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Hufflepuff[HP奥利弗·伍德]》猫村女士

30、过期的巧克力

　　※本章为伍德视角
　　艾米期盼着下雪的圣诞节前夜并没有雪，反而是圣诞假期最后几天突降大雪，那雪下了整整一夜，把整个霍格沃茨都完全遮盖住了，在那之后又连着下了两周的小雨，雪全部化开后整个魁地奇球场都变得泥泞不堪。我跟艾米几乎整个圣诞假期都从早到晚待在一起，虽然她一直抱怨说她的清洁咒用得越来越熟练了，但也还是坚持每天早上陪我去魁地奇球场做基础训练。同样连连抱怨我的还有韦斯莱家的那对孪生兄弟，他们见我即使下雨也不肯暂停训练，还延长了周日的训练时间到晚上八点，每次见到我就称呼我为魁地奇训练狂魔。
　　二月七日恰好是个周五，那天公共休息室里贴出了第二天开放霍格莫德日的通知，还盖住了魁地奇球队的训练日程表。晚上训练结束后我送艾米回公共休息室，路上她照常提问着我，“奥利弗，肿胀药水的基本成分？”
　　“河豚鱼眼睛跟……蝙蝠脾脏。”我快速在脑海里搜索着，好像还有一种是最开始就必须要研磨好的，但我实在想不到，感觉这样下去我迟早需要一份镇定剂。
　　“还有干荨麻，跟其他两种材料相反，它在里面起到抑制作用，为了能更好控制肿胀的程度以防皮肤破裂，所以需要研磨成细颗粒。”她每次都会仔细解释各种成分的作用，好让我更容易记住魔药配方。
　　这次霍格莫德日恰好在情人节之前，其实我告白之后还没正儿八经跟艾米约会过，要不就是她陪我在魁地奇球场训练，要不就是我和她在图书馆学习，我干脆直接向她发出邀请，“明天一起去霍格莫德逛逛吗？我们去约会。”
　　“哦！”她假装惊讶地嘟圆了嘴巴，“奥利弗，原来你的词典里还有约会这个词！”
　　我轻轻捏捏她的手，“有的，一直都会有的。”
　　第二天一大早，给费尔奇核对完名单后，我们俩就出了校门往霍格莫德村去。她两侧的头发用几根红色的细丝带编起来，绕到后脑勺上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看着很是可爱。夸女朋友漂亮总是没错的，我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今天真好看。”
　　“你说发带吗？凯西送的圣诞礼物，摆好位置就可以自动把头发编起来，至少可以节省出十分钟的时间来，真是伟大的发明。”她今天戴了我送她的那双手套，给我比划没有这个发带她要怎么编头发。
　　我总是听到身后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并且随着我们俩的节奏走跟停。我拉着她拐进一条小巷子，躲在路口那间屋子后，没过两分钟，跟着我们的人就出现了——我们的朋友，以及两个魁地奇球队的姑娘。
　　杰夫勾着麦克尔的脖子强行把他拉了过来，“我们也没什么事，其实就想看看魁地奇狂魔怎么约会女孩子。”
　　“我们只是路过，艾米，真的只是路过。”莉莉安拼命解释着。
　　“我们真是路过。”安吉丽娜看我神情不悦，也立刻开始辩解。
　　“这么巧，大家都来了！”艾米热情地打着招呼，“一起去三把扫帚喝杯黄油啤酒吧，刚好互相介绍认识下。”她这么一说，我以为今天的约会就要打水漂，结果刚刚跟着我们的那群人突然向四处散开了。
　　“我跟杰夫要去帕笛芙约会，”麦克尔说着就拼命拉杰夫往小巷里走，“没错，久违的双人约会。”
　　“我们是真路过，不过我觉得我们得走了。”艾丽娅说完就转身跑向大路，安吉丽娜紧随其后。
　　“我现在必须要去蜂蜜公爵买点糖果，十分钟之内我吃不到巧克力蛙可能就会死于非命。”凯瑟琳说完就拉着莉莉安大步走开。
　　“你做了什么？”我听完这些个奇奇怪怪的理由笑着问她。
　　“我风评不佳呗，大家对我的第一印象都是很不好惹，说我一脸凶相老了以后会像麦格教授一样严厉刻板……而且上次去过你们公共休息室后，我已经算是恶名昭著了，这位格兰芬多，你不知道吗？”她把魔杖收了起来，“你的那个朋友好像很怕我。”
