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Hufflepuff[HP奥利弗·伍德]》猫村女士

15、魔药教师

　　※本章为伍德视角
　　艾米丽前脚刚走，查理后脚就开始教训我，“我上次训练时怎么跟你们说的？奥利弗，在明天的比赛结束前，不要招惹斯莱特林的任何人。”
　　“我今天根本没主动去招惹那只老蝙蝠，”我心情烦闷到了极点，“因为下午的魔药课我踩点进教室，他是借着这个由头罚我禁闭的。”
　　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这学年换了两个新追球手，午休时查理跟我聊比赛战术聊得太过投入，临上课还有五分钟时我才发觉。知道我被罚的原因跟他多少也有点关系后，查理语气稍稍放得松弛一些，“你也别太自责，奥利弗，明天比赛我会用替补守门员，不过你可千万别再招惹他了。”
　　我连声答应着，心里却不住地想明天比赛的情况，天气会怎么样？新追球手又会怎么样？替补队员上场能顺利吗？我跟查理并肩往长桌走，他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刚刚那个就是去年球场上的那位赫奇帕奇小姐吧？你们……”
　　“是她，怎么了吗？”我觉得查理有点莫名其妙，就好奇地问他。
　　查理看了我几秒，有些不耐烦地说，“算了，快点吃晚餐，晚上一起去魁地奇球场帮替补队员训练。”
　　刚把书包丢在脚边，我人还没坐到长凳上，杰夫就在桌对面伸长脖子问我，“奥利弗，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被老蝙蝠罚禁闭了啊，这还不够明显吗？”我没好气地回答他，“还正好是明天魁地奇比赛的时候。”
　　“不不不，我是想问你……”杰夫语气很是迫切。
　　“奥利弗，”珀西打断了杰夫的问题，“你怎么做的？那个增智剂。”
　　“我跟珀西今天严格按照课本操作，最后也只做出透明的。”麦克尔也从长桌对面凑过来，“没有出现你的那种金色光芒。”
　　“我是照着她笔记做的，圣甲虫——先用刀背挤压到背部开裂再研磨更容易出汁，然后是姜根……”
　　珀西见我有些磕巴就连忙接上，“课本上说姜根要取中等大小的五份切片，过大或者过小都要调整数量。”
　　“切割姜根不需要考虑大小只要均匀切片称重就行，她在旁边还画了三个加粗的感叹号，”我一边分割着烤猪排一边回忆，“加入圣甲虫汁液后顺时针搅拌，等煮够二十七分钟坩埚里的东西就能从浑浊的绿色变成浅蓝色……”
　　“好像有人在叫你，奥利弗。”杰夫指着身后的赫奇帕奇长桌。
　　我下意识朝艾米丽的方向望去，她恰好背对着我跟她的两个朋友凑在一起，大概也跟杰夫他们几个一样在追问今天魔药课上的事。似乎并没有人在找我，我就继续说下去，“但是她的笔记上写了一种偷懒的做法，每顺时针搅拌七下，再逆时针搅拌三圈可以节省出一刻钟，之后多加五滴犰狳胆汁颜色就能变成透明的金。”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作弊？”麦克尔替我叫屈，“太离谱了吧，只是看了别人的笔记而已，她也没有替你动手啊。”
　　“第一名那位小姐的笔记？怪不得被一起罚了禁闭，”杰夫强调第一名时还刻意斜睨了一眼我旁边的珀西，“她不会喜欢你吧！”
　　“不可能吧，”我皱紧眉头，“非要说喜欢谁，她好像喜欢斯卡曼德。”
　　“罗尔夫？”杰夫说了个我完全陌生的名字出来。
　　“那是谁，我说的是纽特·斯卡曼德。”
　　“罗尔夫就是纽特的亲孙子啊，你不知道吗？”杰夫诧异地说，“开学的那天我们刚好遇到了斯卡曼德夫妇，我哥哥说这个罗尔夫看起来简直跟他爷爷一模一样。”
