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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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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镜,这是赌坊吧。”涪音一脸的不安,心想怎么还有女子喜欢赌博的。
“小赌是雅兴怡情。”云镜一本正经地说。其实她只是想玩玩人间的博戏,毕竟她在天界就经常和昊月、息恒他们斗兽、斗器来着。
赌坊生意火爆,不过都是各样的男人。
见两位姑娘进来,店主人以为是走错了门。
“我们就是来赌博的。”云镜不顾店家的一脸诧异。从柜台上兑了一叠筹码就径直向番摊的场子走去。
桌边围着一群人,见他们脸上愁云惨淡,想必已经是输了不少。
“庄家,这个怎么玩?”云镜拾起桌上的一粒豆子仔细地看了看。
“小娘子,不知道怎么玩都敢来赌博啊。”旁边的一位男的讥笑说。
“不碍事,我教你便是。”庄家见云镜穿着不俗,料想她是个有钱的主顾,“在这堆豆子里抓一把,盖入碗中,姑娘猜一个数。若是碗里的豆子除以四后余下的是姑娘猜中的数,那姑娘就胜了。
“原来如此,那就开始吧。”
“姑娘你当真听懂了吗?”方才那个男人怪模怪样地问。
云镜笑了笑,“懂不懂等会儿试试就知道了。”
庄家抓起一大把豆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用碗盖上。
加进来的几个男人正迟疑时,就见到云镜不假思索地把筹码押到“四”上。
许是出于轻蔑,他们没一个押在四上的。
“开!”庄家用细棍飞快地按四个一组分豆子。
果然余下四个。几个男人目瞪口呆,但转念猜想应当只是云镜运气好罢了。
其实,云镜并非运气好,只是用了点小法术,能看到了碗里的东西罢了。
虽说靠着法术,赢多少也不在话下,但云镜确实只是来怡情的。于是就拿了赢下的筹码带着涪音到另一张猜骰子的赌桌上去。
涪音刚才看到那几个男人脸臭的样子,忍不住想笑,阿镜确实不是一般女子。
“这次你来猜。”云镜塞给涪音几张筹码。
涪音心里非常没底,拿着筹码的手都在抖。最后,在庄家的催促下,她把筹码放在了“大”上。
“开!”
匣子被掀开,三颗骰子居然都是六。
涪音一脸惊讶和喜悦,就差要跳起来。
是从昨日见面以来,也或许是这半年多来,她第一次这么开心地笑吧。
收筹码时,店内突然走进来一群人。一身黑衣,怒目圆睁的,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你们老板呢?”领头的一副纨绔子弟样。
“小人在,敢问客官有何吩咐。”老板躬着腰迎了上去。
“今日申时,我家公子要来此处与友人玩乐。”领头的指着坊里的一群人,说道,“这些人,都给我清出去。”
“敢问阁下家公子是?”老板战战兢兢地问。
“解度。”领头的挑唇,故意把这两个字说的很大声。
这位世子果然声名“赫赫”。众人一听此名,再无心思在赌上。都去账房兑钱打算走人。
“真是死性不改。”云镜想起昨日之事,真应当下手再重一点。
“阿镜,我们快走吧。”涪音拉起云镜的手,声音微微颤抖。
云镜心中疑惑,可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正要出门,那领头男人忽然伸出刀拦住了两人。后头的人都呆愣住,大汗也不敢出。
“涪音姑娘?...怎么不在窑子里反往赌坊跑。”男人戏谑的语气格外轻浮,“还有旁边这位,窑子里没见过啊,是新收的吗?”
“请这位公子说话注意分寸。”云镜不想带着涪音惹事,语气尽力克制。
“分寸?两个做...”没待他把话说完,喉中忽的一阵刺痛。
见他噎噎呜呜的,众人怪异得很。
“公子,是吃了什么辛寒之物吧,应当喝些甘甜的汤食就没事了。”云镜故作担忧。
男人猛的咳出一口血来。
他心中怀疑是眼前的这个青衣女子害他这般。但仔细再想,今早自己确实吃了辛辣之物,这女子也不可能对她隔空下毒吧。
“滚滚滚。”男子不耐烦地说。
云镜用手拨开了面前的刀把,有始有终地告了辞。
“阿音,你方才为何那么紧张。”路上,云镜问道。
“我之前在纪春院见过这个人还有...他口中的解度。”
云镜没有这段印象,猜想那应当是她准备下凡的那段时间。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吗?”云镜停下步子。
“解度为人荒淫轻佻,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被也在院中的太子殿下呵止了。”涪音说时,左手微微攥紧,克制着不自觉的颤抖。
云镜没有再问下去,她转过身,用另一只手牵起涪音的左手。
“阿音,对不起。”
云镜深褐色的眼眸怀着让人坠落的深情。涪音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随即,云镜拉过涪音,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
拥抱很轻,云镜的手微微地贴在涪音的背上。就这样持续了很久。
“阿镜...”涪音轻唤。
云镜像是从沉思中惊觉,放下了手。转而又回到原来的那副神态。
“走吧。”云镜说我,手心掠过一阵凉意,接着四指被紧紧攥住。这次是涪音主动来牵云镜的手。云镜愣了一下,回握住那只手。
“手怎么这么凉?”
“我生来就体寒,再说你又不是...第一次握。”最后四个字明显轻了许多。
看着涪音突然涨红的脸。云镜心里偷笑,这叫“调戏不成反自己羞红了脸”。
其实,云镜本打算带涪音把业阳城的街逛遍,把好吃的都吃遍,好玩的都玩遍的。但她担心再遇上那个二世祖,就打算和涪音先回纪春院,另外再挑个日子好好逛一逛。
那边到了申时,解度带着一大帮人到了赌坊。此刻的聚乐坊已经格外冷清,只余下掌柜的和几个庄家。
“掌柜的,来壶酒。”解度身边跟着的小厮毕恭毕敬地伺候他坐下。
解公子不似平日风光,右手被一块绸子吊着,面上也鼻青脸肿的。
拿了酒,喝了几口,嫌恶地吐掉。
“这什么槽糠酒?这么难喝。”
“公子,这是上好的椿记玉液。”掌柜的连忙辩解道。
“狗屁!”解度扬起手把酒杯摔在掌柜的脚下。
“公子消消气,”小厮在边上摇着扇子,也是汗流浃背。
他家公子昨日打猎回来,弄了个遍体鳞伤,说是马失前蹄,误入陷阱。拿刀劈了马后气也一直未消,倒像是...被人揍了的样子。
“你,赶紧去一品阁买壶酒来,要上上品。”小厮差使一位仆从道。
“公子,倪副长官到了。”门外站岗的一名侍从快步进到屋里,俯身在解度耳边禀告。
一名身材魁梧,广额阔面的男子独身走入赌坊。
“倪长官,快快落座。”解度撑着桌子站起,笑容可掬。
“不敢,不知解公子找鄙人所为何事,又为何,约在这赌坊相见。”倪振十分警惕,手一直搭在佩剑把柄上。
“先坐,先坐。”解度示意手下把凳子搬过去。
待倪振坐下,解度才慢慢张口。
“倪长官,本公子听人说,您在这赌坊里欠了许多的钱。”
“未有此事,公子何故污蔑在下。”倪振心底一时着了慌。
“倪长官不必如此激动,本公子今日邀您前来不是为了问罪,您也知道,我向来不是什么正义之人。”解度面露狡黠之色。
“那是为何?”倪振是个急性子,解度一直摆他,这心里如蚂蚁挠似的。
“找你来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