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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五十九章 ...

  •   语悦面上还能维持镇定,心里早已慌乱,她是知道自己已非原来的林雨悦,可旁人不知啊。

      她现在真是有苦难言,本以为远离京城,到了这边陲之地,没几个人认识她,便万事大吉,林雨悦从前惹的祸事也不会再缠上身。

      可万万没想到,过惯了几年潇洒自由的日子,便大意忘了从前避祸的初心,又搅进如今的烂局里。

      不过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这身体内里虽已换人,但只要她没有正式面对这身体的从前过往,她就永远背负原主的罪责,无法获得新生。

      强行压下心底不安,语悦终于下了决心,她想自己既然占用了这身体,那她便有义务替原主赎罪,与前尘过往做个告别。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随后从罗汉床缓缓起身,敛目站到林紫千面前,两手交叠置于额间,身形一矮,竟跪了下去。

      林紫千显然没料到从前高傲自大,眼高于顶的人儿会跪自己,对此很是难以置信。

      语悦跪在地上,话语虔诚,“从前皆是我任性妄为,如今想来亦是悔之不已,大错即铸,我知道只心怀愧疚已无济于事,三姐若要泄恨……”她闭上眼,像等待命运的宣判,“任由尔打杀。”

      因为过于意外,林紫千有一瞬间的失神。

      扪心自问,这桩婚事的不顺真的全怪林雨悦么?

      答案是否定的,想当初,议亲之前,母亲便告诉她,只愿她嫁个合意的郎君,旁的门第不重要,还说不合心意便相看到合心意的为止。

      那时相看的男子可不止常炜一个,比常炜长相好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她看不上,觉得那些人家世不及自己,怕以后在许了好人家的闺中好友面前抬不起头,所以当好不容易出现常炜这样一个家世高于自己,长相亦不差的男儿,她便担心错过这家就没有下家,迫不及待点头同意了。

      语悦左等右等,没有听到林紫千出声,膝盖开始酸麻,她悄悄抬头看去。

      只见林紫千眼神凝滞,不知道在出神想什么。

      等待宣判实在太煎熬了,语悦试着唤了几声,“三姐…三姐…三……”

      在林紫千望过来那刻,语悦声音顿止。

      林紫千望着那张未施粉黛,却妍丽耀目的脸蛋,忽而低低轻笑一声,随后她竟缓缓起身,神色平静上前搀扶起语悦。

      语悦对此状是一头雾水,虽则站着膝盖好受些,但心里有种风雨欲来的忐忑。

      林紫千扶起她后,本想就这样站着说话,但又发现同她站着,要抬头才能与之对视,有气势矮人一截之嫌,便又转身坐回罗汉床,还招呼语悦一起。

      语悦不安归不安,不过既然要求得林紫千原谅,当然还是听话为好。

      于是并未推拒,只谢过便入了坐。

      林紫千目光淡漠望过来,问道,“你知道为何外面皆传常炜惧内吗?”

      语悦回望过去,刚想摇头道不知,林紫千已幽幽笑了声,揭晓了答案。

      “是因为我知道他一个秘密,还用这个秘密威胁他。”

      威胁……

      “夫人她似乎是用什么威胁大人,大人忌惮才一直对夫人有求必应……”

      这是阿青中午在厢房哭啼告诉她的话,此时与林紫千的话交叠在一起。

      昨晚清心院起火时,阿青还在慧兰轩下人房里睡觉。

      林紫千回到院子后,张妈妈叫起阿青,让她去清心院一趟,将夫人遗落在大人房里的金珠手串拿回来。

      林紫千那手串是她离开关押语悦的倒座房后,到常炜临时安歇的厢房,常炜怒气冲天让她交出语悦,林紫千却执意维护,两人相谈不欢,常炜一怒之下抓了她的手,狠狠一甩掉落的。

      但不知详情的阿青,自是以为林紫千之所以会在常炜房里落下东西,是从那里歇了半夜才归,到了清心院才知,那里的暖阁竟着过火。

      被灭了火的暖阁黑漆漆一片,阿青好奇暖阁烧成什么样,便趁着那边无人看守绕过去想看个究竟。

      没想到,常炜与心腹马护卫半夜三更没睡觉,站在那门口说话。

      为避人耳目,阿青从院里边角落的林荫小道过去,没看不到那两人。

      正要从小道拐出来之时,才听到常炜咬牙切齿的咒骂。

      “……贱人每次一未顺其心意,便拿那东西威胁,本官受够了,京城那边的人是废物吗,怎么三年了还没消息!”

