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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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透过落地窗，盈盈地落在贺靖西脸上，给他的笑容添了几分暖意，温柔和煦，祝言差点就迷失在光影营造出的欺人假象中。
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捕捉，又听贺靖西声明道：“我是不会给你特殊优待的。公司准备签一批新人，你和他们一样，凭本事吃饭。”
兵者，诡道也。贺靖西早就料到祝言不会收他的钱，如果再许她优厚的条件，这姑娘一定会怀疑背后的目的。以退为进，反其道而行，才能掩盖他的别有用心。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祝言被他的话分散了注意力，一时不察，与她交涉的，正是最擅攻心的生意人。
“当然。”她答。
“现在能谈谈我的正事了吗？”
祝言如梦初醒，雇她演戏才是贺靖西找上门的主要目的。对方一本正经的与她谈生意，又给她提供了绝佳的发展平台，不出意外，以后两人就是雇主与职工的关系了，祝言拿出该有的客气，她说：“贺先生请讲。”
贺靖西对她晓之以理，“一个月时间太仓促，如果我们演一场就散伙，我家老爷子能上当才怪。”
他说的不无道理，正巧她立下的军令状也是半年，祝言犹豫之际，对方又道：“做戏做全套，给我半年时间，保证完美解决，好聚好散，更不用赔上你的声誉。”
话说到这份上，祝言似乎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她点了头，没忘自己来此的目的，“闻隶怎么解决？”
“他啊，”贺靖西漫不经心地背靠沙发搭起长腿，“刚被我打发出国，近期不会再跑你面前碍眼了。”他笑着道，“就当再度搭档的见面礼，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愉快’对她来说恐怕很难，如果不是别无选择，她不会答应贺靖西提出的交易。
“合作顺利。”祝言站起身准备告辞。贺靖西看出她的意图，一鼓作气乘胜追击：“我今天是抽空来的星耀，下回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难得你也有时间，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把合同签了吧。”
祝言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想了想，答应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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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靖西手持合同，心满意足地对着签字栏的墨迹轻轻吹了口气，转头看向还在认真写名字的祝言，漂亮的嘴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扬起一抹灿烂的弧度。
“好了。”祝言把自己签好的一份给他，作为交换，贺靖西手中的合同也递到她手里。他再度重申：“注意保密条款，如果我们的‘婚约’协议被第三方知道，我是有权追责并延长履约期的。”
“我会的。”祝言更不愿意出岔子，她道，“贺先生承诺不打扰我家人，希望你同样守约。”
“当然。”
双方明确表态，达成共识，贺靖西对她伸出手，这一次，祝言终于没再让他失望。
握手之后，祝言道：“不耽误贺先生工作，我先走了。”
“等等。”
“我让方秘书送你，顺便让你提前适应一下工作角色。”贺靖西说。
祝言不傻，一下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你不是说，在公司，我们的关系保密？”
“方秘书例外，他是我哥总助，现在暂时跟着我，等我哥回国了他早晚会知道我们的关系，提前告诉他无妨。”贺靖西向她保证，“他嘴严得很，你不用担心，公司除他以外不会再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况且，我干嘛要给你开后门？公司签你是要赚钱的，不是来当关系户的。”他强调。
祝言心想他说的不无道理，答应道：“行吧。”
方秘书接了内线，不出半分钟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贺先生有什么吩咐？”
“方秘书。”老板笑吟吟地叫了他一声。
方秘书颤颤巍巍：“……在。”
不知前面是什么刀山火海等着他去闯。
“刚才忘了介绍。”小贺总指着他身旁的祝小姐，“这位是我太太，祝言。”
还在做心理建设的方秘书瞬间如遭雷击：？？？
祝言又听贺靖西对人故弄玄虚道：“一年多前办的婚礼，当时我还没回贺家，你不认识她也正常。”
老板的补充说明，一下将方秘书的脑洞从法制频道拉回了现实，他诚惶诚恐：“夫人见谅，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不知者不怪。”打工人不为难打工人，祝言笑着替他开解，再说走进这间办公室前，她还没有正式上岗。
“你带夫人下楼，司机会送她回家，稍后我有工作安排。”贺靖西给他布置任务。
“好的。”
这回方秘书可不敢再套话了，老老实实地办好老板交代的事，又马不停蹄地折回总裁办听候差遣。
