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Hufflepuff[HP奥利弗·伍德]》猫村女士

35、L'Amour est bleu

　　※本章为希尔视角
　　我们吃过冰淇淋后，直接去了斜对面的魁地奇商店。奥利弗在店里给我讲了横扫跟光轮两家公司的创业史，还从材质跟性能各个方面详细对比了两家的最新款——横扫八星跟光轮2001的优劣势，他谈起扫帚柄所用木料时总给我一种制杖匠人议论魔杖用木的感觉，尤其最后提到光轮2001无可比拟的速度时，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带着真切渴望的狂热的光。
　　后来我们俩沿着对角巷的主街道，一家店铺挨着一家逛，拖拖拉拉地逛了一整个下午，他还特意在疾书文具店买了个红色封皮的笔记本，说是在夏令营里从叙利亚国家队退役守门员那里学来的经验。追球手都有自己经常重复的行为模式，透彻研究对手的习惯绝对是一个能帮助球队取胜的好方法，作为守门员就能更好地在比赛中预判球的落点并且有效地抢险解围。
　　奥利弗在夏令营认识的比利时朋友凯文送了他两盒焦糖饼干，他特意留了一盒给我。我们俩为了消磨时间，就点了杯黄油啤酒佐着饼干吃，顺便趴在破釜酒吧的柜台上回忆之前每场比赛里鬼飞球在球门附近的落点。他在魁地奇方面的记忆力自然很好，连连回忆着他扑到和没扑到的每一粒鬼飞球，而我几乎只记得莉莉每次投球的大致方位，甚至连没有得分的都记得一清二楚，这让他很不高兴，甚至扬言下一场要狠狠教训赫奇帕奇。
　　即使我们放慢速度，也还是回忆完了各自参与或者看过的全部比赛，终于到了必须分别的时候。我跟奥利弗站在破釜酒吧旁唱片店的门口，店里的老唱片机咿咿呀呀地响着。
　　他指着破釜酒吧另一侧的书店，“艾米，想去旁边的麻瓜书店看看吗？”
　　“我们下次见面就是开学了，我也很想再陪你一会儿，”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但是我说好了晚饭前要回去的。”
　　“好吧，”唱片机好像切到了下一首，奥利弗轻轻捏捏我的手，“那我们把这首歌听完，你再走吧。”但是他选中的这首歌实在太短了一些，我感觉可能只有两三分钟。
　　“注意安全，艾米，路上小心。”他把我揽在怀里，反复叮嘱着这几句，我只能抱得更紧些，闷声给他以肯定的回答。
　　或许是离别的情绪太重了，刚刚那首歌的旋律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我快走到车站附近时，忽然想知道刚才那首歌的名字，也许只是太想念奥利弗了，就又跑回了唱片店那边。他竟然还站在原地，我直接加速扑进了他怀里，撞得他连声问，“怎么了？艾米，你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吗？”
　　“不是，跟我来。”我拉着他进了店里，唱片店里只有一位年轻的女店员在整理货架。“抱歉，打扰您一下，我们刚才经过你们店时听到了一首歌，不知道是否方便问一下它的名字。”
　　女店员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过来招呼我们，“当然可以，您还记得跟那首歌相关的内容吗？”
　　“我记得最后的几句歌词是‘L'amour est bleu, quand tu prends ma main, L'amour est bleu, quand je suis à toi’，整首歌反复出现了L'amour est bleu这几个词，bleu听起来有点像蓝色，我想是不是跟名字有关。”
　　“抱歉，我刚刚太忙了没有注意到，请稍等，我检查一下。”女店员放下手中的货单走到柜台上的唱片机旁边，“是首法语歌吗？我们老板刚刚可能恰好换了一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或许您还记得一部分旋律吗？”
　　“额，我虽然记得，但是我哼出来可能就跟原曲没什么关系了……”我越说越小声，只好把求助的眼神转向奥利弗。
　　“记忆力不错。”他拍拍我的肩膀笑话了一下我的五音不全，然后轻轻哼了最后两句的旋律。
　　“哼得不错，年轻人，是L'Amour est bleu。”老板拿着一副眼镜，推开柜台后的小门，从隔间里出来了。
　　“果然是叫这个名字，L'amour est bleu在歌词里反复出现了。”我听到老板说出了名字，就追问他，“那先生，请问您知道歌名是什么意思吗？”
　　“啊？原来你不懂法语吗？一般人都是按照旋律来这里问外语歌曲，你倒是很特别，歌名的意思是……”老板戴上眼镜，微笑着指指我跟奥利弗，“爱情是蓝色的。”
　　“所以，两位要买一张吗？”老板还没有忘记他的本职工作，我跟奥利弗对视了一眼，心里像堆满了毛线球那样熨帖，然后朝老板点了点头。
　　从唱片店出来后，奥利弗手心突然汗涔涔的，不过也可能是我抓得太紧才让手心出了汗，我故意问他，“你刚刚为什么没走？”
　　“因为……”他埋怨着我，“你一直都没有回头。”
　　“但是你看，我跑回来了！”我极力辩解着，偷偷瞥了他一眼。
　　他好像是一直看着我，立即捕捉到我的眼神，“我送你到车站那里吧，然后我再回破釜酒吧，反正买的东西都寄存在柜台里。”
