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Hufflepuff[HP奥利弗·伍德]》猫村女士

18、霍格莫德日

　　※本章为伍德视角
　　昨晚在禁林里，艾米丽告诉我她一般在图书馆两组书架之间最靠窗的那排桌子上学习，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她，但是当我在图书馆找到她时，我心里却突然胆怯得萌生出退意。除了学习魔药，我还想问问她魔药书上关于增智剂的笔记，珀西的话让我心里有些别扭，我自己搞不清楚这些感觉从何而来。潜意识告诉我必须要格外小心地去理清这种怪异的情绪，组织好语言才能去找她问这个问题，不过那应该至少提前两个小时就打好腹稿，可当我站在她旁边时甚至连开场白都没有准备好，直接打招呼后又要怎么把话题引到我的那个疑惑上？我第一次觉得跟她见面需要很小心。
　　桌子上实在摆了太多书，她左手边的几本摆放得格外整齐，右边的一摞反而码得歪歪扭扭，高高堆叠起来遮住了她的脸，有几本中间露出一小截蓝色羽毛，似乎是还没用完临时夹上的书签。现在她周围的几个位置全都空着，我小心翼翼地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儿，又轻声咳嗽想引起她的注意，没想到被当成她朋友的某个愚蠢追求者，艾米丽只是低着头语气疏离地答复我，看都没看我一眼。我们闲聊的时候，她随口说只要是考试就有拿到高分的方法，我相信倘若珀西听到这话一定会气得脸色煞白然后每天再多学一个小时作为报复。我们谈到她的竞争对手，谈到魁地奇的魅力，谈到家养小精灵，我甚至跟她分享了对查德里火炮队的一点看法，弯弯绕绕也没能把话题扯到增智剂上。
　　她今天完全没有扎马尾的样子有些新奇，头发不像之前随意扯开发圈后乱蓬蓬一团而是仔细梳理过，原来一道细细的黑色发箍就能保证她阅读时视线顺畅，自然蜷曲的长发在她背上散开，空气里隐约有一点苦涩的香味，我判断不出源头，只是那味道总随着她的动作在我周围来回晃动。我立即请她开始拯救我的魔药学，否则我觉得我会想一直这么跟她聊下去，至少会聊到午餐的时间。
　　一开始，我担心她会像珀西那样直接递张羊皮纸过来，要求我默写某种魔药的配方跟操作流程，我实在渴望能上场参与比赛，每逢上魔药课总是生怕在斯内普眼皮子底下再犯会被罚禁闭的大错，毕竟上次做出完美的增智剂纯属意外，我用了她的简便方法才歪打正着。十一月的另一场魁地奇比赛上，赫奇帕奇大胜拉文克劳，如果我后面两场不能顺利上场，那今年魁地奇杯可能真得就要花落别家了。我每周日早上都会带着我的魔药课本去图书馆找艾米丽，她行事一向认真严谨，因此再也没有像第一次在图书馆那样跟我闲聊，她先是耐着性子挨个儿跟我解释这些魔药材料的基本性质，花了好几周把基础材料讲完，要等圣诞假期结束才开始讲魔药制作过程中的反应原理跟注意事项，我几乎要相信世界上确有一种在魔药考试里拿高分的方法，她怎么看都比老蝙蝠更适合当个魔药教师。
　　十二月中旬，礼堂里已经做好了圣诞节的装饰，大家多少都有些被节日气氛所感染。学校的蟾蜍合唱团在每周日晚餐前为学校的家养小精灵们进行募捐演唱，而义演的钱会被用来改善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的生活环境。弗立维教授似乎很是热衷于此，再加上琼斯的引领，今年讨论这件事的人更多了一些，同时质疑的声音好像也比去年更多，艾米丽说这是她朋友的主意所以拒绝直接收下我的金加隆，最后我只好也投了两个加隆在礼堂募捐用的新箱子里，表示对他们的支持。
　　这学期最后的某节魔药课上，斯内普甫一在黑板上写完魔药配方跟操作流程，就转过身阴沉沉地扫视了教室里的学生们一圈，然后警告我们不要肖想他会像霍格沃茨的某些教师一样在圣诞节前放纵学生们玩乐，更要命的是，老蝙蝠要在这学期末的最后一节课上亲自测试我们配制的解毒剂。斯内普已经差不多两个月没找我茬了，他的这话在我耳朵里基本等同于是说，“下周，也就是圣诞节假期前的最后一节魔药课上，我会随机给你们中的一位下毒，看看你们做出来的那可怜的解毒剂能不能起到一星半点的解毒作用。”
　　一听到他的这番话，我就觉得他下周打算下毒的对象非我莫属了，可斯内普的任何安排都浇灭不了大家的热情，这可是有圣诞节的十二月，而且放假前的周六是这学期最后一个霍格莫德日，大家都想着能在圣诞节前去霍格莫德逛逛或者采购些东西。
　　上周日我问艾米丽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礼物，她想了半天说出一本叫《数字占卜学新原理》的书来，里面有关于算数占卜跟数字占卜的前沿内容。我心里刚盘算是着放假之后去对角巷的丽痕书店买，还是待会儿直接写信派阿忒娜去带回来，就听到她说这本书估计要等到明年下半年才能正式出版。那可真难办，本来以为可以套出些什么然后买下来作为她的生日礼物，我没办法去买一本现在还不存在的书。
