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Hufflepuff[HP奥利弗·伍德]》猫村女士

34、对角巷之约

　　※本章为希尔视角
　　自七月末开始，奥利弗几乎每天晚上睡前都打电话过来，基本上就是聊聊各自的日常琐事还有他们训练的内容。晚上我刚看完电影就听到电话铃声，把正要打开的古代如尼文词典丢在一边，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接起电话就叫他名字，“奥利弗！”
　　“真抱歉啊，希尔小姐，我不是你男朋友。”莉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不过别生气，我就简单说几句。”
　　“久仰大名！”我毕恭毕敬地欢迎她致辞，“帕尔小姐，请讲。”
　　“韦诺格·琼斯！艾米，我今天见到她了！还跟她握手了！”莉莉尽量压抑着声音，不让她的大嗓门震坏我的耳朵。
　　韦诺格·琼斯是霍利黑德哈比队的队长，同时也是莉莉的魁地奇偶像。我连忙恭喜她，“韦诺格？莉莉，那简直是太棒了！你要到签名了吗？”
　　“是的！她原计划去意大利度假，今天顺便过来看看，我运气也太好了！我恨不得当场告诉你跟凯西！”莉莉因激动而过分尖锐的嗓音震得我头皮发麻，“好了！我的事说完了，现在才是重场戏，我得教你一个咒语。”
　　莉莉在夏令营结识了一个美丽热情的西班牙女孩，我以为是有什么地域特色的特殊咒语，“跟你的那位玛瑟拉学的吗？”
　　“别废话，艾米，你跟我学就是了——”莉莉使劲儿憋着笑，“男朋友飞来！”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咒语，你在开玩笑吗？”
　　莉莉连声催促着，“快一点嘛。”
　　“好吧，”我模仿着她的语气小声念了一遍，“男朋友飞来。”
　　奥利弗磕磕巴巴的声音从听筒里清晰地传了出来，“来……来了。”我心跳猛然加快，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木头脑袋！光说‘来了’有什么用，你应该说‘我爱你艾米’才行。”莉莉声音很模糊，应该是我刚刚念咒语时就把听筒递给了奥利弗，背景音里还能听到一点莉莉抑制不住的笑声，“赶快去买本《迷倒女巫的十二个制胜法宝》看看吧，奥利弗，你现在的程度还远远不够迷住我们艾米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奥利弗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刚莉莉安问我是不是要给你打电话，她说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须要立刻跟你说，我才让给她的。”
　　“让她赶快回去给凯西写信，等开学了我再收拾她。”
　　“早就走了。”
　　“莉莉今天实在太开心了，你千万不要介意。”
　　“不会，艾米，你……要不要再念一遍咒语试试看？”
　　“这就是她刚才悄悄给你支的招吗？”我捂住脸，尽可能平复着心跳，可这一听就不是奥利弗靠自己能想到的话。
　　“嗯……她说再问一遍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真要听吗？”听筒那边传来低低一声“嗯”。
　　“那我说了，奥利弗，你要仔细听——生日快乐！”
　　“好吧，谢谢你，艾米，但是……”他沉默片刻，“算了，你今晚在做什么？”
　　“你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刚刚看完《机器战警》，ET-209竟然不会下楼梯，他摔倒那下我还压坏了一包薯片。”
　　“薯片？什么味道的？”
　　“乐事新配方的烧烤味，你想尝尝吗？”
　　听筒里传出奥利弗的笑声，“我现在就想尝尝，你能做到吗？”
