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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童年往事 ...

  •   ※本章为希尔视角
      原本满心欢喜地来观看这场盛大的巫师集会,没想到竟然在露营地门口无限接近了遗忘咒的真相,我极力压抑自己的好奇心,不去破坏奥利弗对这场万众瞩目的世界杯决赛的狂热期待,以防打扰属于他的这快乐的一天。晚饭后我陪着奥利弗妈妈在帐篷前烤火,旁敲侧击请她讲一些从前的事。
      “我诚心实意想要个女儿,这个奥利弗半点也不贴心,每天魁地奇来魁地奇去的,匆匆忙忙恨不得下一秒就搬到球队去住。”她随手往篝火中添了一截木柴,“可球员的职业生涯确实太短暂了,不拼命还能怎么办呢?只需缺席短短几个月的训练,你的位置就能轻易被其他更优秀更年轻的人取代,我当年流产后太着急重新上场比赛,强行恢复先前的训练强度和节奏反而影响了健□□完奥利弗后身体更是不如从前,每天带着孩子理完家务几乎就精疲力竭,幸好他十一岁就去了霍格沃茨,否则我根本应付不了他频繁的练习。”
      “他说小时候一直想当的是追球手,但莫名其妙就被你训练成了守门员。”
      “刚接触魁地奇的小孩子都想当外场球员,尤其是得分手,守门员往往是场上最不受欢迎的位置,某种程度上他们就像是球场的局外人,不过我一贯坚持守门员必须跟追球手接受同样的基础训练,参与到球队的整体战术中来,如果守门员这个位置永远被限制在球门范围就太可惜了。”
      “我好像在某本魁地奇杂志上偶然看到过阐释类似观点的文章,有一小部分守门员教练也持这个不主流的观点,探索颠覆传统的新战术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但是球员的运动生涯……”
      “正是如此。”她撇撇嘴角后叹了口气,“乔什,就是我弟弟,有一回带着奥利弗在高空中飞了两圈,一落地他马上就觉得玩具扫帚满足不了自己的飞行愿望,死死盯着家里的旧飞天扫帚非要学打魁地奇,信誓旦旦地说以后要当职业追球手。我拒绝后他就自己偷偷在园子里练习骑扫帚,弄坏花圃被我骂了好几次也只是低着头沉默,过几天又偷拎着扫帚跑去家附近其他地方练。他小时候性格非常固执,跟现在一样认准的东西半点都不肯让步,与其让他自己没头没脑地瞎练最后害自己受伤,不如我亲自教他些正确的训练方法。”
      “我就说嘛,哪有教着教着就成了守门员这种事。”
      “他反应快,爆发力强,都是最适合守门员的特质,不过奥利弗那时候看着确实不适合当追球手,身材实在太瘦小,击球力量不够,找球又不够机灵,傻乎乎的只适合当守门员,我又太焦虑了,一度觉得他可能根本就不适合魁地奇。其实我也有私心,魁地奇所有位置里守门员最需要累积比赛经验,整场体力消耗最少,不容易受过于致命的伤,所以职业生涯延续期最长——守门员平均退役年龄是39岁,状态好的球员基本上都能打到45岁,追球手跟击球手26岁左右状态就会开始下滑,不到30岁就惨淡退场的世界级球员比比皆是,找球手的平均职业生涯还会更短一些,几乎只能在单个世界杯周期里昙花一现。”她嘴角噙着笑意,似乎在回忆好玩的事,“我假期怕他孤单,就把家里其他孩子叫过来陪他,虽然他更情愿当追球手,可总是得让着弟弟们不得不去做守门员。”
      我忍不住去想他小时候因为被迫守门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奥利弗……”
      “说起来艾琳当初给你取的名字其实是奥利维亚,那时我刚查出怀孕,听见这个名字实在很喜欢,她就大方让给了我,结果谁成想最后出生的是个男孩。”
      “所以我差点就能叫这么好听的名字了吗?”我一直对自己的名字有些不满,“不知道我妈妈是太喜欢勃朗特还是狄金森,非要给我取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个古板的老奶奶。”