　　周六一大早，我照常跟麦克尔、杰夫还有珀西一起去霍格莫德，吃过早餐后我们像往常一样，排着队给费尔奇检查监护人签名的许可信件，他的混血猫狸子洛丽斯会沿着队伍来回巡逻，提防我们把某些被严令禁止的物品藏在身上，然后在霍格沃茨带出带进。虽然理论上来讲得到监护人许可的三年级及以上的学生才能在某些周末前往霍格莫德村旅行，但去年万圣节前的那个霍格莫德日，我发现当时只有二年级的韦斯莱家双胞胎弗雷德跟乔治也混在佐科笑话商店熙攘的人群里。
　　每逢圣诞节，整个霍格莫德村就会装饰得像一张圣诞贺卡一样，店铺跟民居的屋顶都落满了雪，树上跟霍格沃茨的礼堂一样装饰着一串串施了魔法的蜡烛，每扇房门上都挂着精致的冬青花环。霍格莫德村是现在英国唯一一个全部都是巫师的村落，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停靠的那个火车站就在这个小村落附近。霍格莫德跟霍格沃茨建立的时间好像差不多，应该是跟妖精叛乱有关，魔法史课上宾斯教授可能提到过，可惜我记不清了。
　　我们几个一贯不像女孩子们那样成群结队地挨个在每家店闲逛，都是各自买完必需品后在三把扫帚酒吧会合，然后再悠闲地喝杯黄油啤酒。珀西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我得先去文人居买一支新的羽毛笔，旧的几支羽毛笔已经磨坏没法用了，待会儿直接在三把扫帚酒吧见吧。”
　　“那刚好，我要去一下佐科的笑话商店，刚刚路过他们家好像看到海报说今天上架了一批新的恶作剧产品。”杰夫指着我们刚刚路过的一家店说。
　　“我得先去蜂蜜公爵，不然待会儿人太多，连巧克力蛙都抢不到了，”我迈开步子准备先行离开，“对了，你们有什么要买的吗？”
　　“哟！魁地奇疯子终于知道要追女孩子了？”杰夫阴阳怪气地调侃我，“讨谁欢心啊？那位帕尔小姐吗？”
　　“还能有谁，当然是……雅……各……布……”我一字一顿，才终于把这小子的名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上次他特地去看我们跟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发现了我被老蝙蝠罚禁闭的事，我得在回家之前死死封住他的嘴，不然我今年休想好好过个圣诞节。
　　“去蜂蜜公爵……刚好路过德维斯-班斯的店，奥利弗，你能顺便帮我把上次寄去维修的望远镜取了吗？”麦克尔追过来问我，“我也想先去佐科转一转。”
　　“行，那待会儿三把扫帚见。”
　　在德维斯-班斯店里总能买到一些新鲜的魔法设备，当然也可以送弄坏的东西过来修理。我们今天出来得早，这会儿店里还没什么人，在等着老板找望远镜的间隙，我在店里四处张望，最后，他们家柜台上摆着的一只金色怀表引起了我的注意。
　　表盖上镂空雕刻了一只叼着魔杖的兔子，表盘上的三根小小的指针都做成了魔杖的样子，十分精致可爱。这个图案应该是取材于《诗翁彼豆故事集》里《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那则故事吧，聪明正直的女巫愚弄了昏庸的国王，惩罚了狡诈的骗子，女巫最后变成一只兔子，叼着魔杖从树桩里出来，蹦蹦跳跳地离开。我鬼使神差地默念了几遍兔子，它志得意满地回头张望的小表情让我不禁想起了艾米丽，上学年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那个周六早上，我被弗林特他们堵到城堡一个狭窄的角落里，那天她咬着自己的魔杖弯腰去抓蒲绒绒的样子真是很像这只怀表上的兔子，不过比赛结束后，被她发现我在球场上哭的事情我由衷地希望她完全彻底地忘记了。
　　店主很快找到麦克尔的望远镜，我指着桌上那只小巧的怀表请他包起来，女孩子应该会喜欢吧，有了它魔药课就再也不用费力抬头看斯内普的那只老挂钟了，那只钟的声音就像他的主人一样尖刻。我付完钱走出德维斯-班斯店，正有大批的霍格沃茨学生往这边涌过来，等到结束这趟短途旅行，我把蜂蜜公爵那一大包糖果交到雅各布手上的时候，希望他多少感受到了来自哥哥沉甸甸的爱意跟期冀，可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幸运的事总不能如愿以偿，但不幸的事果然都会发生。圣诞假期开始了，我刚从霍格沃茨回到家，妈妈的爱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奥利弗·伍德！希望你在今天晚饭开始之前能跟我和你爸爸好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被罚关禁闭。”她好像也精通那个摄神取念一样，立刻就知道了我的想法，“雅各布在信里都说了，你不要想糊弄我。”
