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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最后的机会 ...

  •   ※本章为伍德视角
      新学年开始已经一周多了。这个学年是我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学年,也是我能带着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捧起那座银色的魁地奇学院杯的最后的机会。我今年计划一周训练三次,随着秋天的来临,天气只会越来越冷,环境也会越来越潮湿,晚上训练时的天色也会黑得越来越早,但是不管魁地奇球场上有多少泥浆,不管是狂风还是骤雨,都不能动摇我夺冠的决心。
      上周日下午我按照惯例组织了一场简单又严格的魁地奇球员选拔赛,我坚持每年重新选拔魁地奇队员,毕竟作为队长的一大忌讳就是对熟人有所偏私,先是测试基础的飞行水准,再是位置上的个人能力和团队协调性,不过最后遴选出来的还是原班人马。虽然还是前两年那支老队伍,但这也是目前整个格兰芬多最好的球员阵容——我甚至可以自信地说这是整个霍格沃茨最好的阵容。
      这周二是本学年第一次魁地奇训练,晚饭后我提早去了球场,坐在看台上艾米总坐的那个位置,我内心很期待她来球场看看我训练,陪我说说话,最好能让我抱一抱,但是我又怕她来球场后,一开口就质问我跟伊莱扎的关系,我确实跟伊莱扎没什么关系,但我搞不清楚她这个问题的缘由,贸然行事绝对会把当前的局面搞得更糟。我后悔极了,开学那天就不应该在列车上答应她说要重新吵架的那句气话,这几天我们俩除了打招呼根本没说过半句正经话,说实话平时总是她在方方面面为我让步,安抚我的情绪,而我对化解矛盾缓和关系没有经验,几乎可以说是束手无策。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魁地奇球场边也越来越冷了,在这样沉静如水的夜色里,我感到绝望像蛇一样爬遍全身,而绝望的我现在要如何去跟队友们发表一番励志的讲话?更衣室里队员们排成一排坐在长凳上,我大步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好调整好自己讲话的语气。
      “这是我们——准确来说是我——在霍格沃茨赢得魁地奇杯的最后一次机会,”我又着重重复了一遍,“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你们都知道,这学年结束我就要毕业了,到时候我就再也没有在霍格沃茨参加比赛的资格。”
      “而且到目前为止,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已经七年没有取得最终胜利了。”我清清嗓子,好把哽在喉咙里那些痛苦的比赛记忆吞咽下去,“好吧,我承认——我们过去两年的运气确实坏到了极点,去年因为密室取消了剩余的比赛,然后是前年有人受了重伤没法上场,再之前……”再之前是我的失误,关在斯内普办公室里没能参与跟斯莱特林的那次较量,现在悲痛的话已经不宜再说了,我右手紧紧握拳用力敲在左手手心上,“但是我们也必须知道,我们一定是霍格沃茨这些年来最好的球队。”
      我指指挤在一起的三个女队员,“我们有三名最出色的追球手。”
      “两名战无不胜的击球手,”我又指着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
      “快别说了,奥利弗,你弄得我们不好意思了。”韦斯莱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们还有一名找球手,而且他总是能赢下比赛。”我认真地看着角落里的哈利。
      “我们觉得你也非常优秀,奥利弗!”某个双胞胎大声鼓励我。
      “是极其优秀的守门员。”另一个双胞胎也迅速附和起来。
      “当然,再加上我。”可惜他们的话并没有鼓励或者安慰到我,我情绪低落,只能大步地在他们前面走来走去掩饰一二,但是我愈想愈悲痛,“最重要的是,过去两学年的魁地奇杯上原本应该有我们的名字!自从哈利加入我们队,我觉得魁地奇杯——那简直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东西,但是已经过去整整两年了,我们从没有得到过这个奖杯,今年是我们——主要是我,让我们的名字刻在奖杯上的最后的机会了……”
      “奥利弗,今年轮到我们夺冠了!”某个韦斯莱大声鼓舞我。
      安吉丽娜也附和着,“我们一定会赢的,奥利弗。”
      “肯定会的!”哈利也说得信誓旦旦。
