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Hufflepuff[HP奥利弗·伍德]》猫村女士

6、迟到的圣诞礼物

　　※本章为伍德视角
　　十一月下旬举行了本赛季的第二场魁地奇比赛——拉文克劳对阵赫奇帕奇。那段时间天气一直不太好，比赛当天更是连绵阴雨，这对球员的干扰很大，双方比分咬得很死，最后是赫奇帕奇的队长捉住金色飞贼赢下比赛，这意味着三月下旬我们的比赛对手会是拉文克劳。这场比赛的结果对我而言意义不大，不过我注意到今年新加入赫奇帕奇球队的追球手帕尔，她预测局势跟阅读比赛的能力在同龄人里非常突出，即使球不在己方手里也能很准确地移动自己的位置，及时找到对方的防守漏洞掌握球权，可惜她的队友能力不够没法跟上她的节奏，就不能相互接应发起有效的进攻，反而显得她不在比赛正常的状态里。另外，帕尔进攻球门的能力稍微逊色，几次向球门的投球都偏得不可思议，根本没有威胁到鹰院的守门员，但是优秀球员的能力可能一个假期就会发生质的变化，具体情形还得五月份我们对上赫奇帕奇才能知道。
　　从十一月进入到十二月，圣诞临近，霍格沃茨的节日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走廊两边渐渐增加了一些节日装饰，礼堂里也竖起十二棵高耸的杉树，麦格教授跟弗立维教授用金光闪闪的泡泡、亮晶晶的小冰柱跟数百支燃烧的蜡烛装点了它们，墙面上满是冬青跟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
　　伴随着热烈的圣诞气氛，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这种寒冷在进入魔药教室时会尤为明显。周五早上是两节连上的魔药课，这学年我们还不幸要跟斯莱特林上同一节，斯内普要求我们分成两人一组练习熬制一种可以防止人陷入昏迷的药水。我们几个都想跟珀西·韦斯莱一组，好降低一点点挨骂或者被罚的概率，但是杰夫·贝里奇抢先一步，我只好跟麦克尔·肯纳凑了一组。
　　“奥利弗，你先称六份螯针，我来称六份蛇牙吧，”麦克尔仔细看着黑板上的魔药配方，“杰夫太狡猾了，明明说好轮流跟珀西搭档，他次次魔药课都抢先。”
　　我刚称完干比利威格虫的螯针准备放进坩埚里，斯内普的黑色长袍突然停到我们桌子前面，他拉着袍子边缘慢慢抱起手臂的样子活像一只老蝙蝠，吓得麦克尔当场打翻他的研钵。斯内普的脸慢慢靠近我，“必须要先研磨才能加热虫针，伍德，如果你提前看一点书而不是把自己种在魁地奇球场的门柱下面，就一定会知道。”
　　他是在说我上次魁地奇比赛掉下扫帚的事吗？斯内普油腻腻的头发贴在脸上，那双深邃的黑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我不想被罚留堂，只能努力靠近那只热气腾腾的坩埚，来躲避地下教室这种带着老蝙蝠烙印的阴暗湿冷。终于结束了两节连上的魔药课，我们几个搭着伴往礼堂走。
　　礼堂门前今天摆着一个又大又扁的木板箱子，正面覆盖着一张画布，被装饰得五颜六色，似乎是从旧床单上裁下来的，用图钉仔细钉在木板边缘。最上面一行写着“为家养小精灵”的醒目红色大字，下面紧挨着的几行写得密密麻麻，“是家养小精灵，为我们提供一日三餐；是家养小精灵，为我们打扫公共休息室；是家养小精灵，为我们搬运行李、烧旺炉火；但是他们却得不到任何报酬。”这里还格外用红色阴影加重了“家养小精灵”跟“得不到报酬”，最底部那一行倒是很简明扼要，写着“所筹全部款项将用于为家养小精灵购买圣诞礼物”，中间的大片位置绘制五个图案，除四个装饰圣诞元素的各学院代表动物外，最中间画的是一只垂头丧气的家养小精灵。