　　珀西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参与我们对斯内普的声讨，他当场掏出羽毛笔开始往魔药课本上记笔记，“你跟她熟吗？奥利弗，能不能帮我借一下她的课本。”
　　“不太熟，不过明天禁闭可以顺便帮你问问。”我又抬头往她的方向望去。
　　杰夫迟疑半天终于小心开口，“奥利弗，你是不是喜欢某一位赫奇帕奇小姐……”
　　“什么？”我猛地回过神来。
　　“你每次吃饭的时候总往赫奇帕奇长桌上看啊，”杰夫信誓旦旦地解释，“而且我清楚记得你曾经说过觉得赫奇帕奇的女孩子最可爱。”
　　“我那只是出于对你的同情，附和你的无聊而已。”
　　杰夫苦着张脸，“不会是琼斯吧，那我跟你比太没有竞争力了！”
　　“琼斯？你还想猜谁？施普劳特吗？”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刚刚老蝙蝠给你下毒了吗？要去看看庞弗雷女士吗？”
　　“不是琼斯吗？果然，我一直以来都猜的没错——是帕尔，对不对！”杰夫一拍桌子，“她是你在寝室提到过的次数最多的赫奇帕奇女生。”
　　麦克尔嘴里嚼着小土豆话说得含混不清，“但是帕尔只有比赛之后会被提到吧，她可是獾院目前最好的追球手。”
　　“闭嘴，你懂什么？”杰夫在麦克尔手边的桌面上敲了两下，“他们俩肯定是在球场上你来我往打出感情的！”
　　“不是吧，而且我觉得他看的是……”我抬眼盯着麦克尔，正好奇他要说什么来反驳杰夫，可他立刻止住话头重又把脸埋进盘子里。
　　“奥利弗，”杰夫得意洋洋地问，“我没说错吧！”
　　我看着他这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聪明，杰夫，非常聪明。”
　　周六的天气比我的心情还要阴沉，礼堂天花板上的黑云比昨天还要压抑。今年球队新选拔出三位优秀的队员，我本以为夺冠在望，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比赛前就开始下大雨，查理就能以最快速度抓住飞贼，不至于把比赛拖得太久，柯莱特昨天晚上的训练效果还不错，可我们还是担心他在全校面前表现会过分紧张。
　　早餐时我一直向赫奇帕奇长桌上张望，可惜艾米丽不在，我只能一个人去了吗？分针走到九点五十，我才磨磨蹭蹭从长桌上起来，一步步慢慢往礼堂门口走，我料想往斯内普办公室走的这十分钟可能会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十分钟。刚走到礼堂门口，艾米丽就朝我跑过来，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地说她刚刚去了一趟图书馆。
　　我嘴上答应着跟她一起去斯内普办公室，可实际上一步都不想挪动，现在只希望这十分钟是真正漫长的十分钟，这十分钟最好永远不要结束。刚走到通往老蝙蝠地下办公室的楼梯口，艾米丽突然停下来叮嘱我，让我一定不要盯着斯内普的眼睛看，想想斯内普以外别的东西，比如魁地奇比赛之类的，哪怕塞尔玛湖怪都行。不过艾米丽却没像嘱咐我的那样做，她一进门就紧盯着斯内普。
　　“看来适当的教育很有必要，你们甚至学会了准时。”斯内普伸手指着角落的几个大木桶，冷冰冰地开口，“我想你知道这是什么吧，自作聪明小姐？”
　　艾米丽回答得飞快，“弗洛伯毛虫，教授，是做增稠剂的材料。”
　　“没错，我希望这些毛虫的绿色黏液下周就能出现在高年级的课堂上，”斯内普身体前倾，看着她的眼睛拖长了声音，“你想的很准，我这里没有手套，也不允许你们使用魔杖。”
　　他们俩的对话听着有些奇怪，可我无暇细想。马上十一点了，魁地奇比赛很快就要开始，我屏住呼吸尝试能不能听到一些球场那边的声音，但这里离得实在太远，除了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摩擦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倒是斯内普突然表现得热情起来，“伍德，我会替你去看看斯莱特林今天是如何取得胜利的。”他把正在批阅的作业摆在一边，黑色长袍飘动着离开了办公室。
