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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待机状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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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总能令我们恐惧而安心?
因为…他是蝙蝠侠。
黑发青年叹了口气，原先幽绿的瞳孔逐渐随着思维的运转恢复成了原先的碧色。
这算是他的能力，扩写一下，变种能力，名字叫人工智能·人体版，具体作用就是像个电脑一样能记录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还能精准地进行多维计算，顺带自建软件，拉出意识聊天群，闲着没事说不定还能收录几个电影，直接在脑内播放看全屏——
好吧，开个玩笑。
其实它的名字挺普通的，就叫“加班利器”。他自己起的。
是不是还挺幽默?
他也这么觉得。
虽然二十几年前，电脑这种东西还没普及，所谓的人工智能更是只有托尼.斯塔克，他的叔叔——天纵奇才，制造出了Javis。
但莎莉和萨里，哦，也就是他的爸爸妈妈，早在还没在一起，甚至还没报大学专业的时候就看出了这一点，然后命运眷顾地相遇在了麻省理工。
而且，顺带一提，托尼他是萨里和莎莉的校友，毕业后他的爸爸妈妈十分照顾他的生意，直接去了斯塔克大厦应聘，也成为了资本家的压迫者之一。
并在打工期间孕育出了爱情结晶，也就是他。
接着又过了几年，在他大概八岁的时候应了友人的约，也就是他之前提起的布鲁斯，布鲁斯叔叔，全名叫作布鲁斯.韦恩的韦恩集团所有者，从斯塔克大厦辞职来到了哥谭。
薪资不错，生活温馨，家庭稳定，只是不太幸运，中途丧命…
好了，话说远了。
总之，早在他还是个被变种能力强行自闭的小白痴的时候，他的父母就以身作则给他灌输了一个道理:不要加班，不要给资本家压榨，不要能力太突出以至于被动被压榨。
当年的萨里和莎莉为什么总是来去匆匆，只有产假那几天比较悠闲?
就是因为托尼他太卷。
而且不仅自己卷，还要带着他认可的人一起卷。
所以萨里和莎莉作为他的校友、而且是聊得来的校友，完全是首当其冲。
虽然后面他们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已经被托尼给盯上，而且拉着卷了好几年，甚至于名声在外（主要在布鲁斯），以至于进了韦恩集团也不能幸免。
但是他们牢牢地记住了这个教训，并十分认真严肃地把它传授给了他。
海德对此深以为然，也十分感激。
即便他后半辈子就没怎么用，也用不了。
可华国有一个说法，叫中庸之道，中正平和。
他的个人理解就是无须大学，也无须论语，只需中庸最好。
即有一个自己的目标，并十分平和地去规划，不冒进不突出，也不退缩。
只要最后能达成这个结果，那么就不怨恨，也不怜悯，安贫乐道，享受快乐的退休生活。
而这个相似的成就他已经达成了！
没错，他说的那个目标就是快乐退休。
划重点，不被打扰的快乐退休。
他给自己的变种能力起这个名字也是为了激励自己，能更好的在中庸之道下达成自己的目标——快乐退休！
咳咳，好像有些激动了。
不过他的这个能力就是这样，思维越活跃恢复的越快。
而且这还不是他的身体，准确来说不是五年后他用惯了的那个。
CPU运转不良，内存明显不够，而且有待进化的还很多，比如什么意识外投屏啊，联机打游戏之类的…咳。
总之就是配置不够，装不下他这个从五年后死回来的倒霉蛋的脑容量，也就是那些装在他脑子里的资料和记忆。
虽然他已经回来了，而且那些破事都已经了结了，那堆乱七八糟的资料完全可以删…
但五年前的脑子、他的“加班利器”不知道啊（摔）！
这玩意儿一向来者不拒什么都收，根本就不管它收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到现在还记得最后一战前，布鲁斯试图抽取他的记忆却抽出了“布鲁斯韦恩花式调情合集”时候的眼神啊！
当时他都想要直接躺平任杀了。
人世间最大的悲哀就莫过于此:身体还活着，心却已经死了。
