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Hufflepuff[HP奥利弗·伍德]》猫村女士

36、光轮2001

　　※本章为伍德视角
　　我周五整个下午都没课，待在公共休息室里用小型魁地奇球场演练着针对不同类型球队的阵型，球场示意图暑假里我整整画了五大张，完全忘记了要吃晚饭的事，还有……答应艾米去黑湖边约会的事。
　　等我一路跑下塔楼，狂奔到湖边时，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艾米说要把我变成一只钟，其实那些埋怨的话我其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以示对我的谴责，可我却忍不住看向她飞快碰撞的嘴唇，真想马上堵住她的滔滔不绝。
　　我心里这么想着，实际上也这么干了，学着艾米上次在对角巷的冰淇淋店里对我那样，把头向右一偏停住了她嗔怪的声音。我立刻就被一种不安感包围住，在她生气时没有询问过她的意见，这样做会不会只能让她更恼火？我小心翼翼地让开了一点距离等着她的回应。“奥利弗，我觉得把头向左偏会更习惯一点，要试试吗？”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温柔，我立即明白这是在向我释放信号，表示已经原谅我今天的迟到。
　　艾米说的很对，向左偏确实会比刚才那样更方便一点，我用手臂揽住她的背，她几乎是靠在我肩膀上。她紧紧勾着我的脖子回应着我，我却感觉不到她的呼吸扑在我脸上的酥痒感，那是一种像魔山柔顺的长尾巴拂过我脸颊的感觉。我停了下来，掌心蹭着她的脸颊，“艾米，呼吸。”她愣了一下才长长吐了一口气，扑面而来的是薄荷糖的气味，她蹭着我的鼻尖撒着娇告诉我，“糟糕，奥利，我刚刚给忘了。”
　　“确实很像冰淇淋，艾米，真得很甜……”我想到了她说自己在融化的那个可爱比喻，拿手指点点她的嘴唇，“薄荷糖味道的冰淇淋。”她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抖着，我趁她调整呼吸的间隙，轻轻揉搓她小巧圆润的耳垂，然后捧住了她滚烫的脸，慢慢贴近她的面颊，再次吻了上去，结果竟然制造出了一起牙齿跟舌头打架的事故。
　　“让我看看你的舌头，”艾米轻轻捏住我的下巴，“我看看是不是流血了？”我吐出舌头给她看，她假装仔细检查着我舌头的伤势，让我的头跟着她手的动作左右移动，恶作剧一样拖到我舌头都僵硬了才作罢。
　　如果非要说今晚的这一切有什么恶果，那就是我已经躺在床上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办法入睡，一闭上眼睛就是她忘记呼吸，憋红了脸轻声叫我奥利的样子。辗转反侧很久好不容易入睡，等我再次醒来，清晨的鸟叫声已经此起彼伏，外面淡金色的天空透着粉红色，正被一层轻薄的雾气笼罩着。
　　今天是周六，我昨天就已经预约好了魁地奇球场，一整天都可以用来训练魁地奇新战术。我快速爬起来换上魁地奇球衣，去四年级的寝室把韦斯莱双胞胎叫醒，让他们俩去叫女队员时，他们好像还没能睁开眼睛。然后我立刻去了楼下波特的寝室，他睡得很熟，我摇了他很久他才慢慢坐起来，“怎……怎么了？”
　　“魁地奇训练！”我拍拍他的肩膀，“哈利，快起来！”
　　“奥利弗，”哈利小声嘟囔着抱怨我，“天刚刚亮啊！”
　　“没错，哈利，但这是我们今年新训练方案里很重要的一部分，快点儿换好衣服，拿着你的飞天扫帚跟我走。”我急切地安排着。
　　哈利连连打着哈欠，在床头柜上摸着他的眼镜，然后慢慢从床上爬了下来，开始在箱子里找他的队服，“好孩子！一刻钟后我们在球场见。”
　　我把之前准备好的魁地奇球场示意图纸挂在更衣室的黑板上，其他队员已经陆续到了，现在就等找球手一个。“你终于来了，哈利，怎么磨磨蹭蹭拖到这么晚？”我现在感觉自己精神抖擞，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好，在我们上场训练之前，我需要简单说几句，这个暑假我设计出了一套全新的训练方案，我想一定会行之有效。”
