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Hufflepuff[HP奥利弗·伍德]》猫村女士

45、毕业舞会

　　※本章为希尔视角
　　虽然周六魁地奇比赛之前又有两个麻瓜出身的学生被石化了，但是周日下午的幻影显形课还是照常进行。魔法部的泰克罗斯教授负责这门课程，他站在礼堂前面的教师席上反复强调，学习幻影移形要遵循目标、决心和从容三个原则，但是课程已经进行了一半，成功移形到面前那个圈里的人还是不太多。
　　奥利弗今天的尝试意外地成功，除了他直接幻影移形到我面前之外都很完美，“艾米，昨天是我没有就事论事，还冲你发火了，抱歉。”
　　我避开他的眼神，紧盯着手里的魔杖，魔杖被我拨动着来回转圈，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幸好斯普劳特教授救了我。教授匆匆忙忙地走进礼堂叫我跟她来一下，我连忙集中注意力，在原地转了个圈幻影移形到礼堂门口。
　　“教授，蛇怪的事……”我昨天没有等魁地奇比赛开始就直接跑回了图书馆，记载蛇怪的那一页竟然被人撕掉了，这更让我确信密室里的就是蛇怪。
　　“稍后我们再聊，有人要见你。”斯普劳特教授匆忙带着我出了城堡，到了她温室旁边的办公室。我顺着教授手指的方向一看，“爸爸？你怎么来了？”
　　爸爸看到我脸上细长的血痂，慌忙问道，“艾米，你的脸怎么了？”
　　“课选得太多了，昨天打瞌睡的时候被羽毛笔划伤的。”我昨天发现有人被石化，心里太着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这要是告诉爸爸实话，他可能当场要应激反应了。
　　“阿不思昨晚告诉了我密室的事情，我希望这件事彻底解决之前，你能先跟我回家。”爸爸立刻说明了来意。
　　“我要留在霍格沃茨，跟我的朋友跟同学们在一起，而且邓布利多校长在这里啊。”
　　爸爸看着我愣神了几秒，缓缓开口，“邓布利多校长……暂时被校董会免职了。”
　　“那教授们也会保护我们的安全，而且我发现了一些密室的线索，我能帮得上忙。”
　　“你竟然在研究密室？那不是你应该去研究的，”爸爸脸色一变，“立刻跟我回家，我们都希望你健康而且……安全。”
　　虽然在英国法律上十七岁不算成年，但这里是魔法世界，我向他申明立场，“我已经成年了，除非霍格沃茨被关闭，否则我不可能抛下我的朋友们做逃兵。”
　　“艾米，虽然暑期项目的费用不需要我出，但是如果你想拿到下个学年去巴西的卡斯特罗布舍魔法学校交换的生活费，你最好跟我回去，我想你清楚只有奖学金是不够的。”
　　“好吧。”我真讨厌这种被胁迫的感觉。
　　“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我在城堡门口等你。”
　　“我是说——我下一学年不去巴西了，你们不是总说霍格沃茨才是最好的魔法学校吗？我现在要回礼堂去，把花了你十二个金加隆的那门课上完。”
　　“艾米！”爸爸平日里即使跟我互相讽刺也总是和颜悦色的，但现在他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怒视着我。
　　我鼻子里一酸，“爸爸，我表现得好吗？这十几年来。”
　　“当然，我们爱你，艾米，我们永远都会为你骄傲。”
　　“我每天每天都在努力，努力地追上你们，尽量让自己在智识上达到能跟你们平等对话的水平。”我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在流泪了，“玛米得了阿尔茨海默症，所以经常把我跟她那个夭折的小女儿混淆，但是我不知道你刚刚透过我的眼睛……在看着谁？你从前在霍格沃茨的朋友？恋人？还是亲人？或者我应该问——你是那个英国病人吗？”
　　“也许阿不思才是，我可能只是汉娜，”爸爸好像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沉默了片刻，“只是汉娜。”
　　我难受极了，“那如果你今天告诉我你们一直隐瞒的秘密，爸爸，我可以跟你回去。”
　　“抱歉，我不能。”爸爸转过身背对着我。
　　“好，爸爸，那暑假再见。”我朝斯普劳特教授点点头，“教授，我回去上课了。”
