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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莫比乌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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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布鲁斯几乎是无法控制地用双臂砸向了方向盘。
即使是现在，即使是又有了一个新的罗宾的现在…他仍旧无法不为杰森的离去而感到痛苦。
但他却更不能输。
布鲁斯看着相隔不远的城际大桥，按下在右下方的按钮解除了自动驾驶，又在踩下右脚油门的同时，对准大桥的接入口直窜而入，只残留下尾部一阵轻至不可见的烟。
小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堕入疯狂。
他刻意设了那个局把他调开，刻意用医疗事故来威胁杰森的生母，刻意把杰森引到埃塞俄比亚，只为了利用那里混乱的局面为自己的计划创造条件。
更是刻意——
布鲁斯看着眼前混乱成一团的局面，跳下蝙蝠车便直往罗宾逊公园冲天而起的巨大植物赶去。
更是刻意用撬棍打断杰森的指骨、肋骨、脊背、双腿，甚至还有对准颅骨的重击。
他拿出万能腰带中的特制除草剂，清除一路的障碍的同时，和新任罗宾提摩西.德雷克会和。
他刻意让杰森被炸死在他眼前。
布鲁斯打晕了疯狂地操纵着植物、试图为她死去的小可爱们报仇的毒藤女，拉着罗宾避开了正对着他后背而来的棒球棍。
刻意留下那枚深攥在杰森手心的蝙蝠镖。
他对准小丑女的手腕扔了一枚蝙蝠镖，而罗宾则是趁机将毒藤女带回蝙蝠车捆好。
他想要让自己变成他。
……
“Hahahahaha…”
“Why so serious，my batsy?”
布鲁斯转过头，正对上小丑莹绿的双眼。
但他只是面无表情，用手里的蝙蝠镖切断了那即将点燃的炸弹引线。
而另一边，斯塔克大厦内。
“你个小混蛋在说些什么！?”
“谁和你说的我偏爱好看的金发蓝眼大胸甜心，还男女不限的！？”
托尼看着他的小爱丽丝，不，现在是他的小混蛋，眼睛里面几乎要喷出火。
就算他确实对金发碧眼有所偏好，就算他选的女伴也确实是大胸甜心长得好看。
但是他绝不会对金发碧眼的大胸男人有一丝想法！
就算是美国队长再世，从纪录片里爬出来也一样！
正从冰里出土的史蒂夫:?
“可是托尼叔叔。”
海德看着托尼的眼里有些迟疑。
“我记得你一直想要我染回金色的头发。”
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凑近了托尼，挑起来一缕垂在脸侧的黑发，似乎是想要试探些什么。
但。
“而不是现在这样——是黑色的。”
海德对上托尼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反应，还是松开了那根弯着头发的手指，有些看不清表情地低下了头。
他现在依旧控制不太住那些不断往回窜的记忆和资料。
估计是最后的那次爆炸导致的一点小问题，炸得他的C盘硬件什么的出了些什么岔子。
以至于他从再次睁开眼后，几乎每看见一次老熟人就会莫名奇妙地闪现出过去的那些事。
一些不怎么让人愉快的小事。
像是之前在传输资料时，不小心触动的死亡前的回忆。
又像是自己在跳下去时，不断挤出来的和那个冒牌货之间的过去。
以及现在看着托尼时，时不时出现在托尼身后的旧金山国王。
他在看到托尼时，总是忍不住做出些和以往不同的动作来试探他。
比如说，对着他挑起自己的那头黑发。
——那位傲慢而又自私的旧金山国王从不喜欢这一点。
他从来只认为，他的小爱丽丝只需要留有他自己的痕迹。
【或许托尼本身也确实有这种想法，只是绝境病毒放大了这一点。】
【傲慢。】
【极度的自我。】
【超出寻常的控制欲和忧虑心理。】
海德想起了曾经联络时，查尔斯对他说的话。
【以及爱你。】
【——如同疯帽匠对他的爱丽丝。】
想起了被强制要求视屏通讯后，眼里映入的独属于查尔斯的忧郁而沉痛的双眼。
【但他不是我的疯帽匠先生，查尔斯。】
【——他只是他自己的国王。】
还有他对着查尔斯那毫不犹豫地回复。
笃定、坚信，甚至没有一丝动摇。
——就像是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我确实很不喜欢你将好好的金发染成黑色，那简直是在糟蹋每个看到你的人的眼睛…”
“但是——”
耳边传来托尼带些别扭的声音，海德猛得颤了颤，咬着牙将那些像是满溢出来的苦涩挤回原处。
“只要你喜欢，海德。”
“只要你喜欢，你什么样我都无所谓。”
他努力让自己像往常一样轻松。
他对自己说:
呼，放轻松，海德.格尔。
你现在什么也不是。
谁也不是。
眼前没有一个伸出权杖的国王。
更没有什么披着金色长发的爱丽丝。
“就算你染成和那个疯子一样的同款造型被老蝙蝠揪出来挂滴水兽。”
“——托尼叔叔也在这里。”
眼前的人是托尼。
你只要像往常一样。
对，就是这样。
提颧肌向上使力，唇角自然地弯曲。
还有眼神。
“你是我的小爱丽丝，而我是你的疯帽匠国王。”
还有——
【你是我的小爱丽丝，而我是你的疯帽匠国王。】
【我永远都会爱你。】
【小海德。】
“海德！”
还有什么?