　　哈利赶快走过来坐下，弗雷德跟乔治头发还乱蓬蓬一团，正眼睛浮肿地坐在长凳上，艾丽娅已经靠在墙上打起了瞌睡，凯蒂跟安吉丽娜看起来还清醒点，不过也是连连打着哈欠。“都打起精神来！”我大声提醒着他们，拿出魔杖在图纸上轻轻一点，图纸上标绘的各种颜色的箭头拖着长长的线条，就像毛毛虫一样慢慢蠕动到各自的点位。我一共准备了五张这样的图纸，除了重新设计的训练方案之外，还有三张分别对应以不同学院球队为代表的不同类型的打法。
　　我一旦投入进魁地奇战术的讲解就顾不得其他了，结束第五张之后，我大声问他们，“针对斯莱特林的战术基本就是这样，你们清楚了吗？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我这才发现某个双胞胎已经打着呼噜，把脑袋垂在了艾丽娅的肩膀上。“我有个问题，奥利弗，”另一个双胞胎好像刚刚才被我的声音惊醒，“你为什么不在昨天晚上我们都醒着的时候告诉我们这些？”即使你问了为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们……昨天晚上你们都清醒的时候，我被女朋友吻到完全不清醒了。
　　他们在更衣室昏昏欲睡的样子让我十分不快，一想到上次跟拉文克劳的比赛，我就拉下脸来，“听着，各位，我们本来应该上学年就赢得魁地奇杯的，你们要知道我们是格兰芬多这些年来最好的一支球队，而且我们的水平明显高于其他学院的球队，唯一不幸的是，由于一些我们无法控制的情况……”
　　我向哈利的方向瞥了一眼，可能是因为内疚，他不自然地在椅子上动了动。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上上次没能拿到魁地奇杯的痛苦还在折磨着我，更不用提上次格兰芬多三百年都没遇见过的惨败，我花了一些时间来平复心情。“所以今年我们必须要加倍努力，要比其他球队训练得更多、更早、更认真！好了，现在去把我们的新理论付诸实践吧！”我大声说着给大家鼓劲，抓起扫帚就带头走出了更衣室，队员们哈欠连天地跟在我后面。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球场的草坪上还有一些残雾，我们在清晨的微风里做着基础飞行练习。在练习疾速转弯时，某个韦斯莱突然停下来跟哈利聊了起来，我立即飞到他们旁边询问情况，“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继续训练？”
　　循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看台上只有个灰褐色头发的小男孩，他坐在看台最高的那一排椅子上，举着架照相机，一张接着一张地拍着照片，在空旷的球场里所有的声音都会被放大，快门接连的咔嚓声惹得我心情更差了，“那个一年级为什么要在球场拍照？他很有可能是斯莱特林的奸细，拍照是为了刺探我们新的战术。”
　　“他是我们格兰芬多的。”哈利小声说。
　　“而且斯莱特林根本不需要奸细，奥利弗。”某个韦斯莱挑挑眉。
　　“你怎么知道？”我暴躁地问他。
　　“因为他们已经自己来了。”韦斯莱伸手指着球场下面，几个身穿绿色袍子的人走进球场，一个个手里都拿着飞天扫帚。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愤怒地压制着声音，尽量不让自己丧失理智，“我早就预订了今天的魁地奇球场！我倒要看看他们今天来干什么？”
　　我压着扫帚怒气冲冲地飞向地面，不过我俯冲得太猛，落地不太平稳，刚摇摇晃晃地跨下扫帚，就难以抑制地朝斯莱特林的队长大声吼道，“弗林特！现在是我们的训练时间，我们今天专门起了个大早！请你们出去！”
　　“这里地方很大，伍德。”弗林特用他巨怪一样的狡猾神情看着我。
　　“但是我预订了球场！”我厉声对弗林特说，“我已经预订了。”
　　“哦？可是我有斯内普教授特签的条子，”弗林特抻开手里的牛皮纸念道，“‘本人，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允许斯莱特林球队今日到魁地奇球场培训他们的新找球手’。”
