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150、清剿

　　奥斯卡无法知晓左眼窝里笔挺挺插着金属汤勺的阿历克塞是不是立马暴毙，毕竟他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但在他松开汤勺立马揪住阿历克塞的后脑勺撞向桌面，一下又一下直到桌面咔嚓开裂塌陷，被脑袋下漫开的鲜血染红后，奥斯卡很确定自己没必要去确认他到底什么是什么时候死的了。
　　明明没有任何疲累感，松开阿历克塞的脑袋后奥斯卡还是用力喘了几口气。
　　人头猛砸桌面甚至把木桌砸榻的声响走廊上的洛伦佐夫自然不可能毫无察觉，他扭过头盯着紧闭的房门，开始思考阿历克塞是不是玩过头了，他不应该还打算把那个公子哥儿推出去当靶子的吗？
　　还是说……
　　要不过去看看？但那样的话阿历克塞肯定觉得自己小看他了，搞不好还会大发雷霆，更何况他已经给自己派了任务……
　　就在他陷入纠结时，房门就这么在他面前突兀地打开了，一道锐利的亮光从门内甩出笔直朝他而来。洛伦佐夫岿然不动，只是眯了眯眼，抬手就握住了刀身。
　　准确地来说，是餐刀，刀尖离他的鼻梁只有一指宽，明晃晃得扎眼。刀刃上是黑糊糊的血迹覆盖上他的鲜血，虽然无关紧要吧但他的脑子还是闪过一个问题——那人被扎才两分钟前的事儿怎么血就黑了？
　　只这一眨眼间他的耳朵迟钝地捕捉到迅猛接近的重重脚步声，看也来不及看就后仰开，弯刀刀锋和刚才的餐刀一样擦着他鼻尖扫过，森森寒气让他有种自己的鼻尖已经被劈开的错觉。
　　得承认，看到奥斯卡气势汹汹地朝他砍来还是有些吃惊的，毕竟这人进来之前膝盖被射穿，刚才右手又被餐刀钉住，而且他也注意到奥斯卡右手胳膊上也有伤口，都这样了还……？
　　没错，眼前的奥斯卡完完全全看不出有一丝一毫受到伤情影响的迹象，一击不成再次出击，距离太近也太突然，明明自己手上也有刀却没法立刻展开反击，只能一躲再躲。
　　小崽子，等我反应过来……
　　这念头还未想个囫囵，他□□一阵剧烈疼痛让他两眼发黑，原来冲眼睛挥去的那一刀居然是佯攻，真正的意图是踢裆之后将刀从右手扔到左手，刀柄狠狠砸在洛伦佐夫腕骨上，双重剧痛下强壮如他也只能不自愿地张开手掌，武器脱手落下。
　　奥斯卡跟沦落佐夫手上的刀本来就是一对，一开始是放置在阿历克塞背后的刀架上，洛伦佐夫把奥斯卡摁到后大概是阿历克塞取下一把给他了。
　　等他终于缓过来了睁开眼，奥斯卡手持双刀，朝他歪了歪头，抬手将双刃朝他脖颈剪去，骨肉被利刃切割的微妙声响只有他能听见，那之后——洛伦佐夫的光头带着震惊的表情在四散喷溅的鲜血中打着旋儿挨着栏杆滚落下去，像个喷血的圆球砸进一楼的人群当中。
　　老实说，听到一群歹徒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还挺有趣的。
　　几乎完全沉浸在嘈杂氛围中的匪帮被人头砸个猝不及防后才意识到二楼的状况，这回他们盯向奥斯卡的眼神更“和善”了，并且很快将这种态度付诸实践。
　　一楼的所有人都立马抽出武器冲上走廊朝二楼涌来，奥斯卡瞥了一眼，没看见远程武器，这就表示他可以放开手脚了。
　　双刀其实他很少用，但……问题不大。
　　不管是利用了龙魂，还是经过这么多试炼，他确定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每一个挤上台阶朝他扑过来的敌人，他一眼看去脑中关于怎么砍人的计划已经形成了——从什么角度避开锋芒，封锁退路，留点儿后路……都有了。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虽然匪徒们的兵器形形色色，但挥舞起来的双刀下没人能走过两个回合，狭长地形加上有备而来，奥斯卡从二楼砍到一楼留下一路横七竖八的血淋淋尸体几乎没有什么阻碍——除了楼梯上需要注意一下平衡。迎面一脚把阶梯上最后一个敌人踹倒在地滚下去后，这人成了第一个爬起来后转身逃跑的，虽然背后从左肩胛骨到右腰上的巨大伤口让他步伐踉跄，但至少说明这帮人的士气和战意已经开始散了。