　　“家养小精灵只是魔法生物，本身跟我们巫师就不是同种生物，他们热爱工作，服务于主人，忠于主人，既然天性如此，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巫师要花费精力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珀西停下脚步，端详着这个木条箱子。
　　麦克尔向来很热心，从钱包里取出了个金加隆，“但正如这上面所说，珀西，他们的确从来没有得到报酬，不是吗？而且这些家养小精灵一直在为我们工作。”我也翻翻口袋，最后只找出一个加隆。
　　两个金色硬币刚投进箱子里，中间那个垂头丧气的家养小精灵图案瞬间就喜笑颜开，字符跟图案都跃动起来，整个画面流光溢彩，箱子的方向传来一段声音，“感谢您对家养小精灵的关注，祝您圣诞快乐。”这竟然是艾米丽的声音。
　　“确实是个很棒的点子！”我向身后看去，说话的人是弗立维教授，“今天早餐的时候斯普劳特教授就跟我提到了这件事，我没想到低年级学生也能把咒语用得这么巧妙。在霍格沃茨能有这样关注其他群体的学生，我实在很欣慰。”
　　“但是就这样直接放在这里，”杰夫看看这个简陋的木条箱子，“难道不担心安全问题吗？”
　　“应该不会没考虑过吧，”麦克尔也围着箱子左右看看，“也许施过防窃咒或者恶咒之类的，如果有人偷东西就会起作用。”
　　“检查看看就知道了，我们只需要用到一个小咒语。”弗立维教授挥动魔杖轻轻一点箱子，“原型立现。”
　　“很有趣，很有趣！”弗立维教授往箱子里面放一把金加隆，“除了增加色彩跟声音的普通咒语，还额外施了一个用于保护的咒语，就像箱子上写的这样，钱只会用于家养小精灵，如果有人盗窃，窃贼就会立即变出小精灵一样蝙蝠形状的耳朵。”
　　“感谢您为家养小精灵慷慨解囊，祝您节日快乐。”这次传出的还是艾米丽的声音，内容却变得不一样了。
　　我觉得很有趣就转身问他们，“你们谁借我一纳特？”
　　“你刚刚不是已经放了一加隆进去吗？”珀西抱怨说。
　　“别废话，快点借我。”我伸手催促着珀西。
　　这次我又投了一纳特进去，可惜这一回的声音是重复的，原来只有两句吗？
　　十二月中旬，麦格教授来统计假期留校学生的名单，圣诞节假期就快要到了，可事实上我宁可留在学校度过这个圣诞假期。每逢暑假，姑姑跟舅舅都会把他们的孩子们送来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四个小男孩经常会一起出现在我们家壁炉前。哪怕是分别送过来，面对调皮捣蛋的弟弟们我也已经被折腾得千疮百孔了，圣诞假期更不用说，因为往往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来我家的人会更多一些，姑姑姑父带着她的两个儿子，再加上舅舅带着跟他前妻生的那一对双胞胎儿子，据说今年他还会带着他怀孕的女朋友来，可以想见这个假期会有多‘热闹’。
　　在我踏进家里的第一秒，一支叉子就咻的一声从我头顶上掠过，噩梦开始了。看这混乱的样子——想必大人们都不在，我先是看到客厅挂钟里报时的木制布谷鸟在宽口花瓶里游泳，里面的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厨房餐桌上正燃烧着一团蓝色火焰，如果不是魔法火焰，想必桌子乃至整个房子都已经被烧穿了，又看到我从小养到大的那只胖猫魔山被迫蹲在家里最高的那只柜子顶上，瞳孔圆睁，身体拱起，两只耳朵警惕地朝着前面，几个小鬼正围在柜子下面。