　　转眼又到了开学日，九月一日十一点差一刻，我推着行李车刚通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人还没站稳，莉莉就喊着我的名字扑了上来，“艾米，我爱你！”凯西看到我也兴冲冲地扑了上来，“我也爱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艾米。”
　　“冷静，两位小姐，请让我先站稳行吗？”我扶着她们俩的肩膀才勉勉强强站住，“先去车上占个座位吧，待会儿我得去车头那边的级长车厢开会，结束后再回来找你们。”她们俩七手八脚地帮我把行李搬上列车，不过直到列车到站，我也没能跟她们俩在霍格沃茨列车上安静地说会儿话。
　　开完会去找莉莉跟凯西的路上，我经过了新生们的那节车厢，某个新生因为弄丢了宠物猫哭了起来，有个红色头发的小姑娘搂着她肩膀温柔地安慰她。我把蒲绒绒让给哭泣的小姑娘玩，半天她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幸好她的猫只是逃到隔壁车厢的货架上去追逐一只宠物老鼠。
　　同隔间有个棕色眼睛的小男孩一直盯着我看，我离开了那节车厢后，发现他还在后面偷偷跟着，我只好停下来弯腰看着他，“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双手拢住嘴巴小声问我，“你就是奥利弗的女朋友，是不是？”
　　“是啊，那我猜你是约翰，不过你是怎么认识我的。”他是奥利弗今年要入学的那个小表弟。
　　“雅各布上车之后就指给我看了，他说奥利弗从巴黎回来那天翻箱倒柜，打扮了一整天，就是为了去对角巷跟你约会。”这个小表弟倒是自来熟，把什么都跟我交待了。
　　“你可以叫我艾米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你知道奥利弗现在就在你背后吗？”他一下子僵住了，都没敢回头看，一溜烟跑开了。
　　他背后当然没有奥利弗，只有急匆匆跑来的拉文克劳的女生级长克里瓦特，她告诉我格兰芬多级长发现他们学院少了两个二年级，其中一个还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于是我们多花了一些时间重新核查各自学院的学生数量，学生下车之后也没法放松，在大厅里再一次检查了学生数量，一直到麦格教授捧着分院帽进来，我才安稳地挤在莉莉跟凯西之间坐下来。
　　“怎么回事，艾米，怎么一直没见你过来找我们。”莉莉凑过来问我。
　　“对啊，你们一群级长刚刚在忙什么？”凯西也凑了过来。
　　“格兰芬多有两个二年级学生到了国王十字车站但是没按时上车，而且送行的家长也没及时发现，”我尽量把声音压低了一些，“更严重的是他们两个竟然自己自作主张偷偷开车来了，已经被好几个麻瓜看到了，直接登上了今天的《预言家晚报》！”
　　莉莉担心地说，“他们不会被开除吧，或者被魔法部带走调查什么的，现在这样等同于直接把魔法世界暴露了，为什么不派只猫头鹰过来？”
　　“魔法部专门设有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就是处理这种情况的，记忆注销员们会修改麻瓜的记忆，让他们以为魔法只是他们的幻觉。”凯西仔细跟她解释着，“但是麦格教授肯定会给家长写信的。”
　　“但愿他们俩不要被开除吧，毕竟其中一个可是波特。”我默默祈祷着惩罚不要太严厉，我不敢想象奥利弗知道波特可能会被开除后会气成什么样子。
　　分院仪式上，在列车上互相安慰的两个小姑娘被分进了格兰芬多，奥利弗的小表弟也被分进了拉文克劳，我们迎来了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洛哈特。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斯普劳特教授沿着赫奇帕奇长桌，一一给我们分发新学年的课程表，她需要根据我们的O.W.L.s.成绩单挨个审核六年级学生是否有资格继续学习所选的进阶班课程。
　　“你的草药学成绩我很满意，凯瑟琳，魔药也拿了O，斯内普教授会很愿意让你进入高级班。”凯西要考治疗师资格证，所以打算只选修必须的那四门课程，她的草药学跟魔药学都拿了优秀，虽然她总说是我的功劳，但是她能够继续学N.E.W.T.级别的魔药学，我认为主要还是得益于她自己的努力。
　　“只选了草药，魔咒跟保护神奇动物，莉莉安，我建议你再选修一门黑魔法防御术，我认为对你会有帮助。”莉莉的变形跟魔药都是A，完全不符合两位教授高级班的要求，不过幸好她愿意选保护神奇动物，我还可以跟她搭个伴。
　　“艾米丽，你在这个阶段还要选这么多课吗？你的成绩当然是符合要求的，但是我担心你是否能应付得来这么多的课程。”斯普劳特教授看着我的选课记录皱着眉头。
　　我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教授的说辞，“教授，这几门课我都想再深入学习一下，如果应付不了，我下学年会自己取消几门。”
　　“好的，我会支持你的选择。”斯普劳特教授魔杖一挥，我的课程表就出现在了桌子上。
　　“我听说，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昨天晚上为那两位的壮举大肆庆祝了一番。”莉莉指着对面长桌上的哈利，“我总是不太能明白傻狮子们的想法。”
　　“可能是觉得坐飞车来学校很酷吧，我听说他们的车还撞伤了打人柳。”我附和着莉莉，顺手捡了一片煎蛋。
