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Hufflepuff[HP奥利弗·伍德]》猫村女士

5、家养小精灵

　　※本章为希尔视角
　　十一月第一个周六我就进过一次校医院。当时霍格沃茨的师生们都挤在魁地奇球场上为球员们呐喊助威，我终于有个可以跟库克诺斯一起自由飞行的好机会，没想到却在禁林边的草地上空突然听到一声“希尔小姐”，低头就看到了斯内普教授的脸。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唐克斯变的，但斯内普教授的脸配上唐克斯夸张的亮紫色皮质外套，为什么不把衣服也完整变化成黑色巫师袍呢？我瞬间笑到拨反了扫帚的方向，直直擦着打人柳的树冠飞了过去。左边的小臂被打人柳抽出几道青紫的伤口，慢慢渗着血珠，幸好没伤到骨头，可怜我的那把老银箭被打成两截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维修，唯一幸运的是库克诺斯并没有受到惊吓，他还循着我的呼唤声乖乖落在我手指上。
　　事后唐克斯把我从打人柳手下救出来，竟然还大言不惭地问我为什么害怕斯内普教授……梅林的裤子，谁看到女装的斯内普教授能不当场慌了手脚，如果不够谨慎被他知道了，当晚就会有一剂绝对没有解药的剧毒魔药灌进你喉咙里好吗？
　　我更没想到的是周日我又来校医院了，不过这一次受伤的是莉莉。周日下午莉莉去参加魁地奇训练，晚餐快结束时她也没回来，要知道她是绝不会甘心与一大盘小鸡腿失之交臂的。学院魁地奇队长贝莎·邓斯坦来到我们旁边，还带着男学生会长查斯特·戴维斯，戴维斯表现得有些局促，半分没有平时发号施令的样子，“今天的事情真得很抱歉，我弟弟罗杰给你们添麻烦了，等一下我会带着他去校医院道歉。”
　　“莉莉安她受伤了。”邓斯坦语气不快地补充道，“掉下扫帚。”
　　“怎么回事？”凯西忧心忡忡地说，“魁地奇训练也这么危险嘛！”
　　“不管是日常训练还是正式比赛，击球手被自己的球棒击碎头骨，游走球击中场上的球员，身体对抗时球员掉下扫帚都是常有的事。”虽然邓斯坦觉得这是寻常的事，可眼神还是怒视着旁边的男学生会长，“莉莉安技术很好，身体又灵活，她是被不小心撞下来的，但要命的是还有两周我们就要比赛了。”
　　我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难道打魁地奇这么容易掉下扫帚吗？我每天都能遇上一个摔伤的。
　　我们一行人来到校医院，这是我这周第二次来校医院。昨天傍晚刚刚治好被打人柳弄伤的手臂离开，今天我又来了，在确认我的目的是探病之前，庞弗雷女士的目光多少有点严峻。
　　查斯特的弟弟罗杰·戴维斯跟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被哥哥按着头向莉莉道歉，我看小戴维斯眼里都是不服气，还偷偷向凯西这边望了几次，可能唯恐凯西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戴维斯兄弟前脚刚走，莉莉就不顾她那条半吊在空中的伤腿激动地坐了起来，“艾米！凯西！是真的！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绝对是真的！”
　　“拜托莉莉，小心点！”我慌忙把带来的那串葡萄跟几个巧克力蛙放在她床边，空出手去扶她，“说吧，哪一条是真的？她这两个多月来真的预言了……很多。”
　　凯西把莉莉还没写完的作业塞进她怀里，我拉过两把椅子来，挨着她床边坐好。
　　“我看戴维斯兄弟俩都是黑色头发，”凯西紧着这位病号最忧虑的预言猜测，“所以啊，我猜是要小心提防黑色头发男性那一条。”