　　那人的逃跑仿佛打开了某种微妙的开关，还在楼下的几个匪徒都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退，看向奥斯卡的眼神中透露着程度不同的恐惧，奥斯卡注意到那个给他搜身的女人不在这里了，可能时在楼上或者楼梯上就被他砍死了吧，那种时候很难注意到。
　　“所以？”奥斯卡甩了甩刀上的血诚心诚意地问，“你们不打算跟他一起？”
　　有人面面相觑，有人回头看伤者逃离的那个方向，接下来的行动倒是很一致——全都举起凶器朝他袭来。
　　好吧，奥斯卡心想，看来是自己真诚的发问激怒他们了。
　　第一个冲上前的高头大汉手持双手剑斜着朝奥斯卡抡上来，但抡起重武器他在不死人跟前显然不够看，太慢且充满破绽，奥斯卡向前一脚踩住正要挥起来的双手剑左手弯刀划开敌人的喉咙，鲜血就这么从喉管里喷出来，奥斯卡再快也没法完全闪避被糊了半边脸，左眼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实际上之前他就有在刻意避免破坏这种会喷血的地方了，但意外总是难免。剩下的几个认为时机到了，一齐向他发起攻击，然而糊了一只眼只是个小小的麻烦罢了，哪怕袭击者是一片晃动的人影，他也有信心应付。
　　但是双刀砍起来似乎没最开始那么流畅了，眼下他没有时间去细究这个问题，匪徒眨眼逼到跟前，他向前架起双刀挡下攻击绞开武器砍开脖颈，死者摔出去时正撞在另一个匪徒身上，一失衡奥斯卡就捅穿了后者的肚子，这甚至把更后方的另一个敌人惊得缩了一下，虽然他还是紧跟着攻了上来。但这足以证明有余裕的前提下利用敌人干扰敌人也是不错的战术，他从干掉洛伦佐夫之后就是这么干的。
　　一楼余下的几个敌人被他干净利落地收拾掉，既然没走，就只能变成尸体。奥斯卡喘口气瞧了瞧右手上那把刀的刀刃，才发现本来崭新的刀刃上全是纵横交错的划痕，豁口，还——卷了刃。
　　难怪他刚才觉得自己更多是用蛮力打击而不是切割，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使用方式太粗暴了，这刀已经不能用了。
　　他正打算扔刀时背后传来刺痛，接二连三的，他立刻向右侧滚进台阶拐角下方的死角里，扔掉右手的刀往背后摸了摸，折断背后的两根冷箭。
　　这是三楼的敌人下来了？来得有点晚了啊……也许在这栋别墅里械斗经常发生所以即便听见兵器碰撞也没什么人在意？不然刚才在楼梯上前侯夹击也是麻烦事儿。
　　直到现在奥斯卡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多了多少伤口，虽然都是皮外伤，虽然不死人感觉是比较迟钝，但他还是有点儿吃惊。
　　可能……砍的有点上头。
　　新一波的敌人迅速将角落里的他包围了，不过慑于一地尸体，一时也没人当出头鸟。奥斯卡缓缓站起身，把左手上的弯刀也扔掉，当啷声响起瞬间，将他重重包围的敌人一窝蜂朝他涌上来。奥斯卡的左眼已经恢复视力了，他飞速扫了眼围过来的敌人，这波至少二十人，没了兵器他要换个思路了。
　　这里的匪徒武器大同小异，大部分人用的都是短武器，小部分用手半剑，有那么几个比较特殊，比如冲得最猛的这个高举比胳膊还粗的狼牙棒朝他头顶上砸来，他选择闪身避到身侧先用左手钳住敌人右臂，两记重拳捶进敌人胸腔，打得对方口喷鲜血松手扔了武器往后倒去，而奥斯卡被从后方割了喉咙。
　　虽然他动作够快割得浅，但也让伤口处血液流出染了衣领。他抓住偷袭者的右胳膊拽过肩摔了出去，趔趄两步退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剩下的敌人竟一时没有发起进攻，他们惊恐万状地看着奥斯卡的新伤口只是像满出来的颜料桶一样流出又深又浓的血液，然后转身一记上勾拳将另一个试图偷偷靠近他的匪徒连人带剑打到墙上。
