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6、六月节的新娘 ...

  •   ※本章为希尔视角
      奥利弗顺利把那只游走球扣回木板箱子里,我们俩浑身泥水,悬停在球门前等雅各布他们从谷仓里挑旧扫帚出来。
      他们为分组的事争执不休,我主动提出要当守门员,奥利弗就把自己的光轮2001让给了我,自己跟年龄最小的约翰一队。我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黄金位置上观看他们争夺鬼飞球,雅各布死缠住小约翰,里奥跟阿德里安对奥利弗左右夹击,双胞胎配合默契,多次从奥利弗手里抢走鬼飞球。
      飞向球门的第一个球就让我措手不及,奥利弗本来左手持球,可稍一晃身,球就穿过了他右手边的球门,我甚至来不及反应。鬼飞球接二连三地越过我得分,在我灰心丧气时终于接住了第一个球,约翰投球前我预判对了方向,再加上他的球速没有哥哥那么快,成功拦截后,我克制住自己想绕场一周庆祝的冲动,兴奋地飞过去跟奥利弗击掌。
      奥利弗最后毫无悬念地赢了,打完球后约翰围着我问,“怎么没看到你的蒲绒绒?就是平时蹲在你肩膀上那只。”
      “她爱上了蕾娜塔,不肯跟我回家。”正说着,有只糊里糊涂的老猫头鹰咣得撞在了他家厨房窗框上。
      “韦斯莱双胞胎的圣诞礼物。”奥利弗扬扬手里的信,“他们要做点小生意,说你曾经答应要借钱给他们。
      “不借不借,迷情剂的事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我捂紧口袋,仿佛一只睡在金币上的恶龙。
      “借他们五十加隆吧,不过估计也还不上。”
      奥利弗趁机往我嘴里塞了个小点心,害我一下子没了脾气,“那我们一人出五十吧,不过要签一份合同,从他们将来每年的收益中抽10%,等我拟好了再请妈妈帮忙看一下。”
      韦斯莱双胞胎自然要讨价还价,我们最后以5%达成合作。圣诞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奥利弗要去挪威集训两周,我也得回研究所。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六月,六月十一号那天傍晚,我们正在雨林深处抓佩雷拉鸟,求偶期就要结束了,需要随机抓一些给它们做上记号。佩雷拉鸟浑身都是惹眼的鲜红色,一副不怕别人抓的样子,可只要有其他生物靠近,立即就会用翅膀卷起一阵旋风逃之夭夭。我们本来在林子里拉好了网,可收网时安东尼奥慢了一步,那阵红色旋风挣脱束缚直直扑向我,我根本来不及掏出魔杖,只能用随身携带的宽口瓶去堵它的路。佩雷拉鸟长长尖鸣一声,衬衫袖子被它的翅膀撕裂,几片碎布黏在我绽开的肉里,瞬间浸满了血,蕾娜塔焦急地喊着我的名字,匆忙赶过来检查我的伤口。
      蕾娜塔是凯波拉研究所现任副所长,在所里已经工作十六年了,她来自日本一个古老的纯血家族,原名叫藤原雅子,但她不许别人叫她本名,因为她是家族的“叛逃者”。她的家族人丁稀薄,作为家中独女,她从小就接受严格的贵族教育,以优异的成绩从魔法所毕业,她本以为能继承家族事业,没想到成人礼后竟然被家族长辈安排了相亲,被她选中入赘的丈夫则会成为家族的新继承人。她为此勃然大怒,愤懑地宣布跟藤原家断绝关系,立誓不婚不育,辗转各国最后来到了巴西,可戏剧性的是她离家出走后没多久,家里很快就过继了一个儿子重新培养。
      “还好问题不大。”她放开我的手臂,忽然指着我背后,“那个小伙子刚说要找你,我直接带他过来了。”我回头竟看到了奥利弗,他站在远处的月桂树下朝我招手,身上还穿着球队训练时的短袖短裤。
      “今天是我的错,”安东尼奥朝树下努努嘴,“你快去吧,剩下的三只我来抓。”
      我把瓶子里的佩雷拉鸟递过去,“是两只。”
      这可是奥利弗第一次来巴西,我一路飞奔扑进他怀里,“怎么穿着短衣服就进来了,这到处都是人类还没完全了解清楚的毒虫毒草,可不比禁林,毒刺草割伤就麻一会儿。”
      “你先工作吧,我等你。”
      我用没受伤的胳膊抱紧他,“没关系,现在是我需要你。”
      围着他仔细检查了一圈,我们才幻影移形到学校门口。他皱紧眉头,看着我的衬衫袖子,“胳膊还好吗?”