　　没有寄一封吼叫信到学校来大概是因为她的母爱吧。哥哥的爱果然错付了，雅各布啊雅各布，信里写什么不好！我边说着边往餐桌前挪，“情况非常复杂，我保证都会好好解释的，妈妈，我现在真得好饿，能让我先吃饭再说吗？”
　　“亲爱的，你晚上做了什么好吃的？闻起来可真香啊。”爸爸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传到我们耳边。爸爸近乎本能一般，不假思索地赞美妻子的生活哲学成功化解了我可怜的处境，妈妈终于允许我们先开饭再谈我在学校里的表现。
　　爸爸还带回一瓶红酒，晚饭时他们都喝了不少，等我添油加醋地把斯内普事件娓娓道来之后，他们竟然闲聊起从前在霍格沃茨的校园生活来。
　　爸爸抿了一口红酒，“你们这个魔药老师也太小心眼了，我跟你妈妈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教魔药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可不会这么偏袒他们斯莱特林的学生，不过他多少也有点势利就是了，更喜欢那些出身好的学生，还经常组织聚会。”
　　“威尔就经常去参加斯拉格霍恩的聚会，有一次圣诞舞会的时候还跑来求我当他女伴。”妈妈低着头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我当时应该还在跟欧文约会。”
　　“你答应了？”爸爸声音提高了一点。
　　“当然，你不想去鼻涕虫俱乐部看看他们有多滑稽吗？”妈妈又解释了一句，“他答应帮我写圣诞假期的全部作业啊！那时候我的魔药课论文几乎都是抄威尔的，我记得他N.E.W.T.的魔药成绩是E来着……”
　　“他有什么课不是E吗？他可是拉文克劳的移动图书馆。”
　　“占卜啊，占卜没及格。他三年级期末考试的时候在水晶球里什么都没看到，差点当着老师的面砸了水晶球，所以四年级就没再选。”
　　“哦对，他有不擅长的事真让人感动。那时候只知道他喜欢麻瓜世界，没想到最后真跟麻瓜结婚搬到那边去了，他在学校里根本没跟女生约会过吧？”
　　“完全没有！罗伯你还记得吗？他觉得霍格沃茨的女生不够聪明，全都不够聪明。”妈妈跟爸爸轻轻碰杯，“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整个晚上都不回公共休息室，就在校园里散步……那时候海格还是奥格的助手，现在已经是猎场看守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吗？”爸爸也开始回忆校园生活往事，“我是格兰芬多，我真的是格兰芬多。”
　　妈妈好像有些醉了，扶着额头咯咯笑着，“你知道你穿着斯莱特林的袍子走进教室有多奇怪吗？那节变形课我们可是跟赫奇帕奇一起上的。”
　　“我睡过头了，一觉醒来我的校袍领带全都变成斯莱特林的款式，除了穿着来上课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爸爸连连抱怨，“我根本不知道威尔什么时候学会的这种咒语！”
　　我假装没有注意他们的聊天内容，趁他们醉到忘记继续拷问我被关禁闭的事，埋头几口喝完汤就溜回卧室里去。第二天一大早，姑姑跟舅舅两家人就都来了，他们要跟我们一起过圣诞。新舅妈还抱来了小妹妹茱莉亚，茱莉亚非常喜欢魔山，虽然自己都站不稳但总抓着她的尾巴不放。我妈妈显得最高兴，完全把要严厉斥责我的事抛在脑后，要知道她这辈子对我最大的期待就是我——变成她的女儿。
　　雅各布一来就殷勤地拉着其他几个兄弟说要陪我打魁地奇，我刚提完要当追球手的要求，雅各布就立即表示他来当守门员，而且承诺整个假期会风雨无阻地陪我练习，我也不好再埋怨他。
　　今年爸爸妈妈的圣诞礼物果然不是新的飞天扫帚，看外包装尺寸就知道，我甚至还隐约觉得我毕业以前都不会有机会换把新扫帚了。艾米丽今年送了我一本书做圣诞礼物，而且好像是一本她自己做的书，我把其他礼物堆在一边，先拆开了她的信。

　　亲爱的奥利弗，
　　祝你圣诞快乐，希望这份礼物你能够喜欢。我初到霍格沃茨就被图书馆的藏书量震撼到了，但是在写课后作业时，我总是很难立刻找到自己需要的相关藏书，图书馆的书籍管理实在让我心焦，所以我做了一本“图书馆之书”出来。
　　关键词我是按首字母顺序排列的，方便检索，每个条目下面都有涉及到这个关键词内容的主要书籍跟页码，这样写论文会很方便。送你的这本是“原书”的副本，当我修改“原书”内容时，副本也会发生变化，已经经过我多次实验，而且我特意询问过弗立维教授，它一定会变厚，请你不要担心。但是很遗憾副本无法自行修改，如果发现有错误的地方，麻烦你告知我。
　　希望能对你的学习有所帮助，再次祝你圣诞节快乐。

　　你忠实的朋友，
　　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