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老攻抢红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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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多数人来说，初三毕业后最痛快的事情，是有一个超长且没有作业的暑假。对云端来说，最痛快的事是可以打满两个月的暑假工。
“三千六，三千七，三千八。”云端一边走，一边数自己的工资。从打暑假工的店里出来，他已经数了好几遍了。有了这份工资，自己的高中生活会宽裕很多。
家里就妈妈一个人打零工，照顾云端和妹妹，云端是唯一的顶梁柱，得帮妈妈分担一点。
天色渐暗，云端并不急，悠闲的往家走。
余晖下，人民广场的双生银杏树上，插了一束狗尾巴草，影子打在不远处的灯桩上，恰似一个‘耶’的手势。
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很‘噢耶’。
云端的视线被狗尾花束吸引，十几根狗尾巴草里混了两支红白相间的小花串，微风略过，两束小花串在狗尾巴草中摇曳，‘耶’也在灯桩上嗨动，
粗糙又随意的花束，一看就是小朋友随手在公园里做的，估计父母不让带回家，只有插这了。
云端伸手把那两支小花串取下来，妹妹很喜欢花，拿回家把她哄好了，可以免洗一次碗。
“喜不喜欢？”云端把那两只叫不出名字的花递给妹妹郑欣妍。
郑欣妍不是云端的亲妹妹，两人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只是邻居。
郑欣妍和年迈的奶奶一起生活，她12岁，奶奶......云端也不知道到底多少岁，反正很老，走路都不利索。
郑欣妍家老的太老，小的太小，所以总在云端家吃饭。郑欣妍很勤快，很懂事，也很讨人欢心，不过洗碗这件事她总要云端哄一哄才肯包揽。
云端16岁，正是贪玩调皮的时候，在哄一哄小孩和洗碗之间，当然选择哄小孩。
“喜欢！”郑欣妍接过花束，高兴地蹦蹦跳跳。她最喜欢花，什么花她都喜欢，把花倒挂在窗沿边，晾成干花，可以保存好久好久。
“云端！云端！抢红包。”好友李家豪在微信上吼。
“来了来了。”，一听到抢红包这几个字，立马找了个信号最强的地方等着。
李家豪是云端的初中同学，两家离得近，云端在初三帮他复习，救他于‘水深火热’。现在两人一起考进宁城一中，一起打暑假工，关系特别好，当然要一起抢红包。
群里只有几个人，都是关系最好的几个兄弟。
抢红包规则很简单，群里五个人，只发四个红包，谁没抢到谁倒霉，既然要倒霉，就倒大霉，没抢到的负责发下一轮红包。
10块钱一轮。
李家豪连抢了两次手气最佳。
一号兄弟刘林，微信名‘最爱你的我’大吼：“李家豪，你牛逼啊！”
二号兄弟肖伟，微信名‘笑笑笑笑’哀嚎：“怎么又是我。”
云端微信名‘不高’，他狂笑：“哈哈哈！！好好好，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他就喜欢在中间摸鱼，既不会拉仇恨值，也不会亏本。
李家豪微信名‘JH’：“怎么着，我就是牛逼，看我碾压你们。”
抢红包都是新组建的临时群，一般抢完就散，趁着吹牛，云端快速给大家改好备注。
刘林：“继续继续，肖伟别废话，愿赌服输。”
云端奸笑起来，拿过郑欣妍的手机，熟练地拨打了李家豪的电话。
李家豪还没来得及抢红包，手机一顿，看着那熟悉的号码，就知道又是云端搞的鬼。“云端，卧槽！！你不是人！！太狗了。。”
等李家豪挂了电话，红包早被其他人抢光了。
“哈哈哈哈！！！”云端笑得把沙发都挤歪了。
游戏继续。
云端换了妈妈的手机拨号，发现已被李家豪拉黑。
按李家豪的习惯，他应该把云端身边能拿到的所有电话都拉黑了，云端只好老老实实凭运气。
招式用了太多次，李家豪已经掌握了对策。
“卧槽！！！”又是李家豪的哀嚎。
“哈哈哈哈！！这招真绝了，百试百灵啊。”刘林的声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显然，刘林用了云端的招式，把李家豪又坑了一次。李家豪还没想到他他们的电话拉黑。
“哈哈哈哈...”云端就快滑到地上了。
“哥，脚收一下。”郑欣妍在拖地。
云端收了脚，把滑出沙发半截的身子摔回沙发上。
李家豪：“等下，我先把你们都拉黑，再拒接所有陌生来电。”
抢红包这个游戏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随随便便就是两小时，云端看了看，今天赚了78块钱。
就是78。
虽然10一次看着进出挺快，但进进出出其实不会很多。