　　“魔山！”我叫了她一声，魔山的身体才慢慢放低，尾巴也左右小幅度摇动起来，纵身一跃，然后保持着一副警惕的样子踱步过来。我蹲下来把手放在她鼻子附近，“嗅一嗅。”她凑近闻闻才重新认出我来，用她瓶刷子一样的毛尾巴蹭着我的裤脚，嘴里叽里咕噜地叫起来。我长舒一口气，抱起魔山挨个跟他们打招呼，立刻回到楼上我的房间里，如果说现在家里还有最后一片净土，那就是我的房间，幸好家里空屋足够多，即使是弟弟们全都来了我也可以自己独享一间卧室。
　　把阿忒娜安置在木架子上再添上几把猫头鹰粮，接下来的时间刚好给护具重新上一遍护理油，再修剪一下扫帚尾端逸出的小枝桠，等我护理完扫帚就会被叫到厨房帮忙做晚饭。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大人们需要清净的时候，我就得带四个小鬼去附近的简易球场打魁地奇，先由着他们争抢家里的各色旧扫帚，然后随机分成两队，他们都想进球好在晚餐时有点谈资出出风头，所以我是现场唯一的守门员，两队得球都朝我背后的简易球门击过来。一直到圣诞节前夜，我坐在壁炉前给小鬼们分享我入学以来第一次正式的魁地奇比赛经历，当然删减了被游走球砸晕的部分，魔山乖巧地窝在我怀里，毛尾巴在我下巴上扫来扫去的时候，我的圣诞假期才开始有了一点实感。
　　第二天一早，我从暖烘烘的床上爬起来，发现窗外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待会儿我要趁几个小鬼没醒来作乱之前，骑着扫帚去雪地里痛痛快快飞一会儿。床脚堆着一堆包裹，全是今年的圣诞礼物。有个圆柱形纸筒立在旁边，里面是爷爷奶奶送的普德米尔联队今年的新海报，我立刻把墙上去年的旧海报取下来换上新的，幸好爷爷奶奶早就已经定居澳大利亚，不然今年圣诞节家里的人会更多。最顶上的小盒子里是姥姥姥爷送的一组意大利魁地奇联盟各支球队的徽章，他们也很早就搬离了英国，据说是为了夏天能多享受一些阳光。顶上还有个扁扁的小纸包，里面是舅舅送的《击打游走球——魁地奇防御战略研究》，这本书的作者肯尼沃思·惠斯普是位不起的魁地奇学家，我很早就想有一本。下面的大纸包里是爸爸妈妈送的一套专业的魁地奇护具，算做是对我加入魁地奇球队的支持跟鼓励。姑妈今年送的是一件手工毛衣，她每年都会给家人们织些东西，另外还有各式糖果，全都是表弟们还有学校的朋友们送的。
　　嗯？怎么还有一个小包裹？上面只附着一张小卡片：“奥利弗，圣诞快乐！”署名是艾米丽……是艾米丽·希尔。我拆开纸包，里面装着一只小小的黄铜制的扫帚指南针。这是个飞天扫帚的配件，如果要长途飞行，只要把它扣在扫帚上就可以指明方向。我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很棒的礼物，但要命的是我并没有给她准备礼物……要回一份礼物吗？但是已经过了圣诞节会不会有点不礼貌……要说送吧，可我又犯难送什么好呢？我有一盒全新的生姜蝾螈饼干，或者送一些她喜欢的蟾蜍薄荷糖吧，但是这样未免太像一份圣诞礼物了……假期虽然还没结束，但是圣诞节当天肯定已经来不及送达。
　　我为扫帚指南针的事纠结了一早上，原本以为昨夜的那场雪能停，可午后还是零零碎碎地飘着。午休的时候我一抬头就看到墙上贴的那张普德米尔联队海报，对了，我立刻翻起来去书架旁边，那里应该有两本《魁地奇溯源》并排立着，其中一本还是全新的，而且这本书也是出自惠斯普之手，我打定主意就送它好了，现在就让阿忒娜去送，我想这世上不可能有人不喜欢魁地奇。阿忒娜呢？我早上还看到她停在木架子上，这么大的雪飞出去玩吗？我今天根本没开窗户啊，我突然发现两本书并没有挨着，其他书的顺序也被打乱，环视卧室一圈，发现卧室里的陈设确实跟昨天有些不同，尤其是几个魁地奇扫帚模型，我明明是按照飞天扫帚首次发售的顺序排列的，现在一看就是被移动过位置，难道魔山在屋里玩弄乱吗？不，绝不可能是魔山，她从不轻轻挪动这些，向来都是把挡路的东西直接打翻在地的。