　　“那我们还去三把扫帚吗？或者你想去帕笛芙夫人的茶馆吗？”我指着前面的一条小路，询问着她的意见，“杰夫说一般……情侣约会都去那儿，气氛比较好。”
　　“你确定吗？”她皱着眉头回答，“我之前去过一次，就是去年情人节的时候。”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跟那个小斯卡曼德吗？”
　　“你说谁？罗尔夫？罗尔夫进去会当场崩溃吧，而且去年他才二年级，当然是跟莉莉还有凯西。”
　　“里面……怎么样？你喜欢吗？”
　　“目之所及都是粉红色，奥利弗，店里所有东西上都装饰着蕾丝花边，还有个节日限定——每张桌子上都飞着一个金色小天使，会朝大家抛洒糖果。”她表情极其凝重，“凯西觉得好玩，非要拉我们俩进去看，结果恰好因为是情人节……里面全都是情侣，一对对的都在亲热，我当时心事重重，简直如坐针毡……”
　　她一副陷入恐怖记忆的样子，我连忙牵住她的手，“那我们先四处逛逛再决定。”
　　“先去文人居，好吗？我要买两支新羽毛笔，”她摘掉一只手套，才把手重新塞回我掌心里，“还要买瓶新墨水。”
　　陪她买完东西又四处逛逛，我们俩这才慢慢踱步去了三把扫帚酒吧，三把扫帚的吧台打扫得很干净，店里宽敞明亮。“我们要一杯黄油啤酒，”艾米趴在柜台上点着单，“还有一杯接骨木花糖浆，谢谢。”
　　“店里正准备推出一款新品，今天免费试喝，但是需要填一下意见反馈，”酒吧老板罗斯默塔女士看我们俩可能需要在她的酒吧里消磨时间，就大方推荐起来，“二位愿意试试吗？”
　　艾米小心询问新品饮料里是否含有酒精，得到罗斯默塔女士的否定回答后，她接过意见表跟羽毛笔应承下来。每到霍格莫德日，三把扫帚里总有很多霍格沃茨学生，我环顾四周才找出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面对面坐下后我想起她刚刚的问题，“艾米，你是酒精过敏吗？我听麦克尔说麻瓜会有这种症状，严重时可能会致命。”
　　“我只是不吃含酒精的食物。”她朝我耸耸肩，“目前还没遇上过会让我过敏的食物，常见的花生芒果都绝对不会，因为我总爱往冰淇淋上加这些。”
　　“为什么？”我指指面前的黄油啤酒，“大家从小就会喝到各种酒精饮料吧，比如蛋奶酒，圣诞节还会喝些热苹果酒之类的，我妈妈就很爱喝红酒，经常让我也尝一口。”
　　“科学研究表明，任何剂量的酒精都会让大脑萎缩。”她一脸严肃地告诉我，“自从我了解到这个知识点后，就再也没碰过。”
　　“大脑萎缩？你已经很聪明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颊，“我每次犯错可能会挨骂受罚的时候，只要我爸回家能带上一瓶红酒，他们俩很快就会醉醺醺到忘记我的存在。”
　　“我小时候都是被罚抄书，只要我任性妄为伤害到别人就会被罚。不过我每次都挑指定架子上最薄的一本，《傲慢与偏见》抄到我都背下来了。”她低头喝了一口她的花蜜水，“后来我做事都很小心就没再被罚过，不过一旦我的举动伤害到别人，我就会有很重的心理负担，这一点到现在也没有改善。”
　　“那次也是吗？”我想到在禁林那个晚上，她跟我道歉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嗯。”她又尝了一口那个新品，立即把那只杯子推到我面前，“喝起来……好酸，你尝尝看。”
　　她刚刚在吧台上只拿了一只吸管，现在正插在杯子里，而且吸管还是她刚刚用过的，我一下愣住了，“我……可以吗？”
　　“啊？你说的是哪方面？这张表格里列出来了很多啊，奥利弗，”她好像对我此刻旖旎的心思一无所知，手里抓着羽毛笔，低头一行一行看着那张顾客意见表，“气味？色泽？甜度？”
　　这……我要怎么说？要随便说一个吗？还是直接问她介不介意我用她的吸管？