　　我哭着穿过温室旁边那片种满植物的农田，走到城堡门厅，奥利弗独自在计分的沙漏旁站着，“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我实在哭得太狼狈了，拿手遮着脸，想要把他推远一点，“你回去，不许看我。”
　　他把我撑在他胸前的手臂拉开，妥善安置在他后背上，“没关系，这样我就看不见了。”
　　“我刚刚拒绝了爸爸让我离开学校的要求，但是我问的一些问题……可能让他伤心了。”我环抱住他的腰，把整张脸都埋在他胸口上，“而且我们还没和好，奥利弗。”
　　“你应该跟他回家的，现在确实很危险。但是既然已经拒绝了，那要不……”他小心翼翼地提议，“今天先停一下，我们明天再接着吵。”
　　“行吧，那你抱紧点。”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我的情绪，一直到礼堂里幻影显形课结束，我们才回到各自学院的长桌上。
　　邓布利多被罢免的消息很快传开了，霍格沃茨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着。虽然每天晚上教授、幽灵还有级长们会在楼道里训逻，但是每个人都还是表现得惶恐不安，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里，连一声会心的大笑都显得格外刺耳。奥利弗也许说得对，如果条件允许，我应该给韦斯莱双胞胎一笔钱，让他们把笑声带回学校里来。
　　现在海格也被带走了，我实在感受不到半点春天的气息。原本淡忘了我会说一句蛇语的赫奇帕奇们又重新想起了这件事，而事发当天波特在魁地奇球场，被石化的格兰杰又是他的朋友，嫌疑突然转移到了我身上。虽然莉莉跟凯西毫不介意，但是为了不给她们俩添麻烦，我吃饭的时候都独自坐在长桌尽头最靠近出口的位置，课余时间也全情投入到考试复习中去。奥利弗试图坐到我们学院的长桌上陪着我，最后被我赶走了，自那天幻影显形课后，我跟奥利弗都默契地忽略了之前吵架的事。虽然受到新规定的限制最多只能在洛哈特的课上躲在角落牵牵手，而且我们之间的根本问题也没有得到解决，但是多少让我在这个恼人的五月有了点安慰。
　　距离六月的期末考试只有三天了，早饭时麦格教授宣布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奥利弗激动地大喊了一声魁地奇比赛要恢复了，不过很可惜只是曼德拉草成熟了，今晚被石化的人能起死回生，就能找到这一连串石化事件的始作俑者。但是晚上还不到六点的时候，麦格教授的声音突然回荡在整个霍格沃茨城堡里，她要求所有人立刻回到各自的公共休息室里。我以为跟魁地奇比赛那天的情形一样，又有学生被石化了，但是斯普劳特教授告诉我们有个学生被抓走了，霍格沃茨要被关闭，明天一早会安排列车送走大家。
　　赫奇帕奇的所有学生都待在公共休息室里，从来没有这样拥挤过，也从没这么安静过，凯西跟莉莉先后撑不住去睡了，我又把那本《英国病人》翻出来，看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小救世主又一次发挥神勇，他从密室里救出了金妮·韦斯莱。天还没亮，大家都还穿着睡衣，这时我才开始困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坐在礼堂里听着麦格教授跟邓布利多校长的讲话。
　　“取消考试，太好了，艾米！”凯西高兴地摇晃着我的胳膊。
　　“怎么能取消考试？我复习了快两个月了。”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当然除了黑魔法防御术。”
　　“洛哈特已经没法上课了，你没听到吗？”莉莉在我头上揉了一把，“但是会补偿我们一次舞会，在放假前一天——毕业舞会！”
　　“我们选的那条裙子可以用上了，艾米！”凯西脸颊泛红，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我保证让你成为全场的焦点，一定能让木头嫉妒场上每一个跟你跳舞的男生。”
