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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活色生香 ...

  •   之前他来时没有刻意去确认哨塔上有几个□□手,但是眼下这个距离差不多就是弩箭的最远攻击距离,除非对方有什么超级弩箭之类。再往前难免就要冒着被箭雨淋满头的危险,他身上已经挂了不少彩,这样头铁很大可能会死在路上。
      我需要一张长弓或者盾牌。
      脑中冒出这个想法后,奥斯卡果断转身往别墅走去,不,是跑着去。刚才干掉那么多用使用各种武器的敌人,那些现在被弃置无人使用的兵器里,没准就有他现在需要的之前没注意呢?
      不过仔细一想,即便拿到了这样的装备要硬着头皮爬上哨塔还是有点儿……难受。
      但那两个威胁巨大的哨塔不端掉不行,基本上从他刚才离开的位置到贫民窟通往栈道出口基本都被覆盖在弓箭射程之下——如果哨塔上确实有长弓手的话。
      再次回到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别墅一层,奥斯卡得注意不被鲜血滑倒,然后就在尸堆中翻找起来,从一楼找到二楼,甚至还返回阿历克塞的房间都没有找到一面盾牌和弓箭。
      不应该啊,他心里犯着嘀咕从二楼走廊栏杆望下去,希望能借助高处找到刚才没发现的死角,却注意到——他扶着的栏杆下面的这堵墙有点儿怪。
      准确的说,俯视本来该是一条直线的墙,突起了一小块。
      只是非常微妙的比两侧高出了及不可见的差别,奥斯卡俯下身去,确定的确是凸起一块。
      他迅速跑下楼来到自己曾经藏着躲避箭矢的角落,墙壁似乎又看不出任何问题了,奥斯卡往前走了几步,贴墙站着视线沿着墙面看过去,果然这个角度墙面并不是一整个平面就变得显眼了。奥斯卡伸手抠了抠那斜着翘起来最多指甲盖那么宽的“墙面”,用力往上抬,竟然真把这面墙开出了一个可容成年男子弯腰钻过的,正正方方的门洞。
      很明显这门洞不可能平时就这样松松垮垮地虚掩着可以随意出入,奥斯卡仔细一看,有一双血糊糊的手印摁在门洞边缘上,勉强能看出手指的形状。一股阴冷潮湿的寒气从下方扑面而来,门洞下方搭着个木梯,他回头看了看身后,还是决定扒住边框下去看看。
      沿着这个长长的折叠梯子下到最底端时,奥斯卡低头望去,发现脚下空空如也,只有光滑通透的冰面。
      所以这个梯子是……
      他转头望去,终于看到了那些自从他开始爬梯子起就萦绕在他耳边的钝重摩擦声的源头。
      那是一个又一个,因为太过密集彼此遮挡看不清尽头的铁吊笼,这些笼子个个都有能装下成年人的大小尺寸,锈迹斑斑,黑红相间,在冬日偶尔拂来的北风中微微摇荡。
      当然,能摇起来的都是空的,奥斯卡一眼望去,这些个樊笼有将近一半都装了人。其中还得分尚且还活着和完全死绝了,腐烂程度不同的尸体。
      离他最近的一个铁笼里坐着个骨瘦如柴的孩童,披着一头枯草般的浅金色头发,刘海盖住了大半张脸,这样的九数寒冬里身上那件单薄的破衣衫连胳膊肘和小腿都遮不住,手指跟脚趾都已经冻成紫色,剩下部分也是一看就很不妙的苍白和青黑,最奇妙的是,奥斯卡下来的时候压根没想着放轻脚步,但这个女孩连头也不转,一动不动,要不是盖在脸上的头发被轻微的吐息吹起来,他肯定要以为这个也是死透了。
      梯子底端和冰面还有半人高距离,奥斯卡松开手跳了下去,低头仔细看冰面上还有蜿蜒而去的混乱血迹,其中混着脚印和掌印延伸向更远处。
      奥斯卡谨慎地在冰面上站稳脚跟,就近来到那个被冻僵的金发少女跟前。少女紧闭双眼,手指死死抠着膝盖,脚趾蜷缩起来,连瑟瑟发抖也做不到。这看来就算是活着,也离死不远了。
      铁笼底端对奥斯卡来说正齐胸高,他伸手抓住栏杆开腔问:“喂,还活着吗!”
      脸上盖了厚厚乱发的少女看不清表情,奥斯卡话音落后他仍旧没有动弹,连眼睛都没睁,奥斯卡不抱希望了,转身打算再去寻找幸存者。
      “喂,”他刚转身背后就传来沙哑虚弱的声音,“你不逃么?”
      嗯?这声音……听着像是个男的啊?
      奥斯卡立刻转身,这孩子换了个姿势抱着膝盖作者,下巴支在腿上,乱发后一双绿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瞧,眼神麻木且疲惫。
      “逃?”奥斯卡皱眉走上前反问,“为什么要逃?”