所以完全不意外的，五年前的他，也就是之后变成了五年后五年前融为一体的他，会因为这个倒霉玩意儿而直接死机晕倒在沙发上。
——因为他配置不匹配需要主机休眠升级。
黑发青年藏在被子下的脸几乎是在一瞬间龇牙咧嘴发泄了一下情绪，然后就乖乖地闭上眼睛，假装他刚才只是一时不安，睁了下眼。
毕竟蝙蝠侠嘛…懂得都懂…监控摄像头…还有窃听器之类的。
虽然这是他自己家，他的庄园，但他还是十分的小心谨慎，务必要把可控性拉到最高。
就算这里只住着他的家人，或者偶尔会住进他的友人，他也会在卧室浴室甚至于厨房装上一点东西。
虽然他正常都不会打开浴室的那个。
因为蝙蝠侠他也不是什么喜欢偷窥人洗澡的变态。
黑发青年想到这里又忧愁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他才刚从蝙蝠侠（已黑化）版本那里逃离，好不容易同归于尽一起退休。
不说来个百八十天治愈一下心理创伤，就是稍微让他缓缓，把自己调整到以前那种拘谨严肃的小可爱模式也好。
可是偏偏他运气极差。
换个人说不定能跑到出生之前，直接回妈妈肚子里重新等待孵化。
而他偏偏来到一切都已经开始之后，只是那破烂危机还没有真的找上门，情况轻微，还不引人注意。
哦，他差点忘了。
他还又一次目睹了杰森他的死亡现场。
想到这里，黑发青年多年倦怠好不容易平息沙雕化的怒火再一次从心底爬起，恨不得冲到埃塞俄比亚把那个花花绿绿的混蛋烧个干净。
因为实在是没办法，忍不了。
这个混蛋玩意儿就仿佛生来克他的，而不是蝙蝠侠。
先是把迪克打伤差点没让他断了一条胳膊，激化了他和布鲁斯的矛盾，以至于从那天之后迪克就离家出走跑到了布鲁德海文。
接着又趁杰森去找亲生母亲的时候，利用希拉.海伍德把他骗进陷阱，用撬棍把杰森打得遍体鳞伤，还把杰森给炸死。
之后杰森好不容易复活了，这倒霉玩意儿，还天天杵在那恨不得让杰森和布鲁斯自相残杀，甚至试图激发杰森的ptsd。
提姆刚出道成为罗宾的时候，他还一直想着把提姆也按照杰森那样用撬棍打一遍，还险些成功。
达米安，他…算了，这小子比较横，回忆来看危机也很多，但他就不多说了。反正论头疼肯定还是布鲁斯更头疼。
其他更多的更是数不胜数。
只是最关键，也就是最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埃塞俄比亚上空炸飞机的是——
这个家伙动了克拉克还有玛莎。
他的兄弟和姑妈。
他没有血缘的兄弟和唯一仅剩的血缘亲人。
Fuck！
黑发青年忍不住在心里痛骂一声。
说真的，以他从小到大的修养，就算连着后面那五年的动荡战乱让他学会了各种脏话，他平时也是很有礼貌，不会从对方的生/殖/器/官辱骂到基因组织的。
可是小丑。
唯有小丑这个完蛋玩意儿，仿佛他上辈子撅了他祖坟，完了还把他的骨灰拌成水泥建了危楼还砸了…
这倒霉东西就跟盯上他了似的，不是祸害他兄弟，就是祸害他兄弟，要不还隔空祸害一下布鲁斯。
原本上辈子作为中庸之道的崇尚者，只要他紧跟布鲁斯，紧跟韦恩领袖的步伐把一切都划上休止符，那么他的退休生活就能更早到来，也能减少更多的伤亡。
但是那位被莱克斯和他不小心请错了的狂笑之蝙，生生让他们请神容易送神难。
就算好不容易用各种方法，甚至不惜再联系上反转宇宙、主宇宙、巨人宇宙…把这位心中只充满唯一的欲/望，也即是那种偏执的征服欲的小丑蝙蝠侠集合体送走。
对方却在布鲁斯身上留下小丑病毒。
而那个时候他们的世界的小丑早就已经死了，甚至因为世界联通的太过，他们的世界为求自保进行了自我锁定，其他世界的人再也不能进入。
也就是说布鲁斯没有了能够实验破解出解药的样本。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得和那位狂笑之蝙越来越像、越来越接近，甚至最后变成同一个人。
而因为他除了那份异化，并没有其他不同，甚至于连同记忆。
所以他准备的后手，在提姆他们还有他还没有来得及去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被自己毁掉了。
也即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什么布鲁斯.韦恩在那一天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更不知道，整个世界为什么就倾塌在了那一天。
