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幻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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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要订婚了! "
"嘘! "理沙一把捞住左川流，将她可怕的大嗓门儿封印住，又心虚的左右环顾一圈后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是想搞得全世界都知道吗？"
左川流吃力的扒开她的手，压低音量，"你打算怎么办? "
"你觉得呢? "理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你的性格... ...逃，或者闹个天翻地覆。"左川流扶着下巴思索片刻补充道，"但理沙，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我懂，暗渡陈仓。"
"正解。"
"你要小心那个牧野紫。"
"阿流，怎么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癫狂? "理沙喝了口杯中的冰美式，苦涩漾在齿颊。
"理沙，现在的你半只脚已经踏入漩涡里，只要你和你妈妈同在佐仓家这条船上，在这物欲横流名利场角逐，那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我会注意。"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最该提防的是你的好妈妈。她可是个将物尽其用贯彻极致的女人，至于你，现在是她手头最值钱的货。"左川流叹了口气，头疼的掐着太阳穴，"有不对劲的事，你多在脑子里过几遍，记得找我商量。"
"阿流，好在有你，未来无论是怎样的乱流我都有走下去的勇气。"理沙疲惫的将脑袋搁在左川流的肩膀。
左川流自然的环过她的肩膀，神色寂寥，如鲠在喉的话语是掩不尽的心事，"理沙... ..."
"别肉麻了，来说说LIVE HOUSE的事。"阿流切换状态，将话题转移。
"出演歌曲不是选定好了吗？训练得也差不多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问，你打算邀请谁? 演出人不是可以免费给票子嘛。"
"啊，这个啊... ..."
"那个叫Mikey的金发小哥一定有他吧。"阿流眉飞色舞的八卦，本就魅惑的眼弯起来像只狡黠的灵狐。
理沙僵直在原地，白皙脸颊由粉白逐渐烧成红霞，记忆被倒回烟火大会的那天... ...
金发少年不由分说的吻上她的唇，侵入，是她从未品鉴过的柔肠温情，交缠，刺激体内亿万根神经，她的力气被抽干，变得敏感不堪，炙热的情愫直冲颅顶，与那绚烂花火一同绽放在那暗昧的夜晚。
那一刻，似乎有颗不知名的种子在她心壤破土，萌发出嫩芽。
"喂~ 你怎么傻掉了。"阿流的手在她呆滞的眼前乱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
"啊! "她惊呼出口如梦初醒，"你别乱讲，没有，什么都没有! "
阿流挑眉看着眼神慌乱，神色不宁，咬瘪吸管，将问题越描越黑的傻女，抿唇，笑得耐人寻味，"好，那就没什么。"
做人留一线，看破不说破，姐妹还能做。
"我们加首情歌吧。"阿流突然兴奋提议道。
"为... ...为什么? "
"尝试嘛，就当是酬谢粉丝喽，之前写歌词都太热血不适合，我们翻唱一首，具体哪首你选。"
"我... ...我来嘛? "
"这种艰巨的任务当然要交给队长! "阿流拍着理沙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
... ...
涩谷，东京都的不夜城，夜晚时才肯显露真实模样，绚烂的霓虹灯彩是她的胴*体，繁闹的街巷是她活力蹦跳的脉搏，她如盛装出场的歌女，魅惑众生，轻挑欲望，令滚滚红尘中的庸碌人潮不自觉地心驰神往。
十点整，Mikey，Draken，场地以及三谷准时到达LIVE HOUSE现场。压轴出场的"THE WITCH"已然登台准备就绪，今夜的舞台属于她们，意气风发的女孩们光芒万丈。
台下呼声如潮，她们在人群的翘首以盼中准备着大幕拉开前的序章。
"有点吵。"Draken虚掩着耳朵有些不适。
"哈~ 好像很有人气的样子。"三谷倒是兴致勃勃，"等等，那个右边的好像是八戒的姐姐柚叶啊。"
"诶? 是嘛？"Mikey略微讶然问道。
"啊。"
"嘘，酱花她们好像要开始了。"
话筒被轻微磕碰，顺着线路，化成音箱里的刺耳长鸣，像是惯例的启幕仪式。
开场，率先切入的是电吉他演奏，紧跟其后是贝斯的加入，最后镲片与鼓点的相继结合，人们的情绪也跟随着乐器的逐步融合沸腾起来。
清亮的嗓音穿透昏暗夜场，盖过嘈杂人声，转音缭绕，配合热血的歌词，激动人心的旋律燃爆全场。
旋律越来越快，基调越来越暴躁疯狂，理沙沉浸在这情绪的洪流中，将灵魂释放。有那么一瞬间，Mikey似乎理解了理沙这个新嗜好的原由，这家伙纯粹是换个借口顺理成章的发疯罢了。
盛宴逐渐到达尾声，终于迎来最后的歌曲，理沙清了清嗓子发言，"下面是最后一首歌曲，但这首歌并不是我们的原创，一直以来真的很感谢大家对'THE WITCH'的支持，那么请听---《留在我身边》。"
"什么什么? 'THE WITCH'竟然选了首情歌做收尾曲? "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
"不会是借意表白吧，难道台下有某位'女巫'的心上人? "
"苦搜! 绝对不可能! 我不相信! "
... ...