      “不知道,”孩子移开视线,口气几乎没有起伏,“有个人刚才……从这里逃了。”
      “就一个人啊?”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
      看得出这孩子开始害怕起来了,身体都不由自主地缩起来,可奥斯卡自觉自己只是在很平常地问话而已。
      “算了,那个无关紧要。”奥斯卡抬抬下巴说,“你需要尽快就医,知道哪里可能有钥匙吗?”
      其实这个问题奥斯卡不太抱有希望,毕竟这只是一个被囚禁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可怜家伙。
      “就医……?”孩子眼睛猛然睁大,然后又迅速恢复到之前那种漠然呆滞,说,“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打算配合你们……”
      奥斯卡哑然失笑:“我不是蛇青藤的人,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你们弄出来?”
      “你不是……?”孩子再次瞪圆眼,眼看着就要起身,却立马疼的龇牙咧嘴一屁股坐了回去。
      这怕不是真的冻成冰人儿了,动作过大会碎掉的那种。
      “你还是别动弹了,”奥斯卡再次重申,“要是想出来就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这……”孩子一脸为难地移开视线结巴道,“我知道的真的不多……我只知道每次钥匙挂在身上出现在这里的是一个满脸络腮大胡子的男的……他穿着黄靴子……”
      “那不是钥匙保管员。”
      奥斯卡背后突然响起陌生的女声,他回身循声看去,绕开跟前挡路的一个个铁笼子,很快找到了出声的女孩儿。
      一个外表有十五六的少女,尽管跟那个金发一样身穿破衣烂衫,四肢已经冻伤,但说气话来中气要足一些。
      奥斯卡有点在意她小腿上的伤痕,那与气候无关,密集的一道道深紫色痕迹肯定是人为暴力所致,整个小腿明显浮肿,除了伤痕本身其它肌理都发黑了。
      “断了,”少女注意到奥斯卡的视线,低头看了眼平静道,“不过比起这里其他人已经算幸运了,我三天前才被关在这里。”
      她毫无波澜的双眼中满是绝望的死寂。
      “你刚才说什么?”奥斯卡问,“你知道谁保管钥匙吗?”
      “知道,斯瓦罗夫人。”女孩用毫无起伏的声线说,“她一般跟姑娘们呆在三楼,许多细致的活儿都是她在打理。”
      “等等,”奥斯卡抓住了重点,“你的意思是说,三楼还有一群女人?”
      “是啊,不然她们还能去哪儿?”女孩有气无力地勾勾嘴角,“斯瓦罗夫人这段时间一直跟姑娘们说以后会有更大的房子更漂亮的场地,可能以后会搬吧。”
      “搬不了了,”奥斯卡果断告知,“我去找钥匙。“
      “哎……”女孩欲言又止,奥斯卡停步回头望向她,眼神接触时奥斯卡发现女孩的眼睛不再死寂无波了,不管怎么说,是好事吧。
      “怎么了?”奥斯卡走上前问,“还有什么想说的?”
      “嗯……”女孩咬着嘴唇犹豫道,“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奥斯卡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你都要救吗?”女孩转身望向身后。
      奥斯卡皱起眉:“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们很多都……都……走路都困难,或者……”
      放眼望去奥斯卡的视野里是有几具白骨跟烂到一半被冻住的,他暂时还没看到或者听到别的幸存者。
      “我们离开这里之后该怎么办?”
      这话女孩像是在问又像是问自己,奥斯卡咬着下唇胡出口气说:“总之,等在这儿。”然后转身就走。
      爬上梯子往上攀了几阶后回头看去,那么多装着囫囵人的笼子他竟一眼无法判定哪个是活的。
      算了。
      他转头继续往上爬,快要爬出出口是还拿胳膊挡了下头才探出去,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哨塔上那帮人现在还没下塔。
      走在通往三楼的台阶奥斯卡还担心有余孽躲在上边伏击他,然而直到他进入大厅时也没看见一个人影,三楼跟他想象的很不一样。这是一个未经分隔的大空间,摆了约莫六张圆桌和配套的靠椅,有几个修在墙角高出地面的小台子,正前方墙上挂着的是……不知哪位画师给画的多人运动图。
      有一说一,画工真的不错。
      奥斯卡用力眨眨眼,回想起自己的任务来,所以那个什么什么夫人在哪?那女孩应该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大概是藏起来了?
      不如说极有可能。
      奥斯卡看来看去没发现像是开关或者机关这样的东西,既然是藏身处定然是不易察觉入口的。
      然而他不可能在这里转一圈就放弃。
      想一想……要怎么找?
      奥斯卡绕着屋子来回走了两圈,没发现可疑的东西,说真的他不太想将那些桌椅也全部翻找一遍,想想都觉得蠢而且效率太低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重重呼出口气,转头看了看身后墙上成排的三个玻璃窗户,决定打开一个吹吹冷风冷静一下,对于脑子经常莫名短路的人来说这种刺激有时候挺凑效的,于是他就这么干了。
      窗子打开时奥斯卡猛吸一口透心凉,打了个激灵,不远处隔着湖面是长湖镇临湖一隅,更远点甚至能朦朦胧胧看见孤山的轮廓,奥斯卡往西边望去,视线尽头就是光滑的木制墙壁。
      咦?