∧
不过既然一切都结束在了过去，那么现在就不必要再把那些伤心事拿到眼前。
总归作为已经学会苦中作乐的小混蛋，他早就不像刚面对克拉克失控，以及目睹旧金山国王发疯时的那个小可爱一样，还会感知到痛苦。
——他已经学会了把这些东西给锁起来。
毕竟就算没了人间之神和旧金山国王，没了九头蛇队长和遭遇了那一切比自己更痛苦的终极蜘蛛侠，甚至没了夜枭、狂笑之蝙，还有那些险些被狂笑之蝙一起带来的同伴。
世间之苦也数不胜数。
而作为一个从出生时就会自我保护的幸运儿，他一向知道该如何苟活。
就像那场历时五年的混战，死了再多的人都没有死了他一样。
想到这，黑发青年任由细密的汗将枕头浸湿，藏在被角下的嘴却嘲讽似的勾了起来，只是大脑里的思绪仍旧很欢脱。
不过这也没办法嘛。
希望如微光。
量少了也只能勉强靠苦中作乐稍微撑一撑。
就算真的想下班，也要先让退休环境好点再说啊。
所以问题回头。
上辈子他已经解决了自己的退休环境，原本也已经住进了超大的、有一个小岛面积的家庭继承式庄园，地下还有超棒的特色景点。
但那已经是上辈子了。
就连所谓的“住”都只是还才踏进去半只脚，就被连魂带“加班利器”的一起回到了五年前。
可以说是惨绝人寰，惨无人道，好好一个退休员工还要被人强行拉着退休返聘。
好歹他当时熬到了最后，甚至拉着通关Boss同归于尽。
好不容易退休了，竟然都休息都不让人休息一下，就抓了他这么个可怜人当壮丁，想让他再加至少五年班。
虽然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也清楚，那些乱七八糟、但确实至关重要的资料只有他一个人有，并且有的最全。
但这不是还有布鲁斯吗？
布鲁斯可是蝙蝠侠，反叛军领袖，解决了旧金山国王、哨兵和九头蛇队长，甚至还有终极蜘蛛侠，带着平行世界的援军打了一场混战最后结束了不义联盟的统治。
他可是夜翼、红头罩、红罗宾、罗宾、蝙蝠女、孤儿、蝠翼…这么多超级英雄的教导者。
他是布鲁斯。
如同旗帜一样、即便倒塌也无法遗忘的希望。
而海德.格尔只不过是个文职人员，一个战五渣。在一切发生前在韦恩庄园里甚至连ACE都跑不过，标准的研究性人才。
闻名于战后，也只不过是因为一些绯色流言，暧昧不清的模糊玩笑罢了。
不得已之下，让他亲自上一次战场完全算个过分可笑的新式鬼故事。
要是头脑不清醒，想让他在一切的开头强求他去把那些危险都掐灭在火星里，那更是逼着他早点退休，一步到位直接入坟——说不定还能早点见到萨里和莎莉。
所以毋庸置疑，这些资料必不能留，而且他最好是不要留下记忆，让自己像五年前的他一样——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像个优秀的白领精英，却又是最能表达出感情、也最会产生感情的小傻蛋。
至于那些事，最好就全都交给布鲁斯和他的正义联盟，托尼还有他的复仇者联盟，顺带拉上查尔斯叔叔和他的X战队…反正就是这些武力、智力、研究能力，怎么看都比他这么个只能当电脑的家伙强多了的人。
而资料就在合适的时机交付给查尔斯。
理由就是:未来的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交付给他，但他收到之后又不知所措不清楚该怎么办，所以希望他把这些资料交付给蝙蝠侠，或者说直接在会议上和正义联盟以及复仇者联盟共享。
毕竟，没记错的话，再过不久托尼就会挖出史蒂夫，并因为弗瑞的原因成立复仇者联盟，让许多人加入。甚至因此开了一场会议，邀请正义联盟和X战警。
虽说那场会议在上辈子应该是不欢而散。
但他相信只要有了共同的“敌人”和共同的“目标”。
大家都能和谐相处，并且暂时忘记那些小摩擦。
只是让自己暂时失忆，把那些资料全都锁起来，并且不能让“五年前”的自己注意到的话。
今天晚上他恐怕就得通宵升级维护自己的脑子，让他的“加班利器”再加载的快一点，以免明天赶不上布鲁斯带杰森回来。
因为他不能在布鲁斯面前表现出任何异样。
因为他可是…蝙蝠侠啊。
黑发青年平放在床铺上的手不断缩紧，却始终让自己的面色一派平静，仿佛陷入深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