　　“可以啊，我吃给你听好了。”我从包装里找出一片相对完整的放在嘴里，努力让它靠近听筒，“虽然拆开很久了，但还是很脆的。怎么样，好吃吗？”
　　“确实挺好吃的。”他跟我闹够了，这才商量起正经事来，“二十号你想几点去对角巷？我一切都听你安排。”
　　我回忆了一下最近几天的天气预报跟我想穿的衣服，“下午吧，天气暖和点。我搭地铁过去查令路十字街那边，午饭后差不多两点到，我们约在……”
　　“在破釜酒吧里或者帕特奇坩埚店门口见，怎么样？”帕特奇坩埚店是破釜酒吧后门出去的第一家店铺。
　　“那坩埚店门口吧，酒吧里太挤了。”奥利弗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我抬头看了一眼挂钟，“你那边晚一个小时呢，必须得睡了，奥利弗。”
　　“嗯，晚安，艾米，我们过几天见。”
　　“晚安，奥利弗。”
　　我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回身恰好看见爸爸站在沙发旁翻着奥利弗给我的那本《诗翁彼豆故事集》。他见我打完电话了就随口问我，“这本书你什么时候买的？没想到你对这个感兴趣。”
　　“这本是男朋友送我的，我自己买的是沙发上那本，我最近在尝试翻译那本古代如尼文版本的故事集，拿这本出来对照看看有没有太大问题。”
　　我忽然意识到爸妈还不知道我在谈恋爱，所以老父亲丝毫不再关心我的学业，他关注的重点果然在男朋友，“最近天天打电话的那个？”
　　“嗯，是他，”我犹豫片刻又告诉他名字，“伍德——奥利弗·伍德。”
　　“伍德？”爸爸轻微皱着眉头，“他打魁地奇吗？”
　　“你知道他？”我觉得他的反应十分诡异。
　　“不知道，不过学校里最受女孩子欢迎的往往都是球队的男孩，尤其是各种校队的队长。”爸爸把书放回桌上，没再过问我男朋友的事，直接回了楼上，“艾米，晚安。”
　　八月二十号下午两点差五分，我到了对角巷1号——破釜酒吧门前，它夹在一间唱片店跟一间书店之间，匆忙来往的人们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间被魔法保护住的狭小的酒吧。我快速穿过这个麻瓜们看不到的入口，从酒吧后院进入一条铺面鹅卵石的曲折街道上。奥利弗站在帕特奇坩埚店旁边，他今天穿了件蓝色衬衫，跟普德米尔的队袍是同一种蓝，跟我这条新裙子也是同一种蓝。
　　奥利弗手里举着份报纸，很可能是看到了他感兴趣的体育新闻，看得入神根本没注意到我这边的响动。我快跑几步到他身边，把脸藏在报纸后面，“这位先生，麻烦把报纸抬起来一点。”
　　“艾米。”他听到我声音立即想把报纸放下来，我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的动作，还分别把双手轻轻搭在他手背上，故意用报纸把脸遮得更严实了一些。
　　“等等嘛，让我把这篇看完。”我装作急着要看今天头版头条新闻的样子，他只好把报纸上半截抬高了一些方便我阅读，“奥利弗，你刚刚在看什么呀？”
　　“联赛的报道，威格敦流浪汉队跟温布恩黄蜂队昨天的比赛。这场比赛实力相当，靠进球很难拉开分差，打了六个小时实在僵持太久了，黄蜂队最后好不容易捉住飞贼才赢的，本来是50比50平手，不过算起来这场黄蜂队多积一分，离龙卷风队就更近了一步。”奥利弗右手食指来来回回摩挲着我的左手拇指，一遍又一遍慢慢重复着动作，像是需要在确认我现在真实地站在他眼前一样，突然把他的食指指腹用力抵在我拇指指甲上，“艾米，你的裙子颜色是……额，不是，你的裙子很漂亮。”
　　“谢谢您的赞美，确实是普德米尔的那个蓝色。”奥利弗现在并没有静静等着我一词一句读完头版的耐心，我的指甲他应该是玩累了，或者是不满足于只能侵占一小根手指，他调整姿势直接跟我十指紧扣起来，把报纸夹在我们手掌之间无声地催促着。
