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Hufflepuff[HP奥利弗·伍德]》猫村女士

38、戈耳工

　　※本章为伍德视角
　　万圣节之前，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一直在为十一月初跟斯莱特林的那场比赛焦虑不安。周五晚上的魁地奇训练结束后，我陪着艾米在城堡里散了会儿步，等我回到公共休息室时，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正坐在壁炉前的长沙发上，给桌子上一只鲜艳的橘红色蜥蜴喂食费力拔烟火，一群格兰芬多正好奇地围着那只燃烧的火蜥蜴看。
　　我刚靠近壁炉，某个韦斯莱双胞胎就立刻开了口，“冷静一点，奥利弗，这次绝对绝对不是偷你女朋友的。”
　　“弗雷德拯救了它，从凯特尔伯恩教授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堂上。”另一个双胞胎嬉笑着解释火蜥蜴的来历。
　　“别这么说话，我就是想问问光轮2001怎么样，”我坐在他们旁边小声问，“你们俩这几天不是偷偷去看了他们训练吗？”
　　“要怎么说，那把新扫帚可真不赖，奥利弗，”乔治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球场上的斯莱特林简直就像是七个喷气机在空中飞来飞去，我们只能看到七个淡绿色的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只吃了费力拔烟火的火蜥蜴嗖地一下蹿到半空中，在房间里疯狂旋转，放出一连串噼噼啪啪的火花来，珀西嘶哑的训斥声也伴随着一记巨大的爆炸声响了起来，壁炉的火光温柔地映照在休息室的每一个角落，但是我心里难以平静，只能返回寝室继续复盘战术。
　　十一月第一个星期六——跟斯莱特林那场魁地奇比赛当天，我六点多就醒了过来，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半个多小时，空气非常湿润，外面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沉闷的雷声。我实在是睡不着了，于是起床穿好衣服，打算提早去礼堂等着吃早饭，一出公共休息室门，艾米竟然站在胖夫人的画像旁边。
　　“我来看看你，顺便去棚屋寄了封信，”她手里抱着几大本厚厚的书，“本来想找人帮忙看看你起没起床，结果等了很久也没半个人出来。”
　　“周六没几个格兰芬多会早起的，”我接过她手里的书顺便看看书名，“你不会还在研究密室的事吧？”
　　“嗯！”她挎着我的手臂，把脑袋轻轻倚在上面，“我可能要有些眉目了。你几点醒的，是睡不着吗？”
　　“六点多，你也知道斯莱特林今年换了最新款的光轮。”虽然我对格兰芬多队员们的实力有信心，但是对斯莱特林队手里那些最新款的扫帚还是有些顾虑。
　　“但是你们的能力比他们强！”她宽慰我，“今天肯定会下雨，他们才不会像你们一样在暴雨里也训练过，你们今天一定会赢的。”
　　礼堂空无一人，四张长桌上也光溜溜的，我拉着她在格兰芬多长桌旁坐下。我指着她的那一摞书询问关于密室的事，好暂时脱离比赛，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你发现什么了？”
　　“我昨天晚上睡前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斯芬克斯。”她从里面抽出一本翻找着。
　　我回忆着为了应对O.W.L.s考试在《怪兽及其产地》上背过的内容，“狮身人面兽？爱让人猜谜的那个？”
　　“对，但是我想到的是麻瓜书籍里的斯芬克斯，古希腊的戏剧《俄狄浦斯王》里就提到了这种动物，无论是外形还是习性都跟当前巫师对它的了解基本一致，而且现在古灵阁的一些金库还是用斯芬克斯把守着。”她把翻到的内容指给我看，“那个时代的人因为科技水平落后还盲目信仰着一些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其中就有很多是魔法的产物，他们甚至会为魔法事件增加一些注脚，编纂出各种神话故事来，你看我在同时期的其他麻瓜文学作品里找到了这个。”
　　我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把脑袋轻轻搁在她肩膀上，让脸颊紧紧贴着她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雷雨前的闷热还是太靠近她的身躯，我整个人也灼烧起来，也无暇多想只能低头细细看着她指给我的那行文字，“火焰越过戈耳工眼睛般可怕的湖面，迅速到达埃吉普兰克同的蜿蜒山脊，鼓励守望人不要忘记点火的命令。”
