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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悠长假期 ...

  •   ※本章为伍德视角
      “艾米,艾米?”
      这是从圣芒戈回家的第一个晚上,我半夜从噩梦中惊醒,在黑暗里连叫了她名字好几声,没有人回应我。
      我摸向她平常睡的位置,除了被随手掀开的半条毯子就空落落一片,枕头上也没有半点温度,等我慌张地冲到楼梯口,身上的睡衣已经被薄汗浸湿。
      今晚没有半点月光,客厅里死掉的奥西里斯水母也清理出去了,只有她魔杖尖端那一点萤火,微弱遥远,就像远处海面上孤零零的一盏绿灯。她说自己口渴,只是起床喝点水,不过可能是她在圣芒戈昏睡了太久,哪怕紧紧拥在怀里,感受到她的呼吸心跳,我也觉得她很不真实。
      我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抱她,“艾米,求求你,我们离开这里吧。”
      她不断摩挲着我的背,脸闷在我怀里,鼻音浓重地答应着,“好啊,我们睡醒就收拾东西吧,你想去哪里?”
      “去意大利,怎么样?”
      “夏天结束的时候去意大利,在地中海过一个下着湿雨的冷冬吗?我们已经不太容易晒到太阳了。”
      “还是去巴西吧,那里阳光充足,又湿又热的,不过我们每次集训结束都有一种快窒息的感觉,幸好物种丰富,研究神奇动物很合适。”
      “所以巴西的魁地奇比赛都是晚上八点开始,对了,想不想跟长羽鲣鸟一起迁徙,奥利,一整年能从地球最南到最北端之间走两趟。”
      “好啊,如果跟着它们飞,我们就住帐篷——世界杯用过的那顶,空间足够了,反正只带魔山跟布丁。”
      “不过它们的飞行路线不怎么方便补给,我们最好能多带些食物……”
      “肉类好说,冻住就行了,块茎类蔬菜相对也容易保存,自己种点叶菜,还可以带些罐头。”
      “细节睡醒再想好吗?我实在是好困。”
      她很快就睡熟了,我牵着她的手却还是觉得没有真实感,最后干脆把她抱在怀里才勉强睡着。人会因爱而生出忧愁之心,也因爱而生出恐惧之心,我不想去偷黄昏那一点光,只想在今后的每一片漆黑里,可以摸索着抓住她的手。
      不过这世上最深沉的爱侣应该也无法彻夜紧拥,天亮后她背对着我,像婴儿一样蜷缩在床的一侧,长发在枕头上缠得毫无头绪,睡裙卷起堆在腰际,只有一角毯子还勉强搭在她身上,魔山用尾巴卷着蒲绒绒,安闲地窝在她怀里。
      我又下意识多此一举,去探了她的鼻息。看着她安静的睡脸,我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一吻,本来要抱着她继续睡,没想到直接吵醒了她。
      “我现在好好的,奥利弗!”她眼睛没有完全睁开,眯成一道缝,还朝着我嘟嘴充作回吻。
      “我这两天总觉得你不太真实。”
      她翻过身埋在我胸口轻哼了两声,“我右腿抽……抽筋了。”
      “叫你平时不运动。”我捏着她脚掌小心向上压拉伸。
      “我这是腿太久没用,生疏了。”
      “明天开始跟我一起跑步。”
      “你这样啰嗦,除了我没人会喜欢的。”
      我一手托着她脚踝,一手沿着她右边小腿肌肉按摩,指腹不敢太过用力,只能打着圈一路向上,手里稍微加了点劲,她嘴里顿时含糊不清地开始连连呼痛。
      “我啰嗦?”我凑近她的嘴唇,“我就怕你忘了昨晚答应我的事。”
      “当然不会忘记,今天去买东西吧。”
      “还有……我怕你只是出于无奈才同意。”
      “没必要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冲刺,就当给自己放了一个悠长假期。”
      “奥利弗,现在够真实了吗?”