再见小贺总，方秘书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这么算来，两人结婚的时候，老板娘还没毕业呢。
他新老板才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啊！爱情事业两手抓，24岁研究生毕业就结婚，年纪轻轻成立了工作室，25岁更是一步跨越阶级，直接站上了金字塔顶端。
都怪他一时脑洞开得太大，凭他们小贺总的条件，主动追人都算稀罕，怎么可能以权谋私，对小姑娘耍手段？
再看他远在大洋彼岸的老领导，28岁了身边依旧孤零零没个伴，‘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这些华而不实的名头有什么用。贺家老先生愁得好几次私下向他打探自己孙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甚至都开始考虑给他介绍男朋友了……
不过据方秘书观察，贺总应该不喜欢男人，确切的说，他对工作之外的任何东西都不感冒。
唉，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你去查一下，闻隶上午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小贺总的话一秒将他拉回现实，方秘书回过神，忙道：“收到。”
“还有，接风仪式就免了，让星耀负责人交一份头部经纪人名单给我，他们的履历、业绩、现有资源以及手下的艺人都写清楚。”
方秘书猜不透老小贺总的想法，于是决定做好一个心无旁骛的工具人，“我这就去办。”
工具人小方办事效率极高，查清闻少爷动向的同时，另一边安排人搜集的资料也整理好了，他脚不沾地的回到办公室复命：
“贺先生，查清楚了。”
贺靖西摆手示意他接着说。
“闻少昨晚喝得有点多，今天一上午都待在家没出门，现已按照您的指示，坐上飞往德黑兰的航班了。不过他打了两通电话，第一通是在九点半左右，打给他那群三教九流的朋友，叫人去西郊的一个戏院……砸了人家的戏班子。”
贺靖西听了秘书的汇报，站在落地窗前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问：“第二通呢？”
“是个陌生号码，查不到机主姓名。”
“号码抄了吗？”
“在这儿。”方秘书递上便签，好在他做足万全的准备。只见老板拿出手机，似乎是点开了通讯录。
“果然。”小贺总轻飘飘撂下两个字，笑得意味不明。
方秘书悄悄替飞机上的闻少爷捏了把汗，总觉得他要遭殃了。他又呈上一份文件：“贺先生，这份是按您的吩咐整理出的名单。”
贺靖西接过名单，做回办公椅上，大致扫了两眼内容，“听说好几个经纪人手眼通天，得知我要来的消息，把在外工作的艺人都给召回来了？”
“……是。”
“都有谁？”
方秘书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报了几个名字，他一边说，一边瞅着老小贺总提笔在纸上将名字一一圈了出来。看来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突然要这些人的名单？”小贺总突然抬起头，问他。
方秘书敢承认吗？他不敢，只能低头道：“贺先生这么做一定有您的用意。”所以能不能满足一次他的好奇心！
贺靖西笑了笑：“是在帮我太太物色一个经纪人。”
方秘书：？？！
“她会和这批新人一起签约。”
贺氏集团的少夫人还需要签公司吗？方秘书想破脑袋都整不明白。老板又说了：“夫人的身份你知我知，不要对外声张，她不希望受到特殊照顾。”
原来是体验生活来了啊。说不定还在暗中替老板视察工作，方秘书在心里为这对夫妇的手段竖起拇指：高，实在是高。
“明白。”做秘书，首要的就是守口如瓶。
“你跟在我哥身边工作多年，对星耀的了解比我多。”贺靖西用笔指着名单，“这些人，你怎么看？”
又是一道难题，他怎么看，完全取决于老板想给老板娘安排一个怎样的经纪人好吧。
圣心难测，方秘书脑内飞速运转：
太严厉的不行，训艺人跟训孙子似的首先pass，老板娘来公司挨训，这像话吗？
手下艺人多的也不行，僧多粥少，容易被放养，老板娘也许会觉得体验感不佳。
喜欢拉皮条的更更不行，光是想象老板娘被经纪人带去酒局劝酒陪笑的场景，他整个人已经原地地坐化飞升了……
思来想去，究竟哪个冤大头可堪重任呢？
“程元远挺适合。”方秘书绝对没有公报私仇的意思，虽然这女人在背后造谣他不举。
小贺总按他说的，又看了眼名单。老板刚才在名单上圈出来的几个经纪人里就有程元远的名字。
“不过她是最早召艺人回公司的，听说还是亲自拎了两盒君山银针去《拂晓》剧组给女主演请的假。”方秘书又追加了一句。
“《拂晓》的女一号？”贺靖西问。
方秘书有问必答，“宋玖美。公司主推的练习生，前年选秀高票出道，眼下正当红。”他顿了一下，又补充，“其实更多是公司的功劳，她的经纪人很舍得砸钱营销。”
“就她吧。”贺靖西落笔在纸上一点，“程经纪。”
方秘书高速运转的大脑一下来不及冷却，卡了卡壳。
“你似乎很意外？”老板看出来了。
方秘书如实交代：“我以为，贺先生您不喜欢会钻营的。”
老板对他笑笑不说话。
方秘书瞬间大彻大悟，懂得替手下艺人考虑的人才不会亏待他们老板娘啊，他早该想到这一层的，“我明白了。”
“你去办。按程序走，不要让太太看出是提前安排好的。”
“好的贺先生。”
再次离开办公室，方秘书底气都足了不少，被老板委以重任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趁热打铁，他要赶快去把老板娘的事情办到位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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