　　“好了好了，我看完了。”头版的照片占据了很大篇幅，我其实很快就读完了那篇文章，刚才只是想逗逗奥利弗。文章只是说一个名叫吉德罗·洛哈特的人昨天在丽痕书店签售而已，哪怕他马上要担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但是能让他上头版的也应该是旁边站着的不情不愿的哈利·波特吧。
　　我把奥利弗的双手往下一拽，把脸露出来恰好跟他四目相对，他朝我一笑，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也许是一个假期没见的缘故，这种陌生感让我害羞极了，慌忙避开他的眼神小声问，“你等很久了吗？”
　　奥利弗毫不犹豫地说，“没有，我刚刚到。”他把那份《预言家日报》折好塞进口袋里，然后自然而然地牵起了我的手。我紧张地把手抽回来，双手不安地交叠在一起，“对不起，我不是不愿意跟你牵手，我只是有点不适应。”
　　“你这样好像我的小猫魔山，”他稍微往后退了半步，“每次放假回家就不熟悉我了，非要绕着我闻半天才行。”
　　“什么小猫，你才是小猫！”他摆出一副等我绕着他转几圈的架势，我红着脸牵起他的手，“我们走吧，你需要先去取钱吗？”
　　“我去过古灵阁了。”奥利弗答得飞快，“我们现在先去书店吗？还是药店？”
　　“等一下，你不是刚刚才到吗？”
　　“嗯……女朋友问，都应该回答刚到。”
　　“你不说出来就更有用了。”我扬了扬手里的书单，“先去丽痕书店，买清单上这位头版头条先生的那一列书，好吗？”
　　他抓过我的书单看了一眼，“你下学年还要选那么多课吗？”
　　我回忆了一下计划要选的课，“我打算选变形、魔咒、草药、魔药、黑魔法防御、古代如尼文、保护神奇动物还有算数占卜。你呢？”
　　“魔咒、变形跟草药，绝大多数巫师以后常用的咒语可能只有清理和修复咒。”
　　“你们打魁地奇的都一个想法吗？把时间都耗在球场上。再选一门黑魔法防御术，会有用的，魔药其实也应该再深入学一下的。”
　　“上这个洛哈特的课吗？”奥利弗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他选的教材好像都是他的自传，刚拿到书单时我还以为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一位迷恋他的女巫。”
　　“可是邓布利多校长选择了洛哈特啊。”
　　“我姑姑一直都很迷恋那个洛哈特，但是怎么说……他的笑容很轻浮，感觉是那种徒有其表的类型。”
　　“待会儿看看他的书就知道了，组织文字的习惯会暴露写作者的一切。”
　　丽痕书店门前的大条幅还没有摘掉——今日12:30-16:30，吉德罗·洛哈特签名出售自传《会魔法的我》。穿过书店里拥挤的人群，我一路从书架上取着我们俩下学期要用的教材，奥利弗跟在我后面双手捧着高高一摞书。我仔细订对着书单，“还得买一本《高级如尼文翻译》，然后就是洛哈特的那一系列……”
　　“艾米，我找到了。”他从旁边的书架顶端抽出我要的那本如尼文教材，我恰好也看到了对面书架上的一本书。
　　“奥利弗，你要买那个吗？”我指着书架上那本《迷倒女巫的十二个致胜法宝》，“还是说你已经买了？”
　　“洛哈特的书都摆在门口，跟他的大照片摆在一起，我们快去结账吧，这里太挤了。”奥利弗没有回答，只是抱着书催促我往门口走。
　　我调侃他，“真得不需要吗？”
　　“该结账了。”他涨红了脸。
　　买完书后，我们去了书店斜对面福斯科的冰淇淋店，选了个不会打扰别人的小角落坐下。我们买来的所有书堆满了小桌子，我忙着快速浏览那本《与狼人一起流浪》，等奥利弗拿着一大碗冰淇淋过来时，我才把其中一摞书塞进了随身的小包里。
　　他指着我的白色小背包问，“这么能装，不会是无痕伸展咒吧？”
　　“嗯，我在学校自己试着做的。”我把背包递给他，“小心点，别把书碰倒了，我还拿了一包薯片给你。”
　　“我还以为你的包里装满了……装满了知识。”他把我的包安置在桌子上，如果从周围看，我几乎被桌子上的书跟包遮了个严严实实。
　　“我确实随身会带几本书，”我继续翻着洛哈特的书，“认识到自己的无知是认识世界最可靠的方法，我猜这位头版头条先生还没认识到这一点。”