      “艾米丽是她妈妈的名字。”她那双跟奥利弗极其相似的漂亮眼睛微微瞪圆,“艾琳说彼此生死相隔时她还太年轻,没来得及好好跟父母和解。”
      我抱歉地掩住嘴巴,“我从不知道这些。”
      “别介意,我只是想到起名字的事,没想到你们俩兜兜转转还是遇上了,艾米,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
      “你是说奥利弗欺负我?不会的,只要魔杖还在我手里,他根本就打不过我。”
      “好姑娘,比赛结束之后来陪我住几天吧,还可以看看你们家以前的房子。我记得你们家出事……”她略做停顿,很快换了个说法,“你们搬走那天,魔山一反常态蹲在大门口叫个不停,后来奥利弗也总跟我说要去找你玩,可惜他年龄太小渐渐淡忘了……”
      我那时被人施了一个很强的遗忘咒,对六岁以前的事完全没有记忆,后来就这样带着对世界的一无所知长大了,只能冲她勉强一笑,“四五岁的事情哪能记得那么清楚?一个小孩子能清晰记得六岁以前的事在麻瓜社会多少显得有些怪异。”
      我们俩正聊着,奥利弗掀开帐篷帘子走了出来,先是给他妈妈披了我的牛仔外套,又紧挨着我坐下来,顺手把自己的厚衣服盖在我腿上,遮住我冰凉的手。
      “明天还要看比赛,你们都不困吗?”他说着还打了个呵欠。
      “在聊以前的事。”他妈妈看着披在肩上的衣服似乎来了兴致,“对了,奥利弗头上那道疤你们俩还记得吗?有一天他拎着扫帚跑回来告状,说你害他受伤了。”
      他把手悄悄伸进衣服里来,覆住我的手背,“哦?那个人原来是你。”
      我看着他发间的淡淡伤痕,讨好地挠挠他掌心,“实在对不起,奥利弗。”
      “艾米,千万别道歉。”他妈妈轻笑一声,“奥利弗根本是活该,他打掉你一颗门牙,成天笑话你说话漏风口齿不清来着。”
      我迅速反扣住他的手,“你打掉我一颗牙?”
      “我不记得了……”奥利弗手足无措地问,“等一下,我为什么要打她?”
      “打架是因为魔山啊,你们俩小时候简直太好玩了。你把奥利弗每天抱的那只泰迪熊拆了个粉碎,说是要看看小熊的内脏是不是健康。”
      奥利弗暗中用力,攥紧我的手指,“检查毛绒玩具的内脏?可真有你的。”
      “西格知道后气坏了,抓着你登门道歉,还特意在对角巷买了只小猫给奥利弗做礼物,结果谁知你一早就给小猫起好了那个拗口的德语名字。奥利弗天天把魔山揣在怀里,去哪里都要带着,可惜一直发不全那几个音,只能把小猫叫波,有天下午你非要逼着他学会,我们稍不注意你的牙齿就在推搡打闹的时候被他胳膊肘撞掉了。”
      “我根本不到自然掉牙的年龄吧,可真有你的,奥利弗。”我们俩的手藏在衣服下暗自较劲,他妈妈可能觉得我们俩幼稚,起身回了帐篷里休息。我被捏得有点痛,手刚一松开就被他牵住,他立刻附在我耳边,“那可能是鬼飞球成精了,是你命中注定的爱人,快去找她吧……魔山?怎么会有人给猫起这么刁钻古怪的名字……艾米,你向来记忆力好,知道这些话都是谁说的吗?”
      “不知道啊,可能是波说的?”我尴尬地呲着牙对他笑,“不过说这话的人还挺活泼可爱的。”
      “我忽然在想,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长大后还会在一起吗?”
      “从出生就在一起玩吗?我小学曾经研究过这个,得看弗洛伊德跟韦斯特马克谁能辩赢了,依据前者的理论答案是肯定的,后者反之。”
      “小学?你简直没有童年,那个阶段没人会愿意跟一个总是思虑过多的孩子做朋友的。”
      “根本不需要童年啊,再说我还跟阿伦特是单方面的好朋友,当时我还想着以后去海德堡大学读个哲学什么的。”
      “不在一起其实也没关系,我们俩要是能一起长大就好了,7岁的你,10岁的你,到你19岁甚至88岁的时候,我也可以这么坐在你旁边。”
      我诧异地问他,“怎么突然这么想?”