　　“格兰芬多们确实总以违反校规为傲，”凯西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我看小救世主自己都没觉得这事儿很酷吧。”
　　我们正说着，一大群猫头鹰闹哄哄地飞进了大厅，它们把信件跟包裹丢到人群之间。“凯西，我想看看报纸。”凯西订了《预言家日报》，我想借来看一眼头版有没有对昨天飞车事件的报道。
　　突然，我身后格兰芬多长桌那里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天花板上掉下一些灰尘来，也吓得我把报纸掉进了盛咸肉的盘子里。
　　“……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了你，我一点都不会奇怪……”一位严厉的女士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大厅上空——是一封吼叫信。
　　很快就九点了，低年级急匆匆去上课所以大厅空了下来，我们高年级反而因为课程减少轻松起来，我埋头读着今天的日报，慢慢小口喝着牛奶。
　　凯西神神秘秘地问，“艾米，我听说你假期新学了一个咒语。”
　　“什么新咒语？”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莉莉笑着说，“当然是我教你的那个！”
　　“你还好意思说，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抬头看着对面那两个嬉皮笑脸的人，“那能叫咒语吗？莉莉，你跟我好好解释一下什么是——男朋友飞来。”
　　有只手轻轻落在我头顶，揉了揉我的头发，莉莉跟凯西像有巨怪在追赶她们一样，立刻收拾东西跑开了。
　　“奥利弗，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把身体向后靠在了他身上，仰头看着他。
　　“你念咒语的时候。”他双手托住我两腮，顺手揉捏起来，“你的咒语真管用，艾米，我想看看你的课程表。”
　　我把课程表递给他，他自然地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我打算这周就开始球队训练，周一和周三的晚上，还有周六全天，你觉得怎么样？”
　　“我难道有取消你们训练的权力吗？你就是来通知我一声罢了，”我轻哼了一声，“那这周五晚饭后去黑湖边约会吧，老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那我当然乐意至极。”他接过了我手里的报纸，翻到体育版块看了起来，“你慢慢吃，我念给你听，待会儿一起去上魔咒课。”
　　六年级的同学们都因为选课数量骤减而有大把的空白时间可以自由安排，凯西恢复了她在合唱团的活动，莉莉也时常泡在魁地奇球场，但是这里面却不包括我，我的课依然很多，过了忙碌充实的一周。周五下午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后，我被海格留下来吃晚饭，所以到黑湖时比约定时间还早了十五分钟，奥利弗还没来的时候，我就顺便自己练习了一下无声施咒。
　　“艾米，我……”他匆忙跑来，紧挨着我坐下。
　　我立刻打断了他，“奥利弗，快，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我把双手拢在一起，然后慢慢伸到他面前，轻轻摊开来让他看。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又是一种我看不见的神奇动物吗？隐形虫？”
　　“不是，你再仔细看看，”我让手更靠近他的眼睛，“我抓了落在我手心里的夕阳，特意留给你看的，你看不见吗？”
　　他迟疑了几秒钟，可能在思索我想要的正确答案，“很……耀眼。”
　　“这是夕阳，奥利弗。”我语气尽量保持着平和。
　　“很温柔……很美……谢谢你？”他搜肠刮肚，仔细想着我要的答案。
　　“还有呢？”我逐渐失去了耐心。
　　“我不应该让你从太阳落山前等到现在，”他把我的手拢进他手掌心，“艾米，我刚在公共休息室预演新战术结果忘了时间，抱歉，让你久等了。”
　　“奥利弗，所以你究竟制定了什么新战术，需要演练两个小时？”我盯着他的眼睛抱怨起来，“我刚刚已经反复练习成功无声施咒把树叶变成假纳特了，你再来晚一点，我也许可以学会把你变成一只钟，看看你能不能有点——”
　　“我错了，艾米。”他这么告诉我时，我的双手还被他抓在手心里，他的鼻尖已经跟我的鼻尖紧紧挨在一起了，然后他把嘴唇搁在了我的嘴唇上，试探着轻轻吮了一下，又渐渐退后，整张脸都退到一开始的距离，慢慢松开了我的手，低垂着眼睛。
　　奥利弗成功打断了我所有的抱怨，用一个意料之外的吻。可他只是这样安静的退后，我就觉得心里猛然塌陷了一块儿，心里那些毛线球骨碌碌地滚了进去，坠落进无边的黑暗里。我的手指变得僵硬迟钝，感觉不到他皮肤的温度，鼻腔里突然充满了酸涩感，味觉也变得敏感多疑，开始怀疑刚刚吃的那一粒薄荷糖实际上只有苦味，这仿佛是某种病，而我想解救自己。
　　“奥利弗，我觉得把头向左偏会更习惯一点，要试试吗？”我右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左手搂住了他的腰，把他向我这边拉了过来，回应我的是他绝对算得上急不可耐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