      “佩雷拉抓的,涂点附生兰的药膏就行,宿舍就有。”
      “你好像永远都不会累?”
      “因为我累的时候知道休假,不像有些人只会一味地增加练习时间,造成身体不必要的负担。”
      他不作声,半蹲在宿舍床边,剪开我的衬衫袖子,小心翼翼地把粘在伤口上的碎布片分离出去,捏着手帕轻轻擦掉我手臂上的血迹,再把药膏一点点抹在我伤口周围。我俯身想好好看看他,他嘴里说着让我别乱动,眼睛里好像只有那道伤口。
      “今天是周日啊,你怎么来了?你们周四不是还有场友谊赛要打吗?”
      “来跟你道歉,我这月末要去德国。”
      “今年去德国集训吗?我以为会去北非。”
      “不是,在普德米尔根本打不上球,可我不能再等着机会自己来了,我真得很想上场比赛,海德堡猎犬预备队最近正好缺个门将,待遇跟现在差不多,不过他们能保证我的出场率。”
      我笑着摸摸他后脑勺,“那就去啊,跟我道什么歉?打算再也不回来了吗?”
      “只是租借一年。”奥利弗贴住我额头,“我当时没犹豫就答应了,没跟你商量所以抱歉。”
      “跟我商量的结果也是去啊。”
      “怎么皱着眉头,艾米,你生气了吗?”
      “我在想你一句德语都不会啊,离假期结束还有不到半个月,买本基础德语现学还来得及吗?”
      “我没考虑那么多。”
      “球队会有人帮你,别紧张。”我挨蹭着他鼻尖,“猎犬队不是在德国魁地奇联盟很强势吗?怎么会急缺守门员?”
      “他们今年准备签的新人毁约去了基伯龙牧马鬼飞球队,原来预备队的守门员又违约离队了。”
      “违约?”
      “跟队友偷偷恋爱被教练发现了,两个人必须走一个,比赛时对手还能回避,队友怎么回避?”
      “这倒是符合你一贯的要求。”
      蒲绒绒被我们吵醒,哼哼唧唧地滚到奥利弗旁边上蹿下跳。我安抚地拍拍她,“噗噗她说很久没见了,有点想你。”
      他拨开蒲绒绒,顺势把我压在床上,“那你呢?”
      “我比她还严重一点。”我单臂勾住他脖子,“今晚就走吗?明天是满月,塔帕若斯村有六月节的庆祝活动。”
      “我请了两天假,明天陪你。”他眼神依旧那么直白坦诚,我们异国恋了将近一年,除了我周末偶尔会回伦敦一趟,我们俩每天都靠那个施了复制咒能够即时通信的小本子联络,这样的聊天太依赖语言,总是不能准确表达心意,见面就完全不同,什么都不用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之间什么就都明白了。
      晚饭后我们去村子里散步,顺便给奥利弗买了身适合参加活动的衣服,返回时正好遇上蕾娜塔,我托她明天照看蒲绒绒,她顺便邀请我们俩去她家里坐坐。她的木屋外观跟村里其他房子差不多,里面却是个标准的和室,一拉门就能看到绘了山水的屏风,六叠的客厅中央摆着张四方的矮桌,瓶子里插着一枝永远不会凋零的黄花风铃。
      她挥动魔杖点亮了房间里的蜡烛,这才注意到奥利弗身上这件刚买的蓝色格子衬衫,深深浅浅的蓝条纹跟白条纹横竖交织在一起。她笑着调侃我道,“这是要去结婚吗?小新娘。”
      “最近六月节,店里只能买到格子衬衫,我反复向他确认了三遍,他都说要这件,这可不怪我。”
      奥利弗困惑地向我们询问,“有什么不对吗?六月节不能穿蓝色吗?”
      蕾娜塔大笑起来,露出一对可爱的兔牙,“难不成你们真情侣也去参加下午的假结婚活动?”