　　“你还是尽快找好自己的舞伴吧，凯西，到时候有多少男生要来烦你了……不过……跳舞……四年级学过之后我就没实践过……应该已经完全失去了这个技能。”我干干地笑了一下，有什么比取消考试之后还要办一场舞会更令人痛苦的消息呢？
　　“我来教你，还有好几周的时间。”莉莉又在我头上揉了一把，“足够了，跳舞可比变形简单多了。”
　　这周日是最后一节幻影显形课，明天已满十七岁的巫师就可以去霍格莫德参加考试。自由练习的时候，奥利弗又故技重施，幻影移形到我面前来了。我故作严肃地说，“虽然你明天没法参加考试，但是我必须得通知你，伍德先生，你这样算是严重失误，参加考试会拿不到证书。”
　　“很明显我的目的地就是这里，艾米，我想了一下不应该默认你会跟我去舞会，得郑重地问一次才行，”奥利弗朝我伸出手来，“你愿意跟我一起去舞会吗？”
　　“当然。”只要莉莉在舞会开始之前教会我，那就绝对没问题。
　　他如释重负地一笑，“那我到时候去接你。”
　　“不了，我打扮起来会很慢的，”我想着凯西的复杂计划，“我收拾好了直接去你们公共休息室找你。”
　　“谨遵您的吩咐。”奥利弗在我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除了五年级跟七年级的学生必须要准备巫师等级考试外，我们其他年级的人度过了史上最闲适的一个考试月，天气晴好，阳光充足。奥利弗暑假要去几家魁地奇俱乐部面试，一直泡在球场上，而通过幻影显形考试后，我也没什么事了，就坐在看台上读书。
　　六月很快跑到了尾巴上，礼堂里早就结束了巫师等级考试，为毕业舞会装饰一新。舞会当天确实花了很长时间打扮，我乍一看镜子里的人，完全认不出是自己。
　　当我快走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奥利弗的舍友杰夫跟珀西刚好出来。杰夫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艾米丽！今天真漂亮啊，我差点没认出来，待会儿赏脸跟我跳支舞吧。”
　　“多谢夸奖！”我拖着裙子穿过胖夫人画像后面的洞，迎面看到了奥利弗的另一个舍友，“麦克尔，刚好，我来找奥利弗。”
　　麦克尔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艾米丽？差点没认出来，我才要说刚好，快跟我来。”
　　“怎么了？”我跟着他到了寝室里。
　　“奥利弗他不太对劲。”麦克尔指着奥利弗床头柜上的一罐蟾蜍薄荷糖，“那个糖好像是伊莱扎昨天晚上给他的，就是那个老追着他的一年级，但是他刚刚吃了之后就不对劲了。”
　　奥利弗穿着礼服安静地坐在床沿上，脸色苍白，像是生病了一样。我走过去，低头检查了一下，这糖没有半点薄荷的味道，我反而闻到了好几种其他味道，魁地奇球场刚割过的草坪、被热源烘过的毛织品，还有奥利弗手上总沾着的扫帚护理油的味道，那味道闻起来像揉碎的松针一样醒神。
　　“应该是某种爱情魔药，他的坩埚在哪里？”我从小包里摸出魔杖来。
　　“你来了。”奥利弗突然抬起头来，痴痴地看着我，“我好想去找你。”
　　“你去舞会吧，这里我来处理。”我看向麦克尔，“还有，你今天什么都没看到，明白吗？”麦克尔拼命朝我点头，他一出去，我就立刻给门施了个咒语。
　　奥利弗轻轻把我右手的魔杖抽出去丢在床上，把食指跟中指塞进了我攥紧的拳头里。我刚想抽开手，他就站起来紧紧贴着我，我只好腾出一只手来费劲勾着他的指尖，来回翻找东西的时候还会不断地撞在他身上，“你知道我是谁吗？对了，奥利弗，你吃了多少薄荷糖？”
　　“就一粒。”奥利弗紧跟着我席地坐下，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我一直都想去找你。”
　　“坐回去。”他被我一巴掌拍开了手，乖乖坐了回去。我把坩埚摆在他床边的空地上，从包里取出魔药材料，也顾不得裙摆会弄脏，踢开高跟鞋，席地坐在坩埚旁边开始配制迷情剂解药。
　　“奥利弗·伍德，你个笨蛋！六年级都结束了！迷情剂还闻不出来吗？想说什么去跟你的伊莱扎说，在这儿跟我说什么！”我气极了伸手抓过鞋子，又连忙阻止自己，男朋友打死了没关系，但鞋子是新买的！