      只听到这么几句,阿青已吓破胆,不敢多呆,她身形矮小轻瘦,逃走的时候没有倒霉得踩到树枝之类的东西发出声音,是以成功离开。

      事后阿青不敢声张,本想把这事永埋于心,对谁都缄口不提,但见语悦没有嫌弃她下人身份,要帮她疗脚伤,一时感动,终是不忍让其受林紫千所累,便说了出来。

      语悦那时便猜测林紫千威胁常炜,或与那件所谓的东西有关。

      来林紫千房里之前,语悦有想过要套林紫千的话,但施用麝香之人竟是常炜,事情的发展便偏离了预料,打乱了她的计划,倒不知如何开口了。

      此时听林紫千自己说来,语悦并不觉轻松,心口反而如犹大石堵着。

      以常炜一开始就没想让林紫千生下他孩子的做法,林紫千很可能因为知道那个秘密,而逃过生死一劫。

      不过既然那东西让常炜忌惮,常炜何不杀了林紫千,永绝后患。

      林紫千接下来的话解了她这一疑惑。

      “你不是想知道太子想要的东西在哪吗?”

      语悦心底忽有个不成形的想法。

      林紫千没想卖弄关子,直接说来,“那东西是我藏起来了。”

      或许猜到自己因为那东西躲过一死,她自嘲一笑,继续道,“常炜本来想毁了它们的,是我当时嫉恨他无情,连落两胎都不见他嘘寒问暖半句,趁他不在之时,在他屋里搜到那些通敌信件,藏了起来。”

      当年看到常炜察觉信件不见愤然的样子,林紫千就觉出了一口恶气,身心舒畅,后来常炜掐着她脖子,恨不能将她拆骨入腹,却被她告知。

      “我告诉他,尽管杀了我,只要我一死,那个装有他通敌叛国信件的匣子不出半月,便会出现在天子龙案。他听了后,脸色黑如锅底……”想起常炜那吃瘪的样子,即便时隔两年,林紫千还是觉得畅快,忍不住笑出声。

      果然,那所谓的东西拿捏了常炜命脉,且有其他人知道。

      如果语悦没猜错,苏氏定是其中一人。

      只有爱女如命的苏氏,才有不顾一切为其讨公道。

      语悦都能想到,常炜自然也不傻。

      “他很快猜到知道那东西下落的可能是母亲,不过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怕呀,他怕我还留有其他下手。”

      说到这里,林紫千眼睛又转向那张架子床,眸子空洞,兀地讥笑道,“真是讽刺啊,没想到当初泄恨之举,阴差阳错竟成了我的保命符。”

      说到这,她一直看着架子床,不说话了。

      语悦等了片刻都没见她有下文,便问,“姐姐有什么打算?”

      林紫千回过神来,转头看语悦,语声轻蔑得意,“怎么,你以为我告诉你这些,是想将那东西交给你?”

      不等语悦回答,她唾道,“休想!”

      “我可不会帮你做嫁衣,让你立功继续攀附太子。”

      语悦还真误以为她告诉自己这些,是想把东西交出来,以此惩治常炜。

      不过想想也是,常炜虽则罪大恶极,却是她夫君,常炜通敌叛国,无论轻重都会株连九族,林紫千若不能脱身,自会牵连进去。

      林紫千现在最需要的是与常炜和离,语悦灵机一动,看向林紫千问,“姐姐想不想拿到和离书?”