      当我带着队员们离开更衣室时,我意外发现艾米竟坐在老位置,夜色里间或有银色跟蓝色的闪光在看台上出现,大概是她在练习魔咒。我喜出望外,本打算学我爸爸平时哄妈妈那样抓着她的手求饶道歉,可训练结束后我一飞到看台旁边,艾米就开门见山直接问我想清楚怎么跟她解释了没有,我下意识说没什么要解释的……她就瞬间消失在我眼前。
      在这之后她是彻底不愿意理睬我了,足足一个多月都没有跟我说话。期间有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我故意坐在她旁边想要引起她的注意,结果到最后也没成功。那节课卢平教授提问了关于不可饶恕咒的内容,珀西忙不迭举手回答问题,艾米也稍微动了动,我以为她终于想跟我说话了,结果她只是举手提问。她问教授在巫师的历史上,除了哈利·波特还有谁逃过了杀戮咒吗?在得到卢平教授的否定回答后,她低着头沉默了,脸色格外苍白。虽然这学期开始她就总是这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经常反应迟钝而且每天似乎吃得也很少,但是她那天的神情实在太过悲伤,连我紧紧抓着她的手也没见她抗议。
      马上到十一月了,魁地奇新赛季就要开始。我们十月三十号那天晚上训练时淋了些雨,我想着也不是第一次冒雨训练,就直接回来睡下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突然有点疼。但这天恰好是本学年第一次霍格莫德日,杰夫他们着急去霍格莫德也没人腾出空来管我,我想到明天是万圣节就拜托他们帮我买点糖果回来。
      脑袋一直昏昏沉沉,连四肢也沉得抬不起来,我没去吃早饭一觉睡到了傍晚。杰夫从霍格莫德回来后一进寝室就把几包甜腻腻的糖果丢在了我床上,“这里面有一包可是苍蝇乳脂软糖——蜂蜜公爵今天限量发售的新品,女孩子们都抢疯了,我挤破头才帮你搞到。”
      麦克尔笑着轻轻推了杰夫一把,“别听他瞎说,奥利弗,那明明是我挤进去抢的。”
      “多谢!”但是我还得想办法把糖给艾米,她现在好像还是不太愿意跟我说话。我艰难地爬起来,到礼堂后从拉文克劳的长桌上捉来了约翰,我想她应该不至于不理睬一个二年级的无辜小朋友。
      “听着,约翰,聪明的拉文克劳,我可爱的弟弟,待会儿就照我教你的做,”我把两包糖果都放进他手里,“想办法让艾米问你糖果还是恶作剧,然后你就把这包乳脂软糖给她。听明白了吗?”
      “那简单,但是我做你的猫头鹰有什么好处?”约翰咧着嘴明显是在故意笑话我。
      我指着另外一包糖果,“这个就全是你的。”
      我悄悄盯着赫奇帕奇的长桌,艾米果然收下了糖果,还另外塞给约翰两个甘草魔杖。今年的万圣节晚宴本来挺让人开心的,毕竟既没有巨怪也没有蛇怪,但是我们晚宴结束后却被堵在了格兰芬多塔楼的走廊里。
      “前面怎么了?”珀西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推开我,“请让我过去!怎么堵在这儿啊?总不见得大家都忘了口令吧——借过一下,我是男学生会长——”珀西神气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人群逐渐从前面开始安静下来,他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谁去请一下邓布利多教授,快!”
      胖夫人从画像上消失了,肖像画上的大块画布已经被撕走了,只有小片的画布还散落在地上。皮皮鬼嚷着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邓布利多教授叫所有格兰芬多的学生都回礼堂去,十多分钟后,其他学院的学生也来了。
      “我们现在要对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邓布利多严肃地说,“很抱歉,为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必须要在礼堂里过夜了。”他又向珀西补了一句,“但凡出现任何事,马上找个幽灵给我带话。”珀西挺起胸膛,满脸关键人物的自豪感。
      邓布利多临走之前挥动魔杖,让四条长桌飞到了礼堂边上,地上瞬间铺满了紫色的睡袋,礼堂里一片兴奋的嗡嗡声,杰夫忙着跟他正在约会的斯莱特林小姑娘分享今晚在塔楼的见闻。级长们会在礼堂入口处站岗,我一边拖着睡袋找位置一边偷偷看着艾米,这个迪戈里又凑在她旁边跟她说什么?球队的女孩子们都说他腼腆害羞又话少,可他今天话怎么这么多?真是碍眼!
      男女学生会长留在礼堂里负责管理学生,珀西大声喊道,“大家都进睡袋!快!谁也别说话了!十分钟后熄灯!”
      “那个布莱克不会现在还在城堡里吧?”麦克尔在我旁边小声问,“他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杰夫也结束了聊天爬进睡袋里,“但是今天是万圣节前夜啊,晚上有宴会我们都不在塔楼里,他是逃亡逃糊涂了吗?”