      我跟着也笑起来,奥利弗更加疑惑了,连忙追问道,“什么假结婚?不是六月节吗?”
      “这个村落有个特殊的婚俗,结婚当天早上新娘会藏进附近的树林里,新郎必须在黄昏前找到她,两个人才能顺利去长老那里完婚。”她接着解释道,“每年六月节的满月那天,青年男女为了找寻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会在博伊塔塔的水池里选一片花瓣,里面每片花瓣都是能把人传送进附近森林里的小型门钥匙,太阳下山前找到彼此的两人会一起参加博伊塔塔的篝火舞会,这是模仿结婚流程的游戏,所以就说是假结婚。”
      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蕾娜塔的巴西葡萄牙语已经讲得相当地道,可刚刚为了让奥利弗听懂,一直在说带日本口音的英语。奥利弗可能是听错了单词,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还无辜地朝我笑。我看着他眼角眉梢的认真样子,觉得怎么也看不够,心突然化开似的,软得一塌糊涂。
      我用巴葡对蕾娜塔说,“谁说我们要假结婚的。”她凝视了我几秒,意识到我并没有在开玩笑,就请我们稍等片刻。奥利弗立刻凑过来问我刚刚说了什么,我只好换了个更隐晦的说法,“我明天打算穿一条蓝裙子。”
      蕾娜塔居然换了全套和服,腰间别着一柄有蓝色紫藤纹饰的匕首。她端坐在榻榻米上,推过来一把七英寸长的金银面扇,扇子放在装有红白两色稻米的匣子里。虽说只是送结婚礼物,却俨然一副嫁女儿的模样,我笑着调侃道,“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恭敬地叫你お母さん呢?”
      “少跟我贫嘴,艾米,旧东西自己总有吧,”她另拿出一朵蓝色的细工花,“这是全新的,借给你。”
      我们闲聊了些日本巫师的婚俗,直到蕾娜塔下了逐客令我们俩才回去,奥利弗一时适应不了两边的时差,我们第二天睡到大中午才起来。
      去年暑假剪的短发已经很长了,今天就团成个丸子,用那朵细工花装饰,再加上这条蓝底裙子,我身上诡异地嵌合着几种不同文化的婚俗。裙子是方领无袖的,上面印满了白色的毛蟹爪兰,附生兰药膏效果其实很好,现在胳膊上只有一道浅粉的细长印子,唯一的问题是这样的裙子完全遮不住昨夜缠绵时留下的吻痕。
      我指着胸口的红痕怒视着他,他见我生气,把脸埋在我肩上假意讨饶,手却放肆地搭上我腰臀,“我保证下次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我现在就捡一片花瓣躲到林子里去。”
      “就算你藏起来,我也一定能找到你的。”
      看他对今天这个“假结婚”活动兴趣盎然,我想到不用再想方设法去诱导他,心里瞬间轻松起来,就轻点他额头,“行吧,我们先去集市逛逛,然后再去走流程。”
      塔帕若斯村的街道上今天色彩格外浓艳,男女老少都穿着鲜艳的格子衬衫或者花花绿绿的裙子,简直像群蝴蝶一样在路上飞来飞去。我跟奥利弗牵着手漫步,路人看到我们的装束纷纷对我们说,“Parabéns! ”
      刚在集市上给奥利弗买了顶古巴草帽戴着遮阳,还隔着老远我就看到了萨奇,他平日里总戴着顶红帽子,烈日下黝黑的皮肤泛着亮盈盈的油光。
      “艾米丽,照顾照顾生意,买个护身符吧,只要两枚金加隆一个。”萨奇叼着烟斗独腿站着,义肢支在小摊一角,“今天可以免费雕刻。”
      我扫视一圈摊子上千奇百怪的护身符,最后把那只兔子怀表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金加隆,雕在背面,就刻他的侧脸。”
      萨奇甩甩烟斗,示意奥利弗把脸转一下方便他雕刻。奥利弗突然指着村口方向,“那截木头呢?待会儿我要怎么在森林里辨认方向?”