      听到这话,林紫千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轻笑说,“和离?痴心妄想吧!除非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常炜……”她幽幽长叹一声,“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

      语悦便说,“如果我能帮姐姐弄到和离书呢?”

      林紫千淡淡一嗤,没将这话当真,便随口承诺道,“那我可以把那个匣子给你。”

      语悦笑吟吟道,“一言为定。”

      她弯眼一笑的样子让室内明烛都失了光亮,林紫千瞅着觉得刺目,眼底闪过一抹阴翳……

      为了不泄露一点风声,语悦又提议将云柒放出,去官驿传信。

      林紫千只当她是想传信给太子设在官驿的眼线,助她得到和离书,便允了这提议。

      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拿到了和离书。

      林紫千拿着和离书左看右看,来回确认那签字确属常炜字体无疑,上面还有个指纹,不仅签字还盖了指纹,双重保险,签字可作假,指纹可无法作假。

      林紫千不禁好奇问道,“你们是如何办到的?”

      半日时间不到就拿到和离书,在林紫千看来简直天方夜谭。

      语悦只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姐姐你也不用管,反正这和离书上的签字绝对是那常炜的。”

      胤王智谋高深,用什么方法是他的事,她只管在其中搭桥牵线。

      她迫不及待问,“那匣子呢?”

      “急什么。”常炜不仁,林紫千也没必要有义,拿到和离书也好。

      林紫千心头大石放下后,整个人的精神气看起来都好了不少,她慢悠悠将和离书叠好放进一个小匣子里锁好,随后唤来张妈妈吩咐道,“明日一早我与妹妹要去护国寺上香,你去准备准备。”

      护国寺?难道那匣子藏在护国寺?

      张妈妈退出后,林紫千也不瞒语悦,直道,“没错,那匣子在护国寺。”

      不得不说,林紫千设藏之地真是高明。

      护国寺建在狼止山,周边一带都是关隘要口,南边是蓝崖地界,东面是阳关,西北则是蛮人之境。

      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它四处环山,悬崖极多,西北面的峭壁常有蛮人涉险试闯,所以护国寺顾名思义便是护国,里面的僧侣都是以武修身,俗称武僧。

      因地理位置特殊重要,寺里供养了上千武僧,实则与一支军队无疑,为的就是阻挡蛮人突袭。

      也就是说,护国寺的守卫之森严,不亚于京城皇宫,便是常炜此刻知道那匣子在护国寺,也不敢派人强夺。

      *

      官驿东院堂屋,内室萦绕着淡淡药香,司马拓左手袖子高卷,露出整条左臂,其上方有道指寸长的新伤,久不露面的何太医正在帮他上药。

      昨晚语悦放火烧了常炜暖阁,虽则知道那暖阁并无常炜通敌叛国的物件,却反倒逼急了常炜。

      今日司马拓到关押蛮女细作的私狱,准备亲自审问,欲寻新线索。

      审没几句,竟遇上劫杀女细作的刺客,数量还不少,比看守私狱的人数要多数倍不止。

      司马拓对此也是措手不及,光天化日,刺客便如此猖狂,他身边只带了三个护卫,且有一人还是菜鸡,那人便是见绪。

      双方缠斗之时,见绪差点中刀,是司马拓眼疾手快推开他,自己却被刺客挥过来的刀划到手,受了点小伤。

      司马拓派去看守私狱的士兵都是精锐,连他自己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刺客人多,招式却不堪一击,结果自是被一网打尽。

      事后就地审问,有几个禁不住刑具的,没一炷香时间便招了供,供出他们是常炜派来的。

      还以为常炜真的一点不担心这女细作会招供出不利于他的供词来,暖阁一烧,倒让他心生警惕,铤而走险企图灭口。

      后来秘密转移了女细作,司马拓的伤便耽搁至今。

      清洗伤口时,伤口已略微干涸,司马拓本不想理会,由它自愈,是底下的人自作主张请了何太医。

      等何太医收拾东西退出,司马拓缓步到外间。

      堂屋里,林柯知,云柒,张驮,连见绪都在,他们已等了小半时辰。

      林柯知先关心了他的伤势,司马拓只道无大碍,问起云柒语悦拿到和离书后的事情进展。

      云柒将匣子在护国寺一事说来。

      “护国寺?”司马拓难得面露赞赏,翘唇说了句,“林大夫倒有急智,可惜胆量小了些。”