      “不太够。”
      艾米开始粘粘糊糊地吻我,突然又停止动作,扶着我肩膀,探身去床头柜翻找起来,“我想到了重要的事。”
      她摊开掌心,里面是那块兔子怀表,表链断了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表盖扭曲弯成九十度,折角处全是炭黑色,仅凭着一点螺丝跟表身相连,跟折痕相对应的是表盘上魔咒击中的痕迹,仅剩的一根指针堪堪连在中间,里面的齿轮也永远无法再转动了。只有怀表背面我的肖像是完整的,仿佛时间没有给它带来任何磨损的痕迹。
      “你不要担心,奥利弗,更不要歉疚,这是个有魔法加持的信物,它弹开了一道最强的咒语,如果不是它我应该瞬间就死了,所以不用怀疑一定是你救了我。”
      “那个独腿萨奇的魔法吗?我都没看到他的魔杖。”
      “这大概是爱的魔法吧,非常强大而且没有形状。”
      我不相信有什么爱的魔法,清晨凉沁沁的露水遭太阳一照就会消散,我只是把她扣紧在怀里,用力把她留下来。
      占有可能太容易了,从来都无须学习,我一直在练习松开她。不过我有些跟她完全不同的感受,她越是近在咫尺,我越不会觉得拘束,反而她不在的时候,我才有失去自由的感觉。是因为这次她遭到了黑魔法攻击吗?不,我想应该更早一些,就在七年级我们魁地奇球队败给赫奇帕奇的那场大雨里,大雨淋湿了我的身体,也击垮了我内心的防线。
      她不再用言语来阐释爱跟魔法,飞快解开了我睡衣扣子,呼吸急促地跟我咬耳朵,语气里带着些恶作剧的意味,“动作轻一点,奥利,别吵醒孩子们。”
      “这个有点真实过头了。”
      我们整个早上都亲昵地搂抱在一起,过了中午才起来。这次旅行主要需要储备的还是食物,除了食物,艾米还准备了应急的魔药收在一只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小箱子里。
      一周后我们就离开了大不列颠岛,幸好之前异地时在黑市找了个稳定的门钥匙途径,这次偷偷出境去加拿大也没费太大劲。艾米出发前捉了五十只长羽鲣鸟做好魔法标记,这样就能从地图上看到鸟群迁徙的位置。
      每年七八月份,长羽鲣鸟会在北极□□繁殖,三个月后鸟群会飞到南极,南极从十一月开始就进入暖季,次年三月,它们才会回重新北上。我们跟着这群鸟沿着大西洋西岸一路向南,有时幻影移形,大部分时候是骑着扫帚跟他们一起飞,到中美洲时,艾米想要偷懒,我们找当地的巫师买了条旧船来跟着鸟群,十一月中旬才在南极洲搭起帐篷来。
      我们一直住到了年末,结果因为过得太糊涂,圣诞节前夜晚餐的时候听波特瞭望站,才想起要过节这回事。她拿书堆了个圣诞树,装饰了很多会发光的星星和小鸟,环绕着那棵“圣诞树”飞行,最后还把噗噗摆在顶上充作伯利恒之星。
      圣诞节那天我收到了普德米尔球队经理弗兰克的节日贺卡,除了鼓励大家在困难中守望相助,还告诉我下个月要开始秘密恢复训练了,希望我能参加。我几乎没有一天停止过飞行训练,不过我还是决定装作没看见那封信,把它丢在帐篷的旧柜子里。
      圣诞节后一周就到了新年,1998年第一天,我起了个大早给她烤生日蛋糕。
      我用缎带蒙着她眼睛,把她牵到厨房餐桌边上,从背后环住她,附在她肩头耳语,“猜猜我烤了什么蛋糕?”
      “我们几乎弹尽粮绝了,还有什么能烤蛋糕的?”
      她想掀起绸带一角去看看,被我压住了手腕,“好好猜一猜。”
      “我闻出来了,你是不是傻?你至少应该塞住我鼻子,核桃的香味……胡萝卜蛋糕!我们能做蛋糕的只有胡萝卜了。”
      “怎么可能?我绝对不吃胡萝卜!其实只用了核桃。”
      她把绸带丢在我怀里,乖乖坐在餐桌边上。我越过餐桌吻住她,低头看到这个外形略丑的核桃蛋糕,有些尴尬地说,“要是忽略外表,它应该……是个不错的蛋糕,至少比去年那个强一些。”
      “快祝我生日快乐,奥利弗,我要许愿了。”她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抱在胸口。
      “艾米,生日快乐!”
