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Hufflepuff[HP奥利弗·伍德]》猫村女士

65、魁地奇，门钥匙与即时通信

　　※本章为伍德视角
　　八月中旬，欧洲各国魁地奇联盟的新赛季就陆续开始了，不过那都跟我这个二级联赛替补的替补关系不大。跟普德米尔联队签约已经近半年，圣诞节马上就要来了，我还一次都没在正式比赛中出场过，戴维跟莎朗的表现都很稳定，也不知道属于我的机会什么时候才能降临。
　　我们联队的找球手林齐在魁地奇世界杯后状态一直很低迷，尤其是在九月的几场比赛中接连失手。上周六我们凭借林齐意外的出色表现赢了肯梅尔红隼队，成功拿下五分，普德米尔目前在联赛积分榜上排名第五。
　　今天是圣诞假期前普德米尔联队的最后一场正式比赛——这场是欧洲杯而非联盟杯，我们的对手是来自葡萄牙的布拉加扫帚舰队。
　　凯文·格雷特里今天又从比利时跑来找我，我们就顺路一起来埃利斯沼地魁地奇体育场看比赛，圣诞临近，节日气氛浓郁起来，今天观众格外多，幸好球队给球员和家属预留了一片看台。
　　我们混在普德米尔的其他队员之间，凯文举着全景望远镜嘟囔道，“找球手是席尔瓦，守门员也是席尔瓦，葡萄牙的球队到处都是席尔瓦。”
　　“你们球队队长不也是席尔瓦吗？”
　　“没错没错，马蒂姆，又一个席尔瓦。”凯文把望远镜从眼前拿开，“上个月我们一队的追球手被狐媚子咬了，我连续三周在联赛首发，结果幸运的是每场都超过了十二小时，其中一场整整打了六天！比赛结束之后我跟马蒂姆抱怨说我连续比赛身体很疲惫，尤其是左手手臂完全使不上劲很不舒服。”
　　我随手记下对方守门员佩德罗·席尔瓦的一次拦截数据，“结果被教育了吗？”
　　“你们的助理教练不负责整理数据吗？”凯文凑过来看我的笔记本，“他说你现在才20岁，等我到了他那个年龄，随便一场比赛结束后身上至少会有三个地方疼得受不了。这下我还能再抱怨什么？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提着扫帚上就完了，吃好喝好训练好，我卯足劲正准备大干一场，然后就被送回了预备队。”
　　“自己记的才印象深刻，夏令营后我一直保持这个习惯。凯文，身体疲惫又怎么样，再怎么说你也上场了，在预备队也是场场首发，虽然说每场最多只打四个小时。”
　　“差点忘记你是板凳队员了。”他促狭地说，“我真是老了，明明经常来看你却还是记不住。”
　　我不耐烦地回道，“你们弗兰德斯红狮队运营不下去了吗？你隔两周就来找我一回？”
　　“今天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再说你们每年有四个欧洲杯名额，比利时魁地奇联盟每年基本上只能拿到一个，而且近二十年几乎都是被维尔通瓦隆森林队垄断，我们小球队举步维艰，好吗？不能跟你们这些底蕴深厚的豪门相提并论。”
　　普德米尔跟布拉加目前并列小组第一，这场比赛的胜负直接决定了欧洲杯决赛资格。场上赛况焦灼，鬼飞球利箭一样在追球手之间高速传递，双方你来我往，足足一个小时比分都没有能实现零的突破。布拉加扫帚舰队的找球手玛丽娜·席尔瓦在我们这一侧球场上空盘旋，我低头又记录了一次拦截，场上忽然传来一声哨响，我周围的看台瞬间沸腾起来。
　　“别记了，奥利弗，赢了！林齐抓住飞贼了！”凯文兴奋地抓着我，我激动地跟前排坐着的普德米尔队友互相击掌拥抱，高声呐喊着庆祝。
　　赛后凯文跟着我直接从球员通道溜出体育场，“比赛结束得早，你今天要去加训吗？”
　　我撩起额发轻轻摇头，“上个月加练被莎朗发现了，她竟然直接向我们的体能教练雷吉举报，还威胁说下次再被她发现就给艾米写信，也不知道她们俩什么时候熟悉起来的。”
　　“莎朗？就是特里·霍金斯的小女儿吗？她怎么不跟着她爸爸去卡菲利飞弩队，一个人在这里受磋磨。”