　　“庞弗雷女士刚刚说你最早明天中午才能离开，明天早上的占卜课肯定会缺席，我看也可能是那一条吧！”我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万圣节前后有人要离开我们，短暂的离开也算是离开，可怜的莉莉，你果然被她预言到了。”
　　“你们俩真没意思，全都猜准了，”莉莉把那几本书挪到床头柜上，用手指指她打绷带的左腿，“当时天有点黑，已经看不太清楚了，贝莎说要结束今天的魁地奇训练，结果有个一年级突然骑着扫帚撞了过来，就是刚刚那个罗杰·戴维斯，我看他就是预言中黑色头发的神秘男性。”
　　“很有道理，莉莉。”我塞了一颗葡萄进她嘴里，“不过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莉莉只是囫囵嚼了几下就把葡萄咽下去，“什么不是故意的！分明是居心叵测！我们两周后就要打拉文克劳了，我的魁地奇首秀啊！这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
　　“小戴维斯偷了他哥哥的扫帚，想趁着天黑去球场练习，你知道一年级不允许自带扫帚。”凯西再次解释，好宽慰莉莉跟她受伤的腿，顺带打消她去拉文克劳把罗杰·戴维斯套在袋子里揍一顿的念头。
　　“你的呢？”莉莉大梦初醒一样，紧紧抓着我的手臂问。
　　“我的什么？”我一头雾水。
　　“预言啊！”凯西也反应过来，“这两个月有没有对谁有心动的感觉？应该是陌生的人才对……要不你叫男学生会长的名字试一试。”
　　“没有啊，叫了也没用，查斯特·戴维斯。”我摇摇头，“你看，莉莉你是因为遇到倒霉的事情才会把这些跟所谓的预言一一对应起来的，明白吗？如果你今天恰好被斯内普教授惩罚，你也会说他是预言中的人，有一头黑发的太多了，要是明天早上我请个假，那我就会暂时离开，所以我根本不相信那个茶叶渣占卜。你要是还心存疑虑，要不要我现在去问问考特他的家人还健康吗？”
　　“那不太好吧。”莉莉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不要学占卜了，来跟我一起上麻瓜研究。”凯西嘟着嘴气鼓鼓地说。
　　“我保证不再提这件事了，艾米你还是上占卜课吧，”莉莉轻咳一声，“这门课我实在学不来，期末考试还得求你救我。”
　　莉莉最后确实缺席了周一早上的占卜课，一直到晚餐她才重新回到赫奇帕奇的长桌。莉莉亲切地看着我们俩，当然主要是我们俩面前长桌上的南瓜汁、煎小香肠、肉馅土豆泥饼跟小鸡腿们，“我真得好想你们！”
　　周三上午第一节课是魔咒，穿过城堡四层的走廊就可以到达魔咒课教室。我一进教室就看到奥利弗·伍德，他正在埋头写着什么，跟一位红头发——应该是某个韦斯莱同桌坐在教室最后面。
　　教这门课的是菲利乌斯·弗立维教授，他是位身材格外矮小的男巫，大概是有一点点妖精血统，上课时总要站在一摞书上才能够得到讲台。不过学生间传言，弗立维教授对咒语烂熟于心，实际上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决斗冠军，真假不得而知，但他的确是位值得尊敬的教师。弗立维教授站在讲台上，抬手将魔杖轻轻一挥，每个人面前的桌面上就出现了一小只蜂蜜蛋糕。
　　“大家都分到蜂蜜蛋糕吗？”在得到我们的肯定回答后，弗立维教授再次开口，“今天我要带领大家学习的是复制咒。”
　　“复制咒，顾名思义是一种用来复制物体的咒语，它能精确创造出目标实体的复制品，”他的声音很尖细，念起咒语来真得丝毫不含糊，“复制成双！”
　　弗立维教授眼前的蜂蜜蛋糕瞬间就变成两只，他往讲台下扫视一圈，“复制咒在实际应用中还有其他的用途，有谁知道吗？好的，韦斯莱先生。”