      她忽然睁开眼睛,一脸真诚地望着我说,“我的生日愿望是……”
      “你不是说,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生日愿望只有说出来才能实现,这是条普世真理。”
      “除了猎一只企鹅或者海豹烧着吃之外,其他的我会尽力为你实现,说吧。”
      “我的生日愿望是我们今天就结束旅行吧。”
      “还不到一年,你不是要观察记录长羽鲣鸟整个迁徙过程吗?”
      “我看到了贺卡,本来以为是你们预备队主教练卡莉送来的,这是一队球队经理的邀请,奥利弗,我们明天就回去,回到球场上去吧。”
      “不了,我们继续旅行吧,待会儿去补充点食物。”
      “那我就换个心愿,我们分手吧。”
      她的语气非常坚定,丝毫不容拒绝,我看着她的眼睛久久沉默。可能是跟她对视太久,我难以抑制地笑了起来,整个胃像吃多了蟾蜍薄荷糖那样搅成一团,长舒口气后才说道,“客厅里再种一枝醋栗吧,挺好看的。”
      “以后没法退缩了哦,格兰芬多的勇士。”
      “那要跟我站在一起啊,赫奇帕奇小姐。”
      她切了一角蛋糕,刚尝了一口就嚷嚷起来,“太甜了。”
      “那也比你糖放太少导致冰淇淋太酸要好,怎么会有人想着在南极吃冰淇淋。”
      “桃罐头吃完了呀,谁知道那些杏子那么酸。”
      “反正最后也是我吃完的,你只尝了一口,我那几天后槽牙都是软的。”
      “就是说啊,你哪里不软?”
      “小姐,你敢再说一遍吗?”
      “我错了。”她嘴角噙着笑,给我喂了一口蛋糕。
      我们一月七日才回到丁沃尔镇,镇子上的圣诞氛围还很浓郁。
      普德米尔终于恢复了训练,魔法部体育司那些人对我们持着种暧昧态度,总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不过不少球员都回到自己国家或者举家躲到国外去了,尤其是麻瓜出身的球员根本不敢露面,时常还有为了赏金的搜捕队员闯进来抓人,我们的训练并不是特别顺利。
      四月初,球队的助理教练在训练基地附近遇到了受伤的珀西,担心给球队惹上麻烦,我直接把他带回了家里。
      我架着珀西幻影移形,珀西望着我们家的旧仓库,声音微弱地询问,“这是哪里?”
      “我家——不过现在没人住,我爸妈已经出国了。现在得步行去我和艾米的房子,她给那里施了赤胆忠心咒,我保证很安全。”
      “等等,奥利弗!”他停下脚步,“你还信任我吗?”
      “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我没什么不信任的,只要你别跟艾米吵架就行,她不太愿意见到魔法部的人。”
      “我当学生会长那一年,艾米丽曾讽刺我,她说我就是一个五分钟扳一下操纵杆的工人,如果有天发现自己的操纵杆那一头空无一物,就会大病一场,一蹶不振。”
      “没事,她还说过我是球门柱子成的精。”
      “那不一样,我该早点明白的,佩内洛跟我分手的时候,我就该明白的。”
      一进门,艾米就指着那把叉骨椅让他坐,我揽着她哄道,“消消气吧,珀西伤得不轻。”
      晚餐后,我们照例收听电台,韦斯莱双胞胎搞了一个叫波特瞭望站的电台,总是一面传来鼓舞人心的事,一面又传来死亡的讯息。在《预言家日报》做虚假报道的时候,这是我们唯一能信任的信息来源。
      电台今天除了说明哈利最近的情况,还通报了一例死亡——魔法部前职员杰夫·贝里奇。
      珀西本来靠墙站着,一下子跌坐在那把叉骨椅上,他刚沾到椅子,椅子就哗啦一声摔成了堆木头棍。
      珀西坐在那堆木条里,颓废地说,“我从魔法部逃出来时,是杰夫帮了我,他一定是暴露了。”
      我不知道怎么能安慰他一下,艾米主动走了过去,还递给珀西一杯热茶,“你N.E.W.T. 的古代如尼文是O还是E?”