　　她突然抬起头来，对着我狡狭一笑，“还是间接接吻？”然后捏着吸管送到我这一侧，示意我就着她的手喝一口。
　　“好像有很浓的薄荷味。”我低下头快速咬住吸管吸了一小口，脸腾得烫了起来。
　　“上面有好几片装饰用的薄荷叶子，应该是它的味道。我觉得有点提神剂混着苹果酱的味道，回味是那种果酱淡淡的酸，”她看着我的眼睛笑着吐吐舌头，“不过也可能是我刚喝的糖浆太甜了，才会觉得它酸。”
　　“表格第一项是什么？”我往她那边挪过去一些，把鞋尖轻轻抵着她的鞋尖。
　　“气味。”她低着头继续填写那个意见表，顺手把吸管拉过来又喝了一小口，我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我脸红的劲儿好像过去了，开始回忆那个味道，“我好像只能闻到薄荷味。”
　　“那我就填薄荷味太重。”她又笑着看了我一眼，“甜度呢？我记得你不太喜欢过甜的饮料。”
　　我盯着她不断开合的嘴唇发愣，“那确实太甜了。”她的手在我脸前挥了两下，我回过神来连忙补充说，“不是不是，确实有点酸，但我感觉好像是柠檬汁的那种酸味，不像是苹果酱的酸。”
　　“那综合评价呢？从一到五，打几分？奥利弗。”
　　她终于把表格填到最后一项了，我毫不犹豫地说，“满分，艾米。”
　　她有些惊讶地问，“你确定吗？”我轻轻点头，觉得自己此刻坦诚极了。
　　情人节那天晚上的魁地奇训练结束后，某个韦斯莱双胞胎拿球棒指着看台上捧着本书坐在那里的艾米，“你的词典里真得有女朋友跟情人节这些词汇吗？奥利弗。”
　　“但是我们已经有七年没有拿到学院杯了，韦斯莱，下一场如果赢了赫奇帕奇，我们就能凭魁地奇在学院杯上超过斯莱特林，这将会是七年来我们第一次在学院杯上领先。”我绝不可能在训练上有丝毫懈怠，哪怕阴雨连绵让整个魁地奇球场都泥泞不堪，哪怕这场训练是在情人节当天。
　　“好吧，还好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另一个韦斯莱把收拾好的球箱丢给我，两个人俯冲回了球队更衣室。
　　我拎着箱子飞到看台上，不过箱子里的游走球似乎没有固定好，把木条砸得咣咣响。我蹲在她旁边，用力按住游走球然后把锁重新扣好，盯着她看了半天，她丝毫没被我的动静打扰，还在专心看她手里的书。
　　我起身的时候飞快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她摸着脸颊，瞪大眼睛望着我，“奥利弗，你吓我一跳。”
　　我试图用她的方法打断她，“国际巫师联合会成立的时间和原因是什么？”
　　她拿书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臂，“行了，去还球箱吧。”
　　确认恋爱关系好像并没有改变我们俩的日常节奏，韦斯莱说的也有道理，这在一般人眼里应该是不可接受的，我小心翼翼地问她，“情人节不能去约会，你介意吗？”
　　“只是普通的一天而已。”她把魔法史课本塞回书包里。
　　我不安地问，“你真这么觉得吗？如果你觉得不开心一定要直接告诉我。”
　　“并不觉得节日有什么特殊含义，你看……我的生日跟玛妮的忌日现在是同一天呢，一年最多366天，我不可能说让她规避所有我需要庆祝的日子再去世吧。”
　　“这是两回事。”我把她揽进怀里，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在我怀里噗嗤一笑，“闭上眼睛，奥利弗。”
　　我顺从地闭上眼睛，预期中的吻没有到来，我只听见一阵包装纸的呲啦声，她的手指在我嘴唇上短暂停留后，巧克力味一下子在我嘴巴里蔓延开来。
　　“果然生气了，是不是？”我立即睁开眼睛，“连巧克力都只给我一颗。”
　　“虽然我用了咒语，但是巧克力放了整整一年可能过期变质了，还是不要多吃为好。”
　　“去年的情人节巧克力？”我警惕地勾着她肩膀，“谁给你的？”
　　“当然是我自己买的。”
