货真价实的亚斯特拉骑士不会有谁使用它。奥斯卡坚持用它，只因为那个时代武器盔甲都可以从死尸上扒下给自己穿，唯独信仰不能冒充，亚斯特拉直剑本来就是亚斯特拉骑士的象征。

　　然而现在，这些东西已经变成虚妄，毫无意义了。

　　只是听说他还得想想，瑟兰迪尔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色，皱起了眉头。奥斯卡回头看了看身后说：“不如先回去再说？”

　　瑟兰迪尔正要开口，眼睛猛地瞪圆，刚张开的嘴就那么僵在那里。

　　“小心！！”不只是谁喊了这么一句，然而事情就发生再电光火石的瞬间，

　　他整个人往后飞了出去，其实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后扯。瑟兰迪尔手疾眼快伸手攥住了他罩袍的衣领和围脖，奥斯卡瞬间有种自己要断成两半的错觉，疼得闷哼了一声。

　　“瞄准他身后！”有人这么喊，而瑟兰迪尔空不出手来进行攻击，只能跟奥斯卡隔着面甲大眼瞪小眼。

　　情况突然就变得这么尴尬又危急，奥斯卡看得出瑟兰迪尔光是拉住他就狠吃力了，于是自己拔下腰间匕首，低头看去。

　　是蛛丝，成捆的蛛丝比他的腰带还粗，就这么缠绕住了他的腰把他往洞里拽。

　　最要命的是，他看到缠在腰上的蜘蛛丝冒着丝丝白烟，准确的说应该是自己的衣料和甲胄冒出的白烟。

　　短短的时间内奥斯卡就见着自己的罩袍被烧断，里面的锁子甲开始冒烟。

　　情急之下他拿匕首使劲儿割了几下，发现蛛丝异常地柔韧结识，被这么割了几下也只是抖了两抖，不见有任何损伤。

　　反倒是匕首很快就豁口了。

　　这么恐怖的吗？？？？

　　“你们几个！”瑟兰迪尔扭头喊，“进洞去！愣着干什么！”

　　“别！！”奥斯卡立马大喊着阻止，他的视线从几个精灵战士身上转到面前的精灵王脸上，口气异常平静，“放开我吧，再这样下去我要被蚀成两截了。”

　　“你是在找死吗？？”瑟兰迪尔一脸难以置信问。

　　“不，我答应了替陛下寻找王子，所以我只是正好去做我该做的事，”奥斯卡一边说一边频频瞥自己的腰，“说不定我能活下来呢？”

　　“你也太狂妄了！连我手下的精锐都……”

　　奥斯卡终于拔高了声调：“放手吧！你也没有别的选择，反正我还得进去！”

　　瑟兰迪尔眉心拧成疙瘩，他俩对视了两秒，瑟兰迪尔松手了。

　　那瞬间奥斯卡就被腥风裹挟瞬间坠入洞中，洞外本就不甚明亮的日光转眼离他而去，很快包裹他的就只剩腥臭的黑暗。

　　倒是很快他就被野蛮粗暴地扔在冰凉的地上，脸朝下砸得他两眼冒金星。某种密集且快速的哒哒哒声响在他周围响成一片，奥斯卡新知不妙，刚试图爬起来就感到脖颈后面被什么尖锐的玩意儿狠狠戳了一下，又趴倒在地上。非要说的话就类似就像是有人用短刀或者匕首狠狠刺他后脖梗，瞬间让他浑身血液凉透。

　　同时那种哒哒哒的烦人声响仍在他周围响个不停，奥斯卡意识到装死是行不通的，于是立刻往左翻了个身，呼地一下一股腥风刮过鼻端，似乎是那黑暗中看不清的利器擦过他眼前，奥斯卡试图起身刚撑起来后背却撞上一个软得诡异的身躯，与此同时那“利器”再次戳中他，戳中了没有板甲覆盖的背部，但仍然被锁子甲拦住了，只让人感受到那令人胆寒的尖锐触感。

　　不等身上这怪物再有动作，奥斯卡果断拔出剑反手就往上奋力一刺，果然听见了熟悉的刺耳且尖锐的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