      “当然是最高等级。”
      “太好了,替我干活吧。从这里面帮我核查表单上第374个词条的特殊用法。”艾米指着客厅里那一大摞书,“住在我们这里,你别想吃白食。”
      珀西在这里住了下来,完全没机会担忧食死徒,艾米给他的压力实在不小,她对珀西的工作表现得格外苛刻。不过四月末,珀西伤彻底好了,怕给我们惹麻烦就又独自离开了。
      五月一日傍晚,艾米收到了凯瑟琳的消息,说有要紧的事请她立刻去一趟。戴维还逃亡在国外,食死徒又来我们基地搜了两次,我很紧张,不过她执意要去,我只能反复叮嘱她注意安全。
      临走之前,艾米还说明天会早点回来,午餐就把剩菜烤个牧羊人派。我没睡多久,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我以为艾米或者珀西回来了。
      我瞥了一眼门口的凯文,指着墙上的挂钟打呵欠,“你最好有重要的事,现在才十一点。”
      “我睡不着,奥利弗!艾米丽在吗?”
      “睡不着?马上要决赛了,而且这边现在很不太平,你跑来干什么?”
      “我打算16号跟霍恩佐伦白鹳队比赛那天求婚,想来征求一点艾米丽的意见。”
      “那实在是不巧,你要征求意见的那位小姐去找你的求婚对象了。”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不过猎犬队今年又不一定能赢吧,我觉得输球的气氛可能不一定适合求婚。”
      “这个赛季我会拿最佳球员。”
      “埃斯特终于帮你暗箱操作,花钱买通了德国魔法部体育司的人?”
      “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凯文自信满满地说,“我的进球数在次级联赛排名第一,目前压灰熊预备队的弗莱冈15个进球,下一场正常发挥我就能拿到最佳追球手,我下个赛季绝对就能进一队了。”
      “德国魁地奇联盟用进球数评最佳球员还真是简单直接,我很羡慕。”
      “也是,你们还要球员□□,还要参考体育记者跟体育司那帮人的意见。”
      我口袋里突然发烫,艾米改进了自己那个可以即时通信的本子,差不多给我们每个朋友都送了一份,方便大家在困难时互相之间寻求帮助。
      “怎么了?”
      “弗雷德给我捎了信,他说霍格沃茨很危险,神秘人跟他的追随者要来了,如果要参加战斗就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
      凯文摸出自己的魔杖,朝大门口扬扬下巴,“那我们走吧。”
      “你也要去吗?”
      “去参观一下你们的母校。”
      “稍等,我给艾米捎个口信。”我念出守护神咒,杖尖跑出只银色的巴塞特猎犬来,很快穿过窗户消失了。
      我走到边柜旁边,从里面取出戒指盒跟魔杖,塞进口袋里。
      “你的戒指还没送出去吗?”
      “可能时机还不成熟吧。”
      我们俩刚走出大门,我又跑回去取上艾米的箱子。我们幻影移形到猪头酒吧,碰巧遇上了从前球队的几个队员。
      这间酒吧看着跟我们的更衣室一样陈旧,我从衣兜里取出一小支金色的药剂,递给韦斯莱双胞胎,“来,一人喝一口。”
      弗雷德怪腔怪调,好好阴阳怪气了我一番,“这不会是打赫奇帕奇那场赛前的福灵剂吧,我可不敢喝。”
      三个前追球手姑娘立刻开始起哄,凯文也围过来刨根问底,“这又是什么故事?”
      “闭嘴!”我真想罚她们五十组传接球。
      我们一行人沿着酒吧里的通道进入有求必应屋,艾米她们三个很快也赶来了。
      她直直扑进我怀里,我收紧手臂,附在她耳边说,“我带来了你的箱子。”
      “做的好!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明知她在说她牺牲后要我好好生活的那些话,我还是装着糊涂,“晚餐想吃牧羊人派?”