不然这几个还没步入高中的少年怎么玩得起。
快要开学了，云端坐在书桌前看了会书，直到11点被微信提示音吵到，进群看见李家豪在讨论学校住校的问题。
破天荒的是李家豪主动发了几个红包，还说了些友好相处之类的话。
云端点了一下红包，不出所料已经被抢光了。
不知自己看书的这段时间李家豪干了什么，群了多了很多陌生人。云端并不喜欢瞎聊，也不喜欢翻聊天记录，正打算退出，看见一个红包，随手一抢：80块。
“卧槽，谢谢啊！”云端朝群里发了一句。
“云端，你个老狗...”李家豪的声音一出来，云端就掐断了后半句。
根本不用听就知道他会嚷些什么。不是骂人就是叫把红包退回去。
“叮~~”微信提示音。
又是一个红包。
云端点开一看，又是80块 。
李家豪难得发了一次文字：「你能不能要点笔帘？」
云端回：「没用的东西，我向来不要。」脸皮又不能吃。
“叮”又是一个红包。
云端继续抢。
发红包的那位同学也很执着，连续发了五个，云端就抢了五个。
然后云端电话响了，李家豪打来的。
想也不想，云端就给他挂了。
“儿子，还玩呢，早点睡，要开学了，把作息时间调理调理，收收心。”妈妈‘刘梅’推开了云端的房门。
“马上睡，马上睡。”云端把手机调成静音，随手一扔，钻进了洗手间。
累了一天，云端洗完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十六七岁正是沾床就睡的年纪，云端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屏闪了快一个小时。
只是一觉醒来后，被手机上28个未接电话惊呆了。
‘？？？？’回拨过去，响了半天李家豪也没接。
对了，他没起床。
云端把手机一丢，去洗漱了。
吃早餐的时候，云端才看到手机里面多了一个‘和谐A一班’的群，群消息99+。
云端向来不爱翻这种聊天记录。
他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加入这个群的。
点进群资料，把‘免打扰’打开，继续吃饭。
“今天不上班了吧？”刘梅边吃饭边问。
云端：“不上，昨天工资都结清了，我等会去学校分宿舍，领军训服。”
郑欣妍问：“哥哥要开始住校了吗？”妹妹眼里很不舍。
云端点头。
云端的家在城郊，做公交去学校要转一次车，得折腾半个多小时，有点远。
最重要的是：作为市第一名，尖子生，云端是免费住校，还有补贴。
最最重要的是：云端并不像大人们看上去的那么乖，他‘好学生’的外表下，有一颗‘小霸王’的心，他才不想在学校和家里两处监督下过日子，他想和同学们玩在一起，半夜也能疯闹的那种。
九点十分。
去学校的公交经过人民广场，云端惊奇的发现昨天被他拔了的那两束花又‘回’到了狗尾巴花里。
“等一下，等一下。”公交车正要启动，云端一个箭步冲下车。
这里离学校很近了，等会可以走过去。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狗尾巴草里的那两束花，到底是哪里来的？
不可能那小孩又做了一束吧！
也不可能是大人插的花吧！
10岁以上的人都干不出这事吧！
云端记得这狗尾巴草的模样，明明没变。鬼使神差的，云端又把那俩支不认识的花给取走了。
一路把玩着，很快进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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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收拾一下，余骁杰出门了。
人民广场侧面就是宁城一中，从小区走过去只需要几分钟。
路过双生银杏，余骁杰下意识看了眼自己放的花，青绿毛绒的狗尾巴草还在，但玉米百合又双不见了。
“哪个傻逼？”余骁杰一边骂，一边继续买了两只玉米百合插上去。
围着银杏树转了几圈，站着等了一会，确定没什么专门吃玉米百合的鸟兽虫蚁钻出来，又伸手拔了拔，看会不会被风吹掉。
插得很紧啊。
难道真有谁来偷花？
可这玉米百合很便宜啊，几块钱一只，现在都21世纪了，那些老奶奶是有多闲？
起码要60岁以上的人才能干出这事吧？
余骁杰在不远处的小吃摊叫了早餐，眼睛一直盯着银杏树，就想看看是不是真有人这么无聊会来拔这两只小花。
那个位置明明是小孩够不到的。
大人...很少有喜欢玉米百合吧。
余骁杰吃完早饭也没见到有人拔花，讪讪的去了学校。
·
推开办公室的门，云端探了个头：“老师，我来分宿舍。”
老师头也不抬，甩了一句：“名字。”
“云端。”
“云端，云端？”老师抬头看了看，翻出电脑里的资料做对比，换了个温和的语气说：“才貌双全啊！进来坐。我是你的班主任，蒋勤。”