      奥利弗弯腰整个儿圈住我,同我面颊相贴,“就是觉得你孤零零地抱着本厚重的书跟一个历史人物神交,又可爱又可怜。”
      “你也想跟她神交吗?”我笑着吻住他,有无数的鲜花从我肺里喷薄而出,拼命吸干我身体里全部水分,以致于我几乎要在他怀里虚脱。“其实她也不算太历史久远,”说着我就灭掉篝火,把他拉回小卧室里,“奥利,我现在想跟你亲密接触一下。”
      “可是昨晚留宿后,你说我最近每天让你太累了,你要给自己的身体放几天假。”
      我的双臂像触手一样用力地缠住他,渐渐把他拖向我唇舌的海水深处,“不做到最后一步就行吧,请你像撸猫那样从脑壳顶到尾巴尖把我彻底撸一遍。”
      他的眼神灼热得能让我们周围瞬间疯狂燃烧起来,最后却只是故意在我耳垂上浅啄了一口,“我听不太明白,能先给我示范示范吗?”
      “等一下,我们还是老实睡觉吧。”我把他的手从我衣服里拉出来,“如果明天你们家所有人都等我起床,我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没事。”他歪着头挑挑眉,“反正大家都最疼爱你。”
      “你学坏了,奥利弗,还敢偷听别人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羞恼地把他推倒在床上,顺手用魔杖给房间施了个屏蔽声音的咒语。
      睡醒后天已经大亮,我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推门出去。奥利弗的妈妈跟姑姑在做饭,不出意外今天的早餐是煎蛋跟香肠,雅各布跟约翰在琢磨怎么不用魔法把那几丛三叶草装饰在帐篷顶上,奥利弗跟他舅舅家的双胞胎坐在餐桌边上热切地谈论今天的魁地奇世界杯。
      那对双胞胎一看到我,立刻调皮地用法语挨个跟我打招呼,我只好无奈地用法语回了一句,“目前并不合法。”
      等我洗漱完毕,奥利弗爸爸才回到帐篷里,他妈妈满脸不悦,双臂环在胸前,倚着门框连声抱怨,“怎么现在才回来,不是有专门的门钥匙办公室了吗?怎么还要你们去管理那些门钥匙?”
      “不是门钥匙,亲爱的。”他爸爸偏着头跟他妈妈讲话,“我们三个被迫在周边巡逻,因为有人说要是大清早被麻瓜发现玩魔火或者骑扫帚,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巡逻?今天不是轮到你休息了吗?”
      “这我只能问乌姆里奇了,怪不得她不到30岁就能坐上主管,要是她能把对待上级的贴心用在我们身上,我的工作也不会这么辛苦了。”
      我正想问这个乌姆里奇是谁,奥利弗突然拽着我胳膊小心询问,“里奥他们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我发现奥利弗也偏着头,眼神直白坦诚地望着我,我只好老实回答,“没什么,只是他们刚刚叫我嫂子。”
      “我明明告诉他们必须叫名字,”他竭力压低声音,“我警告过他们的!”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背,看着他惊慌的样子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下把几个家长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来。我害羞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办?他们肯定要说小时候抱过我之类的傻话了。”
      奥利弗的姑姑笑着给我夹了点煎蛋,“我结婚时还是你做的花童,一晃都这么些年过去了。”
      “简昨天还说长得像艾琳,我倒觉得越看越像威尔。”奥利弗爸爸因为彻夜工作面容憔悴,但依旧爽朗地笑着,“我送过你一个小魁地奇球员塑像,约瑟夫·哈特的,还记得吗?”
      “那个塑像几年前已经物归原主了。”我向奥利弗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他立刻会意,搬了个新话题出来,“你最好现在就先选一支要支持的球队,艾米,这样晚上看比赛会比较有趣。”
      “所以爱尔兰跟保加利亚,哪只队伍纸面实力强一点?”
      “保加利亚!”阿德里安满眼期待地看着我,“威克多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找球手。”
      “选爱尔兰吧,艾米丽,”雅各布在门口大声说,“他们有三名世界顶尖的追球手。”
      “理论上爱尔兰更强,”奥利弗也补充说,“林齐他们今年很有冠军相,守门员瑞恩也很不错。”
      “那我要支持保加利亚,弱队逆袭故事比较有看点。”
      “有眼光!艾米丽。”里奥激动地跟他的双胞胎弟弟击掌,“太棒了,我们现在3对3。”
      “保加利亚很难翻盘,”奥利弗摇摇头,“但我相信克鲁姆今晚能抓住金色飞贼。”
      奥利弗爸爸一直关注着我们的对话,他突然问道,“你爸爸现在还支持那个叫阿什么的麻瓜队吗?”