　　“好的，教授。”斯内普的办公室光线很昏暗，装饰的风格跟魔药课教室几乎一模一样，靠墙的架子上摆了无数玻璃罐，里面用溶液浸着各式各样的动物标本，我想要是角落里飞出几只小蝙蝠来也不足为奇。
　　“希望十一点就开始下雨，雨势最好又急又大。”我望着木桶里艰难蠕动的弗洛伯毛虫小声嘟囔，“还有希望希尔斯的手能跟拉蒙特一样短。”
　　“那是谁？”艾米丽注意到了我的声音。
　　“斯莱特林的找球手，能力还行但是他可比查理差得远。”
　　“我说拉蒙特。”
　　“拉蒙特是苏格兰国家队的找球手，今年世界杯决赛上苏格兰离冠军就差几厘米——拉蒙特的手离飞贼的那几厘米。”
　　“世界杯……哦，魁地奇世界杯！”艾米丽问我，“你去现场看了吗？”
　　“这届四月就开幕了，决赛恰好被安排在在我们放假前一天。”我又想到没能去现场看世界杯的遗憾，顿时觉得心情更糟糕了。
　　“苏格兰输了？所以最后谁是冠军？”
　　“加拿大。”我从桶里捡出几只死掉的毛虫，“我宁可被费尔奇押到陈列室去给那些学校荣誉擦灰，哪怕去禁林也行。”
　　“对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学院那个易容玛格斯？”
　　“有点印象，头发是粉色的那个女生吗？”我好几次看见艾米丽追着她跑。
　　“唐克斯。”她好像突然来了兴致，“她平时最爱变成学校老师的样子恶作剧，上回……其实我倒不怕斯内普教授，但是她那天偷懒只变了脑袋，你想象一个身穿亮紫色女式皮衣的……斯内普。”
　　我一下笑出了声，艾米丽把她正在分拣的那桶毛虫拎过来一点，坐在我旁边神色慌张地说，“那他昨天一定也看到了！完了，斯内普可是个摄神取念师！”
　　“什么？你说的那个摄什么念是什么？”
　　“是一种难度很高的魔法，摄神取念咒可以入侵目标人物的大脑，然后读取记忆和感觉，”艾米丽压低了声音，“但是这个咒语使用的时候最好能直视对方的眼睛。”
　　“如果老蝙蝠真得会……”我恍然大悟，“他肯定会，所以你去图书馆就是查这个？”
　　“没错，我刚刚进来就试验过了。摄神取念咒的对象如果放松警惕或者心理脆弱，使用咒语就会更容易，比如我们这些跟麻瓜一样弱小的学生。”
　　“有什么办法能对付他吗？”
　　“书上说使用大脑封闭术可以与之对抗。”
　　“是一种更高深的魔法是吧？”我看着她绝望的表情得到了答案。
　　“你知道费尔奇先生吧，”艾米丽问我，“唐克斯恶作剧时常被他抓住被罚劳动，四年级，她在草药课上偷了斯普劳特教授一盆疙瘩藤，想要拿它吓唬费尔奇。”
　　“费尔奇确实很烦，而且他的那个猫洛丽丝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一发现我们的违规行为，哪怕只有一英寸也会立刻跑去打小报告。”
　　“洛丽丝身上有猫狸子血统，会比普通的猫聪明一些。”
　　“后来呢？她被罚了禁林吗？”
　　“禁林？比那恐怖多了，不过她五年级之后立志要做傲罗，一直在努力学习，已经收敛很多了。”
　　“现在费尔奇最头疼的应该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不过他们做击球手可真得不赖，他们自己简直就像两颗游走球。”我的思绪很快飞到了球场上，“也不知道双胞胎今天表现怎么样。”
　　“唐克斯她总是笨手笨脚的，我这几年的修复咒跟清理咒基本都用在了她身上。那节草药课之后还有魔药课，她把疙瘩藤藏在桌子下面，结果……”艾米丽把脸埋在肘弯里使劲憋着笑，“那盆疙瘩藤整个儿盖在了斯内普脸上。”
　　我丝毫不觉得这个故事好笑，只觉得害怕，“她被老蝙蝠怎么罚了？”