　　奥利弗坐在床边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我专心盯着怀表在卡魔药的时间，只听清了兔子，我立刻想到了怀表上刻的兔子。“你的伊莱扎像小兔子，是吧？长这么大就没学会别的形容吗？那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一条能撕碎你的火龙！”
　　我把他床脚的那袋高尔夫球勾了过来，取出一个砸向他，他居然精准地接住了，该死的守门员！“不许接！也不许去找她！”我趁着加热的这几十秒，把高尔夫球接二连三地掷了过去。
　　我眼睛死死盯着怀表的指针，准备往坩埚里加下一份材料。奥利弗偷偷溜过来坐在我旁边，“你刚刚偷吃了樱桃派吗？”
　　“没有，我连午饭都没吃。”一切正如我所料，凯西用了好几种不知道是什么功能的美容药剂，为了把我的头发整个儿挽起来还用了一种柔顺头发的魔药，从早饭后就开始摆弄我，弄完已经快八点了。
　　他像是没听见我说的话一样，“我能尝尝吗？樱桃派的果酱。”
　　“好，你尝。”我嘴上哄着他，心思都在最重要的一步的搅拌魔药上。
　　他俯下身来，用舌尖轻舔我下唇，喃喃自语道，“原来真的没有樱桃酱啊。”
　　我小心翼翼地把做好的解药收在瓶子里，“那只是口红。虽然我确实用了不少魔药，但是不至于分不清我跟伊莱扎吧，奥利弗，黑色头发的女生现在在你眼里完全没有区别吗？”我这才敢把自己努力抑制着的悲伤情绪释放出来，虽然没有出声但酒红色裙摆上尽是一个一个叠加起来的圆形泪痕，泪痕很快晕开，像氧化掉的血迹一样透着黑。
　　“伊莱扎是麻瓜出身，我们假设她入学第一天就得到了效果最好的迷情剂跟一盒薄荷糖，可是你只吃了一粒，十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一粒薄荷糖有这么好的效果吗？那韦斯莱双胞胎真应该去找她买个配方。
　　“她来看你训练已经是圣诞假期之后了，迷情剂不能带来真正的爱情，但是除了剂量，痴迷程度跟对方迷人的程度息息相关，或许你在不知不觉中就对她有了好感呢？
　　“是，我个性糟糕而且脾气差，你们肯定更有共同话题，而且她更温柔漂亮，你们也许才是大家眼里天造地设的一对。也许更重要的是我脾气倔强，自我意识过剩，不愿意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不能牺牲自己安心做你背后的人，而她可以把你当做信仰一样，即使是我们没法独处的五月，你们在同一个学院，在公共休息室里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在一起……所以你喜欢她吗？”
　　奥利弗不做声，从背后环抱住了我，手掌在我身上肆意游走，然后在我后颈上落下一个吻。那个吻慢慢加深，慢慢变成了撕咬，从我后颈一直到肩膀上。他抱得越来越紧，我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我回过身紧紧勾着他的脖子，用吻封住他的嘴唇。
　　奥利弗拨开了我裙子右边的肩带，掌心在我肩头反复摩挲，我理智终于回笼，狠狠咬了他下唇一口，把他扑倒在地上，“这就是你想对她做的事吗？但是没有得到对方的同意是不可以的，任何人都不行。”
　　他好像完全听不到我说话，翻身压住我，嘴唇慢慢移到我脖子上，我伸手去够掉在地上的魔杖，“停下来，奥利弗。”
　　这次他立刻停了下来，眼神呆愣地看着我。我再也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小声哭了起来，“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从没想过你喜欢上别人，我应该怎么做，奥利弗，你能不能告诉我啊。”他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一直试图用手掌把我眼泪擦干，但是它一直在流，我花了很久才让眼泪停下来。
　　舞会大概正进行到人人欢畅淋漓的时刻，我也终于平复情绪，把迷情剂的解药递给他，“喝完这个好好睡一觉，明天给我一个解释。”我挥动魔杖让那些四处滚着的高尔夫球回到原位，然后把固定头发的发夹全部摘下来，拎着高跟鞋离开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