　　万圣节前夜的洛丽丝事件之后，好像有人专门询问了宾斯教授，现在学校里人人都传言说萨拉查·斯莱特林当年在城堡里建了一个秘密的房间，其他创始人对此一无所知。后来四人矛盾爆发，斯莱特林封闭密室出走，要一直等到真正的继承人来到霍格沃茨，把里面恐怖的东西放出来净化学校，清除那些斯莱特林认为不配学习魔法的人——也就是麻瓜出身的人。但是，霍格沃茨的历届校长请了很多高明的巫师都没能发现这间密室具体的位置。
　　艾米接着说，“我发现斯普劳特教授最近几天一直格外仔细地照料曼德拉草，要知道七个温室里有那么多植物，曼德拉草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精细的照料。”
　　“曼德拉草基本都是用来配制解毒剂的，你是说洛丽丝中毒了？她那么僵硬也不像是中毒……”我回忆着几个月前考试时复习过的内容，“对了，还能配制曼德拉草复活药剂，所以是……诅咒？”
　　“完全正确。”她在我脸颊上轻吻了一下以示奖励，“这些麻瓜作品所描述的故事情节都不太相同，但是相同的点在于戈耳工三姐妹有一部分神的血统，长着一头蛇发，而且她们有一些与生俱来的力量，看到她们的人全都变成了石头。”
　　“石化？”我瞬间想起了关于这种复杂黑魔法的描述，它的确并不能被破解咒解除，但是曼德拉草复活药剂完全可以，一切都好像对上了。
　　“是的，我觉得洛丽丝那天的状态就是被石化了，所以斯普劳特教授才着急培育曼德拉草好配制魔药。”
　　我觉得她有可能开始接近事情的真相了，就连忙问道，“后来呢？故事里的戈耳工被杀死了吗？”
　　“就像这段文字的描述，戈耳工的可怕之处在于眼睛，”她再次指着书上的那几行诗，“古希腊的英雄珀尔修斯用明亮的黄铜盾牌去看戈耳工的具体方位，然后斩下了她的头献给了雅典娜。”
　　“城堡里有一个长着蛇发的怪物，看了她的眼睛就会被石化？霍格沃茨明明应该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啊！”如果艾米的推测是真的，我简直难以想象，“那我是不是应该每天带一面盾牌出门？”
　　“也不一定是戈耳工姐妹本人，她们有神系血统，不像斯芬克斯一样是兽。她们可能跟兽或者人产生了别的后代，继承了她的魔眼，也可能是魔眼被以某种黑魔法保存了下来，或者有人凭空制造了一只有类似魔眼能力的怪物。”
　　“你还要继续找吗？”我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圈得更近了一些，“可千万不要一个人跑到奇怪的地方去。”
　　“嗯，目前按照石化的这个方向在图书馆先找找看，不过图书馆里可能有上万本这样的书。”她又在我嘴角落下一吻，“奥利弗，你现在还紧张吗？”
　　“先在图书馆找吧。”我开玩笑地说，“紧张什么？还有什么比跟戈耳工住在一座城堡里更让人紧张的吗？”
　　我现在鼻子里都是她身上一种柑橘调的沐浴露或者香水的味道，她的嘴唇现在看起来可口极了，让我忍不住想吻上去。不过我的念头还没付诸实践就被一阵脚步声打断，格兰芬多的队员好像也跟我一样忐忑不安，都到礼堂来挤在空荡荡的长桌旁。大家互相打过招呼后都沉默了，我也不想在此刻提起比赛的事情加重大家的不良情绪，只好跟艾米靠在一起，装作饶有兴味地继续读那本麻瓜神话故事。
　　十一点快要到了，在更衣室里我看大家都换好了队服，就照例说一些鼓舞士气的话，“各位，现在听我说几句吧，斯莱特林的扫帚比我们好——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是我们扫帚上坐的人比他们的强得多，我们的日常训练比他们更刻苦，我们在各种天气环境中都做过飞行练习！”
　　“说的太对了，奥利弗，”某个韦斯莱双胞胎假意附和，实则抱怨我，“从八月份起，我的衣服就没干过。”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们今天要让他们后悔，后悔让那个小恶棍马尔福花钱混进球队里！”我把脸转向找球手，“就看你的了，哈利！一定要让他们看看，作为一名合格的找球手，单靠一个有钱的爸爸可远远不够，要么赶在马尔福之前抓住金色飞贼，要么死在场上，哈利，我们今天必须取胜！必须取胜！”
　　艾米推开更衣室的门闯了进来，把一柄大伞立在门口。“死在场上？你在说什么昏话，奥利弗！”她嗔怪我一声后直直走到哈利面前，掏出魔杖在他的眼镜上轻轻一点，“生命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哈利，希望这个咒语能坚持到比赛结束。”
　　“今时不同往日，所以你看，哈利，千万别有压力。”某个韦斯莱双胞胎冲哈利调皮地眨眨眼。
　　赛场上一片喧闹，拉文克劳跟赫奇帕奇的很多人也来了，到处是欢呼喝彩声，人群里斯莱特林嘘声不断，喝倒彩的声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比赛开始前双方队长要握手，斯莱特林的队长弗林特用威胁的目光瞪着我，我也一模一样地瞪回去，顺便用可以捏碎他骨头的力度把他的手紧紧攥住。
　　哈利照常比其他队员飞得都高，寻找金色飞贼的下落。光轮2001果然名不虚传，斯莱特林的追球手速度极快，几次飞快超过我进球得分，与此同时，我们格兰芬多追球手的几次进攻都不太顺利，一直被游走球截断，可乔治跟弗雷德却一直绕着哈利飞，解说员李·乔丹的声音刺痛了我的耳朵，“斯莱特林队暂时领先，目前的比分是60比0。”