　　奥利弗把他的椅子朝我这边挪过来一些才坐下，“艾米，私用无痕伸展咒会被魔法部警告的，而且你是未成年人，我爸爸就管这个……”
　　“那你爸爸来抓我的时候，我报你的名字能减刑吗？我是初犯。”
　　“你说呢？”他把椅子拉得更靠近我一些，“你的草莓冰淇淋要化了，还不吃吗？”
　　我把双手手腕硬塞进奥利弗手心里，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因为毫无还手之力都被你抓起来了，你看完全被拷住了，先生，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手了。”
　　奥利弗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大勺裹着坚果的冰淇淋就自己跑进了我嘴里。我继续翻起洛哈特的书来，“他的成就？他的理想？这些东西跟黑魔法防御术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一开始就觉得他是为了卖书。嘴巴这里，艾米。”他指着自己的嘴角，示意我沾上了冰淇淋。
　　我按照奥利弗指的方向，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冰淇淋，“为了卖书？他还专门在霍格沃茨谋了一个多灾多难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职吗？那某种意义上讲，这位洛哈特先生还真是拼命。”
　　“可能单纯就是为了出名，为了写一本叫《与哈利·波特共度的一年》之类的书，你也看到了，跟哈利合影就能上《预言家日报》头版。”他又喂了一口冰淇淋给我。
　　“他如果有点常识就应该知道要选那本《遭遇无脸妖怪》做教材，那本才是适合N.E.W.T. 程度的书。”我手里翻着书，嘴巴里接连小口吃着冰淇淋，“我感觉甚至有可能都不是他自己的经历，故事里几乎没有个人视角下产生的具有个人色彩的细节。”
　　我指着书上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俏皮话让奥利弗看，“你看看这里，狼人这一本的第十二章，他的人生中最理想的生日礼物是会魔法的人跟不会魔法的人和睦相处，但是他也不会拒绝一瓶陈年的奥格登火焰威士忌？”
　　奥利弗手臂撑在我椅背上，身体靠过来紧紧挨着我，手指在我嘴角上点了一下，“没弄干净。”他把我手里那本书举高一些，彻底挡住了周围的视线，假装在歪着头阅读洛哈特先生的著作，实际上是在我嘴角轻吻了一下，舌尖还卷走了那点我没擦干净的冰淇淋。
　　我盯着他的眼睛，“奥利弗，你确实看了《迷倒女巫的十二个致胜法宝》那本书吧？难不成你是凭本能？”他没有回答我，可他实在靠得太近了，我忍不住向他怀里倒过去。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碗草莓冰淇淋一样，奥利弗，那你知道冰淇淋的本能吗？”我整个人都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凑上去轻轻吮吸了一下他的嘴唇，“是融化。”
　　他再一次涨红了脸从我旁边弹开，塞了几大口冰淇淋进嘴里，看来奥利弗并没有什么长进，刚才确实是靠本能。我赶快换了个话题，以防他太过用力折断冰淇淋店里的勺子柄，“下学年我们只能自学黑魔法防御术了，待会儿去药店买点魔药材料，还得买点猫头鹰粮，再去一下疾书文具店，好吗？我看还是先去魁地奇精品店吧，刚从橱窗里看好像有一把新扫帚。”
　　“是光轮2001，我在杂志上看到过介绍，是目前最先进的飞天扫帚。”果然只要一提到魁地奇相关的内容，奥利弗就立刻能恢复正常，“比哈利的那把光轮2000还要快，如果格兰芬多每个队员都能配一把就好了，我们会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