　　“那要给谁？小斯卡曼德吗？”
　　“你可以大胆一点……”
　　“莉莉安·帕尔？她会不会……”
　　“还是不要那么大胆了……”
　　“就是那个雀斑小鬼，是不是？你们去年天天都在一起，跟蛇院比赛那天我还在图书馆看到他摸你头发！”
　　“雀斑小鬼？你最近都在为这个吃醋？”她捏着我的脸颊解释说，“那天他的护树罗锅偷偷跳到了我身上，而且他取下来的时候拔掉了我好几根头发，难道你想模仿一下吗？怎么就这么迟钝，奥利弗，真是笨死了！巧克力当然是想送给你的啊，结果当时你竟然半点都没感觉到，害我一个人自作多情地辗转反侧，去年情人节那天我生怕在帕笛芙茶馆看到你跟别人一起进来。”我万万没想到是这样，艾米气鼓鼓地把书包丢给我，扬长而去，我慌忙追上去，勾着她脖子在她眉尾亲了一口。
　　我们跟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被安排在三月第一个周六上午。比赛前一天，麦格教授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我结束谈话到达球场的时候，韦斯莱家的两个双胞胎正像两颗游走球一样从高处快速俯冲下来，尖叫着假装摔下飞天扫帚。“乔治，小心！”弗雷德大声喊着。可惜他的双胞胎弟弟真得从扫帚上摔了下来直接栽进了泥巴里。
　　“你们能不能不要再胡闹了！”我怒火中烧，大声冲他们两个吼道，“你们再这样胡闹下去，我们肯定会输掉比赛的！”我尽量把这件事描述得简单一些，“这次比赛可是斯内普当裁判，比赛中他肯定会千方百计找借口给格兰芬多扣分。”
　　“斯内普当裁判？”乔治连连吐着嘴里的泥，语无伦次地说，“他什么时候当过魁地奇裁判？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如果我们有机会赢斯莱特林，他绝不可能在比赛里公正裁决。”其他几名队员也都纷纷降落在乔治身边，连声抱怨着斯内普当裁判的事情。
　　“我们现在只能保证自己在比赛中遵守规则，而且赫奇帕奇也不是斯莱特林那样爱犯规攻击球员的队伍，到时候斯内普就没有借口再找我们茬了。”虽然嘴上这样说着，我心里还是拧成个疙瘩，去年我们学院本来能拿到魁地奇杯跟学院杯，打破斯莱特林长达七年的垄断，但是我却没能顺利上场，最终造成了格兰芬多的惨败。
　　第二天早上十一点差一刻，我们在更衣室里穿戴护具，哈利显得非常紧张，根本没听进去我刚刚那番鼓舞士气的话。
　　“我不是想给你施加压力，哈利，”我把他拉到一边，再次单独嘱咐他，“但我们今天的首要任务就是抓住飞贼，斯内普在赛场上会完全偏向赫奇帕奇，你一定要比以往任何一次训练都更快地抓住飞贼，然后结束比赛。”
　　“今天全校学生都跑来了吧！”某个韦斯莱偷偷从门缝里向外看着，“天啊！就连邓布利多今天也来了，你们快看看台上的那个白胡子。”哈利也跑去门口，突然表现出如释重负的样子，我知道今天没什么好担心的，就带着队员们走了出去。
　　比赛开始前双方队长按照惯例需要握手。斯莱特林的队长弗林特总是一副要把我手握断的架势，但今天是赫奇帕奇的队长莉莉安，她小声说：“奥利弗，输给我们吧，艾米会高兴的。”我也小声回敬她，“我赢了，她会更高兴。”
　　斯内普刚吹响银哨，帕尔就抢到了鬼飞球，像箭一样直扑球门，我被她钻到个空子，赫奇帕奇立即得到了十分。哈利认真地在高空中搜索金色飞贼，但是韦斯莱们并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好好比赛不要犯规，其中一个双胞胎直接把游走球对准斯内普打了过去，他立刻判给赫奇帕奇一个罚球，幸好被我扑到了。
　　哈利突然也一个俯冲径直向斯内普冲了过去，观众席上传来一片惊呼。他跟斯内普擦身而过，等他再次把扫帚向高处拉起时已经抓住飞贼——从比赛开始到结束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