　　“假如你爸爸是前威尔士国家队的当家魁地奇球星，现在当了飞弩队的主教练，难道你还要继续活在他的影子下吗？”
　　“这种好事我巴不得多一些呢！再往前走就不方便幻影移形了，现在去你们联队吗？”
　　“对角巷。”
　　“对角巷？所以你今天叫我来干什么？请我观看你们怎么杀入欧洲杯决赛圈吗？”他连连抱怨着，“我真想知道你的女朋友到底喜欢你什么？”
　　“艾米今天要从巴西回来。”我从口袋里翻出那个跟她即时通信用的小本子，“她刚用门钥匙到了伦敦。”
　　“让我来瞧瞧你跟小女朋友说的什么肉麻情话。”凯文探头过来想看我本子上的内容，我立刻背过身合好收起来。
　　“她跟小姐妹聚会，要我直接去找她。”我朝凯文偏偏头，“要不要跟我来？还有说过很多次了，请直接叫她名字。”
　　“真是我的好朋友，奥利弗。”
　　我们幻影显形到对角巷入口处的破釜酒吧，酒吧里人来人往，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披着普德米尔队旗的巫师，高举着酒杯庆祝今天的胜利。
　　“奥利弗，你真能明白她那些复杂理论吗？”
　　我用魔杖敲打砖墙，“不完全能，但我学会了把她当做我自己的一部分来思考问题，道理其实很简单，凯文，你出生是为了成为谁的丈夫吗？”
　　“当然不是，我还有很多别的事想要做。”
　　“那她们也不是为了成为谁的妻子而出生的，如果你不愿意，那她们也不会愿意。”
　　“您还有什么恋爱经验传授给我的吗？”凯文追上来搭住我肩膀，“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向你请教怎么追女孩！”
　　“我……我没什么经验，其实主要还是她比较能容忍我。”
　　“那至少给我提供点有价值的信息！你跟凯瑟琳·琼斯也认识好几年了吧。”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据我在霍格沃茨的一位朋友所说，凯瑟琳在校期间根本没和任何一位男生约会过，而且她最后几年为了准备考试，学习起来几乎艾米一样拼命，哪还有多余的时间约会。”
　　“那你们俩哪有空约会的？艾米丽不是学习也很拼命吗？”
　　“魁地奇球场啊，她在场边看书，等我训练结束了再去校园里走走，那三年基本都是这样的。”
　　“梅林啊，我刚刚怎么会向你这种人请教追女孩的经验？你知道大冬天坐在看台上有多冷吗？没有浪漫约会也没有甜言蜜语，确实得有很强的包容心才能一直跟你在一起。”凯文无奈地朝我翻了个白眼，“到现在也是她每周从巴西跑回来，所以我来英格兰找你才每次都能碰到她，是吗？”
　　“差不多，她基本上一两周回来一趟，我们俩休息的时间不太重合，而且我周六还想看看球队的比赛，所以商量了一下……”
　　他果断用巴掌捂住了我的嘴，“打住吧，奥利弗，我是来找你打听凯瑟琳的，不想最后沦落到还要给你做情感辅导的地步，你刚刚说她最后几年专心学业，所以不谈恋爱？”
　　“这我帮你打听了，艾米说凯瑟琳一直喜欢她们学院的迪戈里，”我站在帕特奇坩埚店门口仔细端详了凯文一下，“个头跟你差不多，不过长得可比你漂亮多了，学校的女孩子都很喜欢他，我们球队的姑娘们只要提到他的名字就会露出一种痴迷的笑容来，他之前是魁地奇队长兼级长，明年说不准可能会当上男学生会长。”
　　“知道一个隐形情敌对我也没有半点帮助。”
　　“没有帮助？那你也打住吧，你知道我跟艾米聊天的时候突然去讨论其他女生有多奇怪吗？”
　　我们俩慢慢往对角巷南边新开的茶馆走，一点红光吸引了我的目光，橱窗里用槲寄生和冬青木做好了节日装饰，一只小巧的火蜥蜴形戒指正绕着树枝打圈，“借我点钱，凯文。”
　　“普德米尔没给你开工资吗？”
　　“我都给艾米了，下个月还你。”
