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双黑太中】芥川的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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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今日有雪。
明明已经过了严寒隆冬，冷气突然折返回来。晨起时只见室内侧的玻璃面开满晶莹的窗花，再一开门，原来是横滨又落了雪。
太宰治顶着头蓬乱的黑色卷发，迷迷糊糊地推开被窝坐起，睡眼惺忪。厚实的层层帘幕将落地窗掩得严严实实，在一片静谧柔软的黑暗中，他从枕下摸索出手机。陡然亮起的屏幕有些刺眼，太宰眯出一条缝看了下时间，6：15，倒是比预设的闹钟醒得还要早。
忍着眼睛受光刺激感到的酸涩，太宰把闹钟关掉又顺便瞄了眼日期。3月1号，正是桜月[1]的第一天，仿佛便是由此刻起，枝桠上的花蕾齐齐醒来，在煦暖的春风中为严冬唱起送别的歌谣。
太宰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熄了屏幕又缩回被窝里，埋进在一旁酣睡的中也颈侧亲两口。卷翘的发梢挠出痒意，中也带着倦意微微抬眸，含糊地让太宰别闹，自己再睡会——
——然后睡到了12点。
晌午才醒发现翘了半天班的两人双脸懵逼，面面相觑。
“我昨晚没设闹钟？”中原中也挠了挠头，可爱的发旋在凌乱的橘发间窝着。他趿拉着拖鞋去将窗帘拉开，在外等候已久的阳光霎时扑了他满怀。单薄的居家睡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没系上。胸前被阳光照耀着白，领口就堆在他锁骨两侧，像是山峦托着一片徜徉的湖泊。
中也抬手遮了遮灿烂的阳光，向外眺望。远处的高楼、近处的窗棂，前前后后都落满皑皑白雪。正值冬末春初，不料寒意不请自来，一夜间冰封大地。向往着暖春的人们重新裹紧厚实的冬大衣，手套重新上阵，脸蛋都埋在围巾里躲避凛冽的北风。
是的，冬天席卷重来。
太宰治没有接话…也没法接，因为闹钟就是他手贱关的。原本想着自己一向浅眠，醒了哪还能再睡个回笼觉的，因此闹钟说关就关，大不了到时候他一捏中也腰上的软肉把他喊起来。没想到今天自己也睡得熟，肯定是昨晚累着了。
唉，都是中也的错。什么“再做一次就放过你”，什么“等会就睡”，性奋到半夜的Omega是真的很兴奋。爽过了还想去阳台抽根事后烟，还是他好说歹劝才把人给拦下来。
既然翘了班，那倒也不急着赶过去，两人难得有闲暇的时间坐下来吃一顿丰盛的午餐。太宰治趴在桌上看那双灵巧的手轻轻松松捏断帝王蟹的腿，取出嫩白的蟹肉往盘子里搁。
“今晚黑蜥蜴要给芥川办个生日宴。”中也给小碟里倒上一点醋，“樋口说想下午打算布置一下场地，给芥川一个惊喜。”
“唔…他们想拜托我派个外出的活把芥川支开？”太宰塞了口又嫩又鲜的蟹肉，脸颊都微微鼓起。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怎么样？让他去港口看那批新到的货？还是让他去侦探社找那只白毛小老虎打一架？”
“我倒是有更好的主意。中也，干脆我们下午去约会吧。”
……？
中原中也手下一顿，凌厉的目光扫过太宰治的脸。片刻后，他略一垂眸，手下的动作继续，算是默许了太宰的提议。
因此，太宰治以公谋私，仗着“帮助下属们团结友爱”这个借口实行了自己的偷懒大计。本就是翘半天班，这下好了，是名正言顺地翘全天的班。当他们到达事先定下的地点时，一身便服的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已久候多时。
因着太宰治在短信中的要求，他并没有穿着通勤时惯穿的那件黑色长风衣，而是在宽松低领毛衣的基础上又套了件普通的深色短风衣，配着浅色围巾在他脖间堆了两圈。
这身便装还是他在银的建议下千挑万选才穿上的——这个在横滨声名骇然的青年，自称“港口黑手党的走狗”，习惯了当一身漆黑的“祸犬”，但在自己的老师面前，依然是那个被太宰治从贫民窟捡回来的手足无措的少年。
芥川抬手止住咳嗽，灰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由远及近的两人的身影。太宰治与中原中也自然也是穿着便装。自然是要约会，啊不，对芥川他们的说法是亲自抽查地盘里的店铺经营情况，但为了不引起基层群众的恐慌所以便装前往即可。
“首领。”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都恭恭敬敬地上前，准备聆听太宰治的命令。
太宰倒是眨了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食指抵在唇边：“既然是便装出行，在外就不必称呼我为‘首领’。”他又吩咐芥川他们只要跟在后面就行，只是随意看看□□旗下的店铺，都是在自家地盘，不必对人群太过戒备。
“是，首…太宰先生。”芥川抿了抿唇，紧绷着面上的疏远与恭敬，从内心深处说出了这个熟悉又阔别许久的称呼。
在逛了十家店铺后，太宰决定在最近的甜品店落脚。这家每日都会推出特别甜品，似乎是为了迎合此时此刻的雪景，每一块蛋糕上都点缀着白巧克力制成的雪花。
在大家都在品尝甜品的工夫，中原中也来到芥川所在的桌前，将一个扎着小蝴蝶结的牛皮小纸包递给他。
“咳，生日快乐。”中也清了清嗓子，“是太宰和我一起买的，很有趣的小东西，对吧。”
那是一个小恶魔的手机挂件，憨憨地张开通红的嘴，露出锐利的牙齿。除了造型独特，确实是极为普通的挂件，普通到匆匆一瞥并不引人瞩目。但芥川龙之介在听到“太宰买的”（自动过滤了“和我一起”几个字）这句话瞬间绷直了身体，仿佛用双手托起圣灵般郑重地点头：“是，我会好好珍惜的！”
中也：“……”
他真的很想把赖在位子里给草莓挑果籽的太宰拎起来，问问他到底给这孩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当然，中原中也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有那个名字芥川龙之介的心里刮起飓风，以摧枯拉朽之势澎湃起所有的情感。
太宰治，太宰先生啊…
在那个残落如血的日暮时分，这个男人就坐在那一截伐断的树桩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仿佛身后逐渐破碎的绯红天幕都不过是他的陪衬。他就踏着血肉的铁锈味来到混乱不堪的贫民窟，如神明降临人间地狱，带来的却是更加杀伐果断的狠戾。
就在那时，一举吞灭了由“祸犬”引发的灾厄[2]。
这个男人就坐在那里微笑着，锃亮的皮鞋底沾着黑红的血污。于是黑夜与白日颠倒，无休止的苦难与绝望终于画上句号。
您捡到我的那一日，是我得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您所给予我的，都是命运所赠的珍重。
“谢谢您，太宰先生。”
By Cc琉璃
2020.03.01
[1] 桜月：日本对三月的别称。
[2] 一举吞灭了由“祸犬”引发的灾厄：与原作剧情不同，这是Eraser里太宰治捡到芥川的故事。
Ps. 中：买挂件是我给的钱。
Pps.其实太宰和中也给路过的中岛敦也买了一个虎虎挂件。
芥川：弱者不配拥有太宰先生给的东西！决斗吧！
敦敦：？？？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双黑太中】芥川的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