　　“他是个怪物！”有人这样喊道，“是怪物！”
　　于是又有几个人往后退，这短短的空档时间里，奥斯卡倒是想明白了接下来该怎么打。
　　就是有那不怕死的仗着武器在手且人多仍旧往前冲，两个手持短刀的一齐向前，刀尖直勾勾向着奥斯卡面门戳来，他不退不避迎头而上双臂屈起护在脑袋两侧，厚重的冬衣果真别开短刀锋芒，就在错身而过瞬间双臂左右排开，砰砰叠声中两人分别往大厅两侧摔开飞出老远。紧跟着他踏前一步迅速转身用肘子撞在背后接近敌人的下巴上，骨裂声中敌人往后仰去下巴朝天，还没等他彻底倒下奥斯卡又是胳膊肘戳在妄图偷袭的敌人喉咙上，这人当场口喷鲜血倒下。
　　嗯，我不太会拳法，奥斯卡必须承认这点，敌人太近拳头就施展不开，不如直接用更加凶狠的攻势比如肘击，膝击直击要害，可能不成章法，但在不死人的恐怖蛮力下杀人非常效率。
　　这会儿敌人的包围圈没那么紧了，面前奔过来这个敌人剑还没挥下来就被直拳打飞，后边包抄上来的侧身踹中胸口解决。奥斯卡的视线锁定了一个提着长柄斧上来的敌人，同样是笔直迎上去，他的腿脚比对方快，拳头更快，斧头还没抡起来就被奥斯卡逼近跟前击碎右手膝关节，面门上接了一拳便再也没有机会再用那柄大斧头了。
　　使用武器威胁比较大的全解决了，驽箭手还在孜孜不倦地试图射死他，刚才混战中友军太多，目标动作太迅猛不好瞄，现在……
　　现在他要去解决这些远程攻击的敌人了。
　　及时转身总是没错的，这回想偷袭的这位大概以为奥斯卡的腿脚功夫也就那样了，兵刃奔着下三路就来，被奥斯卡飞起一脚踢中面门直接撞到大厅柱子上，还震落些许白灰。奥斯卡立刻朝台阶奔去，挡路的一个用匕首的敌人被他挥拳击中脑袋脸直接砸在地上，奥斯卡拎着这人衣领将他举起来挡在跟前冲上台阶，果然二楼弩手万箭齐发咻咻射个不停，无一例外全扎在同伴的尸体上或者栏杆上，等奥斯卡冲上走廊，抬手就将尸体朝离他最近的弩手扔过去将其砸倒，再踩着尸体纵身跃起，弩箭擦着他膝盖从身下射过，第二个弩手抬着弩眼睁睁看着奥斯卡“从天而降”将他压倒在地，大掌的阴影闷在他脸上，喉头被膝盖借着落势压了个稀烂，一声哼也没有就停了呼吸。
　　那边第一个弩手还在奋力掀开压在身上的尸体，刚起上半身看过去额头上笔挺挺中了一箭，又躺倒了。
　　奥斯卡迅速搭上弩箭，赶上来的几个敌人接连被弩箭射倒，即便一时没死也被下楼的奥斯卡一拳一个捶死。楼梯末端的敌人想要跑来不及了，不管是背对还是正对奥斯卡的都被咻咻放倒，稀里哗啦滚做一团，保住命的奋力往台阶拐角奥斯卡曾经藏身的角落躲去，奥斯卡将已经用光箭的弩振臂扔出砸中一个敌人的后脑勺，然后转身冲上楼撑着走廊栏杆直接往下跳，虽然手上没有武器了，但下落攻击同样适用，楼下墙角躲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猝不及防“接”住了奥斯卡摔倒脸着地人也懵了，奥斯卡低下头躲过另一人朝他脸来的扫堂腿，顺势将人拽住腰带拉过来，摁住头撞向地面砸得血花四溅。起身时刚被压倒的人摇着脑袋想把自己撑起来，奥斯卡抬脚踢中此人头部让他的脸跟墙壁再来了个血肉模糊的亲密接触。
　　周围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奥斯卡四处望去，除了自己这里再也看不到一个能动的活物了。
　　至少一楼二楼是这样。
　　肯定有人逃走了，否则不止这点人。
　　奥斯卡果断奔向建筑大门，路上随手捡了两把飞刀，跑到门外石子路上时，果然看见几个黑糊糊的人影在前方奔逃，他加快步伐跑了起来，先掷出飞刀扎中左前方一人后脖颈，再紧追几步扔出飞刀戳中右前方人影后背心，还想追击剩下逃跑者时弓箭从高处射了下来，虽然没有伤到他还是逼得他顿住脚步，躲进树后。
　　他差点儿忘了，还有两个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