　　终于开始下雨了，击球手双胞胎紧贴着哈利左右飞行，某个韦斯莱突然向我招手示意暂停比赛。我急忙叫停比赛，加速飞到韦斯莱双胞胎旁边，格兰芬多的队员也聚拢了过来，看台上人群里的斯莱特林们发出阵阵嘲笑声。我对击球手今天的配合非常不满，厉声斥责他们，“这样下去我们要被打败了！弗雷德，乔治，那只游走球组止安吉丽娜得分时，你们俩上哪儿去了？”
　　“我们在她上方二十英尺的地方，阻止另一只游走球害死哈利，伍德。”某个韦斯莱双胞胎也气呼呼地反驳道，“整个比赛过程中，它根本不去追别人，斯莱特林队一定对它做了什么手脚。”
　　“可是自从我们上次练习之后，游走球就一直锁在霍琦女士的办公室里，那时候它们都还好好的……”霍琦女士正向我们这边大步走来，我必须当即做出会影响比赛结果决定，为此焦虑不已，她背后的斯莱特林球员们放肆讥笑着，对我们这边指指点点。
　　“听着！”哈利好像下定决心了一样对双胞胎击球手说，“你们俩一刻不停地围着我飞来飞去，我根本没有希望抓住金色飞贼，除非它自己钻进我袖子里来。你们还是回到其他队员身边，让我自己去对付那只撒野的球。”
　　“别犯傻了，哈利，”另一个双胞胎急忙说，“它会把你的脑袋撞掉的。”
　　“奥利弗，这是不理智的，”追球手艾丽娅生气地说，“你不能让哈利一个人对付那东西，我们还是请求调查吧……”
　　“如果我们现在停止，就会被剥夺比赛资格，”哈利脸上的神情更坚决了，“我们不能因为一只失控的游走球而输给斯莱特林，快点儿！奥利弗，叫他们别再管我了。”
　　“这都怪你，”其中一个双胞胎怒气冲冲地朝我抱怨，“要么抓住金色飞贼，要么死在场上。艾米丽说的对，你真昏了头了，对他说这样的话。”
　　“可以继续比赛了吗？”霍琦女士问我，我再次看着哈利脸上坚定的神情，也跟着下定了决心，朝霍琦女士点点头。
　　“安吉丽娜、艾丽娅还有凯蒂，保持好阵型，注意游走球，别再三心二意地丢失球权，弗雷德还有乔治，你们刚才听见哈利的话了，都别去管他，好好配合追球手。让哈利自己对付那只游走球，”我不放心双胞胎，又补充了一句，“这是队长的命令。”
　　比赛重新开始，雨下得更大了。哈利骑着扫帚越升越高，我无暇去看他，紧紧盯着往球门柱这边冲过来的斯莱特林追球手。哈利好像突然失去了平衡，径直朝地面坠落，砰的一声摔在泥里，周围水花四溅，他从扫帚上滚落下来，但是他左手臂还朝空中伸着，因为金色飞贼正被他牢牢攥在左手里。看台上一片惊呼，霍琦女士一声哨响结束了比赛，赛场周围的看台上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60比180，格兰芬多获胜。”
　　我加速俯冲向地面，拨开扫帚死死压住了那只失控的游走球，最后弄得满身是泥。韦斯莱双胞胎示意我把球交给他们来处理，我刚一分神，游走球就凶猛地挣脱束缚，直接擦过了我的面部，朝哈利的方向砸了过去。韦斯莱双胞胎立刻扑上去再次控制住了那只游走球，费力地把它按压进箱子里。我没顾得上看看自己，急忙跑过去看哈利。哈利刚刚从昏迷中苏醒，喃喃自语道，“哦，不，不要你。”
　　洛哈特大声对我们围在四周焦急的格兰芬多说，“不要担心，哈利，我正要给你治胳膊。”我们旁边传来了熟悉的咔嚓声，哈利竭力拒绝着克里维。
　　“躺好，哈利，”洛哈特自信地说，“这是一个简单的咒语，我用过无数次了。”
　　哈利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去校医院？”
　　我想到艾米对洛哈特那些作品的评价就慌忙向他建议，“哈利这个样子，真得应该去校医院，教授。”不过哈利虽然受伤了，但是比赛的胜利让我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我忍不住转向哈利，“你那一抓真是绝了，哈利，太精彩了，我敢说这是你有史以来表现最好的一次……”
　　“往后站。”洛哈特说着就卷起了他翠绿色的外袍袖子。哈利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又虚弱地倒下去，洛哈特把魔杖对准了哈利的胳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耳边只能听到克里维疯狂拍照的咔嚓声。
　　“哈！”洛哈特拖长了声音，“是啊，没错，有时候也会发生这样的事。关键在于——骨头已经接上了，这点千万要记住。”哈利站起身来，身体奇怪地偏向一边，洛哈特仍旧骄傲地表示，“好了，哈利，慢慢溜达着去校医院吧。啊，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你们能陪他去吗？庞弗雷女士可以……再给你休整一下。”
　　哈利听完洛哈特的话，再次晕了过去，因为从他袖管里伸出来不是手，反而更像是一只厚厚的肤色橡皮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