      从语悦急中生智说认识林神医,与林紫千做了交易,他便猜测语悦其实有些智谋,之所以不依她所言,找个假神医进常府,除了有小惩她只欲置身事外的想法,还有就是旁观看看逼急她,她能否自己想出办法,在看似孤立无依状态顺利脱身。

      本以为常炜通敌的证据在暖阁没了下文,他们得再花些时日才能得到线索,没想到,她竟阴差阳错探听出常炜夫人知道信件的下落。

      真是意外之喜。

      见绪因为成了指认‘林神医’的中间人,搅入了这桩事里,此时已知语悦进常府的事情经过。

      胤王有意历练他,便让他接下来都参与此事。

      与语悦相处了五年,见绪当然知道她胆小却色厉内荏的性子,虽然两人相处的几年时间不是吵闹,就是一言不合拳脚相向,但不妨碍两人情谊深厚,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当他听说语悦进常府的目的后,说不担心是假的,他当时就急得搔头抓耳,痛斥了林柯知一顿,出乎意料的是,林柯知当时竟很好脾气,没有反驳更没有训斥他以下犯上。

      见绪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倒不好意思放肆了。

      此时听了胤王赞赏之言,他忍不住见机劝说,“那常知州为人好色,我哥……”顿了顿,想起在场之人都是知道语悦真实性别,又改口,“我姐在常府,与身处险境无异,既打听到那匣子下落,可否请殿下想办法将她从常府接出?”

      他对司马拓说话倒是客气规矩,说话之时还抱着拳以示恭敬。

      司马拓眸光淡淡掠他一眼,向来自命不凡的少年竟破天荒心虚,不自觉低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今日若非胤王,他已成刺客刀下魂,与这群身手智谋一流的人呆在一起,他愈发显得多余无用,若非胤王有抬举之意,他此刻压根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众人正商议重要之事,他却忽然来这么一句……

      林柯知本想附和见绪之言,看到胤王眼神,便歇了心思。

      司马拓视线从见绪身上挪开,不紧不慢抬起右手,修长的指腹间夹着一张折好的四方纸。

      “林将军,看看这信笺。”

      林柯知上前接过,快速浏览完信笺上的内容,勃然变色,“殿下,常炜也知道了,他会不会今晚便派人去找那匣子?”

      昨晚知道常炜那暖阁没有信物之后,司马拓便没了顾忌加派了监视常府的人手。

      林柯知刚才看的信便是监视常炜的暗卫传回来的,信上有提到匣子在护国寺的消息,与云柒不同的是,这则消息是暗卫从常炜那里探听而来。

      司马拓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到左次间拿来一张地图,打开看了半会才道,“护国寺僧人众多,除了半山腰的寺庙正殿,外人能参观进入,却处处守卫森严,便是常夫人将东西直接藏在寺庙正殿,如果常炜真的半夜派人前往,定会比白日更难得手。”

      护国寺僧人上千,为保护狼止山道不被蛮人有机可乘,僧舍七零八散分布在狼止山各处,外人止入。

      寺规有一则是不留外客过夜,对外开放是辰时到申时,只白日四个时辰,往往闭寺前半个时辰,僧侣便会开始清扫客人,入了夜后看守比白日更严。

      常炜如果现在就派人前去,除了送人头,还会因操之过急让林紫千有所警惕,到时更难得知匣子具体位置。

      沉吟片刻,司马拓又道,“他想取得匣子,最有可能会等他夫人拿到匣子,下山后再动手。”

      林柯知闻言立刻道,“那我们只要在他动手之前,先他一步得到匣子,顺便救出林四。”