      “那就是博伊塔塔啊!它会惩罚故意毁坏森林的人,所以平时都伪装成一截燃烧的木头。”我托着奥利弗的下巴,“待会儿教你一个咒语,能让魔杖一直指着北方。”
      萨奇在我们俩身上扫了一遍,起哄似的吹了个口哨,递过怀表,“Parabéns! ”
      我们一路逛到村口。博伊塔塔是条火蛇,身上总是燃着魔法火焰,现在恢复原型泡在水池里,喉咙里不断吐出带着火星子的泡泡来,泡泡缓慢上升,抵达水面时像焰火一样炸开,从里面漂出彩色的花瓣。
      我从水池里捡了一片白色花瓣,肚子上仿佛被什么力量猛地一扯,刹那间被传送到一棵金合欢树下。我在树冠高处找了根粗壮的枝干,坐在上面翻书,等着奥利弗找过来。下午出门时已经有些晚了,太阳很快就要接近地平线,奥利弗却迟迟没有出现,我着急地往远处眺望,细工花似乎没簪好,突然从我头上滑了下去,我急忙转过身,奥利弗正举着那朵蓝花朝我招手。
      落日余晖下整片森林都染上了平和的金色,奥利弗跟我并肩坐在树干上,我勾住他的小指,“怎么找来的?”
      “不知道算不算作弊,我跟着它走到这里来的。”奥利弗指着近处林子里的一小团红色,“好像是匹马,脖子上燃着一团火焰,仔细看竟然没有头!”
      “跟着她!真的吗?”我惊诧地说道,“那不是马而是头骡子,火焰就是她的头。”
      “我本以为是头鹿,跟着她走了一段就看到你坐在树上,那到底是什么神奇动物?”
      “根本不是动物,只要熄灭火焰就能变回原型。”我笑倒在他肩上,“那是我用库鲁皮拉的毛变的,逼真吗?上周跟着他捡了好几天,还记得卡斯特罗布舍每年那个找独角兽的活动吗?那也是六月节的一部分,我们所里每个人都贡献了个点子,明天一大早学生们就要进林子了。”
      “你确实毕业早了,不然今年肯定能代表霍格沃茨参加三强争霸赛。”
      我情不自禁地吻住他,“你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
      村子里传来一阵乐声,森林里的动物们也发出不同的声音互相应和,月亮升起来了。博伊塔塔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烧,附近的巫师们会聚在塔帕若斯跳舞,我牵着奥利弗经过村口,径直走向村子深处最破旧的木屋。
      “按流程,我们不是应该去跳舞吗?”
      “我们得先去见一个人。”
      刚推开房门,一大群五颜六色的蛾子就扑棱着翅膀从里面拥挤着飞了出来,只有她的金刚鹦鹉图图还立在旁边的架子上。女巫库卡用根粗木棍子拨拉着屋子中央的炭火,在火光映照下活像一颗干瘪的瞌睡豆,据说她比梅林还长寿。
      “库卡,我们来讨杯水喝。”
      她这才缓缓地掀起眼皮,故作神秘地咳了两声。原本应该是图图衔来一只金杯,可图图正睡得香,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见图图没有反应,库卡直接把手里的木棍一挥,金杯打着旋从柜子里飞了出来。库卡颤巍巍地从旁边的大坩埚里盛了些清水,叽里咕噜念了一大段咒语后才示意我们喝掉,当然她最后也说了“parabéns! ”
      街上到处都是庆祝六月节的喧闹人群,喝着酒高声歌唱,不时会把过路的人拉到他们跳舞的队伍之中。我们俩第三次被人拉着加入他们的舞蹈后,我拉着奥利弗转了两个弯逃去了附近的耶梦伽酒吧。
      酒吧老板娘是个远近闻名的黑皮肤美人,真实名字无人知晓,不过她眼距略比别人宽一点,我们都叫她亚拉——美人鱼的意思。
      我习惯性对她说了巴葡,“亚拉,快给我们点喝的,跑得好累。”
      “这是哪位?”亚拉的眼睛紧盯着奥利弗的脸,“快告诉我在哪儿能抓到这种漂亮男孩?”
      “他在森林里找到了我,我们俩刚刚去见了库卡并且接受了祝福,所以他现在是我丈夫。”
      “Parabéns! ”亚拉立刻倒了两杯酒给我们,“算我请的,艾米丽,祝你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奥利弗偏过头来看着我,“那究竟是什么意思?每个人都对我们说parabéns。”周围的人几乎全部都说巴葡,偶尔还有讲西语的,奥利弗一概听不懂,常常因为我忘了帮他翻译急得抓耳挠腮。
      “就是祝贺的意思。”
      “那巴西人可真……热情。”
      “没错,你在街上看到的热烈拥抱的两个巴西人,可能五分钟之前刚刚见过面。”
      亚拉飞快扫视着我们俩的衣服,“你没告诉他只有在六月节结婚的恋人才穿蓝色衣服吗?”