      奥斯卡盯住左边墙面,眉头越皱越深,然后他来到下一扇窗户打开,看看墙又回来看看画,如此反复两次,终于确定哪里不对劲。
      如果按照画所在这面墙的位置当作房间尽头,那外头左边延伸出去的墙面明显多出一大片。
      这别墅委实豪华阔绰,本身场地大的话,房间短了一截也轻易察觉不到。
      难道跟一楼那幅画是一个路子?
      奥斯卡用手在画框下方摸索一阵,无论如何用力也抬不起来。
      看来是有个开关控制了。
      那岂不是又回到远点了吗?又要找这种东西?
      奥斯卡感到非常,非常地烦躁。
      能不能有点别的路子?
      他又在屋里看了一圈,这屋里墙上钉了很多武器架,虽说刚才打斗中几乎每个匪徒都把武器带上了,但这里还是留了几把在架子上。
      排除各式各样的钝器,奥斯卡从架子上拿了把刺剑走过去将那副巨大的画切开个小口子,然后直接用手把画纸撕开,沙沙的撕裂声听起来还挺爽,他一鼓作气撕掉了大半画纸,几乎只留下边角,然后大致目测了墙的正中央的位置,走近用指关节敲了敲。其实他没指望立刻就找到入口,只是他必须记住这个声音。如果里面真的还有空间,那这整面墙的敲击声应该差别都不大,毕竟只是一层两层的差别,其中微妙差别他得分辨清楚。
      还有种更操蛋的情况——他要找的是个可以开合的墙板,那他怎么敲都是在浪费时间。
      嗯……中间这个敲击声还是比较厚重的,之后奥斯卡左敲敲又敲敲,就在他感觉自己在冒傻气时停止了敲击,暂时把目标定在靠右侧的一块区域上。
      先试试吧,成功不成功只是运气。
      奥斯卡摸了摸面前的杉木框底,攥紧拳头砸了过去。
      如果不是不死人,这办法并不实用。
      一拳下去木板上就出现了裂痕,奥斯卡怀念自己的盔甲了,现在穿着的话他大胆估计能一拳就打穿。
      然而这拳下去倒是有个惊喜,某处传来了尖叫声。
      虽然很短促但的确有,而且能确定是女人的尖叫。
      尽管这并不能帮助奥斯卡定位,但可以让他的下一拳更加自信,这已经裂了的木板在这种打击下立马弯曲脆裂现出原形——真就只是一层画框底板而已。
      然后内部的尖叫声变得此起彼伏起来,惊惶的动静只持续了短短一段时间。
      奥斯卡勾起嘴角,这回他的运气真的好,出口没有做成门,那个什么夫人就在里面。
      他立刻动手掰开碎裂的木板嘭地拆开一大片,就这样成片成片卸下来,尽管里头不再传出尖叫,但倒吸冷气和低声絮语仍然能听见,奥斯卡已经徒手把门洞给拆出来了。
      确定强拆的“洞口”足够让他弯腰进去后,他想了一想,探进头去又立刻缩回来,果然头刚出来一道刃光就闪过洞口,奥斯卡伸手进去一把攥住持着砍刀的手臂,连人带刀从里边拖了出来。
      这过程女人一直在扭动挣扎,尖声大叫,也是,直接被拖过尖锐的木板断裂处还是疼得很,绸缎裙子都被扯裂了。
      奥斯卡轻而易举夺过刀抬手将其甩出去扎在房间另一头墙上,女人还在拿拳头捶他的胳膊,甚至上牙咬,虽然并不会造成什么困扰但奥斯卡可不会给她机会继续下去。他就这么拽着女人的手强行把她拉向门洞,奥斯卡先弯腰钻了进去,然后才把喊叫不停的女人拉进来,结果用力过度让人摔在地上,似乎还摔得挺重,她起身的动作都迟缓了。
      奥斯卡两手叉腰往前望去,忍不住挑起了一边眉毛。
      真是……活色生香。墙后的空间里聚集十几个年轻女孩,虽然化了妆但眼里的稚嫩是无法靠浓妆艳抹掩去的,一眼看去个个青春靓丽,容貌姣好,身材婀娜,应该是经过精心挑选。每个人都穿着相当暴露的衣裙,领口极低,束腰又高又紧,白花花的胸脯勒得鼓鼓涨涨,蓬松的裙子前端没有裙摆遮挡,或者是刻意做成能分片吊起的那种,穿着吊带袜(或者光溜溜)的美好双腿一览无余。有的姑娘甚至连裙子都没穿,只穿内衣。
      她们脸上的惊恐表情出奇一致,几乎挤在一起只求离门洞越远越好。
      哇,奥斯卡心想,这已经是妓/院了啊,只不过暂时不对外营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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