台下，嘈杂的私语不断传入Mikey耳中，他错愕，连忙探寻台上理沙的目光，而恰巧对上她的望过来的视线，相交的一刹，二人的心跳双双空了半拍。
乐声渐入，少女柔声开嗓，一转之前的基调，注入百转千回的情长... ...
[关于你的事，直到现在，
我的思念还在延续，
不管时间如何地流逝，
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所以怎么就要打算离开，
虽然在我心里无论何时，
都与你同在但仍会寂寞，
所以baby 只请你 hurry back home，
Baby boy我就在这里，
等候在此哪都不去，
你知道我爱你，所以，请不用担心，
无论相隔有多遥远，
这颗心都不会因此改变... ...]
Mikey并不知道，曾经那些他从不肯过耳的酸掉牙的呢哝情歌，有一天竟能化作繁星下的潺潺春水灌入他的心田，不止如此，他还在细细咀嚼从她口中吟诵的词意，体味曲调的细腻婉转，贪婪的猎捕她细小的神情。
她的隐忍，
她的惆怅，
她的爱语。
江桦，看来弥足深陷，痛苦焦灼的不止我自己... ...
... ...
演出大成功，休整室里，披着薄汗的女孩们商议着准备去哪里开庆功宴。
涩谷的夜那么美，那么长，女孩们的梦舟才刚刚起航，青涩恋曲才刚刚奏起序章，慢慢来，少年少女们，一切的一切都在规划好的路上。
"这一战'THE WITCH'的名气应该彻底在涩谷打响了。"琳一边抛接着鼓棒，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讲，可激动满足的表情实在难以隐藏。
"是啊，终于... ...没有辜负我们这么久的努力。"高版奏轻抚着键盘，像是在触摸琴键上烙印下的汗水。
"下一次，我们去哪里? "柚叶摩拳擦掌。
"银座，或是六本木? "琳野心勃勃的规划，"反正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武道馆。"
"目标太难了，琳。"理智尚存的高版奏无奈笑笑。
"嘛... ...对于现在的我们是有些困难。"理沙整理着设备随口附和。
"队长不要带头说丧气话! "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嘛。还是先想想下一步，阿流你觉得呢? "理沙问向倚坐在墙边的阿流，却并未得到回应。
"累坏了吧阿流，精神点儿，一会儿去吃大餐哦。"理沙来到她跟前屈膝蹲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阿流依然没有回应，继续垂着头，紫色波浪长发遮住她的脸，像是疲累的睡着了。
"真是的，别现在睡啊喂。"
理沙伸手剥开她的发，轻拍她的脸颊，渗凉的湿濡沾入掌心，抽手，是鲜艳眦目的红... ...
"阿流? "
... ...
刺鼻的消毒水冲散女孩们身上夜场里沾染的浮华香甜味。昏迷的阿流被插*入氧气管送进急诊室，所有人都被隔绝在门外。
理沙呆滞的凝视着手掌，仿佛血还残留在她手上。
"理沙别怕，阿流应该是这几天累到了，调养一下就会好。"柚叶似乎体察到理沙的异样，握住她手安抚道。
"可是柚叶...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瘦? "理沙喃喃问询，瞳孔颤动，似乎在奋力回想与阿流在一起时的细枝末节，"我刚刚抱她时... ...她轻的的像是只沉些的大猫，那不是正常同龄女孩该有的重量。"
如梦初醒的柚叶，握住理沙的手也开始微微发抖。
"谁是家属? "从急诊室里匆匆走出来的医生一边摘掉手套，一边肃穆问道。
"我们都是。"四人异口同声。
"你们不知道她的情况? "医生眉头紧锁，"多发性骨肉瘤，已经是晚期，我们刚给她做了正子断层扫描，癌细胞已经扩散至她的胸腔，肝脏。"
他将检查结果递到理沙的手中，白纸上拓出的人形图像，那样子，活像一棵挂满了彩灯的耶诞树，为下个月即将迎来的圣诞节添砖加瓦... ...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幻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