云端长得不是特别惊艳的帅气，但是阳光干净、五官轮廓俊朗，看着给人很顺眼的感觉，且耐看，越看越喜欢。
“谢谢蒋老师！”云端走进去，坐在沙发上。
对于老师的夸奖，云端早就听腻了。
官方夸奖完一轮，蒋勤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那个，云端啊，给你商量个事，希望你担待着点。”
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云端悄悄挂掉，抬头说：“蒋老师，您说。”
蒋勤在电脑上翻出一个资料，对云端说：“你的宿舍有点特殊，学校给你安排了一下，算是给第一名的奖励。”
云端嗯了一声，直觉老师还有话没说完。
蒋勤看他对奖励二字好像不敢兴趣，咳了一声，说：“这是你的室友之一，他叫余骁杰，他呢，有点特殊情况，成绩不是很好，他妈妈希望他跟成绩好一点的人住在一起，希望你帮忙带着他点。”
“哦，没关系啊，我可以的。”云端对跟谁住一起并没有什么要求。不过，“蒋老师，宿舍不是四个人一间吗？”
蒋老师：“啊，是。但这个余骁杰不太听话，他妈妈怕他与别人起冲突，就让我们给他安排（内定）了室友，你是好学生，能力强，应该与他合得来。他虽然成绩差点，可能还有点闹，不过你跟他住一起也是有好处的，那宿舍里的衣柜、床铺、洗漱用品全都准备好了，是免费给你们安排的，算作补贴吧，你只需带自己的衣服和学习用品就可以入住。”
云端：“......”
这叫什么事？
富二代？妈宝男？纨绔子弟？
蒋老师见云端没有说话，补充道：“当然，你自己有决定权，如果你跟他住不下去，只要说一声，老师立马给你调换宿舍，毕竟你自己的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这还差不多。
云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蒋勤又说：“一共四个人，还有一个叫周末，这孩子人缘广，特别会交朋友，校院社交第一人，他暂时不愿意住校，不过我们给他把位置留着，等正式开学后他可能会住进来。另一个叫时文俊，擅长打篮球，体育成绩年纪第一，也是个爱交朋友的人，他们两个都特别好相处。成绩也都很好，全在A一班。”
云端持续点头。
蒋勤说：“虽然宿舍特殊，需要你担待。不过只要发生任何冲突，你可以随时向我汇报，我随时给你调宿舍。余骁杰这个孩子虽然叛逆，但应该也不坏。”
云端说：“没事老师，同学之间和谐互助是基本准则，我会尽力而为的。”
蒋老师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那个，他考了多少分啊？”虽然云端见识过很多‘烂泥’，但他还是想知道这泥烂到什么程度。
蒋老师说：“86分。”
还好，不算太烂。离及格不远。
云端说：“其他的呢？”
蒋老师咳了一声，吐出两个字：“总分。”
！！！！
总分86？？？
这他妈烂得都不是泥了好吗？
烂泥还能扶一扶，这完全是臭水沟里的水吧。
光闻着味就够了。
宁城初中毕业考，语、数、英都是150分的题，物理80、化学70、生地政史体各50，850的总分，他考86！！
云端无力道：“老师...”这有点为难人啊。
蒋老师说：“你不要有压力，能带就带带，不能带也不会勉强你的，反正你注意不要被他影响就好了。万一带好了，他妈妈有奖励，说期末考，你每让他升100名，就给一万块的奖励。”
云端问：“等级名次？”
A级可没差生啊，这一万块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蒋老师说：“年级名次。”
云端兴奋了，“年级名次，全年级？”
C级还有五百多个‘废人’呢。不是靠关系就是靠学区房入学的。
这可就很有发挥空间了。
手机又开始震动，云端再次把手伸进兜里偷挂了电话。
蒋老师说：“全年级。我们高一年纪一共有2578人，进步一些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呢，也不容易，毕竟我们是宁城一中，他比倒数第二名差了两百多分。”
云端说：“那万一退步...”
我不是还得退钱。
蒋老师说：“只管进，不管退。没进步也不怪你，你就平日里多担待他些，他胆子小，怕鬼，又怕打雷，你比他大半年，平日里照顾照顾他。听说你还有个妹妹，你就把他当你妹妹照顾就可以。”
这他妈是多大一个巨婴？
“这是他妈妈给你的精神损失费，如果你愿意，就可以去看宿舍了。”蒋老师拿出一个信封，厚厚一叠，递到云端面前。
看着这个很有料的信封，起码两万块。
打工半年都攒不起这么多。
没违背什么原则，只是帮助个成绩不好的人学习而已。
云端彻底打消了拒绝的念头。
这可比打暑假工来得爽快多了。
蒋老师看了看窗外说：“但这个事...”