　　“怎么？你们新添了找球手？”我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在哪儿？”
　　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循声飞来，降落到我旁边。斯莱特林没有女队员，六个男生肩并肩站成一排，用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情，斜眼瞟着我跟队员们。从斯莱特林六个高大的队员身后闪出了一个身量较小的男生，他苍白的尖脸上挂着一副得意的笑容。
　　“乔治，你瞧！这不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吗？”弗雷德厌恶地看着这个男生。
　　“你提到了德拉科的父亲，有趣，”斯莱特林的队员们笑得更得意了，“那就请你看看他慷慨送给斯莱特林队的礼物吧。”那七个人一齐把扫帚往前一举，是七根崭新的飞天扫帚，光滑锃亮的手柄上还有七行漂亮的金字——光轮2001，在早晨的阳光下晃得我眼睛疼，前几天我还跟艾米说如果格兰芬多能全部配置上这款扫帚就好了。
　　“最新型号——上个月刚出来的。”弗林特装作不在意地轻轻掸去了扫帚顶上的一点不存在的灰尘。
　　“我相信它比旧的光轮2000系列快得多，至于老式的横扫七星系列，”弗林特不怀好意地朝韦斯莱双胞胎笑了一下，因为他们俩各攥着一把横扫七星5号，“就用他们扫地板吧。”
　　我们一时都说不出来话，哈利的朋友韦斯莱跟格兰杰发现我们没在训练，特意跑来看看出了什么事，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很快被那个马尔福吸引过去。“我是斯莱特林的新找球手，韦斯莱，”马尔福得意洋洋地挑衅着，“刚才大家都在欣赏我爸爸给我们队买的扫帚，看起来很不错，是不是？不过，也许格兰芬多也能搞到一些金加隆，然后也买几把新扫帚，你们可以试着把那些横扫七星5号卖掉，我想也许博物馆会愿意出价。”斯莱特林们听完他的话粗着嗓子放声大笑。
　　“至少格兰芬多没有一个队员需要花钱才能入队！”格兰杰尖刻地说，“他们每个人都是完全凭自己的能力进来的。”
　　马尔福脸色一沉，狠狠地说道，“没人问你，你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
　　马尔福怎么敢这么说话！他难道不知道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吗？我愤怒到了极点，只能用残存的一点理智丢开扫帚，把发狂的韦斯莱双胞胎死死拽住，弗林特也冲到德拉科前面，防止弗雷德跟乔治冲上去扑到马尔福身上。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马尔福。”我忘记现场还有一个韦斯莱了，罗恩愤怒地朝马尔福吼着，掏出魔杖从弗林特手臂下指着马尔福的脸。巨大的爆炸声响彻球场，一道绿光从他魔杖后部射出，直接击中了他自己的腹部，撞得他趔趄两步倒在地上。
　　格兰杰尖叫着冲了过去，罗恩想张嘴回答却没有吐出话来，打了个大嗝，几条亮晶晶的鼻涕虫从他嘴里落到了腿上，最后他被波特跟格兰杰搀扶着离开了。
　　斯莱特林队员集体笑瘫了，弗林特笑得直不起腰来，勉强用扫帚支撑着，肇事的马尔福笑得趴在地上，用拳头捶着地面。我正打算让队员们先回去休息，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冷静的询问，“谁能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那你恐怕应该问问斯莱特林的这些人。”韦斯莱家的一个双胞胎没好气地说，我伸手勾住了他的肩膀，以防他又预备着要冲上去把那个马尔福揍一顿。
　　艾米边往我们这边走边掏出了魔杖，那个灰色头发拿着相机的一年级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她没有看我，只是径直走过来站在我前面，“刚刚发生了什么？弗林特，我可以给你一个优先说明的机会。”