　　“每天……在这里关禁闭。”她声音很轻，似乎是顾及着我的情绪，“但是我们院长最后想办法救了她，给她出了一道很难的草药学题目，然后……”
　　艾米丽可能看我脸色太差就噤了声，细细挑拣着毛虫偶尔还抬头观察观察我的状态，被我发现后又慌慌张张地低下头继续分拣起来，我们没再跟对方说一句话。下午四点左右，斯内普才回到办公室，我偷偷瞥了一眼，他轻蔑的表情已经明确告诉我比赛结果，现在只能祈祷今天格兰芬多不要输太多分。
　　“伍德，170比160，如你所愿，红头发的小子捉住了飞贼，但是格兰芬多的守门员今天可真糟糕。”斯内普满脸嘲弄，还着重强调了守门员的表现。
　　我尽量保持平静但事与愿违，因为太用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反而把一只腐烂的毛虫挤到了斯内普的脸上，霉绿色黏液顺着他的油腻头发滴了下来。我思索着麦格教授出的很难的变形课题目，我能解出来吗？斯内普好像也在尽力压抑着怒火，“看来在我的办公室并不能让你们两个长记性，那就去禁林，今天晚上十一点，我会亲自通知海格。现在都出去！”
　　艾米丽一离开斯内普办公室，就快步往楼上走。我急忙追上去道歉，她半闭着眼睛，好像浑身都在使劲儿，“我要把刚才的细节全部刻在脑子里，把斯内普跟弗洛伯毛虫的黏液联系起来，下次他要再摄神取念，我就拼命回想刚才的场景。”
　　我想起珀西昨天借书的嘱托，原以为好学生之间怕影响成绩不会同意，没想到她竟然一口答应下来。等我拿着艾米丽的魔药课本回到格兰芬多塔楼，休息室里一片愁云惨淡，连韦斯莱双胞胎也没吵闹，穿着魁地奇队袍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查理又来跟我强调今年不要再招惹任何斯莱特林，在魁地奇比赛前把队员关禁闭这一招真挺“有效”，我根本不敢把晚上还要去禁林的消息告诉他。
　　晚上十点多我到了海格小屋，艾米丽捧着茶杯在屋子里跟海格聊天，估计已经来了好一会儿。海格拿着一张很大的勉强称之为手帕的东西擦拭着眼泪，“听到你曾祖母的事，艾米丽，我很抱歉，怪不得你能看得到夜骐。”
　　“谢谢你，海格，不过她已经九十多岁了，在麻瓜里已经算是高龄了，而且她走得很安详没什么痛苦。”她从窗户里看到了我，立刻朝我打招呼，“奥利弗，你也来了。”
　　“我还以为是哪个斯莱特林的学生犯了错，没想到是你们两个。”海格说着就把手帕塞进兜里。“对了我还没问，奥利弗，你们俩是因为什么事受罚？”海格也递给我一杯茶。
　　“因为……因为我下午在罚禁闭的时候把一只弗洛伯毛虫挤到了斯内普教授脸上。”我接过茶杯尴尬地回忆着下午的事。
　　“不是，海格。是我，我在魔药课上自作聪明才害他被罚的，”艾米丽忙解释说，“本来我们在收集弗洛伯毛虫的黏液，那东西很滑但是没有手套所以才会被挤飞，奥利弗他也不是故意的。”
　　“啊……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海格眼神在我们俩之间来回游移了一下最后停在艾米丽脸上，“既然你今晚已经用食肉鼻涕虫驱除剂帮我的卷心菜除虫……”
　　“派个轻松点的工作给我们吧，海格。”艾米丽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那派你们去喂夜骐刚刚好，干点活总比写检查有用，好让斯内普知道你们受到了惩罚。让牙牙跟着你们，我自己去看阿拉戈克，”海格指着门口摆着的一大筐肉，“艾米，你知道在哪里，对吧？”
　　“嗯。”艾米丽朝海格吐吐舌头，“斯内普教授说主要是要让我们俩长记性。”
　　“对，也长长记性，”海格起身去拿他的手提灯，“时间差不多了，孩子们，我们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