云端自然懂，回道：“保密。”
精神损失费这种事，肯定不能乱说。
蒋老师：“那你去看看宿舍吧，这是钥匙。”
走向宿舍的路上，云端已经做好了要面对一个‘神经病’的准备。
一下子给这么多精神损失费，他是有多损精神？
在宿舍门口深呼吸好几口气，云端才缓缓打开门。
“！！！！”装修的跟新房差不多的宿舍里，空空如也。
对哦，大白天，那种纨绔子弟肯定在宿舍呆不住，不知道疯哪里去了。
休息了五分钟。
下来打开衣柜看了看，换洗的被褥，冬天的棉被都在衣柜里了，每个衣柜都有。甚至还有好几套睡衣挂在衣柜里。‘准备的真齐全。’
不过并没有外穿的衣物。
“难道都没搬进来。”云端看了床铺一眼，的确没有睡过的样子。
兜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
云端这才想起手机响了好几次了，摸出来一看，是李家豪。
云端接了电话就吼：“我告诉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豪华宿舍绝对能让李家豪羡慕得叫爹。
“你他妈快点还别人钱！！操！我给你擦一晚上屁股了。”云端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家豪吼回去了。
云端愣了愣，问：“什么钱？”问完心虚的看向了自己的书包，包里有精神损失费。
李家豪：“400块钱，别人交班费的，你昨晚脑子抽啦？80、80、抢得挺带劲啊。操！”
脑子里有什么记忆正在一点一点清晰。
80.
80.
五个80，刚好400。
“咳咳，那不是玩吗？不是你建的群吗？”云端还不确信自己干了件无耻的蠢事。
李家豪：“抢你妹啊！那是班级群。你别说我给你发的语音你没听，前面后面的聊天记录你也没看？”
云端气弱：“还真没~”
李家豪：“开学后别说你认识我。”
太他妈丢人了。
“我把钱给你，你帮我还一下，别说是我抢的。”云端还想抢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恶意抢红包，从来都是无耻的。
云端不想认这个罪。
特别是在开学季，大家还没正式见面，没来得及留下好的第一印象的时候。
云端可不想被人提起时，背着‘那个抢红包的。’的名。
李家豪：“放弃挣扎吧，我昨晚就把你卖了。”
“操！！！”云端一下把自己砸到床上，深吸两口气说：“把他的名片推给我。”事已至此，只有认了。
李家豪：“推给你了，挂，我先收拾宿舍了。”
云端又一下坐起来说：“我也在宿舍，你在哪啊？”
李家豪：“四楼。”
云端随手抓起床头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丢在枕头边，“我在五楼，你上来。”
李家豪哦了一声挂了电话。
“卧槽啊！！！这他妈也太不公平了。”李家豪一进门，嚎叫的声音操场都能听得到。
“你们宿舍什么样的？”云端心虚了一下。
李家豪一个字没说，抓着云端的衣袖把他推进了四楼自己的宿舍。
“卧槽啊！！”云端看着脏兮兮，满地杂物的宿舍也发出了惊叹。
两个双层铁床，两个陈旧的衣柜。
不管是床上、地上、还是衣柜里，都有上一届学生离开时‘誓死不回、终于出狱’的宣泄。
烂书、旧纸、泡面袋子，还有些已经发霉的类似‘鸡爪，猪蹄’之类的骨骼遗体。
“所以你那个宿舍是怎么回事？”李家豪盯着云端问。
“！！！！”云端脑子里迅速转了三百个弯，说：“老师说，是给第一名的奖励。”
正数第一名和倒数第一名，夹杂着交友第一名和体育第一名。
李家豪抓了抓头发，泄气道：“好吧，无言以对，是我不配。”说完继续收拾自己宿舍里的烂摊子。
云端摸了摸鼻尖，说：“那我先上去了，等会我还要回家把行李拿过来。”
李家豪只扬了扬手。
有钱能使鬼推磨。
十点半。
云端又在宿舍转了转，把被自己躺皱的床拍平，转身往家走。
他特意去了一趟人民广场，见鬼一样看着那两只叫不上名字的花。
又双出现在了狗尾巴草里。
左看看，又看看。
伸手拔了。
“如果你下午还有，我就相信奥特曼是真的。”云端指着那几根狗尾巴草自言自语。
把兜里的那两只花拿出来，合在一起。
四支花拿在手上，云端真觉得自己好像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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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2章 老攻抢红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