      “英语听力不错,亚拉,我也没告诉他所有人都对我们说Parabéns,其实是祝我们新婚快乐的意思。”我朝她吐吐舌头,“没想到吧,我是骗婚的。”
      奥利弗有些着急,“你们又说什么?”
      “六月节的月圆之夜,就是今晚,亚马孙河里的粉色河豚就会变成英俊的小伙子上岸,欺骗女孩子然后让她们怀孕,”我点点他的鼻尖,“这些小伙子为了遮住头顶的河豚气孔——都戴着帽子。”
      奥利弗羞恼地把草帽盖在我头顶上,动作幅度太大害得我差点向后仰倒在地,又着急忙慌地拦腰把我抱回来。
      “这就是你的奥利弗吧!怎么不说跟他说实话?”
      “他仪式感太重了,我怕他当场拿出一枚戒指来求婚。”
      “你刚来那会儿,分不清葡葡跟巴葡,被我们骗来骗去,现在也骗起别人来了。”亚拉擦着一只高脚杯,“你怕戒指做什么?”
      “我怕他当场变出个戒指来,一旦戴上戒指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叫我伍德夫人,那可真让人讨厌,要知道他现在还不是什么知名球员,可我也希望他成功,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所以干脆这样实现他的仪式感好了。”
      “他也不一定能变出戒指啊。”
      “那不是更尴尬吗?他没准备,我自己也没准备戒指。”我吞下一小口水,“互相告白的时候以为那就是爱情里最难的,谁知道那是最简单的一步,我们俩还有很多事情要经历呢。”
      奥利弗突然亲了我脸颊,他整张脸都红透了,眼神迷离明显是喝醉的样子。我一看两只酒杯都空了,“这是什么酒?”
      “树屋啊,你这么可爱,我当然要给你最好的酒。”
      “你给新郎两杯树屋,然后祝新娘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谁知道他酒量这么差。”
      “喝完一整杯树屋的人,我就没见过半个清醒的,他喝了两杯。”
      亚拉别过脸偷笑起来,手里的高脚杯差点被她捏碎。我只好哄着奥利弗喝完了一大杯清水,然后拉着踉踉跄跄的他慢慢往学校走。
      刚出酒吧没几步,我把一粒蟾蜍薄荷糖递到他嘴边,“吃糖吗?”
      他乖顺地含住糖果,然后箍住我的腰,借着接吻用舌头把薄荷糖推了回来,“我不喜欢。”
      我一时不知道他醉酒后爱接吻算不算好事,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吻我,平时十五分钟的路我们走了近两个小时,我也顾不得今晚塔帕若斯会有多少来狂欢的巫师了,热情地回应。反正大家都酒意沉沉,谁会在意路边一对普普通通的恋人呢?
      第二天卡斯特罗布舍的学生要去森林里找独角兽,我也早起去林子里巡逻,保证学生们的安全。中午回到宿舍,奥利弗昏昏沉沉地坐在床上,我看他的背影看得出神,走过去从背后环抱住他,蒙好他的眼睛才用魔杖拉开窗帘。
      他也罩住我的手背,“感受到学好一门外语的重要性了,听不懂你的话好着急。”
      “我们可以一起学德语,我爸妈刚开始谈恋爱经常吵架,为了缓解矛盾就约定一起学一门外语,吵架的时候必须用外语,等组织好语言,逻辑也清晰了,气都消得差不多了。”
      “还有,这一年辛苦你了!”
      “什么?”
      “倒时差好难……我现在还是好困,你每周要倒两回。”
      “你这是醉酒的后遗症,跟时差没关系。还记得你喝了几杯吗?”
      “两杯,但它尝起来是浆果味。”
      “这就是树屋的厉害,后劲特别大。”他的睫毛在我掌心里轻轻颤动,我靠近他耳畔,“那还记得我继承了一幢房子吗?”
      “记得啊,我现在又没喝酒。”
      “抽空修整一下,虽然离你家很近,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