      “阿森纳——我以为他是因为主场就在我家附近才支持的,难道他很早就是阿森纳球迷了吗?”
      “三年级之后好像就是了吧,他暑假经常瞒着大人去那附近转悠,”他妈妈也仔细回忆着,“说来奇怪,威尔三年级后就迷上了麻瓜世界。”
      “就是那个门钥匙事件之后嘛,”他爸爸也坐到了餐桌旁,“我跟威尔跑去后山找狼人的踪迹,他误触门钥匙,最后还是靠踪丝把他找回来的,但因为我告诉了大人他失踪的事,回来之后他一整个假期都不跟我说话。”
      他姑姑似乎也想起了一些事,“奥利弗他们俩烧坏的那对鼓棒就是威尔那次拿回来的吧。”
      眼看家长们又要讲我小时候的糗事,我窘迫地说还要去找住在其他营地的莉莉跟凯西,就急忙溜出了门。沿路支持爱尔兰队的帐篷上满是绿色的三叶草,而保加利亚的帐篷上都贴着相同的招贴画,无数个脸色阴沉的克鲁姆不断地朝我眨眼皱眉。刚到另外一片营地的大门口,我就迎面遇上了她们,后来四处闲逛时还见到凯文·格雷特里,彼此介绍认识了一番。
      随着黄昏降临,整个下午压抑在营地里的数万巫师逐渐爆发,施过魔法的痕迹随处可见,每隔几步就有小贩幻影显形,托盘跟小车里面装满了稀奇古怪的商品。我们三个正在前面兴奋地逛着,奥利弗别着一个绿色的玫瑰形大徽章追了上来,把一只小钱包放在我手心里,“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什么都行。”
      “我来之前换过金加隆了。”我掏出自己的变形蜥蜴皮钱包给他看。
      凯西掩着嘴巴难以抑制地笑出声来,莉莉也阴阳怪气地揶揄我们俩,“凯西,他们是不是结婚忘了通知我们呀?”
      我立即明白了奥利弗的意思,红着脸警告她们俩,“求你们闭上这两张可爱的小嘴。”
      “记得要买全景望远镜,看比赛时可以用慢动作重放画面,还能迅速闪出赛况分析。”他指着远处一个小推车,“你们先逛,凯文说找我有事。”
      我最后也只买了一只全景望远镜,当然用的是自己的钱。返回奥利弗家的帐篷不久,入场时间就到了,我们跟着成百上千的巫师沿着灯笼照亮的通道快步走进树林,四处都是喊叫声、欢笑声还有歌声,几乎跟足球赛前的疯狂没有半点区别。在树林里穿行了二十多分钟,树林的尽头就是体育馆,我们踩着紫红色的地毯拾级而上,陆续就座。
      椭圆形体育馆里的一切都笼罩着神秘的金光,座位呈阶梯状向上排列,赛场两端分别竖着三个五十英尺高的金色圆环球门,斜对面还有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奥利弗帮我调试全景望远镜,我随手翻看比赛说明书。
      我小声念道,“比赛前将有球队吉祥物的表演,爱尔兰的是小矮妖,保加利亚的是什么吉祥物?蛙头龙吗?”
      奥利弗红着脸摇摇头,我正要问下去,一阵雷鸣般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体育馆,“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好了,闲话少说,请允许我介绍……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吉祥物!”
      只见一百个媚娃滑向赛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奥利弗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痴痴地望着球场,双手抓着椅子扶手边缘,青筋暴起几乎要捏碎它。音乐停止,媚娃的表演终于结束了,体育馆里瞬间充满了愤怒的吼叫。
      奥利弗茫然地坐在那里盯着自己毫无知觉的手指,回过神来才朝我眨眨眼,“艾米,我好像又被毒刺草割到手了……”
      “洛巴虫的毒液绝对可以治好一次性看太多媚娃的后遗症,来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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