海德恍惚地嗅着鼻尖的馥郁香气，愣怔地注视着染上了紫色的天空，像是透过那层轻薄的表象注视到内里。
“Jarvis！对小海德的身体情况进行检测，尤其是视网神经和大脑……”
【哈哈哈哈哈…】
还有狂笑。
……
“哈哈哈哈哈…别这么严肃，batsy~”
小丑仰在椅背上正对着蝙蝠侠挥舞着双手。
他就像是站在舞台上表演。
不。
他是在谢幕。
“你夺走了他的母亲，夺走了他的兄弟，还从他身边夺走了他的城市。”
而愤怒的观众，或者说唯一的指定观众——蝙蝠侠，则是冰冷地站在台下质问。
“这只是一场游戏不是吗？”
开心的小丑却只是疑惑。
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呢?
这是多么有趣的一场好戏啊！
他看着观众的眼里仿佛刻着这句话。
“为什么?”
可蝙蝠只是用猩红的眼，冷冷地凝视着他。
“为什么?你觉得我还需要个理由？”
小丑郁闷极了。
为什么他的观众这么沉闷?
表演一场好戏需要什么理由?
“估计就和我上周用一只小猫抡死小狗一个理由。”
当然是因为好玩。
“当猫鸣狗叫停止的时候，只留下一滩皮毛、血肉和脑浆——”
像是看着一只猫怎么够都够不到眼前的毛线球，而你轻而易举地便可以把他的所有挣扎打破。
“当然咯，那种内心炙热的感觉是你挡也挡不住的。”
只不过小丑不太喜欢这个。
他爱更漂亮一点的:刺激、疯狂、血腥。
他爱那种滚烫的温度。
“以前总是我们之间的游戏，这次为什么要针对他?”
但蝙蝠只是质问。
不停的质问。
像是多给煎饼翻个两次身，它就不是煎饼，而是一个铁碳。
“每次我们玩，都是我输。我已经输得无聊死了。我想我也该试试简单难度了。”
他甚至开始让小丑感到了无聊。
天啊！
他竟然忍心让他的老对手无聊。
“而这次实在是太简单了。”
所以小丑决定换个玩伴。
就算这个玩伴的质量差得像是什么三流劣质工厂里的三流玩具。
“简单的就和用小猫抡死小狗一样。”
玩坏他甚至都不需要多做些什么。
只要“噗，砰，咚”。
嘿，只要三下。
“曾经有人也从你身边夺走了一切，不是吗，batsy?”
就像这个黑漆漆可爱的让他爱不释手的蝙蝠一样。
只需要“砰”。
就这么一下。
他就被创造了。
“瞧瞧你变成了什么模样——一个整天耍拳弄腿的忧伤小球球。”
一个漂亮的、血腥的、让他爱不释手的小球球。
“你觉得超人会变成什么样?”
那么如果换一个人呢？
一个三流工厂里的三流玩具?
嘿，那更简单了。
“他是一个神，却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是个人，经历了这事以后，你说他会变成什么?”
只要用另一个三流玩具和他相撞。
砰。
就一下。
一切就大功告成。
“有些事情即便是你也不可能腐化得了，小丑。”
而可怜的、顽固的却又可爱的蝙蝠还在死死挣扎。
死死地踩着那条即将崩断的钢丝。
“哈！”
“哦，batsy。你真是太可爱了。”
“你真以为你的好友还会愿意继续玩下去吗？”
天啊！
他多么的可爱！
可爱到让小丑先生都不忍心打破这个童话梦境了。
“他会万分悲痛但仍将是这个世界的楷模。”
他甚至还天真的和小丑先生说Hello。
“不。”
“我觉得事情的发展会比这有趣的多。”
【你说是吗，我可爱的小爱丽丝先生?】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一个开心的小丑的伤心的爱丽丝…】
【哈哈哈哈哈——】
狂笑着的小丑先生在满脸迷茫的小爱丽丝面前断了气。
——而小爱丽丝的梦境就此崩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