　　我找来张大牛皮纸准备包装一下那本《魁地奇溯源》，思索半天还是决定去楼下问问，就把包了一半的礼物丢在一边，“妈妈，你今天有看到阿忒娜飞出去吗？”
　　家里根本没人回答我。说是午休，其实午休根本是不存在的，大人们陪孕妇去散步了，楼下吵吵嚷嚷一片，客厅的矮茶几被挪到一边，桌面上还丢着巫师棋的盒子，地上滚满了高布石的石子，姑姑家的雅各布跟约翰应该是刚刚玩了几局高布石，不知道谁赢反正现在两个人都像在泥水里滚过一圈似的，满脸脏兮兮地围在餐桌旁看舅舅家的双胞胎下十五子棋。
　　“安静！听我说！”我站在楼梯口大吼一声，几个玩闹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我趁机问道，“今天谁进我房间还偷走了阿忒娜？一分钟之内，老实交代。”
　　“我请阿忒娜帮我给女朋友送信，我这次来没带猫头鹰……”舅舅家的里奥忙着思考下一步棋，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的女朋友？那就是布斯巴顿的学生……欧洲大陆离这里有多远你不知道吗？”我心急如焚扯了一把头发，“那阿忒娜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你急什么？开学之前一定回来。”里奥推敲好棋路，终于回头看着我，“怎么？奥利弗，你也要给女朋友写信吗？”
　　“没有。”我威胁道，“你们谁都不许再进我房间，被我抓住你们就死定了。”
　　“过两天就会回来，别紧张啊奥利弗。”里奥的双胞胎弟弟阿德里安大声说，“他女朋友今年在伦敦过圣诞，不会耽误你给女朋友写信。”
　　“但是雪下得很大，阿德里安，猫头鹰飞起来应该不太容易。”里奥装出一副满怀歉意的样子，“真抱歉，奥利弗，耽误你追女孩子了。”
　　雅各布跟约翰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我朝他们几个吼道，“闭嘴！”
　　妈妈一进门就听见我们在吵架，直接恼怒地骂了我，“奥利弗！像个哥哥的样子！”
　　“好！圣诞快乐！”我用同样的声量吼了回去，捞起地上的魔山，转身回到卧室。
　　阿忒娜三天后才飞回来，下着雪确实很影响她的速度，不过她一回来还没休息多久就又被我打发去送礼物了。一直到圣诞假期最后一天清晨，我正在卧室里打包中午搭列车返校时要带的行李，突然听见妈妈在楼下大声叫我，“奥利，阿忒娜回来了。”
　　阿忒娜正站在客厅的窗台上，一副昂首挺胸精力十足的样子，大概是在艾米丽家里休息了很久，她右脚利落地抬起，示意我带回来一封信。确实是艾米丽的回信，信上说谢谢我的生日礼物，还问我怎么知道她生日是一月一日，我当然不知道，只是我的猫头鹰恰好在她生日那天到了。
　　新学期开始快两个月了，我都没在霍格沃茨任何地方看到艾米丽。直到三月初，那天刚好是斯莱特林跟拉文克劳两院的魁地奇比赛，比赛结束刚好到了晚餐时间，我跟查理在长桌上讨论着刚才的比赛中拉文克劳使用的新战术，一抬头就看到她跟在一个粉红色头发的赫奇帕奇女生身后进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