      “很有可能,但我现在只想知道他怎么进来的?外面不是有一大堆摄魂怪吗?”我把蒲绒绒从兜帽里掏出来让她睡在我手心里,但是她好像也很亢奋,借着我的手臂在睡袋里滚出滚进。我为了给自己留个机会,就一直没把噗噗还回去。
      “现在熄灯!”珀西再一次大喊,“我要求每个人都进睡袋,还有停止说话!”我们几个随口附和了一下可怜的珀西,各自钻进睡袋里,他们俩玩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我却恰恰相反。礼堂里漂浮着的蜡烛早就被熄灭了,唯一的亮光来自于银色的幽灵们,不过此刻他们正聚在礼堂门口跟级长们小声聊天,现在对我而言只有天花板上微弱的星光还在亮着,但那不足以照明,在一片几乎彻底的黑暗里,我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位老师来看看情况,大约两三点的样子,绝大部分学生应该都睡着了,邓布利多校长来了,在不远处小声跟斯内普交谈。我附近似乎又响起了一串轻巧的脚步声,它的主人似乎正朝我们这个角落里过来,我以为是珀西又蹑手蹑脚地在各个睡袋之间巡逻监督,要在校长面前把没有乖乖睡觉的人抓个现行,就连忙闭上眼睛假寐。
      那阵脚步声在我旁边停了下来,我紧张得差点儿摒住呼吸,还好我迅速调整过来,让呼吸显得正常而平稳。接着听到的是轻微的衣料摩擦的声音,有一只手轻轻落在我额头上,停了一会儿又慢慢离开,没几秒钟又再次温柔地落到了我脸颊上,顺着我的侧颈小心滑进我衣服里,手指久久停在我锁骨上好像是在探我的体温。蒲绒绒一骨碌滚进了我的睡袋里,在我手心里取代毛绒绒小动物的是一只冰凉的玻璃瓶,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可能是一支治疗感冒用的提神剂。
      在那只手移动时带起的气流里,我闻到一股淡淡的乳脂软糖的甜腻气味,我想那一定是艾米。我现在能不能让她知道我还醒着?现在要不要直接抓住她的手?但是她晚宴的时候都没有给我,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是不想跟我说话?我还没犹豫完,那阵脚步声就走远了。
      万圣节一过,本赛季首场魁地奇比赛这周六就要举行了。就像我爸爸说的那样,布莱克显然是冲着哈利来的,为了哈利的安危,我们只能在霍琦女士的监督下进行训练。最近天气越来越坏了,我们必须要比以往更刻苦一些。
      距离正式比赛还有两天,周三中午吃饭的时候,杰夫突然促狭地凑到我耳边,“你们两个终于分手了吗?你们分了我可要开始追她了,最近突然发现赫奇帕奇小姐打扮打扮还挺好看的,穿条红裙子跟朵带刺的玫瑰花似的。”
      “只是在吵架。”我顺手朝杰夫头上敲了一下,“你给我离她远点。”
      “可能只有你单方面这么认为吧,太可怜了,奥利弗!”杰夫把我脸掰向礼堂门口,“虽然每天精心照料蒲绒绒,给蒲绒绒洗澡的人是你,但蒲绒绒的主人却正跟赫奇帕奇漂亮的魁地奇队长打得火热。”
      艾米正热切地跟迪戈里聊着天肩并肩穿过礼堂大门,我把脸转回来想再给杰夫脑袋上来一下,他立刻嘲笑着躲远了。晚饭时杰夫又怂恿我看看礼堂门口,但我不想再看到中午那种惹人生气的画面,直接把手边的《预言家日报》打开挡住了视线。
      我手里的报纸突然被人大力抽走,“跟我来,快点!”艾米的呼吸用力地扑在我耳朵上,她应该是刚下了课就跑了过来。
      我整个人像被石化了一样僵硬,她说完就拉起我往大门口走,我只好把叉子丢在盘子上,慌忙快跑两步跟着她。我边走边说,“希尔小姐,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她也气鼓鼓地回了一句,“那还真是抱歉,让你的伊莱扎小姐误会了。”
      “我是说你们学院的那个迪戈里。”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那就更抱歉了,他应该已经误会好几年了。”
      “你最近真得很奇怪……”我想问问她最近是不是睡不好,是不是跟那天遇到的摄魂怪有关系,我后来听说哈利那天直接昏倒在了列车车厢里。她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奇怪?那你不是更奇怪嘛!”
      “艾米,到底怎么了?”她一直没松开我的手,我一路被她拉着到了魁地奇球场。
      “今天早上魔药课后,我听到弗林特在跟斯内普教授说,因为找球手手臂受伤还没好所以周六不能正常比赛,申请调换一下场次,斯内普教授已经答应了,那就意味着你们周六的对手是——”她拉着我在看台上坐下来,指着球场上正在训练的赫奇帕奇魁地奇队让我看。
      “什么?”我一下子愣住了,“那个马尔福的胳膊根本没问题!他一天到晚就是在那儿装!”
      “但是我们根本没法证明,马尔福可是每天吊着半截胳膊喊痛。今天是比赛前赫奇帕奇队最后一次训练,今年赛德里克当了队长,他的风格跟莉莉完全不一样,球队几乎是大换血,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好好看着球场上的每一个人。”
      我烦躁地抓着头发,“我们这几个月所有的训练跟战术都是针对斯莱特林的打法的,弗林特根本就是不想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比赛!他根本就是担心恶劣的天气会影响他们的成绩,为了赢他还真是不择手段。”
      她从包里拿出本书来,怕惊扰我一样小心地翻动着,“快看吧,你不用介意,我中午已经想办法征得了队长的同意。”
      “我还以为你们……”我意识到不该这么说,连忙止住话头换了个问题,“艾米,周六来看我比赛吗?”
      她头也没抬,只是随意地说,“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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