　　韦斯莱快速背出了正确答案，“复制咒除有限的复制之外，也可以被用来无限复制，当某个被施以复制咒的物体被触摸时它就会不断复制。在古灵阁银行的一些金库中会同时使用复制咒和烈火咒，如果有盗贼妄图盗取财宝，他们触碰到的财物都会灼烧和复制，最终下场可能是被大量复制的金银珠宝压死在洞里。”
　　“完全正确，格兰芬多加十分。”带领我们练习过咒语后，弗立维教授就像往常的课程一样，挨个走到我们面前查看练习成果。教授在看到我成功施咒后立刻夸奖我，转而看向我身边的凯西。
　　凯西抓着魔杖的手放在腿上，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教授，我有一个问题，这些蛋糕是您凭空变出来的吗？还有就是，我们每天在长桌上吃饭时，食物好像也是这样凭空出现的。”
　　“食物当然不是凭空出现的，我想你应该知道甘普基本变形法则相关的内容。”弗立维教授把期许的眼光投向我。
　　“是的，教授。”我立刻回答道，“巫师可以让一些物品变形，或者召唤出一些东西来，但是食物是‘甘普基本变形法则’的五大例外之一，巫师不可能凭空变出食物。”
　　“完全正确，正如甘普基本变形法则所陈述的，琼斯小姐，霍格沃茨的食物是厨房提供的，准确来说是家养小精灵们提供的，每天通过挪移咒来到我们礼堂的长桌上。”弗立维教授回答完她的问题，接着向其他学生那里走去。
　　“说得很好，赫奇帕奇也应该加十分，”莉莉小声模仿着弗立维教授的语气，“艾米，你可一点都不比格兰芬多那个爱出风头的韦斯莱差。”
　　凯西被我们俩夹在中间却丝毫没有被莉莉逗笑，我轻声叫她也没回应，魔杖被两只手死死压在膝盖上，仿佛只要盯着面前那只蜂蜜蛋糕就能让它自己复制成双。
　　大家纷纷练习咒语，魔咒课的课堂总是最吵闹的，所以感觉下课时间很快就到了，凯西用目光复制蛋糕没什么起色，莉莉的蛋糕最终只是徒劳地晃动几下，她还顺手把我用来练习复制咒的蛋糕给消灭了。
　　“家养小精灵！我以为只有那种对血统有盲目崇拜的纯血巫师家族才会有世代继承的家养小精灵。”凯西努力控制表情，可能想让自己的外表尽量显得平静一些，可漂亮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似乎是这样的，书上说家养小精灵们一般都出现在那些古老的巫师家庭里，世世代代为主人兢兢业业地工作，终生受到主人的约束，无法违抗主人的命令。”我收拾着书包，下节还要去上算数占卜。
　　“这不就是奴隶吗？”莉莉也皱起眉头，“我以为这东西应该在南北战争之后就消失掉了。”
　　“只要人类存在就不可能轻易消失的。”我无奈地回答她，“只能说随着生产力发展奴隶制社会逐渐瓦解，不过类似奴隶制的各种形式还广泛存在于世界各地，比如人口买卖。”
　　“这里是霍格沃茨啊！”凯西十分恼火，“霍格沃茨历史悠久，我以为会不一样……”
　　“但是也许正因为霍格沃茨历史悠久呢，有很多东西像这座城堡一样都还保持着建校初期的形态，连坐火车来学校都会遭到保守者的反对，没有人觉得这一成不变的事物有问题，也许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就是创始人们遗留给历史的产物。”我已经收拾好书包必须要去上课了，就从兜帽里把蒲绒绒捞出来，“也许他们跟教职工一样算作是霍格沃茨的雇员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把噗噗留给你们，它知道怎么进厨房。”
　　算术占卜课后，我照常去礼堂找她们俩一起吃饭。凯西的表现跟魔咒课上一模一样，连平时贪吃的莉莉面对长桌上丰富的午餐都没有动手，只是安静地坐在凯西旁边，我走过去插在她们之间坐下来。