      她轻笑了一声,然后闷声说,“没错。”
      十一点半左右,我们聚集在霍格沃茨的礼堂里,长桌上坐满了衣着不整、睡眼惺忪的学生,角落里不时闪过校内幽灵的乳白色身影。
      突然,有个清晰的声音打断了麦格教授的讲话,压迫着我们的耳膜,让礼堂里一片寂静。“我知道你们打算抵抗。”那个冷酷的声音说道,“把哈利·波特交出来,我会让学校安然无恙。我等到午夜。”
      在寂静彻底把我们吞没前,金斯莱走到讲台上,向留下来抵抗的人发表讲话。兵分五路,艾米她们跟着自己院长,珀西跟麦克尔去了格兰芬多塔楼,我和凯文决定跟着卢平去操场。
      “教授,”我紧走两步追上领队,“还没当面恭喜过你和唐克斯。”
      “朵拉会照顾好泰迪的。”卢平露出些初为人父的喜悦,从上衣里抽出张照片给我看,照片上是个长着一簇青绿色头发的小宝宝,冲着镜头挥动着胖胖的小拳头。
      “他也是天生的易容马格斯?”他立刻笑着点点头。
      凯文巡视了一圈回来,“这里根本没有任何遮挡啊,奥利弗,能弄两把扫帚来吗?在空中能灵活点。”
      “你原地站着都不一定能击中食死徒吧。”
      “你在小瞧我的投球能力?”
      “没错,不然呢?”
      “你跟艾米丽真是越来越像了!”
      “你也许可以试着从训练基地召来把扫帚。”
      “你先!”凯文挑挑眉回击,“你都不担心艾米丽吗?”
      “只要没有拖油瓶,她决斗水平不输魔法部任何一个傲罗。”
      我们最后从扫帚棚里捡了两把能凑和的,绕着城堡低空试飞了两圈,最后握紧魔杖,悬在操场上方。午夜很快降临,几道强光直冲我们而来,在一声古怪的哀鸣声里,防御屏障很快就出现漏洞。
      操场上很快陷入混战,周围尽是奔跑时的喊叫声,红绿两色的光线四处乱飞,无数次跟我擦身而过,扫帚配合铁甲咒很大程度上保障了我的安全,灵活转身躲避的同时还能抽空发出些攻击的咒语,我勉强应对着空中不断闪现的食死徒。
      我们寡不敌众,食死徒们没费多少时间就打到了城堡脚下。凯文冲过来跟我并肩飞行,“城堡这里已经有个小巨人,但是北边的墙垛外还有更多!”
      “得在巨人们靠近前击昏他们,”我控制扫帚掉了个头,“不然城堡都得塌掉。”
      我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响彻天际的爆炸声,比今晚任何一次爆炸都响,火光照亮了整个夜晚,飞石碎木擦破我的皮肤,烟尘呛得我咳嗽不断。
      “小心,奥利弗!”凯文吼道。
      爆炸的余波把我们俩的扫帚冲撞到一起,伴随着两次木头折断的声音,我们重重摔到了地面上。城堡一侧几乎被完全炸飞了,掌心触摸到些粘腻湿热,感觉跟我脸上的伤口一模一样。我的心吊到了嗓子眼里,“凯文?血……”
      “那不是我的血,不是我的血。”他心有余悸地连连重复着。
      涌向城堡的食死徒瞬间靠近我们,我们只能且战且退,刚进入城堡,一只汽车大小的巨型蜘蛛就从墙上的大豁口爬了进来,空气里充斥着惊恐的尖叫。越来越多的蜘蛛冲进来,它们颤抖着用后腿站立,比刚才更吓人的,是数百个摄魂怪从远处飘了过来,渐渐逼近我们。
      到处都是倒地的巫师,根本分不清敌友,巨人们的吼叫声重新被那种高亢的声音压制,停战的一小时里,我跟凯文去外面的操场上寻找伤员。
      有个看着还很幼小的男孩安静地躺在地上,我跟纳威把他翻过来——那个爱拍照的科林·克里维。
      “听我说,纳威,我一个人搬得动他。”我说完,就像消防队员那样把科林扛在肩膀上走进了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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