      见绪一听说要救林四,两眼放光,忙不迭应声,“好好好,这法子好。”那兴奋样就差抚掌喝彩了。

      云柒在旁看两人的眼神像看傻子。

      司马拓却否定,“匣子不能出任何失误,万一常炜见势不对,先将匣子毁了,那之前部署便功亏一篑。”

      之前他们不敢硬闯常炜院里的暖阁,不就是担心他会毁了物件。

      要是与常炜的人正面碰上,很难保证他们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

      所以不能与之硬碰硬,只能智取。

      司马拓将地图铺在方案上,示意在场之人上前。

      他修长的手指一指图上一处山形标记,“此处是经过狼止山必经的山道,最适合埋伏。”

      他抬眼看向林柯知,下指令道,“你带人连夜探清该山势情形,让一人带回消息即可,其余人你先令他们藏于山中,明日如何行动,我会另外再传令。”

      林柯知抱拳应是。

      接下来轮到张驮,“你明晨装作香客入寺,找个临近寺庙主殿入口的地方盯梢,看到林大夫她们后,特别要暗中留意常夫人,等她取了匣子,记住匣子大小形状还有锁的样式,木占会与你里应外合在常夫人下山前将其掉包。”

      木占亦是司马拓心腹暗卫,从未露脸。

      众人面露恍然,云柒此时却担忧道,“殿下,林大夫同常夫人下山会不会有危险?”

      司马拓卷了地图,缓缓道来,“林将军埋伏那山道便是佯作劫匪,劫了人后将她们送到安全地带。”

      他又说起具体行动的细节来,几人商议了近一个时辰才散去……

      *

      翌日一早,天光未亮,语悦便早早被阿青叫醒了,到蓝崖这几日她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更勿论要睡了好觉了。

      她记得今日要去护国寺取匣子。

      刚起床那会眼皮发困,但一想到只要拿到匣子,她便解脱了,不用再担心性别身份暴露,整个人打了鸡血般,动作迅速梳洗穿衣用早膳。

      她昨晚特意跟林紫千提出,今日要穿男装。

      林紫千不知是出于感激还是其他目的,对她的要求无一不依。

      等她一身男装高辫马尾走出厢房时,早起洒扫的婢女仆妇纷纷面露惊诧。

      阿青尴尬地跟在她身后,经过奴婢仆妇们身边时,小声与她们解释,这是夫人妹妹,只是爱穿男装罢了。

      但即便解释了,还是有人一脸不相信,阿青只能带着语悦快些到后院门前等候马车。

      没想到,马车早就停在那了,除了坐人的马车,竟还有五架露天板车,下人们来回抬了大小不一箱子往上面放。

      语悦十分怀疑,林紫千真的只是佯作烧香取匣子,不是搬家?

      语悦在马车前等了一会,很快见到了指挥下人搬东西的张妈妈,遂上前问上个香,何以搬这么多东西。

      张妈妈知道里面的东西都是什么,却笑着告诉她,说是夫人诚心,从来到寺庙烧香,无论远近都会捐出好些府里用不上的东西,让寺庙方丈去救济穷困民众。

      语悦恍然大悟,信以为真,暗道林紫千对烧香拜佛还真是诚心。

      等到将将天亮之时,林紫千才姗姗来迟,她让语悦与自己共坐一车,语悦当然客随主便。

      一行人稳稳当当出了城,风平浪静走了半日才到达护国寺。

      此时离护国寺闭寺只余一个时辰,往往午时过后,来护国寺的香客便寥寥无几。

      林紫千先带着语悦有模有样地在各位大神面前烧香跪拜。

      等拜了一圈的观音菩萨,语悦头晕得找不到东南西北,林紫千便让她到寺庙外等候,她去取匣子。

      语悦以为她不愿旁人知道藏东西的地方,便依她的意思到寺庙出口等。

      从寺庙走到出入口约摸一刻钟,等她到了出入口,才觉出事情的不对劲来。

      张妈妈说那些要捐给寺庙的东西,压根没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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