　　“你们的调查怎么样？”我看她们俩食欲不振，给她们一人夹了一份烤猪排。
　　“艾米，厨房就在我们公共休息室旁边，”莉莉把猪排推开一点，伸手向下指指，“更准确一点，就在我们正下方。”
　　凯西靠在我肩膀上，“有四张长桌，跟我们现在用的一模一样，一百多个家养小精灵，在厨房勤勤恳恳工作，摆满长桌然后在三餐时间把食物变到我们面前。而且据我们的了解，他们还需要搬运行李、烧旺炉火，还有打扫公共休息室。”
　　“但是他们没有得到一纳特的报酬，也从来没有过休假，工作时还需要尽量不被我们看见，我们甚至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莉莉也靠在我的肩膀上，“如果非要说跟其他家养小精灵有什么不一样……就是不会动辄被主人打骂。”
　　凯西今天实在有些多愁善感，“我们进到厨房里差点引起他们的恐慌，家养小精灵们强烈表示支付报酬是对他们的侮辱。”
　　莉莉突然笑了一声，带着一点自嘲的语气，“艾米，你知道吗？家养小精灵的遭遇听起来简直就是我妈妈。你看看多少年过去，也没有谁给全职家庭主妇支付报酬……”
　　“确实，妈妈的工作也没有劳动报酬，她们甚至还要独自承担生育的风险。”她们俩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我只好伸手揽住她们俩，“抱歉。”
　　“不要报酬……那换成礼物呢？怎么样？”莉莉突然想到个点子，一下子坐直身体，“买袜子吧，他们衣服那么破旧说不定会喜欢的，而且我们也不是什么该死的主人，不是吗？”
　　“圣诞节前会有一次霍格莫德日，我们可以去风雅服装店。”凯西可能也觉得这样可行，重新振作起来。
　　“在咱们的公共休息室放一个募捐的箱子吧，我来找一个，凯西你最擅长画画，艾米可以加点咒语什么的，”莉莉恢复了精神，还大胆调侃起我来，“要不你唱首歌吧。”
　　“唱歌？或许你还记得我一年级是怎么被公共休息室门前的木桶困住的吗？我可不想再被浇上一身醋。”毕竟我唱歌走调，完全没有音乐天赋……
　　凯西火急火燎地说，“公共休息室不够，我希望大家至少能意识到有人在为我们的日常生活默默工作，没有报酬，甚至没有得到半句感谢。”
　　莉莉放松心情后重新拿起刀叉，“如果面向全校募捐，只要得到院长的许可应该就可以。”
　　“等一下两位，一般来说我们应该先深入家养小精灵内部理解他们的想法跟需求，组织起一场家养小精灵的罢工，要求合理的劳动报酬和休假，同时最好能同时团结马人还有妖精们之类，强调有智慧的魔法生物要享有跟巫师同等的权益，其实我早就感觉魔法兄弟喷泉的那个纯金雕像傻透了……”我一向觉得没有系统的了解，没有严谨的思考，全凭一腔热血贸然行事是很不聪明的，而且容易很招致失败。
　　凯西严肃地打断了我，“你的伟大构想……即使我们三个都做了英国魔法部长都不一定能实现，连第一步都很难，艾米！”
　　“但是你们的那个想法……”我当即意识到这不会是个成功的尝试，但她们俩的热忱却让我难以拒绝，“好吧，我……我会帮你们。”
　　我们原计划第二天早上草药课后去找院长说明情况，申请把箱子摆在学校礼堂的门口，不幸的是有个毛手毛脚的格兰芬多在课上让泡泡豆荚在地上炸开了花，满温室响着嘭嘭声，斯普劳特教授为此很不高兴。当我们以为这次很难说服教授，没想到小心翼翼地向她陈述后竟然立刻得到了许可，甚至还得到她一把金加隆的支持。
　　把泡泡豆荚掉在地上是格兰芬多的贝里奇，我朝温室那一头看时视线还恰好撞上奥利弗的，不过他的眼神迅速移向别处，所以他刚刚是在偷偷看凯西吗？不过也很正常，霍格沃茨大部分男生都暗暗期待能跟凯西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