　　“你是想买礼物补偿她周周为你奔波吗？”凯文把钱包递给我，“我一时不知道你在谈情说爱方面是聪明还是迟钝了，竟然知道把钱全部上交！不着急还钱，奥利弗，你要是帮我追到凯瑟琳就不用还了。”
　　“想我怎么帮？”
　　“时间还早，待会儿你主动提议我们去魁地奇球场玩，我得在擅长的方面展示展示自己。”
　　买完东西后，我们俩先去茶馆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着。凯文看我收起戒指，笑着调侃我，“要不我先帮你策划个浪漫盛大的求婚仪式之类的？”
　　“我只是先买来准备着，她根本不想结婚，因为……”我学着艾米的腔调，“婚姻制度迟早会消亡，而且她也不怎么有仪式感，在你那场盛大的求婚仪式上，她一定会用扫帚把我打成脑震荡。”
　　凯文正要回答，我就听到了莉莉安的大嗓门，她在哈比队待了小半年，嗓门也跟着她们队里那群姑娘变得越来越大，“她来了。”
　　我正要起身打招呼，凯文在嘴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伸手把我压回座位上。艾米她们三个恰好隔着卡座靠背坐在了我们隔壁，聊天的内容几乎听得一清二楚。
　　莉莉安照常要挖苦我一通，“奥利弗知道你们研究所大门朝哪边开吗？”
　　凯文立刻模仿了一遍，口型明明白白是——你知道研究所大门朝哪边开吗？
　　“想想就觉得糟透了。”凯瑟琳立即附和她的好友，“所以我绝不可能跟魁地奇球员谈恋爱。”
　　我马上跟着朝凯文对口型——她说绝不可能跟魁地奇球员谈恋爱。
　　艾米察觉到我们的动静，转过身趴在靠背上冲我笑，“还要接着偷听吗？”我刚一抬头，她就托住我的下巴，撩起我额角的碎发仔细检查起来，“怎么这么长一道伤口，游走球打的？你又偷偷加训了？”
　　“赛后路过更衣室，被里面飞出来的香槟酒瓶碎片划的，我也有。”凯文指着自己的手背。
　　艾米好像才注意到他，“嗨，凯文，你又来了呀！你什么时候开始跟奥利弗关系这么好的？”
　　“你终于注意到还有个大活人在旁边了，哈，我其实也是最近才发现自己跟奥利弗关系好的。”
　　已经过去小半年了，艾米的头发重新长到了锁骨的位置，在后脑勺上乖巧地扎了个低马尾，现在能直接看到怀表的金色细链子，我盯着表链胡思乱想，连他们聊什么都没注意到。
　　要说怎么去凯波拉研究所，我其实是很清楚的。门钥匙直达里约热内卢，第一次最好先去巴西魔法部登记魔杖信息，然后再幻影移形到马托格罗索州的塔帕若斯，那边有个非常古老的巫师村落。村子入口处有一截悬浮在空中燃烧的木头，要一直专心看着那截木头，倒退着往西边的森林里走，走到看不到木头为止，再转过身就能看到卡斯特罗布舍魔法学校的大门。不论你出发的地点在森林哪个方向，不管你的身高步距如何，只要盯着那截木头就总能走到，凯波拉研究所就在学校里，可实际上我连第一步都没有完成过，当初明明承诺过她的——我在某些方面确实是糟糕透顶。
　　凯文暗暗朝我使眼色，我会意后向她们发出邀请，“一起去打会儿魁地奇吗？晚饭时间还早。”
　　“你是说让我们俩跟三个职业选手去打魁地奇吗？”艾米指着自己跟凯瑟琳，“除非把你们三个的手臂都石化，否则我不可能答应。”
　　凯文故意指着莉莉安，“你跟哈比队的小姐一队不就行了，她技术很好，奥利弗来当守门员。”
　　“你想去吗？你去我就去。”莉莉安偏过脸望着凯瑟琳，“你跟我一队。”
　　凯瑟琳摇摇头，“你们去玩吧，我晚上还要值夜班，打算趁这会儿稍微休息一下。”
　　“那就在这里待着吧，我晚上也得早点回家帮忙，我妈妈节前很辛苦，你们想喝点什么？”莉莉安挨个问我们，点单回来后她把凯瑟琳挤进卡座里面，自己坐在外侧隔开了凯文。
　　凯文平日里很擅长跟别人打交道，羞涩内敛之类的词一向用不到他身上。本以为凯文今天要像蝴蝶一样绕着凯瑟琳花言巧语，不知是被莉莉安隔开的缘故，还是太紧张，他只是坐在旁边认真听着，偶尔接话也只是说几个简单的词，到最后分别时也没见他嘴里完整说出过一长段话。