　　“这不是伍德娇滴滴的小女朋友嘛，”弗林特龇着牙不怀好意地说道，“又来帮你男朋友伸张正义吗？待会儿吵架吵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如你所见，我恰好是个没什么用的级长。”艾米依旧用魔杖死死顶着弗林特下巴，平静地指指自己的徽章。
　　“我们可是有斯内普教授亲笔签名的球场使用授权书，刚刚只是想请你男朋友带着他的人离开球场而已。”弗林特把羊皮纸递了过去，说“请”时咬字很重。
　　“你陈述完了，对吧，希望你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信息。”艾米收回魔杖，回头看了一眼球队的三个女孩子，“格兰芬多的人有什么话要说？”
　　“艾米丽，你真应该听听那个马尔福刚才说了什么！他怎么敢！”艾丽娅气愤地指着马尔福。
　　“他竟然说了那个词！”安吉丽娜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凯蒂正紧紧搂着她，“那个词……那是个专门用来侮辱我们这种麻瓜出身巫师的最肮脏的词汇。”
　　“你还有什么要辩解吗？马尔福。”她偏过脸看着马尔福，马尔福还在为刚才的事得意洋洋，丝毫没有收敛笑意。
　　“侮辱同学，斯莱特林会被扣去五分，记名字可真麻烦。”艾米一副照章办事的样子，挨个认真询问着，“所以你刚才还攻击韦斯莱了，是吗？”
　　“我可不是蠢狮子，”马尔福可能因为被扣分，笑容收敛了一点，但语气里的刻薄丝毫不减，“他是被自己的魔杖弄成那副样子的，为了那个小泥巴种，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真难听啊，你爸爸没有教你怎么说话吗？你听到了吗？计分的沙漏又响了一下。”艾米说着就抬起了手臂，把魔杖正对着马尔福的脸。
　　我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妙，立刻松开韦斯莱想要阻止她，“不，艾米，不要。”但是我忘了她已经可以无声使用很多咒语了。“赫奇帕奇也被扣去五分。”她语气淡淡的，好像是说把那片面包递给我一样。
　　马尔福苍白的脸突然皱紧慢慢蹲下，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嘴巴里接连不断地吐出了粉红色的泡泡。斯莱特林的几个人快速围了过去查看马尔福的状况，我慌忙隔开了她跟弗林特，把她护在身后。
　　“快带着扫帚供应商家的公子去看病吧，弗林特。”弗雷德跟乔治又恢复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不然……我要告诉我爸爸。”双胞胎捏着鼻子，反复模仿着马尔福的腔调，“我要告诉我爸爸！”
　　我对弗林特说，“你们现在没有找球手了，而且我预订了今天的球场，你最好带着他们离开。”
　　“管好你的女朋友，伍德，不然我不介意帮帮你。”弗林特挥着拳头威胁我。
　　“她可不是你们斯莱特林的队员，弗林特。”我把他拳头挥开，直接扯住了他的领子，“她一直是我的人！”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最后弗林特挣脱开来，让斯莱特林的两个击球手搀扶着马尔福，他们一起离开了魁地奇球场，韦斯莱双胞胎兴高采烈地吹了一串长长的口哨。
　　“我自己可以摆平的，奥利弗，我甚至可以干掉他们整支球队。”她好像对我刚刚的行为有些不满，“那个马尔福怎么敢那么说话！”
　　“三年级的我绝对会当场这么干，可惜我现在是个没什么用的队长，只能允许自己在比赛的时候打回去。”
　　“很成熟嘛，队长。”
　　“那小猫挠人开心吗？”我捏着她的小爪子。
　　“嗯。”她笑嘻嘻地看着我。
　　快门声突然响起，原来刚刚看台上的那个新生正举着相机给我们俩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