　　“凯文，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唐人街那边的中餐馆。”艾米刚问完，凯文眼神立刻就瞥向我，“你们约会我去合适吗？”
　　“不合适，”我勉强朝他挤出个笑来，“以后也别说比我强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谁说不是呢。”凯文朝我挑挑眉，“赫奇帕奇小姐，冬天一直坐在看台上冷吗？”
　　“不冷啊，魔法斗篷出售的时候都自带保温咒，难道你们的球衣不保暖吗？”艾米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看向凯文，“恋爱又不意味着丧失理智，我冻着自己有什么好处？”她拎起自己的随身小包，“还是一起去吃饭吧，马上到圣诞节了。”
　　“开始学着用正常的眼光来看待女性吧，别只把她们当成毫无战斗力的小可怜。”我拍拍他的肩膀，“这是艾米给你的追女孩的建议。”
　　凯文一时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摊着手耸耸肩。晚饭后我们沿着华都街往皇后剧院方向散步，好不容易才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找到一个隐蔽的地点幻影移形。
　　今年她爸爸妈妈也来跟我们一起过圣诞，圣诞晚餐时十几个人把餐厅挤得水泄不通。艾米下十五子棋输给我三块银西可之后开始耍赖，直接搬出她的大富翁拉着里奥他们四个一起玩，不过她最后达成垄断时，似乎完全忘了自己一开始反复强调——设计这款游戏旨在暴露放任资本主义的弊端。
　　圣诞节一大早约翰就嚷嚷着要去打魁地奇，连艾米都跃跃欲试，“你们家有游走球吗？我想试试看击打游走球。”
　　我们站在家里的简易魁地奇球场边上，她双手握着球棒，俨然是打棒球的姿势。我不敢一开始就让她骑在扫帚上应对游走球，游走球刚放出去又飞快掉头朝我们砸过来，她自如挥棒顺利把游走球打到球门方向。
　　“做的很不错。”我把她圈在怀里，握紧她抓球棒的手腕，给她示范击球的正确姿势，“你还爱我吗？”
　　“我来分析一下，凯文叫你帮忙追凯西，但是你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凯文，感情上觉得对不起我，身体却诚实地有了自主意识？”她皱紧眉头，“那真是抱歉，你亲爱的凯文可能没法得到幸福了，凯西好像只愿意接受自己喜欢的人的喜欢。”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你不如猜点超乎寻常的可能性。”
　　“你其实是个恶尔精，每天都要吃掉一个小孩，昨晚吃的是一个赖掉三枚银西可的小姑娘。”她眼见我又要咬她，连忙笑着抱住我，“好吧，快说说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你爸爸叫我明天陪他去看球赛，你能帮我拒绝他吗？”
　　“直接把门票拍在他脸上，说太远了不去。”
　　“是阿森纳主场，我觉得不一定能赢。”
　　“跟谁踢？”
　　“阿斯顿维拉。”
　　“维拉成绩中下游啊，难不成还踢不赢？”
　　“阿森纳今年表现非常差劲。”
　　“英超才22支球队，能有多差？这个赛季总不能连前十一都排不进去吧！”
　　我点点头，她猛地把我扑倒在地，游走球在她背后狠狠砸起一摊泥，又甩着泥点子飞向空中。
　　“对了！”她双臂撑在我胸口上坐起来，“让你爸爸去不就行了。”
　　我扣着她后脑勺飞快一吻，“等我先把那颗游走球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